“宴锡兄,我们这般真的好吗?”余犹看了眼站在旁侧的固鸷,心想他为什么得蹲着?
正暗自较劲,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叮零当啷,重物落地的声音。
“别碰我!”
余犹没听过这个声音,猜测应当是那位宗师。
固鸷抬了抬手,捏了个屏障罩在了余犹身上。
余犹起初以为是种御寒的术法,正心存感激,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连外界的画面都模糊了不少。
非礼勿听吗?
余犹瞪了固鸷一眼,明白为什么要蹲着了。
顷刻之间,固鸷又重新捏了个屏障,嘴里还念念有词,余犹望着出了神。
啊!这我熟!林正英拍那电影我全看了!
余犹前身的屏障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固鸷过去将他拉起。
屋内还是没有什么声响,当然,这是余犹听不见。
“会发生什么?”余犹蹲久了脚有些麻,腰微微弯着,今晚的氛围让他有些难受,他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妖祟。”固鸷伸手扶住了余犹,看了看天,天山的天太高太冷,这里看不见星星和月亮。
余犹一晚上刷新认知快要刷回出厂设置了,心想他一个灵力没有的人怎么打妖祟?
“今有三界,人,仙,魔,修仙者为人,人与魔的交界自古以来混乱不堪,常有妖祟作乱,天山所在的地方,是人魔两界最大的交界口。”固鸷替余犹拢了拢袖子、大氅,免得进风。
“天山失陷了?”余犹莫名的有些担心,抬起头看向固鸷,余犹整张脸被帽子掩得严严实实,露出来的眼睛闪了闪。
“嗯,那几年,天山实力最甚,坐落在天山,但……不消几年,天山便暴露本性,所收子弟多半娇纵无能,除妖祟之事也舍本逐末,不久,也就是现在,交界处的裂口打开了。”固鸷看了余犹一眼,移开视线,望向天际。
余犹不自觉的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原本皎洁如雪的天际此刻正微微裂着一条缝。
毫不夸张的,那像是一条程序崩坏、即将坍塌的缝。
“怎么办?”余犹仰着头,手不自觉的抓住了固鸷的衣袖。
“你的扇子呢?”固鸷低头看着余犹,现在的场合着实不适合讲故事。
“啊?在这。”余犹愣了一瞬,从宽袖里拿出那把茶色折扇。
“这把扇子里有灵力,你不是问本次试炼为何吗?拿着它,引出自己身上的灵流。”固鸷接过余犹手中的折扇,轻轻打开,上面提了两个字:恃云,此刻正泛着茶色灵流。
“你怎知?”余犹有些惊喜,伸手摸了摸扇子,忽的抬头看他,一双狐狸眼里满是兴奋。
固鸷不语,只将折扇还于余犹,就侧立在旁,望向屋内。
——
“混蛋!”过了片刻,余犹清晰的听见屋内传来一道声音。
紧接着冲出来一男子,那男子生得极白,被这天山雪衬得更白,偏偏那唇又是极红的,脸部轮廓柔和,像个学士。
他此刻正穿着婚服,婚服有些许凌乱,不等片刻,屋内又出来一人,正是那少主。
“微疏!你给我慢些!”南歌一把抓住微疏的袖子,堪堪止住他的步伐。
“宗师年少有为,字微疏,世人尊称微宗师,天山为南氏,那位少主名南歌。”固鸷看着面前这幅场景,开口向余犹解释。
“滚。”微疏失望的盯着南歌,心搅在了一起,只觉得痛楚。
天际的裂口越开越大,已经隐隐有黑色流出,原本已然休息的弟子们纷纷察觉,天山旗帜的信号旗花在天间绽放,转瞬即逝。
见此,微疏也不再与南歌多言,一甩袖,就御剑飞向了天裂之处。
“微疏!”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严重,是后面出了什么事吗?”余犹看着微疏的身影,那天裂以宗师之力应当是能补上的。
“嗯,天山弟子无能,故暗修邪道,天裂之时,魔物入侵,天山的弟子很容易受到侵蚀,而南歌是最严重的一个。”固鸷点了点头,此时的南歌已不知了踪迹。
“我们的试炼就是听故事?”余犹有些搞不懂了,他们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
“不可心急。”固鸷抬手点了点余犹戴着厚帽子的脑袋,勾唇笑了笑。
刚说完,山底传来的嘶吼声就炸裂开来,把余犹吓了一跳。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天裂的程度也越来越深,微疏作法封印才堪堪止住些风头。
“修真界有十大宗门,可另外九家离天山甚远。”
天山宗主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的心腹宗师穿着婚服正在竭力封印裂口,长老辅之,其余子弟正与源源不断的聪山底下上来的妖祟死尸抗衡。
“怎么回事?!微疏怎么穿着婚服!”宗主看着面前慌乱的景象,憋了半天,憋红了脸,才大声质问。
余犹实在是被这迂腐的样子整得一笑,末了才发现不对,急忙问:“他不知他的儿子是与微疏成亲吗?”
说到此处,固鸷也低头笑了笑,摇了摇头,才道:“不知,他一直以为他的儿子找了位门当户对、温婉贤惠的妻子,却不知,那妻子是微疏,此间事件的过程有多种传闻,你此后去书场还能听见许多不一样的。”
余犹忽然明白,南歌修习邪道,方才能治住微疏,从而强迫他,而世人尊称的微宗师,到最后也成了多年后的戏说吗?
——
宗主气急败坏,却找不到自家儿子的踪影。
南歌此刻正在挥剑杀敌,他想要去找微疏,但缠着他的妖祟太多,他应付不暇。
“走,带你去涨灵力。”固鸷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抬手把屏障撤了,瞬间,尸潮感受到活人的气息纷纷向他们涌来。
“啊?啊!”余犹还没反应过来,怔愣在地,见一只妖祟吵他飞来才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固鸷手起刀落,帘雪见血,血滴飞落一片。
“别走神,用心凝聚。”
余犹心说我真不会啊!
又一只死尸朝他飞来,余犹体内的中二病爆发,非常熟练的摆了一套招式,可恃云只亮了一瞬,转而黯淡了下去。
余犹愣住了,心说兄弟你不带这么玩的啊!
又一次手起刀落,固鸷补了一句:“专心。”
余犹心说我想哭。
于是又一只飞来,余犹直接赏了一记长腿。
“对啊!我会跳舞!”
固鸷听见这话顿了顿。
于是乎,余犹弟子在一套古典舞中,拿着扇子舞了几遍,轻巧的躲过了妖祟死尸,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从内心升起的快乐。
下一刻,扇子一挥,一股微弱的灵流袭向妖祟,刹那间妖祟消散。
“我做到了!”余犹收了扇子,回头看向固鸷,固鸷勾唇笑了笑。
“再接再厉。”
到最后,余犹已经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灵流,虽然十分的微弱,和固鸷一刀砍死百人有着十分大的差距。
从山脚涌上来的妖祟像是杀不完一般,渐渐的,天山的子弟们落入下风,妖祟的士气高涨,天裂似乎也大了些。
嗯……这其实是个悲剧?天山就在新疆哈,是新疆的天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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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