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再次确认后问系统:“我记得昨天这个距离还看不见那棵梧桐树?”
“你说的没错。”系统肯定的回答让我有点儿害怕。
“闹鬼了?”
系统让我冷静:“这里是修仙界,mariner。”
我索性又从侧边的斜坡爬上山崖,相比于昨晚它似乎变得更加高大和繁茂了,给人的感觉十分的……俊美?虽然“俊美”这个词用在一株植物身上不太合适,但它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绕着树走了几圈试图寻找端倪,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这样做了。
正打算看看明天的情况,不知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我袭来,划伤了手指。
我顺着攻击的方向看去,沾着我血的梧桐叶紧紧贴在梧桐树干上,血液被树干吸食殆尽后发出一阵光芒。这光芒一闪而过,结束之后我感觉自己和这棵梧桐树建立了某种联系。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哇偶,好霸道的契约。”
哈?我有点儿茫然,不是?契约签订这么随便的吗?
“谭沁临?”
我抬头,一身红衣的姑娘坐在梧桐树最粗的树干上晃着脚丫子。
我皱眉,大晚上这谁啊!不穿鞋在那坐着不冷吗!
她轻轻一跃落到我面前,我看清了她的脸,生了张娇俏的小女儿脸,如春水潋滟的红色眼瞳和红色的衣群呼应着,像是夜间燃烧的一团火焰。
“这个名字不好听,告诉我你叫什么可好?”女孩边说边眯眯眼期待地望着我。
我猜测着这人的身份,背着的手蓄起一个灵力球以备不时之需。可就在灵力运转之时,我敏锐感受到我和面前人产生了某种羁绊,就像我和那棵梧桐树一样。
我有些许疑惑地开口:“你是那棵梧桐树?”
“不愧是你,真敏锐啊!”她说着还伸出手展示自己手背上的梧桐叶花纹说,“看,这是我们的专属平等契约,是要同生共死的,往后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啦!”
我真的服了,这是个什么老妖怪,在这待了这么久都没被缥缈月宗的人发现,更别论连当今无情道第一人都没发现,还和自己强制签订平等契约,这都是什么事!?
“系统,修仙界的人都这么奇葩吗?”我颤抖着问。
系统说:“你应该高兴啊,你死她死,白捡了一个战力强大的保镖。”
我问她:“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签订契约?”
“洛潼,我的名字,你叫什么?”洛潼也不管我的态度,只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我皱眉,我在这个世界就叫谭沁临,她为什么要追问我叫什么?
“谭沁临。”
“不不不,你不叫这个,这是月轻尘给你起的名字,我要知道你本来的名字。”洛潼摇摇头。
我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忽然有些害怕。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穿过这副皮囊径直地落在我的灵魂上。
一瞬间我被蛊惑。
就在我差点说出名字之际系统打断我:“不要说!Mariner!”
我感到头皮发麻,生气地说:“你做了什么?”
洛潼撇撇嘴,一副不好意思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哎呀,我只是好奇而已。别生气嘛,人家知道错了~嘻嘻,不闹你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我们明天见”
洛潼抬起手,我的身边飞速聚起一圈梧桐叶将我带回院子里。
我深吸一口气,不生气,我不生气,可恶!
系统问:“你打算怎么办?”
气头上的我只说两个字:“睡觉!”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系统就把我叫醒了,老实说我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早起来过了。我只能强撑着对工作的热爱,哦不!是对修仙的兴趣去找月轻尘。
我到的时候他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翻着书,像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放下书说:“来了。”
我老老实实地行礼问好。
月轻尘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木剑,对我说:“看好。”
他对着不远处的横空一劈,我隐约看到一道剑气飞出打在不远处的树身上,抖落一地树叶。
我眨眨眼,看向他。
他将木剑抛给我淡淡地说:“方才我那一剑,练习半个时辰。结束之后你自己去晨食,记得宗门的课业。”
“是,师尊。”我恭敬地应下开始了第一天的修行。
我开始了麻木的练剑之旅,练着练着就烦了。也没人说我非要当剑修啊!
“系统,我能不当剑修吗?”我问。
系统的回复依旧冷冰冰:“谭沁临是剑修。”
成!我练!
结束疲惫的修行可算是能吃饭了,我兴冲冲赶到食肆,看到咸菜白面馒头那一刻天都塌了。吃了两口又觉得行吧,总比白人饭强。
宗门的课业都是由长老负责教导,包括基础的剑法、基础符箓、基础丹药、基础炼器、基础阵法和基础草药等内容。
这一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书,只能从头开始。
没有一个是让我快乐的!
结束一天晕乎乎的课业,我回到院子里时想起还要去练剑更头疼了。
好累,不想去应付月轻尘了。
“你看起来很疲惫,mariner。”死了一天的系统冒了出来。
我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回他:“你自己看看这是人干的事?”
“月轻尘还在等你。”系统提示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爬起来后知后觉地说,“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系统的记性还是一比一的好:“基础法术书。”
我叹气:“等我学完这些东西吧。”
赶着最后的黄昏落日我及时到了月轻尘的院子,他依旧坐在今晨的位置翻书。
我看着这人皎皎如月的模样脑子有些转不动地问系统:“他是不是故意在这凹造型啊?”
系统第一次学会了吐槽:“原来你不瞎啊。”
我哽咽,我不瞎,我只是不想动脑子了。
月轻尘放下书,脸上神情淡淡的,拍拍一旁的石凳,语气柔和却依旧很冷地说:“来这坐。”
我只能打起一副高兴地样子坐到石凳上。
“先考你今日课业。”
迎面一个晴空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