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ABO] 第4章 第 4 章

就在温菁乘坐飞行器离开基地的六小时后，王后和一众omega贵族控制了媒体，发布了震惊所有人的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一改之前温婉贤淑、谨小慎微的样子，她妆容华丽精致，红唇挑起肆意的笑，坐在缠绵病榻的老王身侧，锋利的眼神直视镜头。

“Z能源是如今最有希望彻底消灭虫族的武器，这件事的真实性已得到证实。”

“但其原石只能由omega接近进行试验研究和应用，任何其他生物接近一定的范围，都会使其失去应有的效果。”

“我的女儿，帝国的王储，也是垄断Z能源技术的人，她并不是alpha，而是omega。”

“自她成为王储以来，鞠躬尽瘁、克己奉公，还研发了能够对全人类未来的和平，起到重要作用的Z能源武器，她的政绩甚至超越她身为alpha的父王。”

王后一步步逼近镜头。

“为何omega不能接受与其他性别相同的教育？为何只有omega的生育能力被大肆宣扬赞美？科技发展到如今，性别差异带来的鸿沟早已被削弱，为何还对omega有如此多的限制？”

“omega应与其他性别一样，有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力！”

“第二波虫潮在即，若omega的境遇没有改善，Z能源将彻底撤出战场！我们会毁掉所有相关研究成果，甚至牺牲生命，也不会留下一点资料。”

王后的眼神如熊熊烈火，将那些迂腐的传统燃烧殆尽。

“到那时，想要重新应用Z能源，从头开始研究吧。”

温菁被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震撼到失语，震惊过后，立刻开始担心陆慎的处境。

他的联络器果然拨不通，她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她都联系不上他，那其他人更联系不上他。他跟王储在一起，又掌握核心技术，应该是安全的。

等到了目的地，温菁飞快地投入工作，以分散她的坐立不安。

闲暇之余，温菁除了试图联系陆慎，就是关注王储与军政大佬的谈判进度。

“omega和部分支持他们的alpha罢工游行支持王储，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军政高层alpha的决策。他们死不松口，还反咬王后的这种行为是置所有人的命于不顾。”

看着新闻报道，她有些无语，这果然是omega和alpha的世界，beta永远没有姓名。

再一次联络失败，温菁吐出一口气，仰头倒在地上。

还没等她休息片刻，尖锐的警报拉响，虫族第二波进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开始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整个太空基地只在开始乱了一瞬，就开始按部就班地步入正轨，她也赶紧回到她的岗位。

这是温菁第一次面临残酷的战争，破损的机械沾着虫族的粘液和人类的血送到她面前，她根本没有时间将它们完全修复，只要攻击系统没有报废，就要继续回到战场。

她不吃不喝忙了两天，晕头转向不分昼夜，短短时间见识到损毁的奇形怪状的机器，是她之前二十多年的总和。

同事们抱怨着，没有了Z能源的加持，伤亡惨重了很多，人类的负担也更重。

温菁麻木地扔掉机器中混着的残肢血肉，将螺丝拧紧。

两天后，人类的压力骤然减轻，她才有休息时间，看了下新闻。

军政高层仍然没松口，但王储殿下却重新动用了Z能源武器。

因为她研发的初衷就是为了减少伤亡，彻底消灭虫族。

她终究不忍心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白白牺牲那么多战士的性命。

毫无疑问，这一举动赢得了许多民心，更多人加入了游行运动，在政府前大喊着：“你们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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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战争愈演愈烈，后方政斗如火如荼，温菁不上不下卡在中间，身边被冰冷血腥的机械环绕，反倒是前所未有的清净。

只是在仰望黑暗且虚无的宇宙时，她会想起以前平静摆烂的生活，和陆慎。

感觉他们都离她越来越远了。

Z能源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不知道王储和王后又做了什么，那群alpha终于松口。

这天，所有人都在庆祝狂欢，互相拥抱身边的人，即使我们之中没有一个omega。

温菁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人类是共同体，不分什么性别，他们都会为同胞献出真心的祝福。

喧闹中她低头摩挲着手中的联络器，想要拨出，却又迟疑了。

很快战争也进入了尾声，这次可谓大获全胜，虫族被重创，至少有十几年不会再来骚扰人类了。

所有人再一次兴奋地庆祝，甚至有人不顾形象倒在地上涕泪横流。

温菁也扯了扯僵硬嘴角，露出了放松的笑。

就在这时，联络器震了震。

她一怔，低头看去，上面久违地闪烁着熟悉的名字。

一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温菁愣了一会，才缓缓按下接听键，陆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消瘦了很多，但是眼神依然清澈温柔。

此刻她突然有了战争结束的实感，汹涌的情绪在胸中积累，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贪婪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样子。

她突然发现，她很想他。

陆慎眼眶泛红，怔怔地看了温菁很久，才轻轻说：“对不起。”

温菁感到一阵鼻酸，她知道她被派来前线跟他脱不了关系，但是她从没怪过他，因为这是她的必经之路。

以前她能够过得安稳，是因为有些人扛住了黑暗。如今她有了能力，也应当站出来承担相应的责任。

她忍住哽咽摇了摇头，问他：“你们返航了吗？”

陆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点了点头。

温菁忍不住笑了，“那我们陆地上见。”

两个人傻笑着不说话，只互相看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温菁才依依不舍地挂断联络器。

瘫倒在报废的巨型机器下面，她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机油味，突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也不大好，她只能僵着身体努力忽略他们的声音，但还是有只言片语传进她的耳朵。

温菁逐渐皱起了眉。

怎么听着，他们要用药对付omega呢？

“一飞船全是omega，真便宜你小子了！等把他们都标记了，还怕他们有什么其他想法？”

“感谢大人把这美差交给我，我一定办好！”

“他们的飞船差不多该出事了，药已经放到飞行器上了，三个小时后就会自动充满整个空间，只要你把飞行器接入飞船就行，记得录像。”

“是，我这就去准备。”

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愤怒直冲上温菁的大脑。

几十分钟后，温菁所在的飞船果然收到王储的求援信号，他们的定位系统和推行器出了问题，被困在陨石流里，飞船上的修理师找不到原因。

温菁和所有的同事被召集，长官随手指派了一个alpha，就让其他人去休息了。

她跟在那人身后，确认了他准备开走的飞行器后，装作焦急地呼唤他。

那人一头雾水地向她走来，温菁上前一步，电击器狠狠怼上他的肚子。

那人浑身抽搐着倒地不起。

温菁把他捆了起来，又朝他后脑补了一下，让他睡久一点。

最好再也别起来了。

直到飞行器发射，温菁都平静的很诡异。

将情况编辑成文字发给陆慎，她倒在驾驶座椅，里怔怔地望着漆黑宇宙。

她清晰地知道，她面临的处境有多麻烦。

第一：她从未独自在太空中开飞行器，没有应对突发状况的经验。

第二：如果成功，她能得到王储的庇护；如果失败，不是身葬太空，就是迎接疯狂的报复。

但是她真的被他们对付omega方式恶心到了！

如今在科技的支持下，大部分领域性别的差异基本可以忽略，某些沉溺在过去的alpha也只能从压迫omega上获取存在感。

陆慎很快给她拨来视频，她没有接。目前不知道他们的飞船上有什么监视手段，她还是跟他用文字交流更好些。

温菁：飞行器被设定自动接入你们的飞船，我找不到药的存放位置。我会撞击陨石逼停飞行器，然后给你发送定位，你开飞行器来接我。一定要带上抑制剂。

陆慎那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最后坚定地回复了她。

陆慎：好，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一定会接到你。

陨石流中的飞船逐渐清晰，温菁穿好防护服带好面罩，深呼吸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然而没有什么用。

双手不自觉攥紧又松开，她咬破了嘴唇，微弱的疼痛刺激了她因为太过紧张而有些发懵的大脑。

发出位置之后，她竟开始莫名兴奋。

那些自大的alpha要知道，计划是被他们经常忽略的beta破坏的，会气成什么样啊？

“哈哈哈哈哈！”她笑出声来，眼前好像浮现了父亲临死前消瘦的脸。

他对她说：“孩子，你要忍耐，凡事忍忍就过去了。”

温菁的眼泪溢出眼眶。

父亲，一辈子庸庸碌碌固然安全，但也着实无趣。

生命有限，为什么疯一把？

她攥紧方向盘向右边倒去，强行带动飞行器偏离轨道，尾部撞上巨大的陨石。

飞行器瞬间被撕成两半，声音被宇宙所吞没，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巨大的震荡让温菁猛地撞上了操作盘。

晕眩中，她看到一快碎片迎面向她袭来。可没有了重力，她行动迟缓，只能尽量后仰避开。

碎片插入大腿，温菁疼得一颤。

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她的心骤然松了下来，放松身体配合他，慢慢被拉回了另一个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