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智之举)
“唉,不对啊,涮涮姐,你不应该学冬冬哥的口气说,呀,我是他的姘头,电话奔现实的那种哦。”
吕博滔学着尖锐的嗓子,鸭子声稍加一改腔调,一对情侣瞬间在电话那头双双红了脸。
冬冬脸上红润淡去,假装正经道:“行了,行了,别打扰到我们初次见面的好形象,先闭嘴,消停一会,否则我们家法伺候。”
吕博滔一听家法,果然乖乖闭上了嘴,不过,私底下仍是捧腹大笑,嗤嗤不断。
“小圈圈”
“米莎莎”
“阿力”
聊天室其他三个活人也分别介绍了自己,一来二去,大家也互相熟落了起来,至于另外两个,一直都是潜水队员,藏在房间沉寂很久,白天黑夜的挂机,锦标赛都可以拿冠军了,所以,也无人问津了,反正他们从不加入其中,愿意继续做一个忠实的听客,关键是,其他人询问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啊。。
叮咚。
房间人络绎不绝,现在正是高峰期,大家有说有笑,这时又进来了一个人。
吕博滔马上问:“谁啊,谁进来了?憋个屁,别又是一个闷子,老子一脚送走你。”
小啊呆聚了口气,说:“大家好,我叫小啊呆。”
是个活人啊,吕博滔咧咧嘴,道:“找谁?”
小啊呆:“我是跟小圈圈ID进来的。”
吕博滔非常淡定,言语上却从不放过任何人,“哦,原来是来勾引我们家圈圈妹妹的,不是什么好人啊。”
谁不是好人了,小啊呆,脸红,闭了话语,不能与房主争执,万一被踢出家门,可就坏菜了,永久禁锢门外,除了开通高级会员,他再也进不来呀。
小圈圈萝莉音总是那么甜美可人:“嗯哼,滔滔哥,你去死呀,他就是我一个朋友。”
说罢,两个人沉静下来,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表面上安静若然,实际上蒙了好几圈,可能真的只是朋友呢。
涮涮美眸亮了亮,飞速想起一件事,便道:“我记得小啊呆以前好像来过咱们28号房?”
小啊呆点点头,这会可不能默不作声,回道:“是的涮涮姐,那天我来聊天室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在里面。”
“对对对,那天他们都下线了,就剩我一个人,听听歌,放了会儿音乐”涮涮笑着说,脸上魅色非常,“我还记得你应该在读高中,哪所呢,看我这记性不好,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小啊呆未做隐瞒,磁性得声音,充满少女心房,实打实得暖味小太郎,“嗯,南山高中,读高二六班。”
货真价实的高中生,自报班级,他现实得有多自信!
“这样啊”涮涮笑笑,妩媚多娇道:“那你和滔滔他们一样啊,滔滔他们好像也读初?高?嗯?多少来着,halo小弟弟,你们读高几啊?”
“啊?”言诺听他们聊得正欢,一时没说话,这会差点没记起自己的名字,恍惚过来,声音温润而又暖阳,“涮涮姐,我们读初...”
“锄禾日当午,这首诗我早就会背了,咳~高一,高一,我们当然读高一了,是吧!私塾先生~~”
吕博滔立马打断言诺的话,酥软的声音让人发麻,就跟捏着烟嗓子间接性难产,让在座所有人起了一身鸡皮嘎达。
言诺纳闷了...初一,为何要说高一呢?
没错,这货又在编谎,萌装大学生,充当大哥哥好欺骗小妹妹的感情?怪不得诱惑人家小圈圈都叫他哥哥呢,论年纪可能还没有人家小女孩大吧?
脸红呢?羞涩呢?被上帝遗忘的孩子,果断没有...
言诺略微在抱枕上蹭了蹭头,也没多想,抬抬眼皮,道:“嗯,我们大概都在读高一。”
大概?
读个书还有大概的?
冬冬嘴角勾着笑容,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大大咧咧得嗤笑了好几声,也未严明,就顺水推舟像是打了个圆场,“莎莎和圈圈呢?两个小妹妹在哪里就读?”
米莎莎一直都是一个娴静可爱的初中生,嘴角一弯,甜美的声音,不在话下,“冬冬哥,我啊,正在读初二呢,在D市,乔麦中学。”
小圈圈显得比较安静,沉静在聊天室里,轻声道:“嗯,我读初一,在A市,学校,暂时先保密。”
和我们在一个市区!
重磅消息一出,四个眼睛放金光。
言诺和吕博滔第一次心灵相通,想法一致,小圈圈,快点说出学校名吧,以后哥几个照着你。
可惜啊,人家从不打架,乖巧可爱,你说气不气人。
阿力粗矿的声音,表现很淡,“我比你们大多了,一年前就结了婚,孩子两个多月了。”
谁也没有质疑,光听声音就已经分辨出了年龄,跟这些大叔大妈第一次打交道做朋友,也许成年人的世界,他们的心灵也想像年少时期那样,开泰、明朗,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晓得,你和三十一号房主结的婚,你们也是电话奔现实吧?”
冬冬一语道破玄机,几个人大吃一惊,这么一个奔现实的秘密被透露出来,实乃是骇人听闻,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未成年,还在读书,没有遇到过此类事情,也都是略显吃惊,同样,言诺也是,她是听人说起这个网络奔现实这么一说,但到最后,能走到一起结婚的人恰恰很少。
至于什么原因,当然,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阿力显然没有什么太大意外,很是随和得笑了笑:“是啊,我和米粒球认识两年了,只是上半年才有了孩子,阿冬,你可要加油了,涮涮姐还年轻,可不要让人家女孩子等到白头,还没有看到希望。”
好家伙,聪明的男人都是这样说。
“咳咳~~”涮涮不自觉脸红,咳了两声,搓了搓娇花似玉的脸蛋。
冬冬老神在在,一副吃定人的模样,“我们连面还没见过嘞,才谈了几个月,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推辞啊,就好像见了面我会吃了她似的。”
听得懂的不止一个人。
“......”
言诺怔,一个字静。
小圈圈:“咳咳...”
米莎莎捂着嘴笑容灿烂:“...”
小啊呆,呵呵一过。
大家都笑无遮拦,吕博滔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放肆全然一笑出声,“哈哈哈...那肯定的,涮涮姐就是怕你吃了她,然后不负责任扬长而去,那可得了。”
又是一笑,聊天室再进出几个人,插不上话啊。
冬冬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怒气,精锐之光,不曾减少,却不是真正的生气,而是急了说,“去去去,你赶紧去,把眼睛洗干净了,那里有眼屎。”
言诺,笑,果然人贱自有人收,说的可不就是吕博滔,小圈圈嗯哼了一声,估摸着私底下也是笑翻了天,米莎莎则是口无遮拦,已经嗤嗤发笑,都快停不下来了。
小啊呆摸摸头,敢偷笑,不敢出声呐,只有啊力粗矿的声音,回荡一遍。
这个28号聊天室很开心,大家一直在持续,心绪开朗,仿佛在这里放开了生活中所承受的一切,什么压力啊,什么世态茶凉啊,全都在这里烟消云散,他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却把开心留在了这里,一片快乐盎然。
有时候,它比现实更有写真照。
小啊呆:“我觉得吧,冬冬哥不是那样的人。”
冬冬道:“本来就是嘛,哥是一个专一的人。”
涮涮吐,表情优雅,淡然得抽了一口烟,吐了仙气。
小啊呆:“冬冬哥应该是一个很滥情的人。”
看吧,有人终于肯说实话了。
“小伙子,你讨打!”
冬冬哥,实在干不过这一群无边无际,脑袋大开的学生们,电话那头轻叹了口气:“你们说了算,哥只是一个从容不迫的大男人,来吧,halo小弟弟抱一个,给你冬哥点安慰,他们嘴皮子太厚了,一个个全是老油条,只有你需要磨练。”
真的假的?
你确定?
外表纯良的女孩子,内心会不会邪恶,谁知道!
言诺眨眨眼,眼皮一跳,和一个大哥哥拥抱,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奇怪,并非男女之间,而是有种...
大叔,抱着三岁娃的感觉,纯良得,不要,不要地。
“额...我是镜子,一抱就碎,一碰就脆...”
冬冬殇着心,疯狂得抓狂,那颗成年人的幼小心脏噗通噗通彻底粉碎,这群孩子,太调皮了,没一个低智商,让哥哥欺负一下啊。
一个比一个,还不正常!
吃猪脚?还是吃马脑长大得?简直是甘拜下风。
这句话完全对了涮涮的胃,她俏皮得笑了笑,双眉一拢,似玉春花,“halo小弟弟还是挺懂女人的心的,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哪种喜欢?小妹妹还小,不懂事...
咳咳~~
言诺薄薄的唇瓣微微舔了舔,懵懂得笑了笑:“还好,还好,其实涮涮姐,我是女......”
“啊,你要去女厕所,快去吧,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起!”
正当言诺想解释一下她是女同学时,吕博滔上前调戏了一句,一群人大笑起来,竟未听出她真是女孩子,这声音真的就未发育,雄雌难辨吗?
言诺在电话里头自己也迷惑了,好吧,日后有机会待续。
28号房一晚上全都在欢笑中,大家打成一片,早已分不清了今夕何年,今夕何岁。
阿力因为家中有孩子第一个离开了房间,下了线。
紧接着冬冬和涮涮退出大厅去了好友连线,这一项功能两人打电话全程免费,肯定又是一阵甜言蜜语自不用说。
米莎莎第二天要去外婆家,也是早早和小啊呆下了线,房间里目前只有五个人。
他们之间也算是熟络家人了,说起话来也比较随和,亲切了许多。
言诺轻声道:“圈圈,你还不去睡觉吗?”
小圈圈萝莉音,甜美动人,口音清晰,“嗯,我还不困,准备在待一会儿,听听歌呢。”
吕博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悠闲说道:“哟,咱们的私塾先生,第一天上线就想纳后宫了?”
为何一阵雪花飘落,下起了冰霜~~~唔
言诺面无表情,直接来了句:“滚,手机没电,老子要下线了。”
哎哟,好冷。
吕博滔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才想起来忘记给这人带一根充电器,思付今天许多事情还未交待清楚差点露馅,他寻思了一下,有必要做好妥善处理!
吕博滔道:“圈圈妹,我和你halo哥哥就先下线了,明天再见,你早点休息。”
小圈圈点点头,轻声道:“嗯,好的,哥哥你们也早点休息。”
吕博滔:“ok!”
一声哥哥,言诺面色怔怔,仍是点头道:“好,白白哦。”
想睡觉,没门!
吕博滔挑挑眉,笑得猥琐,“你先别下线,我呼叫你,有点事,找你谈谈。”
孤男寡女深夜连线,会有啥好事?
言诺不由莞尔,对他道,“我没时间听废话哦、可以三陪,不包水。”
吕博滔额头一道黑线,当场咆哮了一句,“去死。”
三陪,陪逛街,陪上线,陪吃饭,水,请自费,奶茶门口掏腰包,请人喝两杯。
小圈圈得知三陪,不包水,忍不住憋了笑,萝莉小妹妹,看来你我乃同道中人,幽默得也想喝一杯免费奶茶。
三个人浅语交谈,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言诺的手机没有电量,经过三次提醒,才依依不舍离开了房间。
你以退出聊天室,返回大厅请按#,继续进入房间请输入...小姐姐语音未完,紧接着变为单线转换,您的好友3025正在与您连线,接通请按1,拒绝请按2。
已接通,请打招呼吧。
言诺也算轻车熟路,随手一按,来得从容,相比之前就算闭着眼睛,也可以熟知按键所在位置,记忆好,智商高,成就了现在拥有两居室的她。
墙上指针凌晨两点一十三分,这个时候,吕博滔坐在床边上含笑,对着电话,笑声不减,“小哥哥,人家好寂寞,好孤独...需要人陪。”
“滚,正常点”言诺一阵头大,声音淡如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