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叫看着他,眼睛眨了眨,笑起来:“为什么总是怕我疼。”
席升不说话,他看到看吱吱叫白生的指尖翘了皮:“这里……怎么了?”
吱吱叫指了指厨房:“我给你做了饭!这个是削皮的时候削下来的。”
他太久不说话了,叫吱吱叫都有些害怕。
席升一直看着他,顿了很久很久。
“我教你好不好?”
吱吱叫愣了一下,偏头看窗外:“你不是应该去睡觉了吗?”
席升不敢用力捏他的手,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他把视线垂下来:“没关系。”
吱吱叫陪他一起去了厨房,看他端着已经冷掉的菜一口一口吃完。
席升把盘子放到池里,回头从厨房拿了一个土豆,洗干净削给吱吱叫看。
他好像也刨不好,但吱吱叫还是很认真的看。但席升还不如他呢,没一会就刨到了手指,一下见了血。
吱吱叫惊了一下,把东西抢过来,捧着他的手,又不知所措的顿住。
席升站起来,去客厅药箱里拿了酒精消毒,包扎好后沉默了一下:“……不小心,来吧,我们试试看切菜。”
他拿起那个土豆,切丝,指尖压在刀上,切出来的丝又漂亮又匀称。
太不正常了。
吱吱叫想。
席升微微低头,看到他发愣的看着自己。
他指尖又开始抖了,不自主的压下去。
指尖抵在刀口的地方被刀压开了一点皮。
吱吱叫好像真的开始难过了,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可是那双干净的眼睛没有眼泪。
他只是不说话了。
席升温声问他:“怎么了?”
吱吱叫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席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是不舒服,不是生病了。”
“……只是不舒服吗?”
吱吱叫的眼睛很圆,瞳孔是很纯粹的黑色,像一颗很纯净的黑色宝石,他眨了一下眼睛,不安都要溢出来:“……真的吗?”
席升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像是生病了,但是。”
但是什么呢?
吱吱叫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于是席升笑起来:“很多病都是可以治好的。”
“你的病也是可以的吗?”
“是可以的。”
吱吱叫又眨了一下眼睛。
他觉得难受,觉得身体疼起来了,酸涩胀痛的像被席升讨厌了一样。
席升分出一只手摸着他的脑袋:“不要怕。”
吱吱叫牵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低着头看他被刀口压划开的指尖。
那根手指一直在渗血,无意识的发着抖。
可是席升还是没有发现,他看着吱吱叫抿起来的嘴巴,无措的叫他的名字:“吱吱,叫……?”
一滴血顺着他的胳膊流到吱吱叫的手腕上,然后“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席升静了。
吱吱叫问他:“是特别,特别特别严重的病吗?会……会呼吸困难,一直出血,脑子变笨,不会和吱吱叫说话的,很严重的病吗?”
他很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声音更轻更轻了:“席升是不是不能和吱吱叫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