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一中,高三月考讲评】
“有些同学,每天只会上课睡觉。拉低了全班的平均分。最低分16分,我教书30多年,从没见过这么低的成绩”孙老师,戴着厚底黑框眼睛,眼神凌厉地看着最后一排睡觉的凌安。
全班同学都看向凌安,有人担心、有人看热闹、也有人嫌弃。
凌安趴着睡觉没有反应,看不出是真睡还是装睡。
凌安的无动于衷刺痛了孙老师的自尊心,阴阳怪气地说:“有的人只会打篮球,成绩一塌糊涂。高考考篮球吗?”
“清城一中是全市重点,多少优秀的学生挤破头都进不来。有些人高三空降到教室,非但不珍惜学习的机会,竟然天天上课睡觉、作业也不写,哪有一点学生的样子?这种学生就是义务教育的蛀虫,白白浪费国家的教育资源,”
凌安心里想:高中不是义务教育,老秃驴。
同学们的目光如果是冷箭,早就把凌安刺穿了。但是凌安无动于衷,好像睡觉是天下第一大事。
孙老师知道凌安家有权势,不敢对他直接发脾气,索性拿身边的人撒火。
“班长,你给我起立!”
梁皓然脸红地站了起来。
“都高三了,你还组织同学参加篮球赛。不高考了吗?”孙老师声色俱厉。 “你就不起好作用!”
梁皓然一直被夸奖长大,脸涨得通红,畏惧老师的权威也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凌安不再装睡,头从桌子上抬起来,揉了揉眼睛,抬手看了看手表。心想:5分钟下课,再忍5分钟。
孙老师看着凌安有反应了,更加变本加厉。
“周柯、霍深你俩给我站起来。”
凌安脸色一垮,周柯和霍深向他使眼色不让他冲动。两个人站起来。
“说得就是你俩!高考是你们改变人生的唯一机会,老师也是为了你们好。一个数学32,一个31。你们俩比着差吗?”周柯和霍深一脸满不在乎,激怒了老师。
“凌安家里有钱有势,不用高考都能衣食无忧。你俩能比吗?一个开饭店,一个普通职员,你们的父母千辛万苦把你们送到清城一中,这样吊儿郎当对得起父母吗?不羞愧吗?”
孙老师的话越来越偏激:“还跟着傻玩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你爸妈养你们这么大,就是为了给别人当狗腿子吗?”
凌安向来护短,言语奚落自己也就忍了,动我朋友?死路一条。
凌安充满杀气‘腾’站起来,周柯和霍深拉着他,低声说:“别搭理他,没事啊没事。”凌安不理会,杀气腾腾地走向孙老师,眼神要将他活刮了。
孙老师也被震住了,遇到的学生顶多对着骂几句,从未见过学生散发着弄死自己的意图。
凌安从最后一排走向讲台。同学们连忙把放在地上的书包收起来,不敢阻拦,生怕惹祸上身。
“孙德正。”凌安开口说。“你还想说什么?”
孙老师气得直哆嗦,“你!你你!竟然敢直呼老师大名!没有教养!”
凌安气笑了,“教养?没人教过。但我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凌安活动了活动手腕。
“你想干什么?还敢打老师?!”孙老师的啤酒肚都紧张地缩小了一圈。
“不干什么,请教老师一件事。”凌安笑了笑。“你是因为成绩好才当老师的吗?”
孙德正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成绩,他一个人从网都不通的乡村考到城市,并安家落户。前无古人,后不见来者。他是全村的骄傲。但是也因为农村出身遇到了很多不公平待遇,最终只能当一名教师。所以他最看不起‘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尤其是凌安这种关系户。
“那是当然。不像某些人靠走后门才有跟我说话的机会。”孙德正一脸骄傲。
凌安眼神扫过全班同学,看着孙老师说:“你问问在座的同学,谁努力高考是为了一辈子当个普通的、早六晚六、月薪6000的数学老师?按照现在的房价,努力一辈子也就买间比厕所大点的房子。”
孙老师因为穷错失买房机会,结果房价一路疯涨,30年前哪怕贷款买房现在都赚翻了不知几倍。现在看着身边的同事不止一处有房,自己还在还房贷,心里不平衡。如今被人当众揭开伤疤,脸上更是挂不住地一阵青一阵红。
同学看着他的窘样,笑出了声。
“不准笑!谁敢笑,给我出去罚站!”孙老师怒吼。
“凌安!你就是个野孩子!”孙老师手指指着凌安鼻子骂。“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全班一片哗然。
“你才是!”霍深生气地怒斥。
周柯气愤地骂道:“你给我闭嘴,老秃驴!”
凌安不怒反而扑哧一笑:“孙德正,你说对了,我是没人养。你有人养,怎么也跟我似的?这么不是东西。”
同学们都惊了,心里默念:牛x,凌哥是我唯一的哥。
铃铃铃~放学铃声响了。
凌安走回座位,拿起书包就走,周柯和霍深也跟着一起走了。走之前,还瞪了孙老师一眼。
“反了!都反了!请家长,让他们退学!”
任凭孙老师骂骂咧咧,他们也不理。三人心里想:警察局都经常进,还怕你请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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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
宁方圆举着手机听电话,一如既往的淡定,也看不出情绪。凌安走近后,听见宁方圆说:“好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明天我们会去学校。嗯嗯,受累了,明天见。”
挂掉电话,宁方圆抱胸看着闯祸三兄弟,微笑着说:“不错,坚持到月考才请家长,比我想象中要好。孙老师气得高血压犯了,估计这两天不会来学校教书。我和伯母会解决这件事,你们放心吧。明天不准逃学。”
凌安手插兜不说话,思索着宁方圆会如何解决,按照父母的惯用手段应该会用钱解决。如此一来,相当于承认孙德正骂得对,自己理亏,只能用钱解决。
“这个老秃驴活该!谁让他嘴巴不干净,说凌安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周柯生气地咒骂着,霍深也生气地说:“要是搁以前,我早撂倒他了!要不是看在……”
凌安给霍深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宁方圆蹙眉,问凌安:“他骂你了?还说什么了?”凌安没有说话,横竖是用钱解决,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周柯和霍深一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宁方圆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他们也不会说的。
“周柯、霍深,今天我开车送少爷回家。”宁方圆礼貌地问:“顺路把你们带回去吧?”
不等他俩回答,凌安说道:“不用。他们最近长胖了,正好骑自行车减减肥。”
周柯、霍深两个人一脸黑线,凌安这个人缺点很多,最突出的就是——晦气!
周柯跨坐在自行车上,对着凌安说:“是啊,谁让我嘴馋吃了别人的‘爱心糖’呢?”
霍深也跟着阴阳怪气:“说得是呢。若是某人吃了,那就是爱情的甜蜜。我吃了,就是爱的饲料。我命苦啊。”
凌安踹了两人自行车一脚,假装凶狠地说:“快滚。”
两人一唱一和起哄地说:“18年的铁树开花了。”
“怎么说呢?”霍深假装天真地问周柯。
“害羞咯!”周柯一边笑着回答,一边脚下生风。
宁方圆捂着嘴笑,打趣地说:“凌少爷最近面色红润,我以为是打篮球的功劳,原来是桃花运催红的呀?”
凌安冷冷地说:“无聊。”说完也不理宁方圆,径直向轿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