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定小夫郎 第7章 自重

“林贵君他…”

“小楸怎么了？”霍丘看着武宁欲言又止，忍不住紧张，一时竟没发现称呼有何问题。

“一年前，林贵人得了封赏，成为林贵君。”

“为何？”霍丘满脸疑惑。

“林贵君生了个小殿下，皇上大悦。”武宁有些不忍。

“生了个…小殿下？”霍丘恍惚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林楸入了宫，会有许多身不由己，只是如今，连孩子都生了吗？那这三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霍丘觉得有些可笑。也不管武宁，脚步不稳的走出了书房，

“将军？”凌风担忧的喊道，跟在将军身边两年多，他还从来没见过将军如今的样子，失魂落魄，眼里没有了光。

“不用跟着我，你先回府吧。”霍丘低着头，脚步不停。

“给我两壶酒。”霍丘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抬头看到酒肆便坐下。

一拿到酒，霍丘便忍不住狠狠灌了几口，然而酒不醉人，越喝只觉得越精神，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全是乔栖村与林楸的点点滴滴，生气的林楸、嗔怒的林楸、娇憨的林楸……

“林楸，林楸，林楸……”霍丘闭了闭眼，终是举了酒坛，狠狠灌着自己，眼角的泪随着酒一起埋入脖颈。

待霍丘醉死过去，武宁才带着凌风出来，二人合力将霍丘带回了府。

昨晚大醉一场，霍丘今日朝中述职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抬头看到皇上，眼中不时闪过恨意，好在皇上开心，并未发现，只当霍丘连日赶路，身体有些累。

“今晚宫中设宴，望与众爱卿尽兴。”

“谢皇上！”

酒过三巡，霍丘寻了借口出来透气，望着身边的宫墙，感到压抑，想到林楸，霍丘勾唇一笑，三年时间，足够养成习惯了，林楸或许已经忘记了乔栖村，也忘记了乔栖村的霍丘，只是，现在的生活是林楸想要的吗？那自己呢？如果林楸已经放弃了自己……

思绪翻转间，霍丘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在腿上，低头才发现是个一岁左右的小童，小小的桃花眼，懵懂可爱。

今晚大臣都带了家眷，霍丘猜指不定哪家大臣家的小子顽皮，偷跑出来。

霍丘蹲下身子，“你是……”

“只只！快出来，再不听话父君要生气了！”霍丘愣愣的看着远处跑来的身影。

“父君，只只乖。”小娃娃转头喊道。

说话间，本模糊的身影已经跑到眼前，霍丘颤着手站了起来，“林…林楸…”

只一声，林楸像是定住一样，隔了一步远蓦地停住了脚步，睁大双眼，满是不敢相信，片刻后，林楸忍不住垂下一只手捂住小娃娃的眼，踮着脚搂住霍丘的脖子，直到冰冷的眼泪灌进脖子，霍丘才回神，抬了抬手，终是克制的放下。

“贵君自重……”霍丘哑着嗓子，感受到搂着自己的人顿了顿，接着更大力的搂紧了自己，甚至让霍丘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父君！父君，只只要看！”小娃娃只觉得眼前一暗，接着就没了声音。

霍丘轻轻扯开了林楸，低头看着他，长开了许多，也成熟了不少，只是眼中娇憨不在，终是变了，转念想到自己脸上的疤，忍不住向左侧了侧头。

“霍丘，霍丘，霍丘…”带着哭音，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霍丘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君臣有别，还望贵君自重。”一字一句，也诛了二人的心。

“我，我没有…”“主子！奴婢见过将军。”常月小跑到二人跟前，向二人行了个礼。

许久之后，霍丘轻轻拱手，“臣告退。”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瞬，霍丘想明白了，既然不能带林楸回乔栖村做他的小夫郎，那边做他忠诚的臣子，守他一生，护他一生。

“主子，您怎么哭了，咱们带着小殿下回宫吧？”常月抱起小娃娃，拉住要跟过去的林楸。

“常月，今晚请皇上到敬宁宫。”

“是，奴婢这就去跟荣公公说一声。”

林楸接过小娃娃，更难过了，霍丘推开了他，还叫他自重，林楸觉得越来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