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短篇合集 第15章 女弟子

荣敬之跪在皇帝面前，皇帝难得对他硬起心肠：“你再怎么求，也没用。”

他不言，却不管德化公公怎么求，都不肯起来，皇帝见此亲自扶起他：“敬之，朕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能不顾全朕。”

“父皇……”

“你的皇妃是好，才貌双全，可你也不能无后。”

荣敬之半晌才道：“父皇，皇妃怀孕只是时间问题，为什么父皇不能多点耐心？”

皇帝转过身摇首道：“敬之，自你成婚，朕已经等了五年了。不谈你的皇妃，你的嫔妾也没有好消息，让朕怎能不急？”

荣敬之看着皇帝的背影，冷淡道：“所以父皇就听信田天师的话，认为只有他的那个女弟子能怀上皇孙？”

“不错。”

“父皇。倘若我就是不答应了……”

皇帝转身看着他：“那朕……就先杀了你的皇妃！”皇帝缓缓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声音却是在示弱：“敬之，不要逼朕把皇位拱手让给朕那几个混账兄弟的儿子……”

荣敬之低了头，皇帝看在眼里，对他缓声道：“就今晚吧，田天师早安排好，既然你应允了，今晚就在宫中留宿。”

荣敬之感到荒唐，他随着德化出了殿，德化公公给他引路：“殿下，陛下也是一片苦心。自一年前，就向田天师问法了。”

“德化公公，孤知晓了。公公……今日的事不要让皇妃知晓。”

“殿下，奴才一个字也不会说。可是殿下，等些时日，皇妃还是会……”

走着走着到了，荣敬之看向孳安殿的殿门：“不会，孤说不会就不会。”

德化引他入殿，进了外室，德化示意殿内人都退下，随后对他道：“殿下，奴才就送您到这了。陛下有旨，您明日才能出殿。”

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孤知道了。”

等他们都下去了，他却突然砸了手中的杯子。

父皇总是逼他。

他困兽般地想：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为什么他要是父皇唯一的孩子……为了所谓的皇位传承，他要和一个出过家的女子上床，多么可笑……

他懒懒地走近内室，意外看见床上的女子戴着红盖头，他冷笑：“出家之人也要婚娶吗？”

没有应答，他挑开红盖头。

此女看向他，他原以为所谓为了生育，这个女子应该很丰腴，可是看样子她弱不胜衣，肤白貌雪，戴着一红玉项圈，端的一副清丽绝世的模样，却只着了一身里衣。

她静静跪下：“妾胡笳静向京王殿下跪安。”

他没示意她起来，荣敬之坐在床边看着她，她很沉的住气，他问：“你跟着田天师在五行山上修行几年了？”

“七年了。”

他冷笑：“那你怎么舍得放弃修行，来这个地方？”

她看向他：“师父说，皇室有恩于五行山。妾理应报恩。”

他示意她起身，随后悠悠道：“可孤不愿意，怎么办？”

她站在他面前，显得很瘦小：“殿下执意如此，妾也没有办法。”

“那你自己想办法向父皇交差吧，孤睡了，你不许上床，去外间睡。”

这一夜睡的很舒心，第二日他便急匆匆地回了王府。

皇妃却没怎么在意他留宿皇宫的事，只张罗着人给他换衣，他看向她，她面上一片沉静，他又想起父皇对她的苛刻，他叹了口气。

在王府过了两日，父皇又召见了他。

这次他在养心殿见到了胡笳静，她跪在殿外，他进殿门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她没有看向他。

父皇还是那句话：“你不能无后。”

他沉默了，父皇继续道：“你一日不肯，那她就一日不能起身，一直跪着。”

“父皇，何必牵扯无辜之人？”

“她不无辜，朕给她的旨意，她不听，这是她自作自受！”

他也跪下了：“父皇，您让她起身吧，我跪就是了。”

“你给朕起来，你要是敢跪，朕就立马传你的皇妃进宫。”

他还是没能跪下，德化公公给他和胡笳静安排了一间内室在侧殿，父皇旨意是：“什么时候圆房什么时候出来。”

他没法再逃避……胡笳静换了一身衣裳，她面色苍白，替他更衣，荣敬之看出她根本不会服侍人，道：“你先歇着吧……先前的事，是我的缘故，无辜牵累了你。”

她为他倒了杯茶，递给他：“殿下言重了，是妾的错。”

他接过：“你……”

他不知如何开口，他知道今天是一定要圆房的，他感到无奈。

他坐在床边，拍拍边上，示意她坐下，她一一顺从了。沉默了一会，她道：“殿下，妾不擅此道，望殿下指教成全。”

荣敬之闻之好笑道：“你还拿出了问道的气势……”

言罢，他也不知如何动作，对妻妾，他从未如此不自在。忽然，她牵住了他的手，看向他：“殿下……”

他对这晚的记忆很模糊，他记得是她先牵住了他的手。后来他觉得很热，这种热一直缠着他，他犹如在海浪上呼吸，一直挣扎一直翻滚。直至解脱，他满头的汗，她也很累，他躺在一侧，她不知从哪拾来的帕子，轻轻给他擦汗，他感受到被她贴着的部位，生出一股痒意。她再一次躺下，他几度不得解脱，开始喘息，她艰难环住他，他最后倒在她身上。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他还压在她身上，她还在沉睡。荣敬之起了身。

他去见了父皇，父皇终于露出笑意，他道：“那以后也不用……”

“不行，隔了三日，你还得进宫。天师说了，一月之后，有所征兆。”

他回了府，皇妃问他是何事又留宿皇宫中了？

他摇摇头，不知怎么跟她说……她也不再追问，她一直是沉默的性子。

三日后，他又进了宫。

在内室，他又见到了胡笳静，她静静看着他，他似笑非笑：“怎么了？”

“殿下，妾无意插足殿下与皇妃之间。”

他冷了脸：“住口，你没资格……”

“妾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任务，陛下也答应了妾，待妾……就放妾会五行山。”

他看向她：“什么意思？”

她靠近他，低声对他道：“所以殿下不必纠结，殿下可以只当这是几场春梦罢了。”

她又一次牵住他的手，不知怎么的，他们开始接吻，他感觉很湿，湿意包裹着他，到最后他竟颤抖了，他躺在一旁，她靠在他的怀里，能听见对方激烈的心跳声。

一个月很快过去，他与她渐渐熟悉起来，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官家子女，只不过天师看她有道缘，就收了她为弟子。

五行山擅道法，他无不好奇：“五行山也教双修之法？”

她点点头，单纯问他：“殿下也想试试吗？妾愿为殿下助力。”

他看向她，她淡淡笑了：“今日是最后一天，也是阳日，对殿下有益，殿下可行双修之法。”她轻轻含住他的耳朵。

最后，他确实感受到了她所说的“□□往生到净土。”

一月之期已过，太医来为她诊脉，父皇和他都在。

太医报喜的时候，她面上没有什么喜悦之情，父皇却很高兴：“好好好，大赏，你们都有赏。”他不免看向她，她竟也一直看着他，他心里对孩子这件事其实有几分高兴的，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他上前犹豫了半天，摸了摸她的头发。

皇妃知道这件事，又是一月之后了，知道之后却没什么反应，只道：“是吗，这位妹妹运气可真好……”

他心里不清楚，是否是田天师神机妙算，得知天意，还是她体质特殊……他原先对父皇信道是心里极不认同的，如今竟也动摇……

父皇留了她在宫里，他时不时去看她，她丰腴了许多，他牵着她散步，她的肚子渐渐显了怀，他摸着她的肚子，感到新奇和难言的情感。

他真的和她熟络了许多，他开着玩笑问她：“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等以后留着殿下和皇妃起吧。”

他敛了神色：“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摇摇头：“只能等师父来接我，去往五行山的路时有时无，只有师父走的通。”

他缓了面色：“那你先留在宫里吧，父皇也一定不会亏待你。”

她点点头，他牵住她的手，她看向他，眼里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帝很优待胡笳静，一度想赏赐她俗家父母，她拒绝了。

胡笳静却还是见到了她的俗家母亲，在孳衍宫里，她给胡夫人斟茶，胡夫人却没有接茶：“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让宫人退下，看向胡夫人：“胡夫人在怕什么？”

胡夫人狠狠看向她，她缓缓跪下：“胡夫人息怒。”

她才跪下，荣敬之就来了。

荣敬之见此一愣，胡夫人向他行礼，他却先扶起了胡笳静，随后让跟进来的宫人扶起了胡夫人，又对着胡笳静道：“怎么跪下了，父皇不是让你少跪吗？”

胡笳静低着头不语，他有心让她说话，胡夫人却开了口：“殿下，臣妇先行告退了。”

他点点头，示意随从太监去送送胡夫人。

胡笳静看着胡夫人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荣敬之看着她：“怎么了？”

胡笳静转过身看着他，问：“殿下，还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

“孤知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殿下，妾无意插足殿下与皇妃之间。”

荣敬之望向她那张清丽的脸：“………”

“殿下，想让我留下是吗？”

荣敬之第一次对她生出了恼火，抬起她的面庞：“是又怎样，是你一直勾引孤。”

她笑了，抱住他：“妾只是想报恩，从未想过勾引。”

他也拥住她，鼻息蹭在她的颈间：“那为了报恩……你别走。”

胡笳静还是没有应答。

坐月子的时候，皇妃也来看她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皇妃，皇妃表示她辛苦了，她笑了笑没有应答。

皇妃轻轻握住她的手：“妹妹这些日子照顾夫君辛苦了。”

她打量着皇妃，接着道：“皇妃，妾无意插足殿下与您之间，这个孩子是你和殿下的，与妾没有任何关系。”

皇妃担忧是有道理的，皇帝并不舍得放走胡笳静……

她没有看过孩子一眼，师父来接她的时候，她没有流露任何不舍的感情。田天师却对她道：“带我去见皇孙。”

在孳衍宫却意外遇上荣敬之，田天师向他问好行礼，胡笳静轻轻侧身行礼。

“免礼。天师这次来，待几日呢？”

“回殿下，三日。”

“天师今日可有空，孤想向天师问道。”

“待看完皇孙，贫道愿为殿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