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
温叙一脸茫然地看了眼四周,陌生的道路,陌生的建筑。
几位幸存小伙伴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
“你们带手机了吗?”温叙知道他们几人都没带,所以问问那两个新认识的小伙伴。
鬼屋?鬼屋应该让带的吧?
被寄予希望的两人相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额,我倒是想带,但是人家工作人员不让。”
希望落空,几位身无分文的大小伙子们没了办法。
如今没了手机,倒是有个人带了手表,一看时间,都半夜十二点多了。
池佑安几人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古怪。
他们开始游戏的时候,应该是刚九点左右,这么一趟下来,可就用了三个多小时?
有点不可思议。
感觉才过了一个多小时似的。
众人没办法,只能沿着马路往前走,希望能碰见个活人,借个手机报个平安也行啊。
眼前的大马路空空荡荡的,附近都是植被小路,有点像郊区的公园,空气很好,就是没什么人烟。
放眼望去,附近连栋楼房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最后,手机是借到了,只不过是问警察叔叔借的。
夜深了,路上没多少人和车了,往前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正好碰见开着警车夜间巡逻的警察蜀黍,就连忙挥手叫停了车子,顺便借了个手机。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脚下的这座城市,已经不是东都了。
“江明路?”池佑安一手拿着手机,有些疑惑地问道:“东都有江明路吗?哪个区的?”
温叙和秦化作为东都小土著,也没听过这个路段。
一旁的两位陌生小伙伴也很惊讶,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东都?这里不是社江吗?”
“哈?”温叙讶然,惊讶地看了眼两个陌生小伙伴,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旁边的两位警察蜀黍面面相觑,眼神狐疑地说道:“这里是北城,你们是哪的?身份证有吗?”
怎么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真的不是被拐卖来的吗?
哦豁,大案子啊!
众人沉默,手机里,池佑安妈妈还在担忧地问他们到底在哪里,家长们都快找疯了,就连店家都报警了。
说不出来,真的说不出一点。
说出来就会被送精神病院。
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就连买票回家的钱都没有。
一场神奇的经历,明明是三个不同地方的人,却意外相遇了。
说也说不清楚,最后好心的交警蜀黍叫人,把他们全都带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挨个联系家长。
至于今晚,就在派出所将就睡一晚好了。
“你说你是在东都玩密室逃脱,出来后就在这里了?”警察蜀黍看了看身边的同事,嘴角抽搐地说道。
同事看了眼另外两人,尴尬地笑了笑:“你是在杜江玩鬼屋过来的?”
温叙几人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看吧,就说肯定没人会相信的。
“要不就当我们是被拐来的好了。”池佑安破罐子破摔地叹了口气。
两位蜀黍面对着空白的记录本,不知道该怎么动笔。
这个时候,房门敲响了,一位女警官站在门边,笑得温和:“先让他们去休息室休息吧,累了一晚上了。”
温叙几人一齐抬头看向女警官,觉得对方嗓音真的好温柔啊!
“走吧,领导开会。”
两位蜀黍相视一眼,大半夜开会?
客套完毕,女警官歪了歪头,示意两个蜀黍跟她一起离开,临了,还不忘指了指隔壁的屋子:“旁边两间你们都可以用,不过只有桌椅,条件简陋,先凑合一晚上吧,有需要可以问路过的哥哥姐姐哦~”
“好的,谢谢。”
几人道谢,出了房间,目送三位离开,上了二楼。
“总之,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管住嘴巴,不要随意透露,问询记录如实汇报,档案保密封存。”
大屏幕上,领导面容严肃,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台下,今晚所有参与的警员全都坐姿端正地听着,只不过面色都有些怪异。
总觉得他们仿佛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还是管住嘴,权当今天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对于警员的会议,温叙几人不清楚,他们听从女警官的安排,去隔壁两间屋子看了眼。
是两间小会议室,长条形的会议桌,挤一挤大约能坐下十个人。
另一间也是同样的布局。
条件简陋,也没人说什么,只觉得脚下这片土地格外有安全感,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
也不想折腾什么了,有人习惯躺着睡,就用三把椅子拼一起将就睡下,但是温叙几人就直接趴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关灯,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却幸女士和姑姑姜敏英就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同在一个小区的池佑安和秦化父母。
没人能说清他们是怎么做到避开监控,仅用三个小时就从东都跑到北城的。
身无分文,就连身上的衣服还是店老板的。
当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无人接听的手机,是店家一脸茫然地翻着监控。
事情太过于诡异,家长们想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警员们缄默不语,孩子们吞吞吐吐。
待警员确认好身份信息,温叙几人就被各自家长领走了。
另外两位陌生小伙伴的家长还没来,只能抱着一次性水杯,冲几人挥挥手,继续留下等待。
“东都和北城这么远,高铁最快都两个多小时呢,你是怎么跑过来的啊?”
旁边,池佑安妈妈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池佑安挠挠头,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敢说太多,只能敷衍地说不知道。
却幸女士和姜敏英姑姑相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古怪。
这会儿倒也没有问太多,先领着孩子去附近的酒店准备开个房休整一下。
一晚上没怎么休息,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累得不行。
因为赶上国庆假期,比较好的大酒店几乎都订满了,最后跑了好几家,才在一家不怎么好的小旅馆定了几间套房。
“妈,帮我买件衣服吧。”温叙解着身上的服饰,随口说了句。
穿了一天一夜了,又是跑又是吓得,出了一身臭汗,这衣服不能穿了,而且穿着这一身,太引人注目了。
却幸女士点了点头,准备一会儿叫上隔壁的姜敏英还有池佑安和秦化妈妈一起:“行,那你先洗吧,我出去看看,有事儿打电话。”
“好。”
浴室门关上,温叙的声音在门后传来。
淋浴打开,水微凉,温叙伸手试着水温,隐约间听见了关门声,也没在意。
直到水变热,他才闭着眼睛站到淋浴下冲洗。
触感温润的珠串给了温叙极大的安全感,这意味着附近很安全,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存在。
一边洗,一边回想着这次经历。
平日里,哪怕他对着珠串说话,阿野也会立即回应,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丝毫反应。
是因为阿野去灵山的缘故?
距离远了,所以赶不回来?
温叙不是很懂这串珠链的具体功能,洗完了澡,他看了眼架子上放着的浴巾,有些犹豫地拎起来闻了闻。
啧......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还有黄色的陈旧痕迹。
不是很想用。
温叙抹了把脸的水渍,没有用浴室里的浴巾,将就着用搭在门把手上的古装外衣简单擦了擦,最后披了件外袍出去,湿漉漉地坐到床上扣手机。
新闻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标题。
温叙不知道昨晚上是事情是意外,还是大范围事件,但是仅凭新闻上看,似乎出意外的只有他们几个。
翻了翻新闻,没看到想看到的标题,温叙将手机丢到一边,摸了摸手上的珠串,试探性地唤了声:“阿野?”
笃笃笃——
想要的回应没有出现,倒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温叙一顿,下意识戒备起来。
“哥?”
前脚刚走到门边,后脚就听见却杨的大嗓门,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打开了门,温叙看了眼却杨,不解道:“你洗完了?”
“没啊。”却杨理所当然地说了声,从温叙旁边挤进屋内,边走边说道:“我就知道你洗完了,却梨太慢了,还是在你这儿洗好了。”
温叙无语地看了眼却杨,默默关上了房门。
古装衣领太大,温叙仅穿了一件外袍,全靠腰带系着才没有走光,但是走动间,难免松散,露出白皙的胸膛。
听着浴室里重新响起的水声,温叙扯了扯衣领,重新坐到床上刷手机。
阿野似乎失踪了。
温叙看着手机上未收到回复的消息,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新闻。
“哥!你用什么擦的身体啊?”
男孩子洗澡洗得快,感觉这才十分钟?却杨就已经洗好了,看着架子上的浴巾也有些犹豫不决,这真的是肉眼可见的不干净啊!
“里衣。”温叙放下手机,扬声喊了句。
“好,知道了。”却杨随口应了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将就着找了件擦了擦。
寻找间,里面穿的小裤裤掉地上了,瞬间被水浸湿。
却杨有些傻眼,捡起来的时候小裤衩都在滴水。
“这肯定穿不了了啊。”却杨将小裤裤丢在水池里,挤了点沐浴露准备洗一洗,想着一时半会儿干不了,隔着门问温叙:“你让我姑买内裤了吗?”
内裤?
温叙一顿,好像没说,不过他妈应该会买吧?
不是很放心,温叙直接给老妈发了个消息。
“说了说了。”
看到对方比了个‘OK’,温叙就放心了。
“顺便帮我和却梨也买个!”却杨一边甩着头发,一边扬声说道。
“知道了!”温叙头也不抬地应了声,打好字点了发送。
洗完了澡,却杨学着温叙,用外袍当浴袍,简单裹着自己,手里还拿着拧干水的小内内,在屋里寻找着衣撑。
“你还洗了?”温叙抬了抬眼帘,有些意外地看向却杨。
“昂。”却杨点了点头,从衣柜里找到一个衣撑,然后将自己的小内内挂好。
温叙看着,目光有些古怪。
“看什么呢?”却杨回头就看见温叙古怪的目光,挑了挑眉。
“没什么。”温叙若无其事地垂眸,把玩着手机。
“你内裤呢?直接穿了?”却杨坐到了隔壁床上,摸了摸滴水的发梢,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温叙直接反驳,脏了的衣服,他是宁可挂空挡也不会穿的:“我丢了。”
洗了也不好带,干又干不了,还没地方装,还不如直接丢了省事儿。
“6。”却杨笑了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回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却杨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最让他不可置信的,还是他表哥温叙,所以温叙到底是怎么认识那个大师的呢?
“哥?”却杨眼珠子一转,悄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大师的?”
温叙瞥了眼却杨,没好意思说他不认识,只能含糊道:“只是见过一面,对方不认识我。”
“哦。”却杨若有所思,还在思索温叙是在哪里见过对方的。
不过温叙没有给却杨继续提问的机会,反而问道:“从小到大,你也没跟我舅学两招?”
“哈?”却杨傻眼,这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无辜地挠了挠鼻尖,却杨看向温叙:“小时候吧,我爸好像是真的想教咱们来着,不过那个时候啊,我还是喜欢跟你一起去山上摸鱼。”
印象里,却南行是真的有试图教过却杨的,让他画符,他画了一堆小乌龟,然后拉着温叙一起,跑去山里玩了。
“好像也教过却梨,不过却梨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喜欢好看的小裙子。”
却杨耸了耸肩,也忘了什么时候了,反正却南行是没再提过这些事情,顶多做错事情了,罚他们叠元宝当苦力。
听却杨这么一说,温叙也记起来了,小时候好像真的有这回事儿来着。
不想写作业,就让他们几个坐那学画符,结果画符变成了画画,等老舅一出门,他们后脚也跟着溜了。
笑死,半大的小子,坐都坐不住,让他画符?
真不知道老舅是怎么想的。
反正温叙自己也没坐住,跟着小伙伴一起满山跑了。
等他们回到东都,已经晚上了。
节假日期间的车票不好买,也还好是在假期中间,倒不至于买不到票。
回到了家,温叙意外发现,他老舅却南行居然过来了。
却杨比温叙还要惊喜,一看见却南行,就一脸惊喜地叫了起来:“我的天!老爸你这么爱我的吗?一听见我失踪,立马就找过来了?!”
这话说得......
却南行无语了几秒,见几人精气神还不错,身上也没看见什么外伤,就知道此行有惊无险,顿时松了口气。
“我是你爹,能不担心吗?”却南行没好气地怼了却杨一眼。
又看看宝贝闺女却梨,嗯,被保护得很好。
还有大外甥儿温叙......
回想着刚得到的消息,却南行有些古怪地多看了温叙两眼。
“?”温叙疑惑地看向却南行,不懂对方什么意思。
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