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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亦行之我的Omega太可怕了 第406章 第 406 章

作者:星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19:40:55 来源:文学城

原本Air老将们很少到驻地Air大本营去坐镇办公,各有各的封地,各有各的驻军。可如今Air大厦将倾,面临解散,这种辛酸苦辣的滋味,涌上心头,促使他们每日按时按点,打卡上班,都聚到了大本营里,像是钉子户一样,坚守属于Air的阵地。

可解散Air已经是一道必须执行的军令,由李传光弥留之际报备给于总司令签字同意,并下发到Air各部的蓝头文件,撤掉军牌,撤出驻军大本营,势在必行。

为了父亲们的健康,家人们的心情,李若希委托索大豹夫夫将家人们都带到了星洲岛,暂时避一避风头。而他作为丁李长子、长孙,回到首都,去往Air大本营,不得不做起了遣返劝退一众将领,接受现实的任务。

“各位伯父、叔叔,前辈将军们,”李若希站在众人之中,环顾四周,大声呼吁,“李老总的遗愿之一,是要我们各寻去处,各自发展,各谋出路。也要我李若希自立门户,另立番号。今天,我得总司令允许,审批同意,在这里正式开山立派,竖旗为证,自创Alice(爱丽丝)番号,成立新式军队。我承诺大家,如若申请进我军队,入我军编制,听我号令,决心革除旧疾,洗心革面,重□□气,我绝不会轻易拒绝你们的申请。但我也恳求大家,不要再盲目抵抗上级命令,尽快找寻下家,尽快被军队收编,等到被暴力驱赶,变成了‘散兵游勇’,各个部队都不肯要,那就非常不好看了!”

众人听他这夹枪带棒一番话,都一齐看向了他们的主要话事人,隋远。

隋远冷声笑道:“咱们大少爷长大了,去了厄斯七年,跟着Aland日日夜夜,做了人家的夫人、左前锋,说话也有学有样,神似于黑子的凌厉做派了!”

“隋总您大可不必揶揄我,”李若希面色惨白,薄唇微抿,“今天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家里人都没人能再站出来了,我爸高血压,也不能再抽过去了。您心里不好受,难道我就好受了?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们,我也不愿这样和你们说话!可事情总得向前推进,逃避还是蛮横对待,都不是办法!”

隋远脑门铁青,咬了咬牙,却沉默了,今天来的是李若希,是他曾经舔着脸给儿子提过亲的人,是个Omega,他也不能不顾忌,想破口大骂就能顺便骂。

“若希,我们不是冲你,是你那丈夫,你那夫家太不像话!过河拆桥!我们眼瞅就都退休了,临了,让我们‘自寻出路’,我们去哪儿啊?哪个军队缺老爷子给养老啊?!”

“付总,您也说了,该到了养老的时候,那还坚持什么呢?”李若希劝道,“部队有规定,60岁老将自请退位,那叫荣誉退休,咱为什么不要这个荣誉呢?”

“你以为我们是康斯坦丁,是于凯峰,还是你爷爷李老总啊?退休20年,仍旧跺地有声,受人尊重。我们没法跟他们比,大权旁落的滋味,你年纪小,尚不知道,”付永润叹道,“人走茶凉,鸟尽弓藏,你当他们是只收走了Air军牌吗?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要在商业版图上拿走属于我们的一切!”

“那不是属于我们的一切,而是该退位让贤了,付叔,隋叔,你们抢占滩涂,在没有取得海域使用权的情况下,利用Air驻军面积用木桩围海,不允许正规渔民自由捕捞,无视国家法律法规,扰乱正常海域使用管理秩序,损害周边海洋环境,甚至与捕捞群众产生冲突,发生流血事件……现在,你们还要这么干?!”

“这都谁告诉你的?!”

“付泽成都进去了,我是问了我弟的案子以后顺带问了他的,事到如今,你们竟然毫无悔改……”

“我们20多年都是这么干的,怎么现在不允许了?!”

“最初战争刚刚平息,国力孱弱,总统上位,要求全力发展经济,是没有处理你们这些问题,但都20多年过去了,你们毫无收敛,胃口越来越大,都开始打人,杀人了……!”

“李若希!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们说话,是总统总司令的儿婿,还是于皓南的夫人,来朝我们耍威风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叔叔,Air有今天,你们都功不可没,包括我爸、我弟在内,也包括我!咱们都难辞其咎。与其被人轰下台,不如彼此留个体面,你们都赶快申请退休,我也着手改编军队……”

“我们是快60了,但我们精力旺盛,体力优渥,不输当年!国家还需要我们,我们的子孙后代,也都不能没有我们,不然他们的路怎么走啊?哪儿就到我们退的时候了?!”

“你们的子孙后代也都三十好几了,还要你们扶着走?!看我和我弟还不明白吗?路,都是自己走的!”

“若希,我听出来了,今天你来这里,是当于皓南的执行人了,我且问你,翅膀去了厄斯七八年,你也在那里,他犯罪还是犯法了,你丈夫没有纠正提点过,你公公他们没有警告过,甚至连他们动了拿下我们军牌的念头,你也一无所知,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难道是豆腐捏的,竟毫无脾气,就任由他们摆布,作为Air之子,丁家长子,你一点都不作为?!”

李若希点了点头,平静地道:“是的,我不知道,我还以为翅膀杀了叶桑,就能将功抵过,是我对法律不懂,什么也不是。至于于皓南对我,可能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家人看,Aland主副将防备着我,没告诉我,再者说,他们就算是透漏了风声,我人傻,蠢笨,愚昧无知,也看不出来,我也不是第一天犯傻的,叔叔们你们都知道,我向来就是个傻子……”

席少翁、付永润、隋远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站起来了,在李若希这种自惭、自伤,甚至有些疯疯癫癫的自我检讨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住地叹气,接连走出了满屋愁云惨雾的会议室。

不管怎么说,李若希起到了通知的作用,接下来,就是着手在Air驻军大营,开始降下Air军旗、拆Air招牌了。

李若希的部队人数本就不多,丁一翼当年分走一批人入了Also,如今四散分离,大部分死在了厄斯战争之中,而剩下的人里,李若希派出大部分精英部队给了腾达飞,驻守厄斯卡扎菲和天水、茂城等地,留在水星的得力干将不多。这次回来,他只带了杜茜茜,一早安顿在后勤部,而当年出师后就被丁一翼留下帮扶方盼盼的殷鹏,此时成了李若希唯一能说话办事的属下。

“航空兵部队的人没往回带,现在我纠集了20人,一起来拆牌降旗,可人数不大够,”殷鹏道,“很多人请假不来,说是身体不舒服。”

李若希笑了笑:“这种事没人愿意来,可以说是职业生涯的污点了。20人够了,一共军大营也没几面旗,大门口的军牌给撤了就行了,随后大部队迁走,也得慢慢来。”

殷鹏直觉20人恐怕不够打的,但李若希脸色苍白,走路虚浮,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好像精神状态不大好,当然现在面临处理这些棘手的事,谁心情状态也不会好。

当天开始动工,一溜儿一串椅子、凳子都排好了,几个Alpha,腰上缠着绳索,手里拿着工具,这就踩上去,够着两边门梁,准备卸除大门口的Air军牌,忽然里面冲出不少将士小兵,为首的是向文渊老将,当即暴喝出声:“都给我下来!敢动我们军牌,不要命了?!”

“向叔!是我,”李若希喊道,“这就拆吧,别犟了!”

“你可真有出息!李家的好儿子,大孙子!”向文渊骂道,“你爷爷养你是要你光耀门楣,没想到你个怂包胆小鬼,自己拆门楣,卸军牌,你个不孝子孙!”

李若希苦笑道:“我是听我爷爷的话!不破不立,咱们就从今天起,跟过去都拜拜了吧!”

这一声落下,战士们开始上工具扭螺丝锯门梁了,向文渊手下都涌了过来,将他们20人团团围住,甚至互相推搡,掏出了枪!

“怎么着,还想动手了?”李若希喝道,“我看你们谁敢拦着?!今儿我就是要当这个不孝子了,我看谁敢动我一下!”

战士们群情激愤,越聚人越多,护在李若希身前的殷鹏眼见情况不好,不断喊道:“退后,都给我退后,我们李中将是有功之臣,厄斯打仗回来的,你们要掂量着办!”

可话虽如此,无奈Air本部人太多了,这里不止向文渊的人,更有隋远等人的部下,而丁一劭李茉莉的部下都已经身先士卒迁出了军大营,各奔东西了,眼瞅他们孤立无援,被冲得东倒西歪。

“我们主将可有冷啸冷炮!”殷鹏急中生智,“你们也想被冻成大冰坨吗?!”

众人听到这话,都愣了愣,殷鹏一看效果不错,又继续加码,说得是绘声绘色:“我们主将可不是就这点儿人,马上Aland大部队就过来了!”

李若希好笑道:“殷鹏,可别在这儿虚张声势……”

话音未落,门外还真有大部队人马坐着军车,一辆又一辆地开了过来,车上一水地白绿两色,Aland专属部队用车,为首的那车里下来了人,副驾驶位艾兰,而驾驶座以及后面的几人,却是Aland驻首都大军区副政委兼监察委委员长夏志豪、空军正大军区参谋长黄文隆、驻地省军区政委林国瑞,以及最高军检察院监察监督员傅智翔。

“向李中将敬礼!”林国瑞与傅智翔军衔比空军二星中将李若希低,所以他们先行敬军礼。

李若希回礼后立刻挺胸抬头:“向黄委员长、林参谋长敬礼!”

而看向艾兰时,只眸光微闪,星星点点,终于,张开双臂,一头奔到了他的怀里。

“哎呦,都二星一麦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艾兰抱着李若希,拍了拍他的后背,捋了一把他的头发,“一切都顺利吗?”

说着,目光不善地看向他的后方。

李若希转头道:“还好。”

眼瞅着刚刚冲撞自己、几乎不受控制的Air将领们,竟都一字排开,列队站好了。

这种突兀景象简直让他惊呆,往边上一看,后面几辆车里的Aland战士们都下车了,齐刷刷向自己行礼,他们每人身后都背着一个小型呈三角形的背囊,李若希对这东西很熟悉,这里面装的,就是新式生化武器——冷啸与冷炮。

“老向!你也在那呐?!”

艾兰一眼瞅到后面要躲起来的向文渊,挥手道:“有日子没见啦!”

向文渊冷哼道:“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

艾兰笑道:“都一样,咱们老啦,世界终归是年轻人的。”

在艾兰与Aland将领的压阵下,李若希这20人终于拆掉了大门Air军牌以及所有军旗,在形式上,从首都驻地驻军大本营开始,着手消灭整个Air。

事情结束后,艾兰送走了Aland的人,和李若希二人去到一家饭店里,进到一个包间,细叙这多年未见的父子情谊。

“真长大了,没哭。”艾兰看他的脸,瘦得厉害,整个拆牌、降旗过程中,看着半个世纪风霜雨雪的Air倒下了,很多人都哭了,但李若希脸色苍白,冷冷淡淡的,人很镇定。

“三十岁了,再不长大成巨婴了,哭有什么用,”李若希为艾兰倒酒,“爸,您今天来得真及时,恐怕再晚一步,我跟我那些人今天就要躺地上。”

“哪是我及时,皓南提前告诉我了,盯着你们那边的动态,拆牌这天,要我带人过来,老夏他们仨都是他钦点的。”

李若希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你找宁朗的事,艾青没瞒我们,我和你爸知道了,老丁头和茉莉怎么说的?”

“我没敢告诉他们,”李若希头疼道,“我爸不能再受刺激了,知道我想离但是离不掉,他不知道还会不会中风。”

“离不掉?”艾兰惊愕道,“宁朗都上了还离不掉吗?”

李若希嘴角抽了抽:“他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欺负我,现在装死,就说没收到传票,随他便吧,我这边该离就离,自己走程序,用不着他。”

“是因为你弟,还有你家的事吗?”

李若希摇了摇头:“我弟还有我家的事,我认了,法律不会冤枉好人,这赖不着他,唉,反正说来复杂。爸,你不是来帮他说情的吧?”

“不是,我只要你过得好,过得舒服,其他爱怎么着怎么着,想想黑崽那脾气,啧,也不是好相处的,夫妻俩的事关上门,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嗯。”

李若希点了点头,和艾兰碰了一下杯,艾兰仰头一饮而尽,李若希凑过去闻了闻杯口,却皱了皱眉,喝不下去,放在一边儿。

“不对口了,是想要别的酒吗?这个有点辣,”艾兰道,“点个果酒?”

“不用了,最近可能事儿太多,胃口不大好。”

“Alice,”艾兰品着他的新番号,“什么意思,爱丽丝。”

“我们Air最有文化的人,跟我同届的文艺兵,何栖良起的,说是Alice源自希腊语Alicia,含义是‘贵族’和‘真理’,更象征着探索与冒险精神,代表着勇气。”李若希道,“我这没落贵族,想要重振番号,需要勇气。”

艾兰点头道:“好名字,还很好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衬你,听着就很纯净又美丽。”

李若希叹道:“……美丽是最没用啊。”

“若希,别灰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艾兰摸了摸他的头,“三十多年前你爸丁一劭还是蜥蜴军甲级战犯呢,不都过了三十年风风光光驻地首富丁大帅的日子吗?路还长着呢,爱丽丝和你,未来都不可限量。”

“嗯!”李若希点头,好在他还有这样亦师亦友的义父,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鼓励他,帮助他。

艾兰的亲卫兵一脚油门,把俩人送到茉莉社区大门口。

艾兰往外一看,顿时愕然了,曾经风光无限的驻地首都富人区、著名的别墅区——“茉莉社区”,竟是最先被撤掉招牌的人,如今里里外外,车如流水马如龙,都是搬家迁出和新居入户的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茉莉社区现在改名了,叫景芳园,房价挺贵的,但据说很保值,”李若希道,“我那套房子卖了三千万。”

“若希,那你最近都住哪儿啊?”艾兰惊讶道,“你不是住酒店去了吧?!”

确实,如此。

“你跟我回家!”艾兰脸上闪过不忍,让亲卫兵往自己家开去。

“别别,我还有工作要做呢,这段时间,我当然……呃是住我自己的家了。还没离呢,我在我自己的家。”

即使是自己的义父,他也不愿这么狼狈地去借宿,好像真的无家可归了。虽然这段时间留守驻地处理Air各种公务,他也确实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暂住酒店。

艾兰见他一再拒绝,只好把他送回了他和于皓南在驻地郊区的家。

“这么远,都往山沟里去了,”艾兰在路上看导航,“你以前从Air驻军大本营回到你的家……来回要八个小时?!”

“离航空局挺近的,那里是火箭发射中心,就在山沟里。”

“可离你上班的地方多远啊,”艾兰叹道,“你是真惯着他。”

他将李若希送进去后,看着冰冷空荡的家,也明白这里明显没人住过,但考虑李若希倔强的自尊心,没拆穿他,只是说道:“若希,其实不论是你,你爸他们,还有盼盼,你们都该跟丁一翼的债务划清界限,没必要一起搭进去,他欠的可是600万亿。而且我说实在的,你个人财产也不属于你个人的,你把你的那份都填丁一翼那里了,皓南没说什么吗?”

“啊,那不是我的钱吗?”

“那是夫妻共同财产,有他一半,将来也有你孩子的份儿,你不该自作主张,”艾兰说到这里很是心疼,“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李若希却一直想着原来自己的财产,是有于皓南一半的,这可完蛋了。

“那于皓南的财产,也有我的一半吗?”

“当然,我不知道这房子写的谁名,”艾兰道,“反正你们夫妻的东西,都是一人一半的。”

艾兰走后,李若希坐在家里回想着他的话,想起于皓南自从跟他谈恋爱以后,就把军职那张工资卡给了他,而航空局的工资,他说属于他个人花销,这么说,从那时开始,于皓南就将自己的一半给了出来。

那么说于皓南的工资卡,是属于自己可支配的。

太好了,那可以资助盼盼和添宝,还可以取出一些给父母,用来当小刚子的抚养费。

又想到属于自己一半的钱,该是于皓南的,已经被他用来赔偿丁一翼的债务了,这部分于皓南要是朝自己要的话该怎么办。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又想,那就说“没有”,或者“以后再给你”,或者,打个欠条。

这个家,虽然方倾常常派人过来除灰打扫,但久未住人,眼下又是腊月寒天,暖气一时半会儿没烧起来,躺在被窝里非常冷,李若希扛了一会儿,把床头灯打开了。

这熟悉的温暖的昏黄灯光,家里的摆设,卧室的装潢,床垫的松软,床头柜上一双于皓南的拳击手套,忽然一齐将他送到了以前在这里住着的日子。

因为离航空局很近,于皓南回家比较方便,但他每次回来,都一定叫李若希回来,这个家被他们二人住着,跟外面的酒店也没多大区别,回来大多数做的事,都是动态或者静态的睡觉。

盼盼去航空局参观的时候,李若希曾经热情地把他邀请到家里来看看,方盼盼在这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儿,只感叹道“像个旅店”,不太像个家。连一盆绿植鲜花都没有,而厨房也是冷冷清清,俩人除了煮面条再不会煮别的,有时饿了,于皓南会开车载李若希出去,吃完了再回来。

李若希当时新婚燕尔,只觉得非常兴奋,听方盼盼这么一说,就开车直奔花卉市场,挑来选去,买了很多植物回来,高兴地铺排在阳台上,让于皓南去看。

“这是花吗?不像。”于皓南道。

“这是多肉植物,可爱吗?”李若希问道,“你看它们鼓鼓囊囊的圆滚滚的挤在一起,小小的,多可爱啊!”

于皓南嗤笑一声,哪有你可爱。

俩人肩并肩蹲在一块儿,看着这很多很多迷你花盆里的多肉宝宝,李若希道:“卖家说,这个象征‘多子多福’,特别适合咱们这样的小家。”

于皓南又嗤了一声,骗你这小傻子多买几盆罢了。

年假时期,他们在这小住的日子里,李若希精心养护他的多肉宝宝,每天早中晚三餐浇水,勤勤恳恳,终于,让它们都东倒西歪,残花败柳,快要归西了。

“皓南!你快来看啊!我的多肉宝宝坏了!烂了!”

于皓南从轮滑椅子上滑到外面来,看着阳台上痛呼哀叫的李若希。

他从书房里出来,看着多肉一个个泡涨了身子,躺倒在花盆积水里,又看到有的小地雷似的多肉,忽然都长得很高,歪着头,快要体力不支。

“你看它们是不是快死了!我还以为长高了,结果头要掉了!”

“别吵。”于皓南抓出一朵来看看根儿,泡得根都腐烂了。

“你水浇太多了。”

“可植物不是都爱喝水吗?”

“有不爱喝的。”

“那怎么办啊,咱们快带它们去医院吧!”

“……带它们去医院,要医生给号个脉?”于皓南唉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多肉养殖相关知识。

“有动物医院,肯定也有植物医院。”

“别吵!”

于皓南翻看了一会儿资料,将这几十盆小小的多肉植物都挪到了外面太阳底下,刨出了根儿,又倒干净了盆里的积水,将多肉一个个拔出来,大头朝下,集体晒太阳。

李若希急得左右乱蹿,只觉得于皓南在这跟晒鱼干一样晒多肉,可能不大行,但于皓南干得很起劲,好像心里很有数的样子,他就勉强同意先这么干了。

晒到晚上,于皓南又将它们挪到灶台边上,打着了火,李若希凑近了看,问是不是要一锅烩了,于皓南把他凑过来的头推到了一边儿。

到了半夜,根儿都烤干了,于皓南拿出破军短刀,开始一个个修剪,切除了烂根,扯掉了坏了的枝叶,然后又一颗颗重新种了回去,摆放在通风口。

夜里李若希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他的多肉宝宝们,于皓南手臂将他叩紧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上,强行让他睡觉。

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李若希一骨碌爬起来,就飞速去到阳台上,看到他的多肉好像还没死,被压得紧紧的土禁锢着,维持着站立的状态。

等到第三天,李若希确定了,他的多肉真的被于皓南拯救了,一个个圆嘟嘟的叶片又重新丰盈饱满起来,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你真厉害!”李若希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家世代出名医,原来你也会医术,你还会给植物看病!”

于皓南得意地摇头晃脑:“那当然了,我轻易不出手,一出手我怕医学界颤抖。”

“你真的太牛了,这世上就没有你不会的东西!”

“那当然了,”于皓南继续摇尾巴,“你都不知道你嫁的是多么强大的男人,稀里糊涂的就被你捡到了宝。”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俩人互相对望,笑成一团。

于皓南启程出发时,将家里钥匙给了袁真一把,请袁叔每个月来他们的家,给多肉浇一浇水,袁真擅长养花养草。

现在,李若希披着衣服,站在阳台这里蹲下仔细看,多肉已经繁殖得里里外外六层花架都装不下,品种多种多样,玲琅满目,袁真甚至把它们分盆出去,摆满了自己和总统的家。

而阳台一角的烧烤架,俩人也用过一回。

那是水星鸢刚刚有了雏形的初秋傍晚,秋高气爽,月明高照,李若希仰头吹着晚风,看着天空繁星,对于皓南说:“要是能在这吃着烤串喝啤酒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

第二天他就开着车载着李若希,往村里的农贸市场去。

航空局与火箭发射中心设立的位置偏僻,他们住得独栋别墅也很偏僻,村里三十几户人家,有个小小的市场。

于皓南买了烧烤用的木柴,又买了串肉的铁签子,拎着去了市场,买了猪肉、羊肉和牛肉。

“从这,到这,”于皓南在牛腹上比划了一下,“全要了。”

可卖肉的屠夫却手持着刀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李若希。

这是从哪蹦出来的大美人,就在这眼巴巴等着,买肉吃。

前后过往村民,都不停侧目,看着这额头光洁、皮肤似雪,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嘴巴天生粉红,鼻尖挺翘,左眼中间,还带着一颗小痣的漂亮Omega。

“哎哎,往哪儿看呢?”

于皓南皱起眉来,敲了敲案板,那屠夫才晃过神儿来,切了半扇的牛肉,一股脑送给了于皓南。

“不要钱,是新搬来的吧,多来光顾。”

“得了吧。”于皓南扫码付账,把肉扔到后备箱,带着李若希买了酒,回去了。

“白给你咋不要啊,这里的村民挺豪气,这么大块肉不要钱。”

于皓南呵了一声:“我不能白吃了他的肉,让他惦记我这块肉。”

“你哪有肉啊?”

于皓南偏过头,白了他一眼。

李若希心领神会,笑了起来。在这方面于皓南特别小气,醋劲儿非常大,也特别记仇,他不喜欢任何人对李若希注目或者观看,即使惊讶或者赞美,他都通通不喜欢。

霸道得不行!

他笑着伸手往他腿中间,抓了一大把。

“啧,我这块肉你也暂时别惦记。”

“谁稀罕!”李若希不屑地甩到了一边去。

“……稀罕得要死。”于皓南笑着转动方向盘,俩人一起回家的路,总是开心的。

回家以后生火、烧炭,洗肉、切肉、串肉,于皓南动作娴熟,做得很快,李若希跑来跑去,插不上手,于皓南让他里面等着,好了叫他。

但俩人鼓捣好吃的,重点就在于俩人一起动手,他觉得串肉很容易,就也学着于皓南的样子拿着铁签子串肉块儿,可没几下就使大劲儿了,扎到了自己的指腹上。

“你看看,”于皓南让他赶快去冲水,“你就不是会干活的人,在边上看着吧。”

“我以为挺简单的。”

“是挺简单的,但你笨,”于皓南道,“我要吃牛肉羊肉猪肉,不想吃小人妖的肉。”

李若希感觉他心情挺好,心情好的时候他就贫。

“我的肉是香的。”

“酸的。”

“香的!”李若希道,“是谁啃我后脖子没够,还说是酸的。”

于皓南笑道:“那块儿是香的,但别的地方肯定是酸的。”

李若希莫名其妙:“你吃过人肉?”

“……”

他这一沉默,李若希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谁知他是故意吓唬他的,看到李若希果然被吓到了,整个人都怔住了,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惹得李若希跳进他的怀里,差点儿被铁签子真的串起来。

俩人烧火烤肉,看着天上星星,月亮,时不时碰杯。

李若希小脸被酒精和烟熏得通红的,只觉得人生最惬意,不过此时此刻,不禁说道:“要是盼盼在这里,肯定会说出什么好诗、好句,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惜我没有那样的文采,形容不上来。”

于皓南提着酒杯看着遥远的天空,忽然说道:“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李若希文化水平受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想了一会儿,问道:“是说‘难亦行’之战吗?”

于皓南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后来,李若希有心去查了一下后半段,这首诗的下文,却是:长相思,摧心肝!

当时他们二人在一起,彼此相依相偎,情到浓时,相思,是为谁?

催的又是谁的心肝?

只是现下,真相大白,李若希再笨的人,思前想后,也都串联到了一起,明白了过来。

这一场情绪反扑,让他哆哆嗦嗦,浑身发抖,从阳台回到屋里,伏在床上,恸哭出声。

他好恨,恨于皓南骗了自己那么久,可同时,他又很痛,痛的是盼盼已然决心和翅膀白头偕老,死生不离。

于皓南,永远不会得偿所愿。

这明明是报应,是玩弄感情的报应,可他为什么心痛?

这大半年以来,他明明恨他到骨子里,可心里又无比悲哀地清楚一个惨痛的事实——

他还爱他。

李若希,没脑子的李若希,竟然还爱于皓南!

他起身冲到了卫生间,抱着水池,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这种事实竟然能让他生理呕吐至此。

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吐的都是酸水。

他用手心接水,洗了把脸,不断用冷水泼自己,睁开眼睛,望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脸。

肚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滚动了一下。

他摸了摸近来积食严重的腹部,也许是情绪不佳导致的消化不良,也许是厌食症复发,也许肠胃不大舒服……

该去看医生了。

==

第二天,从军医诊所里出来后,他像丢了魂儿似的,头发散乱着,沿着路边儿往前走。

“16周整,都快中期妊娠了,你没有反应吗?疲惫、嗜睡、食欲不振、偶有反胃、呕吐的症状。”

“你的体质很特殊,按说应该显怀了,但你太瘦,看不出来。”

“两个胎心,是两个宝宝,长得好好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很健康。”

“已经有胎动反应了,你没感觉到吗?镜像显示很清晰,你看,这个是左边的,这个是右边的,俩小宝宝都在摇头伸腿儿呢。”

……

于皓南,王八蛋,你的阻断剂呢,你的药呢?!

他魂不守舍在路边乱走,手却不自觉地抱住了肚子。

两个宝宝,两个已经会踢腿的宝宝!

他的头嗡嗡作响,走去的方向,却是一个名叫“安馨园”的地方,那里接待了很多从厄斯来到水星或是观察或是避难或是安置的地方,杜茜茜作为他从厄斯捡来的女人,被他送到了那个地方,跟她的同乡们住在一起。

而安馨园还有个功能,就是它会接收一些来自“厄斯和水星”人产出的孩子,有的是孤儿,有的是遗孤。这是政府安置的福利项目之一,也是双球之战造成了很多这样的孩子,很可怜的缘故。

……虽然,于皓南是水星人,但在厄斯,也不知道和自己是不是杂交产子的关系,反正……李若希脑子乱乱的,但本能反应,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情况,就得往那里去。

找到了一个临近的公交站牌,李若希等在那里。所有私家车和摩托车都充公了,他已经学会了坐地铁和公交,正有气无力地站着等时,几个Alpha目光不善地望了过来。

“哟,李总。”

“李少将。”

“人现在是中将了啊。”

四人对了下眼神儿,笑着将他围了一圈。

“你在这儿等公交?真是不敢想象。”

“首富之子,跟我等草民一起坐公交。”

“你们是哪里来的草民?”李若希看了一圈儿,一个都不认识。

四人一怔,却都夸张地笑了起来。

“李总贵人多忘事,我们都是清正学园的学生,你不认识也正常。”

“你可是校花,清正学园多少年都出不了你这种姿色的校花。”

“那你们肯定不是校草了,”李若希道,“不然我不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四人又是莫名其妙的一通笑。

“Air都倒台了,你们家也破产了,还这么傲。”

一人忽然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另一人也推了他一把:“你爸都不是大帅了,你还当兵?”

“肯定不当了,不然身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又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的喉结和胸口,逐渐往下,越发放肆。

“我们当你小兵怎么样?”

“我们四个,轮流把你给照顾得明明白白,怎么样?”

李若希慢慢将右手背于身后,拢成拳,逐渐蓄力。

“你不是以前的你了,落败的凤凰不如鸡,陪我们乐一个,来,香一口,给你一点儿……”

李若希反手给了他面门一拳,这一拳毫不收力,立刻让他口鼻窜血。

“哎呦我去!你特么还敢动手?!你爸和你弟,都已经完了……!”

砰的一声,又是一拳。

对方捂着自己断掉的鼻梁痛叫出声。

李若希三拳两脚,打倒了四个人,连忙兜住肚子,感觉里面俩小人好像也练起来了,激动地踢了踢,半晌,才归于平静。

他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调整呼吸,出手时已经尽量控制身子不动,但他出手狠辣,招招见血,还是动了气。

……动了胎气。

会不会要变成一个坐牢的孕夫了?

他连忙掏出手机来,给梁孝铮打了电话。

“那什么……我遇到了四个流氓,把他们打倒了,伤得不轻,你快来抓我吧,我在东营区,峡口镇……”

“有监控吗?!”梁孝铮立刻问道。

李若希抬头看了看:“没有。”

“快跑!”

李若希握着手机拔腿就跑,可跑出五百米,又想起来了。

糟糕,我有宝宝!

他立刻放慢脚步,边走边抱着肚子,小心安抚。

接下来假期缘更哈,看看有没有安静写作的心态和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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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第 4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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