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斯首都宽迎市,到处是灯红酒绿、金碧辉煌的奢靡之地,作为全国经济最繁华、钱权最集中之地,有的是供给贵族上流人士挥霍消遣的娱乐方式。
三辆加长轿车齐齐停在一家规格浩大、装潢时尚、内部华丽的酒庄前面,两边黑色西装高大魁梧人士开路,踩着铺好的米白色榻榻米,走进了灯光昏暗的包房。
于皓南将墨镜摘下,坐在主位之上,李若希坐于旁边,东张西望。
于皓南低头翻看餐单,停留在一页上,转手递给了李若希。
李若希低头一看,这一页餐单上,有着一只鲜红色偌大的松叶蟹,旁边是对它的具体吃法介绍,映入眼帘的是厄斯的两个大字:“蟹道”。
“大家都随意吧。”于皓南对门口外面的人说。
“是。”南不悔、廖成北等人都退下了。
“这么夸张的阵势,结果就是来吃螃蟹?!”李若希有些不理解。
于皓南哼了一声:“你人都要跑了,还不得来吃点儿好的。”
李若希撇了撇嘴:“你不是铺张浪费的人。”
“我自己掏钱买单,不走公账。”于皓南挥手,让服务员专挑贵的菜品来安排。
上回开会,李若希把话已经递给了总统,相信总统一定会为自己安排,但于皓南好像还不相信,或许,只把自己对总统的话当成诉苦。
这段时间,Aland的内部会议,主要围绕一个重要议题,那就是“斩草除根”。
摩洛哥大王和封腾冲行踪诡秘,那继承人约瑟夫更是无迹可循,但于皓南在会议上点明,从第三子丹尼斯、第五子弗洛根、第七子约瑟夫、第九子雅各布、第十子斯帕克、第十二子昆廷,以及第十七子文森特,目前我们A军的目标是一个不留,全部处决,斩草除根。
“只要还剩一个,就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挟天子而令诸侯,那战争将无穷无尽。”
摩洛哥政权能够屹立于厄斯这么多年,全凭“血脉延绵”是他们的王室国策之一,王子越多,王室根基越深,力量越大,几乎每一个国王的执政大半岁月,都以生孩子为己任,叶桑·哈吞更是孜孜不倦地深耕这项“业务”。
“如果我们将他的继承人全部斩杀殆尽,那从国家层面上,以及厄斯人民的心理上,都会认为叶桑大王‘后继无人’,从而彻底动摇王权统治。”
“那只怕最高兴的人是封腾冲,他这义子只等叶桑没了后人,他便能够篡权。”
“我就是要让他高兴,然后篡权,”于皓南道,“三地核武咱们也都看到了,叶桑的家底很厚,只咱们A军血肉之躯可抵挡不起,最好,让封腾冲先动了夺权之心。”
“原本这叶桑老儿有十七子,已经被各个派系斗争甚至封腾冲本人出手,杀得只剩七个,接着,咱们要让他一个后代都没有,彻底断子绝孙。”
说干就干,从围捕弗洛根失败后,于皓南重新拟定计划,剑走偏锋,看上了倒霉蛋第三子,丹尼斯。
6月29日,上午十点,孙舜香秘密斩获情报,得知丹尼斯和夫人杰奎琳即将在密歇根州州长康纳利的陪同下,乘坐军用迈巴赫轿车驶过密歇根州抵达卡塔斯广场,随行武装厄军有三千人。
于皓南随即派兵前往,先喊口号再杀人,双边打得难分难解、炮火连天时,于皓南闯入敌营手握钢刀,从车后一跃而起,直接给这第三王子抹了脖子。
丹尼斯猝不及防,忽然跟于皓南脸对脸,吓得当场大叫,而身旁一众护卫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王子殿下已然刀口喷血,倒在地上,不治身亡。
面对真正的屠杀,于皓南根本不用外人,还下令左前锋李若希和右前锋南不悔,分别找个隐秘地方躲起来,他就自己往前冲,事后又在枪林弹雨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此次刺杀行动意义重大,于皓南意在告诉厄斯世人,第一,他就在首都宽迎,绝不会离开;第二,他要杀掉所有王子,任何想要借用王子身份密谋东山再起,延续王室,那都是做梦。第三,他的身手凭你多少护卫兵在旁护驾都没有用,于皓南的绝技是单手冷冰刃,能够人刀合一,行凶时干脆利落,杀鸡取卵。
丹尼斯身亡的消息立刻传遍大江南北,造成厄方局势更加动荡不安,另有诸多王子想要出逃首都,都被摩洛哥大王怒而召回,勒令镇定。
一旦王室决定集体出逃首都,那么整个厄斯国家距离拱手让给于皓南,也没有多远了。
6种吃法的帝王蟹、松叶蟹、金黄蟹等等,纷纷端上了桌。
李若希不禁低头耸了耸鼻子,闻了闻,食欲顿时上来了。
这段日子,李若希总是食欲不振,恹恹地没有什么精神,药物服用一段时间,却连续掉秤,终于被李西彤确诊为厌食症,令于皓南有些烦心。
他的心结于皓南清楚,不过是哭眼抹泪,希望他放掉腾达飞,但于皓南置之不理;又苦苦哀求,给弟弟翅膀分一些兵和一些武器,又被于皓南冷酷拒绝;而哪样都做不到,李若希哭着求去,于皓南也不允许。
一连经受这些打击,李若希吃不下饭了,最开始于皓南以为他是故意绝食抗议,跟他吵了好几次,但后来硬逼他吃饭看到他跑到卫生间狂吐时,于皓南又不敢了。
还得抹下面子来哄,温声细语监督了他几天吃饭,就让他站到体重计上去。
“不去。”李若希很烦,偏过头去。
“去称重。”
“不称!”
于皓南走过去,伸手解他的衬衣扣子。
“干嘛?!”李若希的火噌一下上来了,将他的手打到一边去,力气很大。
“你上回称重的时候穿得很少,本着采样的一致性,数据的准确性,这次称重,还得穿跟上回一样的。”
李若希听了这话在那发懵,下巴已经被大手的虎口牢牢箍住,于皓南另一手臂夹起他的腰,将他粗暴地抵在桌旁,李若希仰着头,喉结上下乱跳,呼吸不畅,身下逐渐一凉,外衣被两边打开。
还是被脱得只剩内裤,被抱着放到了体重计上。
“三斤,才涨了三斤!”
于皓南大受打击,李若希经过厌食症那么一折腾,足足掉了22斤体重。
“我每天这么喂你,就是喂猪,猪都该肥了,你的饭都吃哪儿去了?!”
“起开!”李若希烦躁地拍打他的头,“谁让你喂了,你要是嫌我瘦弱,当不了你左前锋,正好把我撵走!”
于皓南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拎了过去,气得面色铁青,呼吸粗重,样子很恐怖。李若希看了一眼有点儿害怕,认得出这是他杀人飞刀的前奏,所以忍不住伸手,挡了挡自己的头,眼神躲闪。
过了一会儿,被抓得生疼的肩膀却被放开了,于皓南除了在床上如野兽一般,平时并不对他动粗。
眼下见李若希动作很快地将盘子里的蟹肉吃了,于皓南心里有些宽慰:“看到了也不问我‘厄斯也有松叶蟹呀’,可见去你弟那里的时候吃过了。”
“他那边的更好吃。”李若希哼道。
“咱生活条件比不了他那里,”于皓南道,“贪图享乐做不了A军。”
“为什么说得这么绝对?”李若希皱起眉来,“在水星,我们Air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在厄斯就不行?!”
“因为在水星你们是受国家政权管辖,军队有序管制,正常生产和纳/税,获得正当报酬,可在厄斯,还有王法吗?”于皓南道,“Aland从入驻厄斯以来,我处理了13起贪污**违纪大案,涉及钱款高达千万厄斯币,用索菲娅的话来说,都够买我命了,我要是不管,他们天天想着搞钱,还会记得来到这里的初衷吗?”
李若希想了想,不免低头沉思不语。
于皓南伸手拿过拆蟹的器具,将那厚重又硕大的蟹壳里的肉一一取出,放进李若希的盘子里。
“若希,我那么对待你弟,你觉得我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吗?不是,再怎么烦他,也都是家人,”于皓南道,“而是他跟我的目的不一样。”
“他也想解放厄斯啊,难道不是吗?他那么想念盼盼,都不回水星去,不也是跟咱们一样,为了理想吗?!”
于皓南轻笑一声:“咱们的理想是厄斯人过上水星人平静的生活,丁一翼,他是……”
战斗投机主义者,想利用厄斯资源跟我掰手腕,而那个姓王的,恐怕目的更可怕,要在这里称王称霸。
“他也是这么想的!”李若希左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吧。”于皓南决定不跟他说这些了,能吃顿好的,比什么都强。
“你为什么执着于让我体重涨回去,是你的夫人营养不良,干煸拉瘦,让你丢面子了吗?”
“我喜欢你胖一点儿。”
于皓南无端想起曾经一位“故友”,严守义的话。爱人如养花,新兵营这盆开得正艳的栀子花被他端走了,几年时间,毁容不说,还养得瘦弱单薄。
李若希拿着叉子,低头吃了起来,这段时间,他都习惯了于皓南喂饭。反正为了尽早离开,他一直在摆烂,可一贯脾气爆裂的于皓南,这回却偏偏一直纵着他。
“一听到军中来信,耳朵就竖了起来,”于皓南道,“你真以为总统能救你?”
“当然。”李若希用叉子戳着那白色的蟹肉。
“军界的事还是总司令说得算,”于皓南道,“总统不好使。”
“那是你不了解总统。”
于皓南掰开整个蟹壳,将里面的黄膏剜出大块儿来,没好气地扔到李若希的盘子里。
“现在饭都要我喂,洗澡也要我给你洗,还天天想着跑。”
“那是你愿意喂的,不喂我就不吃,洗澡不也是你把我搞脏的,当然要你来洗。”
“恃宠而骄,”于皓南用筷子另一头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要是想走,打算去谁那儿,你弟那里?”
“不,我要去找允中将,”李若希道,“他们开拔去都铎已经半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于皓南想起允中祥写给他的战报书。
赖阿佘被都铎国王擒获,而国王一子麦尔瑟被允中祥挟持,目前双方反复交涉,争执不下,恳请于上将,派李若希李少将前来都铎商议……
于皓南没理他,李若希又不是救火消防员,一个中将遇到事情让少将帮忙,可笑不可笑。
“允中祥多烦你你不知道,还要去找他。”于皓南低头也吃了一口蟹肉,禁不住皱眉,又腥又咸,李若希却说很鲜甜。
哪有他单独要的大肉面好吃。
“他才不烦我呢,他很赏识我的才能,还说我这种将军是特型将军,世间少有,”李若希提到他就很钦佩向往的样子,“他还说用不了几年,我就会大展宏图!”
“他在那泡你,你就上当,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不对,数钱都数不明白……”
李若希啪的一声狠拍他的腿。
“上回我扣住你不让走,允中祥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太好了,可算解决你这个大麻烦了。”
“没有,没有!他是深深为我惋惜!”李若希又开始拍桌子。
“行了,说话总一会儿拍桌子一会儿打人,疯子似的,那还能吃好饭吗?吃了也不爱长肉。”
“是你太烦了!”
俩人终于吃完了这顿饭,于皓南坐那儿却不走,看了看表,一脸严肃,等待时机,又起身四处查看房间中的监控器。
李若希漠然地看着他,就知道不是单纯地出来吃饭。
果然到了晚上八点整,隔壁房间进了人,像是一家四口,身旁保镖竟有十五六人,都身材魁梧,带着重型武器。
于皓南耳中□□发着蓝光,皱着眉听了一会儿内容,竟是密谋铲掉成元霸在普兰市驻军的具体位置,打算一忽而上,轰炸A军。
他挥手指了个桌子底下的位置,让李若希藏好,随即站起身来,人高马大,一米九六的身高,遮挡住了榻榻米上方的昏黄灯光,接着抬脚猛踹,咣当一声,直接踹翻了两面屋子中间的墙!
对面一声高呼,戛然而止,接着是举起的枪头被打歪,门窗紧闭的狭小密室里,外面的保镖自有廖成北等埋伏在外的A军解决,呼喝声、打斗声、子弹射在墙壁上的闷声,以及被利落按在地上的k炮,轱辘掉到了墙缝里。
一声又一声皮肤喉咙被尖刀刺开、划破的闷声响起,于皓南对战四人一个个都翻倒在地。
南不悔作为右前锋曾经告诫过左前锋李若希,怎样配合于皓南的单刀作战。
“离他远点儿,别占他地方,”南不悔道,“别让他施展不开。”
最开始李若希听得是满头问号,等到实战后他发现,南不悔果然所言不虚,于皓南最擅长的就是“自己搞定所有”,你的出现只会成为他的障碍,弄不好他一个扫堂腿还能把你误伤。
“怎么样了?!”于皓南轰隆一声推开门,往外看。
“跑了两个!”
于皓南啧了一声,追了出去。
李若希听隔壁没动静了,小心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走过对面一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人,穿着华丽高贵,不是第九子雅各布王子殿下吗?!
而对面那鲜血满脸、两撇滑稽胡子的人,则是三星上将,亚汉默德!他的身边则是他的左右副将,古力扎瓦和麦申栖!
李若希啧啧感叹,于皓南果然出手凌厉狠辣,这一下子又搞定一个王子殿下!
可抬脚要出去时,忽听细小的尖锐的哼哧声,像是什么小动物。
“谁?!”他猛地回头,发现桌子底下缓缓伸出一只手来,雪白肉乎,小小的拇指,指着雅各布的方向。
“帕帕、帕帕……”接着,是委屈又压抑的哭声。
李若希将桌子往边上一掀开,赫然露出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胖娃,貌似才一岁左右,抬头看到李若希,登时吓得眼睛滴溜圆儿!
“你是……”李若希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向雅各布,红棕色的头发和呆毛,确认了,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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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出来……”
于皓南过来了,刚掀开门帘,看到李若希怀里抱着一个小东西,还在那用手指头逗弄。
“什么玩意儿?”
李若希连退几步,惊恐地看着于皓南,手臂侧着挡在前面。
他想起于皓南的话,斩草除根。
于皓南抢步上前,一把掀开他的胳膊,跟那小孩儿对视。
小孩儿忽然看到一冷着脸的黑罗刹,嘎的一声哭了,当即吓抽抽了。
“你别这样,他还是个小孩儿……”李若希推着他,却见他的脸色变了,变得很恐怖和陌生。
于是更往后退:“你不会连个小孩都不放过吧?!”
“他是雅各布的儿子,叶桑的孙子。”
“那又怎么样,他只不过是个吃奶的孩子……于皓南!”
“你给我……我去解决。”
李若希看到于皓南伸手竟要过来抓,吓得抱着孩子就往一边跑,跑得飞快,孩子俩小腿儿都颠得上天了,可因为慌不择路,根本没看前面,一头撞到了墙上。
他来不及捂着很痛的头,因为于皓南已经逼近了。
“你别杀他,他还这么小,你还是人吗……”李若希抱着孩子委顿在地上,孩子已经昏了过去,他一手驮着孩子屁股,一手挡着孩子的头,仰着脸,看到于皓南一点点笼罩过来的样子,内心充满了绝望。
“他还没有一岁,啥都不懂,我来养活行吗?!”
“……你要养孩子咱们抽空生一个,把这个给我!”
“求求你了!皓南,皓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李若希抱紧了孩子,呜地一声哭了。
眼泪吧嗒吧嗒地顺着脸上红红粉粉的烧伤瘢块儿,一串串地淌了下来。
于皓南的手举了起来,最后却停在李若希的额头上,给他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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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李若希抱着孩子躲于皓南远远的,就在车里的最角落处,用低垂的长头发埋着孩子。Aland出动战士们时不时转过头去,愕然而惊愣地瞅着他。
“任务完成了,雅各布王子身死,亚汉默德和其左右副将身亡,三千安防队死了一半,另外一半弃枪逃跑,还意外缴获一枚……人质。”
“人质?”孙舜香疑惑道,“于总不是向来不搞人质战略的吗?”
廖成北小声道:“是夫人搞的。”
“……”
于皓南回头冷漠地扫了一眼李若希,李若希接收到他的眼神,将那死孩子抱着更紧了。
回到了军营中,孙舜香得知了整个事情原委,忍不住翻白眼。
“于总,我是真不想说你什么了。”从看到于皓南端着碗给李若希喂饭,孙舜香就感到心冷了。
“可是,说好了斩草除根呢?!接下来你要挟孙子以令诸侯了?!对你这么个老婆,你就决定无限忍耐退让、放纵包容了?!”
他一连骂了十几分钟,于皓南只硬着头皮听着,嘴角抽动:“……”
他也无话可说,谁让自己娶了个傻老婆,对于李若希花样百出的惹事方式,他一筹莫展。
回头去看李若希,正小心地把小孩儿交给军医李西彤,请求他把吓得发懵的小孩“救活”。
后面几天,李若希眼瞅着乖了点儿,走路低眉顺眼的,说话轻声细语的,因为心虚,所以格外老实。
于皓南暂时不知道将那小孩怎么办,用孙舜香的话来说,水星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这种什么遗孤的,最是后患无穷,趁早掐死了算,可李若希天天一睁眼就去看着,跟小孩儿玩儿,防止他们主副将下毒手。
又过三天,忽然水星鸢那里有紧急军情来报,水星空降A军,且数量不少,武器周全!
于皓南喜出望外,连忙启程去迎接,只是这回来的主帅,却是一张陌生脸孔。
Air空军总战队,刘成坊,刘中将。
“于上将!”
对方一身Air石墨灰色戎装,上前向他行军礼。
“你是谁?”于皓南问得很不客气。
“在下Air空军总战队第十三集团军第四团团长兼海陆十四军调度区总指挥……”
“没听说过!”
于皓南竟转身要走,对上头这种安排非常气愤。
“坊哥。”李若希上前一步,本来非常高兴,可看到于皓南这样拂袖而去,顿时愣在那里。
“于上将,我们是奉总统之命而来,”后面那人却开口说话了,“有司令文件、军旗和总统印鉴。”
于皓南微微皱眉,回过头看,那更是一张肃然而陌生的脸孔。
他稍微一想,想起来了,正是上回因为拆了水星鸢的头、组装轰k6给李若希玩儿,而被他发配回水星的机械工程师。
姚易琛。
刘成坊这才想起来,对啊,他可是有尚方宝剑!
随即转头拿着姚易琛带来的东西,于总司令下发的蓝头派军文件、军旗和方倾总统的印鉴,一起双手平举,恭敬地交给了于皓南。
于皓南伸手接过。
李若希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终于,肯听父母的话了。
Air来了三万人,翅膀有兵了!
可下一秒,于皓南却啪的一声又将它们看都不看、原封不动地扔回到刘成坊手里!
刘成坊双手哆嗦地将它们接住。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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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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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第 3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