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谩举起了手中的相机,按下了快门。
台伯河畔边,正对着一个红砖砌成的老教堂,如果来一场散步就再好不过了。
“站住,抓小偷啊,站住……”韩诗谩突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她冲来,一个人飞快的从她身边闪过。
如果相机不是挂在脖子上,恐怕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韩诗谩反映过来,立马追了上去,路人都闻声赶来。
偷东西的小伙感觉情况不妙,把包里的贵重物品快速扫荡在外衣口袋里,把包朝身后扔去,
诗谩抬起头,看着那个装饰着柳钉的包快速朝自己飞来,这要是打到今天非进医院不可,
韩诗谩懊恼的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快毕业了男朋友出轨,出来散心还要被误伤。
两边的空气都凝聚一成,韩诗谩双手交叉握拳挡在脸前,就在包落下那一刹那,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突然将诗谩环住,柳钉划过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韩诗谩闻到了一股清冽的木质香。
诗谩目光往下,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西装裤包裹下的双腿修长有力,灰色大衣及其膝盖。
“你没事吧”韩诗谩猛的抬头,她还保持着防御的姿势,一时间竟都忘了她还在陆熹怀中。
陆熹正低头看着她,——茂林修竹,这四个字一下蹦进了诗谩的脑海中,韩诗谩竟一时楞了神,“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陆熹见她不应答,以为她吓到了,就又轻声道。
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冷冽中带着几分严谨,低沉的男音,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渗着点温柔,像一根羽毛在她心上轻轻挠动着。
四周闹哄哄的,小偷正好被往来巡逻的警卫抓住,
诗谩反应过来,赶紧从陆熹坏中起来,忙说了声谢谢,陆熹捡起地上的包,还给了那个被抢的白人姑娘。
这时,有两个警卫过来了解情况,并让韩诗谩等人做个笔录,结束后签名就可以离开了,
韩诗谩等着白人姑娘签完字,将笔递给自己,可能是刚才受了点惊吓,白人姑娘不小心将笔摔在了地上,诗谩将笔捡起来后,发现没墨了,应该是刚刚摔坏了,诗谩正不知怎么办时,
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陆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只钢笔,递给了韩诗谩,诗谩忙说了声谢谢,
接钢笔时,韩诗谩注意到了陆熹手上的伤痕,应该是刚才被包划伤的。
陆熹仿佛也注意到了韩诗谩的目光,诗谩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道:“附近应该有药店,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两人买好药,坐在台伯河的河岸边,
微风吹起了诗谩垂在肩上的头发,韩诗谩低头拿棉棒给陆熹消毒,发丝轻抚在陆熹手上,有些痒。
陆熹缩了一下手,韩诗谩以为是她消毒时手重了,忙问是不是有些疼,
陆熹摇了摇头,“我会尽量轻点”韩诗谩道,贴好创可贴,陆熹收回手说了声“谢谢”。
“你也来罗马旅游吗?”韩诗谩说道,“刚才真的谢谢你,还害得你受伤。”
“举手之劳”,陆熹轻抬起手,“更何况,你也帮我包扎了。我来意大利出差,我太太喜欢这里,所以就来逛逛,以前一直很忙,没有陪她来过。
“原来他已经结婚了啊”,韩诗谩在心里嘀咕到,一时间不知怎的,竟还有些失落。
“原来是这样啊,您和您太太感情真好,怎么不见您太太。”韩诗谩掩了掩这不着头脑的失落,礼貌答道。
微风从旁边吹过,河岸边的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萦绕在耳畔,像是有人在浅浅低唱。
风撩起了男人额前的碎发,韩诗谩一时楞了神。
“她去世了。男人慢慢答道,
韩诗谩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一时竟不知怎样作答。
男人说这话时声音平稳,表情平静,好似已经接受了爱妻已逝这个事实。
可韩诗谩觉得,男人肯定经历了很大的痛苦,最终才沉淀出现在这份平静。
“抱歉”韩诗谩略带歉意的答道。
“没关系,小姐是来这里旅游的?我叫陆熹,还没问小姐贵姓。”陆熹站起来说道
“我叫韩诗谩,是的,趁放假正好可以放松一下。”
“诗谩?我报长亭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男人夸赞道“好名字”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见客户,就先行一步了。”陆熹说道
韩诗谩这时也站了起来,又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韩小姐,祝你旅途愉快!”说完陆熹就抬步离开了。
韩诗谩看着陆熹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真是世事无常,自己的那点小事,在他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