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文中,沈傲雪的出场并没有那么早,成名也比顾恒枝要晚。因此江郁安并不怕会被人怀疑什么。相反的,在原文中,沈傲雪和顾恒枝本就是官配,而方莲清把他错认为顾恒枝的心上人,若是不看人,只看名字的话,沈傲雪是顾恒枝的心上人也是没错的。
故此,江郁安用着沈傲雪这个名字也越发心安理得。
方莲清倒是没怎么在意他的名字,也自报了姓名,“我叫方莲清,和顾师兄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也是我们门下最小的弟子,他们都叫我小师弟,你也可以叫我小师弟。”
“……小师弟。”第一次这样叫别人,江郁安还有点不习惯,但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声,继而道:“旁人一般都唤我阿雪,你也可以唤我阿雪。”
“嘿嘿……好的,阿雪。”方莲清盯着江郁安的脸瞧,像弟弟看嫂子一样,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发觉得,自家师兄虽平时不太平易近人了点,但这眼光,倒是真不错!看着看着便不禁笑出声来,显得着实有些傻气。
尽管江郁安再是厚脸皮,也禁不住这么被人盯着脸看的,立马伸手摸了摸脸,问:“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是有些脏。”方莲清点头,说话间手已不自觉地伸向江郁安的脸,替他擦去了脸上污秽。
手下触感甚好,让方莲清不禁有些流连,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那时的方莲清尚不懂得分辨亲情与爱情的喜欢,也不知自己此举已属冒犯行为。
江郁安本是个同,被人这样摸着多少会有些不自在,但对方这般年少的年纪,又实在让他难以对其起异心,最后便也只剩尴尬了。
幸在方莲清并未擦拭很久,很快就收回了手,复而又盯着他的脸瞧了许久,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对江郁安道:“师兄今日来信说,游历许是要再推迟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师兄也不是办法,不如……”
“嗯?”江郁安心间一跳,已然猜到方莲清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面上仍保持着茫然神色,一错不错地看着方莲清。
方莲清顿了顿才继续道:“师兄还未归来,我无法用你是师兄请回来的客卿的身份将你带入宗内,而我又从未下过山,自是更不可能认识宗门外之人,于是这些天我去求了大师兄,求他以他门下客卿的身份将你暂且留在宗门,你可否愿意?”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江郁安心想,但嘴上却还在客气,“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的那位大师兄了?”
“不会不会!”方莲清连连摆手,“我大师兄同意了的,他人很好的。”说着,他忽而意识到对方对自己门派并不了解,也许也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师兄是谁时,又解释道:“我大师兄,你见过的,就是那天那个在门口迎接你的人,你还记得吗?”
“……好像有点印象。”江郁安又忆起那人笑意盈盈的样子,也忆起他将自己拒之门的摸样。那时他的直觉便告诉他,这人并不好相处。但,如果只是做他的客卿的话,应该也无需和他近距离接触吧?
这样想着,江郁安微微宽了心。
“你记得就好,我大师兄叫苏庭玉,阿雪,你愿意做我大师兄的客卿暂留在宗内吗?”让对方受了这么多天的罪,方莲清实在怕他拒绝,故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江郁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有劳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大师兄。”见他答应,方莲清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迫不及待便带着江郁安去了隋云峰。
隋云峰坐落于南边一座峭壁之上,须御剑飞行才能上去。
江郁安不会御剑,但好在入了宗内后,那压制他灵力的结界便消失不见了,因此与方莲清同乘一剑时也没感觉到什么压力。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太华宗客卿的客房竟是和正主挨在一块的,而苏庭玉因常年不曾下山,客卿的客房已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又恰巧此刻天色已晚,小童们早已放班,这会根本就没有人来帮他们打扫客房。
于是苏庭玉提议,“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今晚可在在下房中与在下凑合一晚。”
他实在长得好看,又笑得温柔,不觉间就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来。江郁安也是一时被蛊惑到,忘了自己之前的直觉,没怎么犹豫地便点了点头,“那今晚便叨扰了。”
“好说。”苏庭玉笑着转向方莲清,“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方莲清见二人相处得好像还不错,心中甚为满意,又朝江郁安叮嘱了几句,才嬉笑着与二人告别。
太华宗内门弟子们的居所,都是独门独户的。
方莲清一走,这院子里便只剩了他与苏庭玉二人,一时间两相沉默,莫名让人有些不自在。
江郁安自认不是什么社恐人士,与对方四目相对间,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才是,想着对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正欲开口自我介绍一番,苏庭玉却先他一步出了声:
“你叫沈傲雪是吗?”
“啊……是。”江郁安点头,“你也可以像小师弟一样,叫我阿雪。”
“好的阿雪,已是不早了,屋子里有洗漱品,后院有温泉可供梳洗,你若是无他事的话,便洗洗睡吧!”苏庭玉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言,转身回了屋。
明明像是被冷落,却意外让江郁安安了心。
他朝院中看了看,并未立即去后院洗漱,在院中踱了几步,熟悉了一下周围环境后才慢悠悠地走到后院温泉处。
彼时苏庭玉只着了件雪色长衫,正半倚在温泉之中,他单手撑头,另一手用中食二指正夹着个小酒壶在手中晃荡着,微微阖着目,面上微红,已是微醺。
江郁安撞见此景,不敢多看一眼,连忙转身欲离。
“阿雪。”身后那人却叫住了他。
无奈,江郁安只得硬着头皮再转过身看向苏庭玉,笑笑道:“我本欲先来看看的,没想到……”
苏庭玉却不等他把话说完,坐正身姿朝他勾了勾手,“会喝酒吗?一起畅饮一杯如何?”
江郁安:“……”
酒他是会一点的,就是不知现代的酒与古代的有何不同。他有些好奇,便没有拒绝,默默走了过去。
他没有拿浴衣和毛巾过来,便想着脱掉外衣,着亵衣亵裤下水也是好的。
怎料他刚解开封腰,手就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捉住,然后被猛地一拽。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都朝着温泉中跌去。
苏庭玉微微侧身不让江郁安摔到自己身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在水中扑腾地江郁安,勾唇道:“你不识水性?”
江郁安并非不识水性,只是措不及防被拉下水受了惊,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在水中站起。
不过他在水里也有扑腾多久便稳住了身形,缓缓站了起来,而后狠瞪一眼始作俑者,没好气道:“要不你来试试?”他向来有仇必报,说着就朝苏庭玉伸出了手。
苏庭玉笑笑从掌心召出一壶酒来,挡开江郁安的手,“一壶春,尝尝?”
江郁安没能抓住他的手只得顺手抢过他手中的酒,没怎么犹豫地就往口中猛灌了一口。
古时的酒不似现代那般温和,烈得很,入口辛辣非常,酒精味十分浓郁,却又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清香。
江郁安第一次饮,实在有些喝不来,当即便猛咳起来。
苏庭玉见状,不但不上前帮忙,反一脸惋惜地看着江郁安,摇头道:“可惜了我这上好的一壶春。”
这酒实在太辣,江郁安好一会才缓过来,听他如此言,又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又瞪苏庭玉一眼,再次提起酒壶,缓缓喝了一口。
这次喝得不猛,味道虽不是他喜欢的,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缓缓将口中酒液咽下,江郁安挑衅一般看向苏庭玉,挑眉道:“不过如此。”
苏庭玉含笑看他,拿起手中酒壶在空中与他虚碰一下,道:“沈公子好量。”
这话也不知是嘲他的还是真心的,江郁安没与他计较,在苏庭玉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默默又饮一口。
这次他倒是更加适应了这种味道,只是在不知不觉间,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他的面上已微微泛了红晕。
苏庭玉侧头看向他,见他已是明显有了醉态,觉得甚是有趣,不禁侧身一手撑头面向江郁安,喊他:“阿雪。”
江郁安感觉头有些晕,还有些重,便支起上半身趴在大石上,微微闭目养神,并未理会苏庭玉。
苏庭玉也不恼,缓缓靠近江郁安,几乎贴在他耳边又唤一句,“阿雪。”
江郁安觉得有些吵,微微皱眉侧头看向苏庭玉。
二人贴得太近,江郁安的唇几乎是贴着苏庭玉的面颊而过,温温软软的触感让苏庭玉微微一愣,但很快便躲开了,不至于让江郁安的唇碰到他的唇上。
“嗯?”江郁安茫然看向苏庭玉,答得懒洋洋的。
苏庭玉轻笑一声,道:“你醉了。”
“我没醉。”
江郁安答得很果断,但在苏庭玉看来却是醉话。
于是苏庭玉朝着江郁安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你说你没醉,那好,你看看这是几?”
江郁安茫然看着他的手,不知是不是看不清的缘故,强行撑起了身体,缓缓靠近苏庭玉。
苏庭玉也不躲他,任由他越靠越近,直到近到对方炙热的呼吸打在脖间都清晰可感,唇齿间的酒香都清晰可闻时才觉不妥,正要往后退去,一双手却猛地压住了他的肩。
他措不及防被呛一口水,还未来得及挣扎,耳中就传入了江郁安那开怀笑意:
“哈哈哈,上当了吧!呆子!”
苏庭玉:你幼不幼稚?
江郁安:你先动的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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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