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个字光是听起来就很幸福呢。
白畦现在不是很幸福,是非常幸福。
因为她现在就毫无形象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过周末。
将近十二点。
客厅料理台传来一阵阵诱人狂咽口水的肉香味。
钟点工屠阿姨拿着每个月一万二的工资,尽职尽责地照顾好白畦的一日三餐。
白畦很满意,她觉得便宜爹够厚道。
虽然在感情方面,基本没给予什么父爱。
但在物质方面,白畦觉得便宜爹简直就是古希腊掌管金钱的神!超级大神!
挥舞锅铲的叮叮当当声突然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很有存在感的脚步声。
因为,路谌这傻逼登门了。
白畦刚开始听见路谌的大嗓门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不自在地揉揉耳朵。
路谌的声音还在:
“阿姨好,我是白畦同学,就是对门401的。”
阿姨还有些戒备:“你找她是有事吗?”
路谌摸摸后脑勺,咧嘴笑:
“阿姨,这不是饭点嘛。我们也在做饭。但蒜不够,想问您借几瓣,可以不?”
阿姨点头,这么点事她还是可以做主的。
白畦穿着居家服和拖鞋走出卧室。
走到路谌面前:“路谌,借蒜?”
路谌点头:“嗯呐。”
白畦:“噢。”
路谌没话找话,夸赞道:
“白畦,你妈妈长的真漂亮啊,很有气质。”
说完,不等白畦反应,他高声对正在拿蒜的屠阿姨说:
“阿姨,您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的妈妈之一。”
屠阿姨虽然喜欢听人夸,但前提是路谌没有认错人。
白畦表情很平:“我有跟你介绍过那是我妈妈吗?”
路谌错愕,眼珠子不安地乱转。
白畦就静静地看着。
“啊哈哈哈,畦姐。你奶奶长的真的好显年轻噢。不像我外婆都好多……”
白畦嘲讽:“你还是别夸了。真的很尬。这是我家钟点工阿姨。人家才四十多岁。”
路谌到嘴的“白头发”三个字只能咽回去。
他心虚地瞥了一眼白畦身后的屠阿姨。
发现人家的笑真的很勉强。
屠阿姨:我谢谢你。帮你找蒜,你给我多加了二十来岁作为谢礼。我真的谢谢你。
路谌接过蒜,慌乱地鞠躬道谢:
“谢谢阿姨,你真的很漂亮,超级漂亮。”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在白畦关门前,郑重地点头:“真的。”
路谌垂头丧脑地走进厨房,把蒜扔在料理台上。
正在给牛肉切片的赵缴不解,他不解这傻缺又在发啥神经。
路谌背靠推拉门,生无可恋地仰天发问:
“缴子,你能不能找架外星飞船,把我送土星上去。”
赵缴没回头,可有可无地说:
“人家给几瓣蒜,你就把吹牛皮的迷之自信送人家了?你也太恶毒了吧?”
路谌叹口气,欲哭无泪:“缴子,你这话才是真的恶毒。”
赵缴:“你怎么了?说来听听。”
路谌哭丧着脸叙述全程。
赵缴听完,眨巴眨巴眼睛看路谌。
路谌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目光中饱含期待。
赵缴突然低头,在料理台上翻找起来。
路谌:“找啥呀?”
赵缴:“脑子。”
路谌:???
赵缴:“我怀疑你借蒜之前把脑子丢厨房了。我好好找找。”
路谌:“啊!!!”
他冲上去,整个人挂赵缴背上。
赵缴连连后退几步。
下午四点整。
白畦停笔。
又解决了一张卷子。
她心里好爽啊。
手机震动两三下。
白畦解锁。
是黎翘发来的消息,询问白畦出发没。
白畦回了个“黎翘哭泣”的表情包。
她放下手机,走到米色大衣柜前。
认真地在一堆衣服里找出最想穿的两件。
天蓝色吊带和白色短裤。
再搭配巨显活泼的蓬松双麻花辫。
“完美。”白畦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臭美。
黎翘约了白畦去市中心的商场购物,顺便填饱一下肚子。
毕竟上了五天的课,独生嘴受罪了。
黎翘和白畦一致认为很有必要好好犒劳一番,以平独生嘴的怨愤。
虽然两人的钟点工阿姨厨艺真的很赞。
应了那句话,“家花没有野花香”。
独生嘴也要在周末跑外面“偷腥”。
“真的很香啊,太好吃了吧。下次再来。”
坐在赣菜馆,吃着鲜辣辣的赣菜,嘴巴红通通的白畦由衷感叹。
黎翘辣的要死,但嘴一直没停,越吃越上瘾。
她很真心实意地点头:“一定来,一定再来。”
斜前方站岗的服务员:大馋丫头,你们要不先解解辣再吃。
旁边桌刚吃完的顾客:痔疮光顾的时候你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白畦一手拿着一个辣鸡爪,吃的不要太忘我。
估计现在就是丧尸来了,她也要吃完这几口再跑去厕所。
因为厕所方便拉屎,你懂的。
丧尸来了,也不能阻止她不当街拉屎的倔强。
商场有六层,白畦她们在五楼。
四楼的茶百道柜台前,路谌正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奶茶。
赵缴就站在五楼的一家店铺门口,双手撑在防护栏上。
可以清晰地瞅见路谌那厮。
何墉这货屎尿多,刚吃完饭就要找厕所。
赵缴估计他正搁男厕的某个坑位上拉的不要太爽呢。
六点刚过九分。
白畦和黎翘很有默契地同时放下筷子。
黎翘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沙发上,揉揉鼓起来的小肚子。
“走吗?还是等会儿?”白畦问。
黎翘挣扎着坐起来:
“走,刚好消食。我今天可是要多买几件呢。你帮我挑几件。”
白畦没点头:“我也要买呢。你应该帮我挑才对,你眼光好。”
黎翘咧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这话我爱听,走吧,我现在干劲十足。”
白畦偷偷比耶:这傻闺闺,天真的让人有点心疼。
晚上九点左右。
黎翘和白畦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
本来想打车。
但这个点,在这里等车的人多的离谱。
黎翘想一出是一出:“早早,坐地铁吧。现在这个点,地铁上人应该不会很多。”
白畦点头,没办法,谁让她就喜欢陪着闺蜜疯玩呢。
上了地铁,如黎翘所料,确实不挤。
反正不会出现早高峰和晚高峰时,人与人之间前胸贴后背的场景。
那画面,白畦光是想一次,就生理不适一次。
坐在银色的铁皮椅子上,白畦和黎翘脑袋靠着脑袋玩手机。
黎翘昨晚睡的晚,下午又没午睡。
现在很困,打了几个哈欠后,就靠着白畦睡着了。
到了xxx站,没人下车,但有人上车。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的矮个子男的。
跟在一老太太身后走上车,朝白畦这边走过来。
白畦的左手边有几个空位置。
那男的很自然地在白畦身旁的那个空位置上坐下。
坐下后也不玩手机,反而转头打量四周。
白畦心里升起几分警惕。
黎翘的手机屏幕没熄灭,还停留在网易云的页面。
白畦不动声色地抬头看。发现监控摄像头存在一定的盲区。
她听见细微的拉裤链的声音。
白畦偷偷打开黎翘手机的录像功能,让摄像镜头对着自己腿边。
那男的在很小心很小心地借着宽大衣摆的遮挡下脱裤子。
白畦想吐。
就在那男的的手有规律地耸动了两下后,白畦从包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把这东西藏在手里。
然后,瞅准机会用力推了这男的一下。
男的顺势倒在铁皮椅子上。
看着白畦时,目光中既有慌乱又有怨恨。
白畦拿着黎翘的手机站起来,大声质问:“狗东西,干什么?”
男人不敢起来,他正在努力拉裤子拉链。
白畦上前,假装要扇男的巴掌。
男的眼里有了狠意。
裤子没拉完,他就站起用力推了白畦一下。
白畦……往后退了两步。
立马用手里的东西往男的裆部砸过去。
闷哼一声。
男的蜷缩成一只虾,两手捂住裆部痛苦地shen吟。
周围有几人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问。
白畦一边联系地铁乘警,一边解释:
“傻逼在我旁边脱了裤子搞飞机,被我录像了,等着乘警过来。”
那男的现在正躺在地上,就差打滚。
他有气无力地说:“他妈的,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白畦扬扬手机:“我还在录像呢。会说你就多说点。”
男的瞬间住嘴。
周围人嫌恶地打量着他,议论纷纷。
背后响起脚步声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白畦心里警铃大作。
“录像全吗?他没打到你吧?
白畦听声就知道,是赵缴。
她没回头,扬扬手机:“怎么不全?傻逼一动作我就录了。”
赵缴:“酷毙了。太帅了。很帅,真的。”
白畦心里因猥亵男而产生的不快减少了一些些。
乘警来的很快。
黎翘睡的很死。
白畦喊了好多声。
她才迷迷糊糊地半睁开双眼。
路谌爱心爆棚,对白畦说:“我背。”
白畦看着走路歪三倒四的黎翘,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三人并肩走在凉爽的通道里。
路谌:“畦姐,我跟缴子离得远,刚开始压根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你像正在发光的女奥特曼一样,贼拉帅地举着手机警告狗东西。
我说真的,那一刻的你在我心里无可替代,你是真的酷神。”
赵缴两眼发光,罕见地在一旁点头,特别真诚地说:“很酷。”
白畦:“所以我多了两个迷弟,还是智商真心不高的那种?”
路谌点头,点到一半又疯狂摇头。
赵缴心里腹诽:迷弟???男朋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白畦看着他俩跟吃了苍蝇屎一样的表情,心里的不安与不快真的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