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科集团晚宴现场,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方轻茁一袭黑色高定西服跟在方决山身侧周旋于各位商界大佬之间,张驰有度,不卑不亢。直到方决山上台致辞,他才抽出空来稍稍喘息,刚端起杯香槟,内衬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得震个没完。
掏出定睛查看,只此一眼便再也收不回,香槟顾不上喝,放回原处,边攥松领带边朝无人阳台踱,一张张点开放大庄赫发来的一组照片,越到后头脸色越发难看。
习惯性插进裤兜摸烟,发现今天穿的是西裤,压根没有,烦躁爬上心头之际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环抱住他。
感受到来自于另一具躯体的温度紧紧贴合,方轻茁吓了一跳,挣脱开束缚回头,在看到是庞净瑜后直接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
今晚的宴会主角是现役益科集团掌权人方决山没错,但方轻茁的耀眼存在无疑锦上添花,教人无法忽视。私底下可有好几家千金跃跃欲试妄图与他攀上关系。
庞静瑜有些痴迷地注视他,也难怪那些女人明里暗里送秋波,名利场里的方轻茁矜贵自持,举手投足透着高不可攀,前途光明,抛开他豪横的家世背景,脸蛋,身材哪一项不摄人心魄,偏偏这厮软硬不吃,在现场庞净瑜好几次撞见他被其他女人搭讪,不迎合也不拒绝,面子工程做得十分漂亮,和他那副皮囊如出一辙挑不出毛病把人钓得死死的。
正人君子是他不折不扣的混球也是他,性格恶劣又如何,何尝不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暗自发誓,定要方轻茁顶着这张脸给她当狗。
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在必得,染了红色指甲油的食指轻佻地点在他胸口:“跟我打一炮。”
方轻茁冷漠地垂下眼睑,居高临下俯视踩着高跟鞋仍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庞净瑜,昏黄灯光不偏不倚洒在那双好像天生薄情的眼睫。
庞净瑜仰起脸,不得不承认,被这样的方轻茁盯着很有感觉,双腿情不自禁发软。
只不过,下一秒男人轻轻翕动唇瓣,刻薄且不堪入耳话语倾泻而出:“嘴巴饥渴了去找别人口,我没空看你表演。”
按在胸腔撩拨他的手指头丝毫不怜香惜玉地说撇开就撇开。
领教过方轻茁的嘴上不饶人本领,庞净瑜早学会了自我免疫,于是,娇嗔地向他撒娇:“那帮你口,好不好?”
厌恶溢于言表,方轻茁只觉得她有病,想男人想疯了。加上他如今是真没工夫和她瞎折腾,绕开人大步流星迈入电梯间。
电梯降至地下车库,方轻茁坐进驾驶座刚摁下启动键,庞净瑜不死心尾随,趁其不备钻了空子爬进副驾甚至还将车门锁死。
“还没有人拒绝过我。”她拉扯方轻茁颈间松松垮垮领带,“方轻茁,我告诉你,我缠定你了。”
说着便要解开他上身紧实的衬衫纽扣。
方轻茁内心毫无波澜,沉静凝她半晌:“说完了吗?”
“……”
“我对你没兴趣。”
“现在没兴趣,一会可说不定。”庞净瑜笑了笑,愈发胆大的双手下滑抚上裤腰,“听说你一直没交女朋友,虽然我不信,但今晚……”
她挺胸故意显出傲人曲线,顿了顿,“我一定让你好好体验体验。”
方轻茁没阻止,忽地露出抹强势且不近人情嗤笑。
“我有。”音调低而沉,仿佛在叙说一件令他无法反驳事实。
“什么?”庞净瑜停下动作。
方轻茁终于在这会采取行动,敛去笑意,粗鲁地扼制住女人抵在他腰间的手腕骨,话音随着掌心收拢力度一点点加重:“我说,我有女朋友。”
现在正在参加联谊的女朋友。
想到这,方轻茁就气得牙痒痒,骆姝这人他就说吧,嘴里就没个老实话。
腕上痛感来袭,庞净瑜疼得难受,不敢置信摇头,思前想后这定是方轻茁为了拒绝她而胡诌借口:“不可能,我调查过,你明明没有……”
“在学校。”方轻茁冷冷打断她,“在学校谈的女朋友。”
空气稀薄,车厢内寂然无声,庞净瑜胸脯起起伏伏:“没关系,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方轻茁借着手上力道,手臂猛地一甩,庞净瑜顺势摔倒在那真皮座椅里。
他躬身逼近,扫射在她身上的眼光鄙夷得不能再鄙夷,“说白了,你这样上赶着献身的女人我至少见过一卡车,一身廉价不自知的优越感,以为喷点香水露出几两肉就能博人眼球,往人身上蹭一蹭就得饿狗扑食,感觉全天下的男人就应该败到在你石榴裙下,殊不知愚蠢至极。”
庞净瑜骨子里的骄傲悉数被打击,她皱起眉:“方轻茁。”
方轻茁丝毫不受影响,就着看垃圾眼神继续抨击,“不好意思,我很挑食,什么庸脂俗粉什么莺莺燕燕,入不了我法眼。我不是慈善家更不是收破烂的,所以最后一次警告你,自己滚下车,别来烦我,不然就等着我拿着今晚的行车记录仪在全深城地广大屏24小时无间断循环播放。”
在庞净瑜敢怒不敢言的直视下方轻茁果断打开车门让她下车,没走两步方轻茁又摇下车窗喊住她,就当庞净瑜以为他后悔了而流露出期待神色时,他凉凉开腔:“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女朋友不仅比你漂亮身材也比你有看点,还有我不喜欢硅胶假胸。”
庞净瑜傻傻地驻足在汽车轰鸣的尾气中后知后觉,磨着牙凿着齿,还得是方轻茁,杀人诛心,伤害性高就算了羞辱性还极强。
深工大每年光棍节都有传统节目,与大学城各大高校组建联谊,今年胜旧年,隔壁的研究生学院也史无前例参与其中,报名人数水涨船高。
方轻茁按着庄赫给的地址风尘仆仆来到联谊餐厅,定在十米远门外似有感应般一眼就搜索到坐在窗边的骆姝。
一桌四人相谈甚欢,身边的女生应该是她室友,见过。对面的两名男士眼生,看来就是隔壁院校的联谊对象,其中一位小白脸的眼珠子不加任何掩饰地黏在骆姝脸上,看直了都。
倏忽,身旁的男性同伴推搡了一下他,挤眉弄眼偷偷使了个眼色不知说了什么由头,成功将谷佳倩一同支走。
一时间,只剩下骆姝和那个碍眼的假正经。
为什么要喊他假正经,因为他慢条斯理地捻起桌面的一份蜗牛,挤了一点酱料进去,做作地端详许久,似在介绍菜品该如何享用,最后无微不至地用叉子挑出亲自投喂到了骆姝嘴边。
这温馨画面还真叫人抓狂。
看到这儿,方轻茁目光灼灼地透过玻璃盯着他们,像捉奸的原配,不,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原配。摸出手机准备敲去语音电话质问,在点击前停顿了一秒,他解释不出现在的心理活动,只明确地意识到生理的情感驱使击败所有理性,这半个月以来的画地为牢,打破了,他亲手打破的。
在谷佳倩以帮忙为由头被叫走后,骆姝一个人如坐针毡,原本这联谊她无心掺合,可捱不住谷佳倩软磨硬泡。什么是不是好姐妹?什么狠心让她一人独自赴约,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看着迎面递过来的蜗牛肉,她用行动拒绝,叉起颗章鱼烧胡乱塞进嘴里:“谢谢,我更喜欢吃这个。”
为了验证所说,还没完全咽下又塞进半颗。
联谊男悻悻收回手里的招牌菜,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既然你喜欢吃,那我再给你点份。”
说完,执行力十足地跑去拿餐。
情急之下的狼吞虎咽,骆姝噎得慌,看到男人渐渐消失背影再也装不下去,拍着胸口,指尖刚触摸到水杯壁,桌上的电话铃声催命似的响了起来,她瞟了眼屏幕顿时泛起惊愕,大脑空白一瞬机械地将手机贴在耳际,无言的两三秒后听到那熟悉声线:“在哪?”
骆姝扫过眼前热火朝天的联谊聚会,心虚地张了张嘴回复两个字:“寝室。”
尾音着陆的那刻起,不知为何背后莫名一阵发凉。
对面也很快抛来灵魂拷问:“你确定?”
紧接,不给她辩驳机会,“那坐在你对面,喂你吃东西的叼毛也是你室友?”
怕什么来什么,掀眸一望,方轻茁口中的那位叼毛正端着盘章鱼烧回来并毅然霸占了谷佳倩座位堵住出口,他眼拙没看到骆姝掩在头发里的忿忿电话:“骆姝同学,我知道我刚才有点唐突,可能吓到你了,但我真的对你蛮有好感的……”
耳边适当响起声短促冷笑。
露馅得彻彻底底,骆姝想死的心都有了。
联谊男迟迟没等到回应,穷追不舍:“你有在听吗?”
骆姝应声:“啊......”
“把电话给他。”听筒里又传来道不容置喙命令。
头皮陡然发麻,骆姝乖乖照做。
联谊男不明所以,看着送来的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屏幕才知道她在接电话,拿过,心大地举到耳边,殊不知接下来钻进耳朵里的不温不火警告让他面上表情在短短数秒内上演了一场活灵活现京剧变脸,可谓是缤纷多彩。
给谷佳倩发去有事先行离开消息后骆姝迈着沉重步伐跨出旋转大门,一路上在心里不断自我建设,她是扯了谎,但他方轻茁同样难咎其责。
餐厅室外冷风刮过,方轻茁却如静止般置身于空旷天地,套了件浅棕长款风衣,风衣衣摆随风拂动,里头的正装只剩下件白衬衣,领带没打,一排扣子整整齐齐。
浑身上下散发的低气压在夜晚里无声发酵,瞪着双深沉黑眸隔着空气与她对视。
为了彰显活动氛围,餐厅老板特意在门外装饰了五颜六色串灯,一闪一闪的在这片黑夜中寻找存在感,可惜效果微乎其微。
不知是不是错觉,骆姝感觉他很生气。
啊啊啊啊啊,真的来不及更新了(90度鞠躬认错)年底一堆事,冲kpi,管理层内斗,时不时窒息的脑残上司和接二连三的黑锅,已经连续上两星期班了,别问,问就是夹在中间的无辜受气牛马,人人背后喊打的HR,还有说我厌女言论的(哭唧唧)感觉现在再多的解释都尽显苍白,要不看到最后再骂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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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联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