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以为会发生些什么,但实际上季晏礼只是把他抱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感受到身边空无一人的凉意,omega心里根本来不及有落差感。他心脏仍然是砰砰狂跳着,在黑暗中大口喘着粗气。
和屋内截然不同的是,alpha在进屋触碰到黑暗的那一刻,却是瞬间清醒了起来。
季晏礼像逃跑一样走出了那间屋子。大脑宕机了,想到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嘴边的温度好像还没有降下去,轻软的触感还没有消失。他快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复杂地看向那扇隔开他与姜白的紧闭着的门。
姜白不知道alpha昨天晚上是在哪里睡的,但是他喝了酒,易感期还快到了,这样一晚上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不知道是不是姜白的错觉,他总感觉alpha昨晚绝对没有休息好。可能是那个不明意义的吻带来了莫大的勇气,他甚至敢长时间的盯着季晏礼看。
姜白的错觉是有依据的。如果是平常的季晏礼,他肯定会面无表情的扫视桌子上的每一道菜,然后是自己。再磨一杯咖啡,放一勺糖。每个菜只吃两三口,爱吃的会多吃一点,但不会多很多。
但今天他没有扫视自己,咖啡多放了好几勺糖,夹菜也只夹离他最近的。
“别盯了。”
季晏礼已经要被姜白炙热的目光盯出一个洞来,浑身都不自在,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姜白不要呼吸。
感受到自己可能有些得寸进尺了,姜白连忙道歉,又被季晏礼出声打断。
他现在极其不想和对方处在一个空间,倒也不是姜白做错了什么或惹了他不高兴。只针对昨天的事情,姜白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显得好像仍然受昨晚事情影响的自己多斤斤计较一样。
况且季晏礼现在根本听不清姜白在说些什么,他只能注意到omega一张一合的嘴唇。
这对于向来以冷静稳重为标签的alpha是毁灭性的打击。
没由来的火气和疏离实在让omega感到慌乱,他拿出做好的木雕,像献宝一样呈给季晏礼,希望能让他原谅自己。
凑近了才发现,和季晏礼冷若冰霜的脸以及他不耐烦的话语截然相反的是,他的耳朵是粉色的。
而在他轻飘飘的瞥向姜白递给他的东西后,耳朵又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迅速变红。
不会是发烧了吧?姜白十分担心alpha的身体,毕竟他今天如此反常,肯定是难受的紧了。本来想开口关心一下,但季晏礼拿了木雕之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活像是要上学迟到的小孩子一样,迅速地出了家门。
“你公文包没有拿!”
alpha绝对是病糊涂了,竟然连上班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拿,姜白拿起木桌上的包就去追,结果追的太急了,左脚绊右脚,啪叽一下摔倒了地上。
季晏礼听到姜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望去就看到姜白龇牙咧嘴的趴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包,一只拖鞋飞了出去,一只挂在脚上的滑稽画面。
“这么着急干什么?忘拿了晁建再来取不就行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季晏礼还是走回去捡起飞出去的拖鞋,又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我怕耽误你工作。”姜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真的出了大门,感受到庭院里吹出来的清新的凉风,季晏礼才感觉在家僵住的大脑灵活了些,坐上车里后,他低头看向姜白刚刚给的木雕,像烫手山药一样扔到了储物仓里。这还不够。他又把储物仓里别的东西翻出来全部盖到了木雕上,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他又打电话吩咐晁建让他查当年父母的事。
司机看他这样子觉得很新奇,虽然听不见老板在说什么,但能看到老板的动作和手里拿的东西。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他不敢问只好自己开始脑补,再联想到昨晚接老板的人,就在脑海中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大戏。
季晏礼走后,空荡荡的别墅里又只剩下了姜白一个人。自己的那个小雕像不着急,况且昨天全天都在雕刻中,当时全神贯注的没有感觉,现在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实在是闲的没事,他决定去找季爷爷看看他的收藏。木雕算是姜白为数不多的爱好了,但平常在家里,家人不支持他的一切爱好,更别说去看收藏展览。
姜白到的时候季爷爷正在看直播,他不太好意思打扰到季爷爷的休闲时光。委婉地表示到自己来其实只是想看看木雕而已,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面对如此懂事的孩子,季爷爷道:“没事,还有五分钟就抽奖了,你要是不着急就在这先等会儿,等完事咱们再好好看。”
对于季爷爷如此热爱在直播里抽奖的新潮爱好,姜白还是很震惊的,因为他很少上网,主要原因是他自己现在用的这个是老年机,虽然在领证以前姜白打工已经攒下不少钱了,领证后季晏礼也给过自己一张不限额的黑卡,但他觉得手机能打电话就行,不用有那么多功能。
在季爷爷的强烈推荐和要求下,姜白决定买一个新手机来丰富一下生活,不过希望不要变成一个和弟弟一样的网瘾少年。
平地一声惊雷,姜白耳边轰的一声炸开了季爷爷的话。
“抽中一等奖了!”
“宁州古镇三日游?”
能感觉到季爷爷的激动,姜白也凑过去看,是两张双人的旅行票,并且是出行是免费的。
“诶呀,我这老头子哪能去的了宁州,那边都是山。”季爷爷笑眯眯地看向姜白,“你和晏礼去吧。”
他甚至都没问过季晏礼,就要把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填上去。
这怎么行?alpha工作那么忙,也抽不出来时间和自己逛这些地方。
似乎是看出了姜白的疑虑,季爷爷解释道:“就当是放松了,你和晏礼还年轻,不要总憋在工作和家里。”
说到这,季爷爷又想起了季晏礼的父母,他们就是年轻的时候忙于工作,出事之前也没有两个人好好地旅游放松过。于是他再一次坚定了一定要让他们一起出去的决心。
“我去和晏礼说,你就等着和他一起走就行了。”
姜白试图解释,但无效。
不过如果真的能和他一起出去的话......他内心是很愿意的。
看完之后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就在姜白琢磨季晏礼今晚到底几点回家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恰好alpha回来了。
“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姜白看到季晏礼的身影,心情也变得开心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们今天下午可以相处很久。
没听到alpha的回复,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但还没有靠的很近,姜白就感受到了浓烈的alpha信息素味。
姜白的心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一般在易感期人们只会感觉到疲惫,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但如果控制不住信息素,那就证明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糟糕了,除了疲惫外还会伴随着高烧,如果照顾不好甚至会导致多器官衰竭。
偏偏抑制剂只能用于预防,特殊情况的易感期并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只能靠护工照顾或伴侣□□交换进行信息素安抚。
他不确定alpha今天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个吻引起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
在姜白眼里,alpha已经脆弱的不能走路了,他像捧着易碎瓷器一样搀扶着季晏礼,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是不是很难受?我扶你上楼。”
幸好季晏礼仍有力气回复:“你说呢?”
能说话就好,证明重要的生命体征还没有消失。姜白这样安慰自己。
等季晏礼躺到床上,姜白担心他冷,又把自己屋子里的被子搬来给他盖上。
alpha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除了那样,没有别的办法了。但姜白不确定季晏礼会不会介意,毕竟自己主动和因病被迫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我可以吻你吗?”
姜白完全没有任何接吻经验,除了昨天晚上,那是他第一次。
可能是声音太小了,季晏礼没有听到。但姜白更害怕是他晕了过去,恐惧和紧张笼成了一张大网把他紧紧地束缚住。
他着急地凑到季晏礼耳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有几滴甚至砸到了季晏礼脸上。
“我可以亲你吗,我要亲你了,我不是趁你生病......”
季晏礼估计是被姜白的眼泪砸醒了,闷哼了一下,“哭什么,又没死。”
管不了那么多了,姜白捧起alpha的脸,整个人跪坐在在alpha身旁,又怕压到他,因此弓着身子。他毫无章法胡乱的亲吻着,确切的来说是啃。
对,要□□交换。
姜白探出舌尖,却被季晏礼灼热的口腔温度烫了一下。还没等收回去,alpha却缠了上来,像一场你追我赶的博弈,一直到omega同样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