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车开走不久,叶宴就有点后悔了。
这车里脏兮兮的,椅座上都是黑乎乎的污渍甚至还泛着油光,除此之外,车里味道大到可怕,一股汗臭口臭夹杂着汽油味,虽然他们在叶宴的强烈拒绝下没有抽烟,但还是感觉整个车被烟油泡过一样。
想吐。
叶宴其实想过应该怎么和宁息淮说清楚,也想过更温和一点的做法,毕竟他和宁息淮还是合作伙伴,以后还是要见面的。
但看着宁息淮陷入自己的幻想中难以自拔的样子,他就知道温和的方法对他而言已经不管用了。
恋爱脑误事,希望宁息淮清醒过来做他最合适的合作者。
毕竟不止之后的节目,宁徐两家过去的恩怨,也定然少不了他的帮助。
身后的叶雄还在骂骂咧咧:“老子跟着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把我玉佩还给我!放我离开!”
叶宴没有回头:“那块玉佩和宁家有关?”
叶雄先是一愣,然后低低地笑出了声,他笑得脸色涨红,许久才停下来,最后咳嗽了两声:“我说你怎么那么宝贝那块玉佩,搞了半天,你以为那是你的东西啊?不会还做梦以为自己是什么富贵人家丢失的孩子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宴没有说话。
“别做梦了,叶宴,你就是我的儿子,实在不信,你可以去验什么DNA。”叶雄脸上得意,“再嫌弃我,也是老子把你造出来的,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就应该跪下来给老子舔鞋,感激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还有,叶宴,我手里可还有你的一段视频呢,我要是在你这里少一根毛,我的老朋友就会立刻把视频发到网上去,你最近不是很有名吗?那我就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叶宴其实就是一个出去卖的*子。”
叶雄是个赌/徒,赌徒最擅长的就是说谎,叶宴记得小时候,叶雄哭着和自己说要忏悔,有模有样地装了一周的好父亲,每天给他做饭,做家务,还说要给他过一个圆满的十岁生日。
可,十岁那天,叶雄带着他去了赌场,和人打赌输一局,叶宴就要脱一件衣服,那时的他只有十岁,唯一的愿望就是吃一个生日蛋糕。
虽然他趁着叶雄不注意跑了出来,但还是被喝得烂醉,觉得丢了面的叶雄回去暴打了一顿。
他不知道叶雄口中所说的视频是真是假,因为叶宴的记忆中没有这件事发生。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就是叶雄无论再怎么样,都没有想过把他卖出去。
而且他早就知道林婉清嫁给了徐彻,徐家这块肥肉,他却一次都没有和叶宴提过。
“你认识徐彻?”
叶雄捂着手,龇牙咧嘴:“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老子当然认识他。”
“那块玉佩是徐彻的东西。”叶宴眼神微眯死死盯着后座上的叶雄。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路逐渐崎岖,山间下起了暴雨,天色被黑暗笼罩,只有惊雷闪过才有一丝光亮。
驾驶座的小混混看着雨刷器一遍遍擦拭过的车玻璃外,只有车灯照过的地方才有一丝明亮。
叶雄面色不变:“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看来是真的了。
一开始,叶宴的确想过那块玉佩可能是宁家的东西,可是他翻报纸的时候发现后面还有一则报道与此事息息相关。
就是把宁家大少爷误关在木屋里的女老师在三天后割腕自/杀,女老师大婚前夕,穿着婚纱死在了浴缸里。
报纸上给出的信息是,女老师在去木屋前就患有重度抑郁症,已经两个多月几乎没合上眼,她的心理医生给她开了许多药,但依旧无济于事。
在去木屋的前一晚,她甚至开始产生严重的幻觉。
这才导致她工作失误。
非常完美的说法。
倒回来想,如果当年的事情是意外,那么剧情完善度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往前推动。
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其他的秘密,但如果不是意外,那么胃痛的宁大少爷,抑郁症的老师,年久失修的电路,忘记关上的煤气,以及走了一天才回来发现木屋已经烧得干净的小队……都不可能会是意外。
是有人精心策划安排想要宁大少爷死在那里!
既然精心安排,又怎么可能落下一块小小的玉佩这么明显的漏洞。
宁家这么多年认定宁大少爷死于意外,那么就说明他们当初一定仔细地完整地调查过这件事且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所以玉佩必然不能和宁家有关,那么只能和徐彻有关了。
如果和徐彻有关,那叶雄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块玉佩是怎么到叶雄手里的?他这么多年没有当掉,是怕被追踪发现,还是觉得这块玉佩有更大的价值。
比如这块玉佩能让他成功威胁徐彻。
雨下得越来越大,山路蜿蜒曲折,他们甚至听不到外面是否有喇叭声,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车身上,一瞬间,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车上的几人。
叶宴许久没有说话,一直笑着的叶雄却突然急了,他冲上前:“你别想了,你就算有玉佩他也不会被你威胁的,你不如把玉佩交给我,我去要钱,到时候咱俩平均分,好儿子,识相一点,把我关起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玉佩不重要,玉佩背后的故事才重要。
叶宴依旧没有说话。
叶雄被后座的人拉扯回座位,车身摇晃:“你**给老子说话,不给我是吧?铁了心要继续像关狗一样关着我是吧?”
“停车。”叶宴笑着出口。
开车的黄毛混混冒着冷汗,明明旁边的人在笑,却有一股彻骨的寒气弥漫在车里,他打了个哆嗦,找了一个平缓的地方靠边停下。
叶宴下了车,打开后车门,一把将叶雄拽了出来。
他掐着叶雄的脖子,迫使他半个身子都被架在护栏上。
叶雄挣扎着,不能控制的滞空感让他连忙用手抓着护栏,但雨下得实在太大,护栏上滑得像是鱼,他的手又受了伤,所以只能用指甲扣着,尽量维持稳定。
因为被叶宴掐着脖子,叶雄只能张着嘴,但雨下得太大,磅礴大雨倒灌在他的鼻孔里嘴里,让他有一种溺水感。
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所以看不到叶宴的神情。
但是从他的不断缩紧的手可以判断,他真得会杀了他。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不说话。”叶宴的语气带着笑,“既然要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诚意,你去约徐彻出来,要到钱,我可以一分不要,但我必须到场。”
“你,你不能”叶雄说话困难,大脑几乎缺氧,“好,我答、应”
叶宴松了手,看着叶雄坐在地上一边干呕一边咳嗽:“叶雄,这件事过后,我会放你离开,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老老实实躲好,你要知道你想要威胁别人,别人也可能想要你的命,不想死就藏好了,等到时间,我会通知你约徐彻出来。”
叶雄不再嘴硬,突然仰头看向叶宴:“你真的很符合……期待。”
“符合谁的期待?你?林婉清?还是徐彻?”
叶雄愣了一瞬,嗤笑一声,站了起来:“当然是老子我,我没有卖掉小孩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正确的决定。”
他说完,自顾自上了车。
叶宴看着车上的油污,又看了看不远处山脚下的加油站,想到刚刚那阵难闻的气味,他皱眉道:“给我拿……”
他话音未落,头上的雨水突然被隔绝,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他回头看去,刚好看到宁息淮举着伞面色疲惫地看着他:“你真不怕生病吗?”
“你,一直在跟踪我?”
宁息淮笑了笑:“能不能别对我这么防备,我只是担心你。”
头痛,非常头痛。
他真的低估了恋爱脑的可怕程度。
直到宁息淮带着叶宴在最近的酒店开了房,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叶宴才从冰冷中缓过来。
他看着弄了热水递给他的宁息淮,更加头痛。
因为雨下得太大,酒店直接爆满,叶宴只能和宁息淮挤在一张双人床上。
他接过水,滚烫的热水下肚,驱散了一些寒意。
叶宴的机械假腿进了水,被丢在一旁放着,因为没有拐杖,他就只能捂着被子坐在床上。
宁息淮简单洗完之后裹着浴袍出来,自顾自开始给叶宴吹头发,等头发吹得差不多了,宁息淮坐在床边,看着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叶宴。
“你怕我去和徐云修告发你吗?”
“你会吗?”叶宴抬眸看着宁息淮。
刚吹过头发的叶宴看上去十分温顺,少了一些平常带给人的凌冽感,黑发黑眸,肌肤雪白到几乎被白色的浴袍融为一体,给人一种脆弱感。
宁息淮顺着床边凑近了一些,他把手撑在叶宴的两侧,将他半圈在怀里,距离拉进,呼吸也变得暧昧:“怎么办,明明知道靠近你相当于玩火**,我还是克制不住。”
“你……”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宁息淮用拇指轻轻搭在他的唇上。
“叶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每个呼吸,每个表情,都牵动着我,我忘不掉你,即便你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也还是对你心动。”
就在宁息淮快要靠近的时候,叶宴撇过头去,留给宁息淮脆弱的白颈。
叶宴整个人被包裹在浴袍里,衣领半敞着,顺着肩颈,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
宁息淮血气上涌,想到几天前,那个血腥残暴的吻,他所有名为理智的弦被烧断,他干燥的手抚摸上叶宴绵柔的脸,让他与自己面对面。
“你喜欢什么?钱?地位?名声?”宁息淮轻笑,“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叶宴,利用我,我可以创造你所有想要的东西。”
“叶宴,我愿意承担一切风险,哪怕……”
“哪怕我有可能是你的亲哥哥?”
事先声明,叶宴宝宝没有被任何人猥/亵过,宝宝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不要相信渣爹说得话!
非常感谢宝宝们的喜欢和支持,你们真的是天使吧,真的很感谢你们,我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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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