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室内一应俱全,朦胧水雾中,沈凉随意擦净了镜子,看向里面那位肤色泛粉的美少年……卧槽,难道是洗了澡脑袋进水的原因——原来自己,居然长得这么好看的么!
沈凉雀跃不已,对镜子里的他飞吻一个,裹好了浴袍撩了把头发出门,感觉走起路来都脚下生风。
不愧是1998的套房,只见眼前开阔明亮,几乎是个近百平米的露天温泉,一旁太阳伞下摆着沙滩椅两个,小圆桌上还有饮料水果供应。
许观躺在张沙滩椅上,看起来比他先洗完了澡,散着头长发正散漫地喝着果汁。
“洗完了?”他头也不抬,玩着手机,跟沈凉搭了句话,看起来很像个正经人。
沈凉走过去,在看清他手边放着那啥玩意儿后,顿觉浑身僵硬。
“你拿,润滑液,干什么?”沈凉一字一顿,青筋暴跳,甚至觉得头疼。
许观没笑,瞪大眼睛望向他,显得几分天真,几分迷茫,几分单纯,反问他:“不是你说让我洗干净屁股等你的么?”
“我特么……”沈凉无言以对,他立着指尖,无比嫌弃地把那瓶花花绿绿的知名品牌货给扔了垃圾桶,忍无可忍道:“我让你吃屎你也去?”
许观松了松衣领,露出他健硕的胸口来,像极了蛊惑。“当然不,只要是师叔要求,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满足。”
沈凉目不斜视,替他拉回了深V衣领,眼神无比清白正直,“求求你,我比钢筋铁板还直,不要再gay言gay语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许观。”
“没劲。”许观拍走他的手。看起来毫不在意,又恢复了他死不要脸的相,流里流气地让人分不清真假。
他径直脱了浴袍,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居然一.丝.不.挂地,大摇大摆走进了温泉里——好吧,沈凉承认他身材很棒,看得他不由得脸红心跳了。
当然可能更多的是来自男人的羞耻心。
“你慌了。”许观一直盯着沈凉,看向他微红的耳垂笑了一声。
胜负欲作怪,从容的一直是他,道心不稳的人也不是他。
“你很长,也很大,行了吧?”沈凉呵呵冷笑,粗暴地脱了浴袍下水,当然里面矜持地穿了条泳裤。
许观不说话,扫视了他一眼,眼尾却弯了起来,表情像是看了场很不划算的电影。
气得沈凉脸都红了,泼了把水撒他脸上,“你笑个屁笑!再笑信不信我废了你!”
“别别别,我错了师叔。”许观立马示弱,捂上了嘴接着乐,而后又捂上了眼睛,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仿佛憋着笑。
看得沈凉更火大了。
“你特么真的欠揍许观……”沈凉咬牙切齿,他拿起放温泉旁的冰镇果汁,将里面的冰块咬得嘎吱作响。仿佛这样才能让他降一降脸上的温度。
“哎,说真的,师叔。”许观松开了捂脸手,露出一只眼睛来斜瞥他,说:“对我试试你的秘法?”
“你劝你别找死。”沈凉呼吸很重,这灵泉果真见效,他盘腿莲坐温泉内,觉得体内气在脉内奔涌,周天从未运行得如此顺畅过。
有突破的迹象了!
他闭上眼睛,运转起了玄决功,正觉得浑身舒畅之际,额头突然贴上只滚烫的手。
睁眼,许观距他很近,双眼几乎跟他对视,简直是犯贱的距离,死缠烂打道:“行不行嘛师叔,看我都下这么大血本把你请到这儿来了,就让我见识见识你那独家媚术嘛。”
“好好好,求知欲是吧……”沈凉脑门发烧,也是有点火气上头,也觉得是该给这逼一个教训。
他闭上眼睛,默念口诀,再一睁眼,冲许观眼眸里看去。
这一眼如同万年。
许观心脏漏了半拍,然后是觉得恍惚,再然看向沈凉的瞬间,仿佛他哪里都变了,却又仿佛没变。
等清醒过来时,他察觉到了异样,自己的下半身……对沈凉起了反应。
草,失算了。
许观咳嗽掩饰,对上沈凉的挑眉一笑,这位一向自谓脸皮比城墙厚的人,也觉得尴尬。
“别害羞,我知道的,不会嘲笑你的。”沈凉拍了拍他的肩,指尖滚烫的温度离开,还残留在许观的皮肤表面。
许观揉了把脸,“嗯”了一声沉声说“是该听劝的”。
而后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孤男寡男,还有个刚放飞自我的裸男,总觉得再这么下去要擦枪走火,沈凉先耐不住这样的氛围起身出了温泉。
他穿好浴袍,径直进了套房,却发现只有一张双人床!
好死不死,床头的安全套颜色鲜亮,害得他一眼就找到。
沈凉实在忍无可忍,他看向已经恢复淡定的许观,嘬着果汁拿手机跟谁敲着字,抓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道:“许观,你是不是傻逼!谁要跟你睡一张床了?还有……这、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他拿起那盒安全套,柔软的质地与手感,莫名让他脸皮也跟着发烧。
许观被枕头砸了个正好,脚边响起啪唧一声,同时被扔来一紫色小方盒,上面的‘0感’标签引人注目。
卧槽……他心说这酒店真特么人性化服务。
“我没说要情侣套房吧……”许观揉了揉头发,并不显得很是在意,“师叔啊,都是成年人了有点出息没用,一两个成人用品就把你吓成这样,真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成年男性沈凉被这话一噎,自己也确实有些反应过激了,好端端的哥俩澡被搞得像鸳鸯浴。
“草……”沈凉暗骂一声,对上一脸纯洁的逼道士,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肯承认是自己的心思在作怪。
许观没吭声,一闪而逝的慌乱眼神没被沈凉抓到。他把安全套扔了抽屉,拿起吹风机对着自己的头发猛呼。
两人再陷冰僵,只余下了鼓风机的杂音,许观透过自己潮热的乱发,看向靠床无声看手机的沈凉,暖黄的灯影旁清俊如玉,半开的浴袍像是故意,露出他清晰明朗的锁骨,整个人显得沉静又安寂。
暖风开太大了,许观觉得口干舌燥,默默调了成了冷挡。
“你吹完了拿来给我吹吹。”沈凉看了他一眼。
许观没听清,拔了线头过去,“你说什么?帮你吹头发?”他才看到床头也有插头,于是重新插了进去,调了最大的挡位,粗暴地开始呼起了沈凉的头发。
“喂我说你……”沈凉的抗议被吹风机吹乱。但是他能感觉到,头上许观的手变得柔和,顺着他头发的动作小心又细腻。
“别乱动,当心头发绞进吹风里。”许观温声嘱咐。
明明是冷挡,沈凉却觉得很热,他几乎是坐僵了没动,乖乖地等着人给他吹完。
“风很烫吗?耳朵怎么这么红?”许观替他撩过耳发,碰了下他的耳朵。
“干了没?不吹了。”沈凉拔了线头,示意许观滚蛋,“我热得很。”
鼓风机的嘈杂没了,两人间那点距离也没了,许观伸手探向沈凉鬓边,说:“我摸摸。”
他凑得很近,指尖带着水露的凉意,碰到沈凉的后颈,害得他冻得躲了一下,抬头对上了许观的鼻尖,眼前这人眼神深沉不见情绪,近得可以嗅到他唇上的果汁。
这菊花不保的要死距离,沈凉觉得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
“师叔,怕gay啊?”许观脸不红心不跳,还偏偏保持这个距离,几乎是贴着他唇说话,“明明这么想要桃花,摆在你眼前这么大个你不要?”
卧槽!来真的!!
只觉得脑子里的城墙堡垒土崩瓦解,沈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心吊胆起来。
他一把推开许观,“你、你真特么是……”然而并没有把他推开,沈凉的手腕被许观握住,以大他数倍的力气将他反制在床头上。
许观面无表情,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毫无对人表白的羞涩与温情。他扳过沈凉又惊又怒的脸,迫使人一双狐狸眼跟自己对视,道:“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对我大放厥词的时候没考虑过后果?男狐狸精,乱我道心!”
你特么的色乱道心还怪得了我?!沈凉怒瞪他一眼,却又被许观给吓了回去,好像要把人拆穿入腹的凶狠眼神。
“我,什么时候对你大放厥词了……”沈凉警铃大作,连呼吸也不由得放柔了起来,好似怕惊扰到这位道心混乱的爷,憋得他实在是吐字艰难。
“你才认识我就跟我发黄片。”许观死死地盯着他,像是班主任的质问。
“我……”
“我明明是来找你玩你却说是相亲。”
“我那是随口一说……”
“你给你吃糖你还误会我要亲你。”
“……”
“你方才还说洗干净了屁股等我。”
“我有罪,求你别说了……”
桩桩件件,仿佛一直以来点火的都是沈凉,他真想回去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许观见沈凉像极了鸵鸟装死,冷笑一声,指了指他的胸口,道:“是你把我们纯洁高尚的兄弟情,变成了现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同志恋。”
“我错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许观你能不能别当真。”沈凉心乱如麻,一心想斩断这段孽缘,视线飘忽不敢看他,“这事翻篇,再嘴贱你抽我,我俩还是纯洁高尚的兄弟情。”
“行。”许观松开了他,很正人君子地理了理衣领。
沈凉正卸下防备,松了口气,又听到许观死不要脸地说:“只要你不介意你兄弟对你硬的话。”
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