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背头壮汉突然变卦,让黄毛和晏仰去拿,他则压制昭暮等他们回来。
昭暮冷眼看他,“还没拿到电脑就想杀掉我吗?”
背头壮汉眼睛眯起,表情阴森,刀架在她脖颈上,露出红痕。
“不想死就闭嘴!”
晏仰双手被绑身后无法使力,实则在悄悄解开绳子。
突然听到附近细微人声,放眼望去,下面是个小村庄。
“别动她!”他厉声喊。
“我二叔给你们多少好处?我给你们双倍!”
黄毛嗤笑,“你小子有多少钱?”
背头壮汉瞪黄毛,神色不悦。
晏仰凑过去,“我二叔是有钱,那你肯定知晓我爸身份,如果她有恙,我不会放过你们。”
黄毛脸现怂色,背头壮汉镇定,“废话少说,我们只负责办事。”
晏仰忽然看向后面,“二叔你怎么来了?”
背头壮汉和黄毛狐疑转头,昭暮也疑惑抬头。
晏仰挣脱开绳子,握拳过去打掉尖刀,使力踢脚去背头壮汉膝盖,拉住昭暮快速往前跑。
昭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住手腕往前跑。
寒风扑面,她跟在晏仰身后,双手紧握在小路间奔跑。
背头壮汉反应很快也追上来。
晏仰推昭暮,让她先走,他应付他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昭暮着急道。
“你先走,他们不敢对我怎样!你去附近村庄找人来。”
晏仰还在推搡着,昭暮犹豫下说好。
很快,他们追上来,晏仰身手还不错,他们不敢伤害他,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
待到昭暮喊人来,却看到晏仰处于下风,身上好几处伤口。
“住手!”为首的村民大哥喊。
晏仰还跟他们打在一起,黄毛听到这一声,情急之下捅向晏仰胸口的尖刀没收住,晏仰挡背头壮汉的刀无暇顾及,尖刀直直插在他胸口位置。
“晏仰!”昭暮大喊。
她怔了下,立马拔腿冲过去。
背头壮汉和黄毛看眼前形势不佳,咬牙撤退。
晏仰看向昭暮,轻扯唇,身体慢慢后仰,倒下。
“晏仰——”
昭暮跑得飞快,在他即将倒下时用身体撑住他身躯。
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身体重力压在她肩头,同时他的气息也虚弱下来,口中喃喃说着:“你看,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
昭暮稳稳托住他身躯,感受到他的虚弱,“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没等他说话,肩头传来湿意,鼻头闻到血腥锈味。
“怎么样?”那几位热心叔伯也跑过来。
昭暮顿时眼眶酸痛,泪水夺眶而出,“帮我拨打120!”
市中心医院。
昭暮坐在手术室外,面无表情,嘴唇惨白,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警察刚来过,进行一些例行问话,昭暮内心已经乱成一团,只能表面强装镇定回答问题。
从黄昏到凌晨,长达十二小时,手术门终于打开。
昭暮内心好久没如此煎熬过,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上一次还是因为阿奶。
在手术门打开那一刹,她害怕得心在颤抖。
送晏仰来医院时候他们手紧紧牵在一起,可是他心口流了好多好多血,墨色风衣都变得深色,脸上是她没见过的虚弱。
她一直在强忍泪水,紧紧握住他手,靠近他身边,让他感受到她的气息。
她泪水流得眼睛已干涩,清瘦身形站起来,怔怔满带希冀看向打开的手术门。
医生走出来,昭暮连忙跑过去。
主刀医生说:“手术顺利,幸亏没伤到心脏,一切无恙。”
昭暮嘴唇蠕动,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声感激。
~
晏仰躺在病床上,着蓝条纹病服,脸色苍白,比任何时候平静温和。
病床边女孩静静注视他,面容柔软,眼眶泛一些红,纤细的手颤抖地停在半空,随后慢慢抚上他脸,轻柔细致,像在描绘他轮廓。
末了,她轻轻眨眼,似笑又哭,吐出几字,“晏仰你真傻。”
接下来几天,昭暮守护在床边照顾他,第一二天他醒了看她在身边无恙又沉沉睡去。
第三天晏仰才清醒过来,一直拉着昭暮手不放。
坐在床边,昭暮神情自责,任他把玩手指。
她微低头,敛下眉眼,“晏仰对不起,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病床上的晏仰拉过她手,吻上白皙手背,“没什么对不起的。”
手背传来果冻般柔软,昭暮掐紧掌心,怔怔看他。
“我值得你如此吗?”
“我是你男朋友保护你天经地义。”晏仰掰开她掌心,细细揉搓,“何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昭暮红了眼框,嘴巴抿成一条线抑制住泪意,“你就是个傻子,晏仰。”
“你怎么变得爱哭了。”
晏仰抚上她脸颊,擦去下眼睑的泪。
她转头看向别处,随意抹去脸颊泪水,“你才爱哭,都怪你让我那么担心。”
晏仰掀唇,把她拥入怀中,“都是我的错,让昭昭为我如此担心,保证不会有下次。”
昭暮瞪他,“你一定平平安安,我不会让你再有事。”
晏仰抑制不住笑起来,摸上她发顶,俊逸侧脸满足靠在她肩上。
“好,一切都听你的。”
病房里只有他们,晚霞透过落地窗户撒进来,白墙由光线染成昏黄,两人相拥的影子映在墙面。
晏仰昏睡这几天,昭暮想清楚了很多事。
她是很喜欢晏仰的,甚至是爱他如同阿奶一样的存在。
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从互不顺眼到成为同学、朋友,到青春少年期的情窦初开,暗里悸动,他性子傲娇冷淡,却会时常受王姨之托给她从家里拿饭菜过来,会放学等她,会在她难过时安慰她,会记得她的生日送上祝福……
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很害怕失去他。
他对她的好总藏在不经意间,如果她不留心就会误以为是友情,可是她怎么可能对他只是友情。
在年年月月相处中早已喜欢上他,喜欢他身上特有的成熟与少年感,喜欢他待人的涵养,喜欢他对她的好,喜欢和他一起的紧张与心动……
她知道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让她如此喜欢,如此重要,晏仰也正喜欢她,那么她相信爱可抵万难。
旷北那边晏宏知道晏仰受伤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昭暮趁这期间联合张融易和陆庭予预备给晏宏当头一击。
元宵前一天,旷北传来晏宏被传讯的消息,晏仰从病房电视得知,昭暮刚好打完水进来。
晏仰陈述事实:“我二叔出事了。”
昭暮瞧眼电视,走到他床边放下热水壶,“你别管这些。”转而重新走出病房。
来到走廊空旷处,她拨打张融易电话。
很快电话响起,她低声问,“计划提前了?”
“出了一点闪失,不过没事,晏宏被传讯,接下来我们再翻出当年事件利用舆论一举扳倒他。”
昭暮点头,“没事就好,计划都顺利吧?”
“嗯一切顺利,你先保证好安全和证物,等安置好再安全回来。”
“好。”
停顿下,那边又问,“他,还好吗?哭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快要死了。”
昭暮握着手机,下意识看向病房,发现他倚站在病房门口。
她怔了下,微微弯起唇,轻笑道:“一切都好。”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经历过生死之后的对视,流淌着平静又浓烈的爱意。
挂了电话,昭暮走过去。
晏仰垂下眉眼,问她,“这件事和我爸有关吗?”
昭暮拿手机的食指收紧,眨了下眼看他,没有说话。
三天后,十年前阳城琉河大桥路段重大车祸被翻出来,此车祸造成18死53人伤,当年属重大事故。
当时由于天气原因,绝大多数人以为是意外车祸,如今是人为消息一出,全城轰动,当初受害家庭纷纷站出来,要求查明真相。
晏宏在旷北纵使涉及多方面势力,但他不可能一手遮天,他的手也伸不到阳城。
昭暮已经在阳城报警,并劝服梁叔陈述实情,真相大公不日可待。
旷北一团乱,昭暮则在阳城和晏仰躲了起来,躲回她幼时有爸爸妈妈的家。
晏仰身体好,恢复快,伤势好得七七八八。
请了家政帮忙打扫,房子恢复得同当年如出一撇。
刚走进门,昭暮环顾四周,一下子眼眶红了。
布置和离开时一样,大厅正中柔软的真皮沙发,莫瑜最喜欢坐在上面看电视;父亲的书房依旧摆着很多书,老旧的留声机,角落还有她学了几个月就三分钟热度不学的古琴。
晏仰在她身后,心疼地拢入怀中,昭暮感受到鼻尖酸涩,还有独属晏仰身上的味道传入鼻尖,安抚着她。
一整天,晏仰都能感受到昭暮的情绪低落。
晚上,昭暮帮晏仰换好药,铺好客房的床让他休息。
走出房间时,晏仰拉住她手。
“我不想一个人睡。”
昭暮诧异看他:“晏仰你是小孩子吗?”
“我不习惯你不在我身边。”
昭暮哭笑不得,“我房间就在你隔壁。”
晏仰不语,低头捂住左侧受伤的胸膛。
“……”
对不起女鹅鹅子宝宝们~~
俺有罪,俺来晚了~
就是屎也会把它拉完~也会努力变成懒洋洋头上那可爱的一坨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9章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