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一颗梨花树下,莫成雨已经站在那好久了,手上拿着一朵梨花放在鼻尖淡淡的香味顿时沁人心脾,原来这就是离别的味道,才分开一夜就如此想念,他真特么的应该跟着他出门,他才不要受这相思之苦。
拓跋宁远远便看见树下的他,芝兰玉树,他的心跳得飞快,他想立刻告诉他,只有他能护他周全,只有他是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
莫成雨听见脚踩落叶的声音,回过头来对着来人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灵?....怎么是你!灵赫呢?”
拓跋宁将怀中竹签递给他看,莫成雨看了一眼惊呼出声:“她她她,她求的?怎么可能呢,我跟她怎么可能....嗯...”
温热的吻霸道来袭,莫成雨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心都慌了,稍一愣神唇齿便被攻城略地,拓跋宁将他抵在桃花树上吻的温柔且霸道,风吹过,大片的梨花落在两人肩头发间,空气里满满都是淡淡的梨花香,温柔且醉人,让人迷恋。
莫成雨见推不动他,只得一脚踩在他的鞋靴上,拓跋宁还是不肯停下,甚至渐渐加重了这个吻的力度,可惜莫成雨毫无回应,就连反抗都没有,良久拓跋宁一拳砸在树杆上惊落了大片梨花,抬眼看着他道:“阿雨,你到底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我才应该是你要等的人啊!”
莫成雨喘着气,思绪万千,抖着唇道:“拓跋宁,这世间万物很多和雨有关的,不止我一个”
“但我只要你!只认是你!”拓跋宁打断他,眼神是说不出的深情。
莫成雨咯噔一下,他隐约想起来几段破碎的梦,梦里有这么一双眼睛也是这般看着他,他想着剧情改变的时间,他大概早几年便过来了,所以一切因为他的到来才发生了改变,而自己确实是失忆了,头隐隐作痛,他强撑着说道:“拓跋宁,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这辈子只爱陆煜卿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身上重量一轻,拓跋宁退后几步看着他,好似听了多大的笑话一样,笑了半天他狠狠说道:“那如果他回不来了呢!你又当如何?”
莫成雨突然心跳如雷爆喝道:“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哈....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吧?昨日边关告急,他爹被突厥偷袭到现在生死未卜,难道你没发现?他不在汴京!他昨日就走了!没告诉你吗?”
莫成雨脑子遭雷劈一般,他回想着一心的话,他若有急事不会不告诉他的,除非...“啊!”痛苦的嘶叫声中莫成雨一口血喷了出来,瘦弱的身子缓缓倒下来。
“阿雨!”拓跋宁及时接住,他看一眼地上的血迹,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
拓跋宁背着莫成雨疾步下山,山下有他事先安排好的马车,他打马往都城方向走,那天他看见陆煜卿将他抱进了北街的医馆。
何老一看来人吓了一跳,又见是莫成雨立刻让他将人放到矮塌,手搭到脉上查看伤情。
“前几日也是你吧?你们怎么搞搞的,我都说了不要刺激他,陆大人没告诉你?”何老摸着发白的胡须,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拓跋宁心虚的没应声,只问:“老先生,他怎么样了,是否有生命危险?”
何老摇摇头道:“年纪轻轻的哪就那么容易死了,脑中的淤血散完了,我给你开副药方,喝上两日,人醒了便都好了。”
拓跋宁总算放下心来,又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过两日就能醒了?以前的事儿都能记起来了?”
“自然是了,别受凉,晚上看着点温度,没发热就无大碍的。”
驿馆,拓跋宁嘱咐随从去煎药,热了块毛巾帮他擦着嘴角的血渍,晚间清风楼的人便找来了。
莫成风看了一眼拓跋宁说道:“拓跋宁你又想干什么!你害的他还不够惨吗?”
拓跋宁知道莫成风是他嫡亲的兄长,长兄如父,哑然道:“我...我放不下他。”
莫成风没好气的说道:“当初若不是你,阿雨也不会被人追杀,最后落个差点火葬荒庙的下场,还好,他命大,逃脱了,不然我定让整个北辽为他陪葬!”
拓跋宁听完只觉得愧疚难当:“你放心,他若死了我第一个陪葬!”
莫成风心道,好小子,北辽待了一年竟唬得拓跋宁对他如此倾心,我特么的是让你去风花雪月的么。得知莫成雨没有什么大碍,他吩咐随从将人带回清风楼。
拓跋宁却一下跪在了他面前,急迫的说道:“兄长,我求你让我照顾他,就两天,他醒了我便走!”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他还是辽国的下一任君主,怎能轻易下跪,这份痴心天地可鉴。
莫成风一甩衣袖留下一句“一帮疯子”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留下两个心腹在门外守候。
拓跋宁又坐回到床边,握着莫成雨的手放到脸边不断摩挲。晚间喝药,莫成雨闭着嘴汤药很难灌进,他便将人扶抱起来,自己喝一口苦药再慢慢渡到他口里,一碗药下去,口是苦的心却是甜的。
拓跋宁衣不解带的精心照顾了两天,莫成雨终于悠悠转醒,醒来第一眼看见拓跋宁趴在床边睡得深沉,往事如潮水一般涌入脑中,他全都记起来了,十二岁那年他便来了,他当时每天苦恼着怎么回去,想着要改哪一处合适,最后决定从陆煜卿这边着手,陆煜卿的死一直都是两男主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他要先把这跟刺拔了。陆煜卿因为柳下惠而死,他便替他把事做了,他死在山匪窝他便把山匪窝清了,只是没想到上山还有人跟着来了,原本他计划深夜烧一把火放出信号弹,领墨羽骥踏平山匪窝的,没想到那人也躲进了床底,那天与君山‘救场’的人,他只能示意他别出声,随后吸了不少迷香,渐渐身子发热迷糊间还将那人压在身下吻了一嘴,之后便晕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躺在寒潭里,背后还有个人,和他一样□□。他心道这人真的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穿好衣裳他去山上查探情况,结果全是官兵,昨夜他没有发射信号,墨羽骥都没有出动,他随口问了官兵是谁派来的,那官兵说是奉钦差大臣陆煜卿之命前来围剿山匪的,他才恍然原来那人便是陆煜卿啊,别说他千方百计救的人长的还挺可以的。
之后他抓了只野兔在溪边烧烤,他终于也醒了,这人人是长的蛮不错的就是有点傻,又问他名字又问家住何方搞的跟要上门提亲似的,他随口说了句“住花果山水帘洞”特么的他还真信了,没把他笑死,后面几天他们形影不离在山上清山匪,自己没少调侃他,他那块祖传玉佩说是要给成亲的人的,他想到自己并未给他安排门好亲事,有点惭愧。这一天他拿了他的玉佩在背后雕刻一朵菊花,想着刻好了还给他,可真的等到刻好了他又不想还了,跟他道别说以后会去找他,当时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愫。直到去了北辽,碰见拓跋宁他们,他才发现他好像对陆煜卿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随着时间的积累对他的思念更甚,几个月后他决定回去找他说明心意。结果拓跋宁在寝殿拦着不让他走,说他心悦与他想娶他,最后强吻了他希望他为了他留下来,眼见着他要脱他衣服摸他小鸟他急了拿起匕首就往他心口刺去,拓跋宁挣扎着叫他拿着他的令牌赶紧走,被发现了肯定得死。他拿着玉佩马不停蹄的回了吴国,路上死了一批护卫的墨羽骥。
莫成雨笑了,原来他自始至终只爱他一个人,起身穿好飞鱼服他示意其他人不要吵醒拓跋宁,自己回了清风楼。
一脚踢开莫成风的房门:“死疯子,把我令牌还我!”
一身红衣的莫成风笑道:“哎呀,恢复记忆啦!要那破令牌作甚,又不值钱!”
莫成雨在房间里一通乱翻,气道:“别闹了,快还我!你想我守寡不成!”
莫成风一脸嫌弃的样子,将檀木盒扔给他:“瞧你那傻缺的样!你打算怎么救他?想好方案了?”
“我去找赵霖楠谈谈,让他派些兵给我。”
“你可知突厥出了多少兵力?陆家军多少兵力?我告诉你吧,突厥四十万大军倾巢出动,陆家军原本有三十万,现下可能仅剩二十五万了,再加上群龙无首,就算陆煜卿去了,他能守几天?南边驻军虽有兵力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当务之急还是得找援军!”
莫成雨如醍醐灌顶,是他心急了,他总不能让十万墨羽骥全都陪葬吧,那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思忖片刻,莫成雨道:“王兄,我欲复国,你意下如何?”
莫成风笑道:“去吧!赵霖楠那边我去跟他讲,此战只准胜不准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