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儿。”虞枫冷不丁的来了这句,她想到江以驰昨天把她从车上抱下来,身体向前踉跄,不禁怀疑他这么些年没个女朋友,是不是身体真有隐疾。
不过转念一想,也可能他有女朋友,只不过没曝出来,外人不知罢了。
“你要求要不要这么高?江以驰那种,一看就很好睡。”
虞枫手机亮了,宁城那边的消息,她瞥了眼消息,把刚涂好的牛油果吐司扔给杨玥,“我去趟宁城。”
杨玥跟着进屋,帮虞枫收拾东西,这工作室二楼是间小阁楼,被杨玥改成了简易卧室,虞枫晚上也经常留这里睡,“还说你去景镇学习了?”
虞枫每次为母亲的事出去时,但凡旁人问起来,她都会和杨玥统一口径,说自己去景镇学习了,景镇是国内著名的瓷都,她又开了间陶瓷工作室,所以虞恒何逸舒他们没怀疑过虞枫在查宁城的事情。
“对。”虞枫语气有些急,“那条街要拆迁了,老人多恋旧,说不定他会回来看一眼老房子。”
她拉上行李箱拉链,半跪在行李箱前,低声叹气,眼神有些涣散,“他肯定看到了。”
杨玥将虞枫拉起来,给她个熊抱,“注意安全,知道了吗?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虞枫语气轻松了些,心却一直往下悬。
宁市是个三线小城市,没有机场,虞枫从京市到宁市,要飞机转绿皮火车,六个多小时的路程。
航班晚点,虞枫坐在候机室里等的心急如焚,被她扔在包里的手机亮了又亮。
继母何逸舒打来的,她给虞枫介绍的那个联姻对象,是宋家的小儿子,宋骋怀,流连名利场的浪子,自上次与虞枫见了一面,就费尽心思的想把虞枫占为己有,加上昨天旁人给他传了点消息,说虞枫昨天去了江以驰家里,他便急了,今儿一早就带着他妈来虞家了,谈结婚具体事项。
虞恒和何逸舒心里美滋滋的,按虞家现在的股价,能攀上宋家这样的亲家也是不错的。
何逸舒给虞枫打了多通电话,发了多条信息,都没收到回应,她和虞恒便自作主张,替虞枫决定了订婚的日子。
宋家那边本就满意虞枫,这又得了她父母的同意,直接让家里公关部在媒体上宣布了两家孩子订婚的消息。
宋家在资本圈有点话语权,多家媒体跟发这条订婚新闻,消息传的很快。
等虞枫检票完,拿手机告诉杨玥自己要登机时,她订婚的消息已经占据了娱乐头条,评论清一色的祝福。
虞枫光看着屏幕上宋骋怀三个字就直反胃,她站原地思考了半分钟,眯眼笑笑,开始给自己退婚。
李晋酒吧里的视频,是杨玥搞来的,有两段,一段是宋骋怀在楼梯间里抱着一女生乱啃,嘴角和鼻尖上粘着白.粉。
还有一段视频,是她和江以驰的。
视频中,她一手揽着江以驰的后腰,一手牵着江以驰,嘴巴张张合合地给他说着什么,江以驰低头看她,热恋小情侣的模样。
虞枫葱白的指尖点着手机屏幕,原来那晚醉酒断掉的是这段记忆啊。
她盯着视频中的江以驰,想着他炒一波流量,给自家股票点缓冲空间。
杨玥一连发过来三条消息:
【枫子,我给工作室注册了个微博号,天时的可爱陶瓷,你发视频时候记得艾特下工作号,工作室也想蹭热度,弱小可怜.jpg】
【你和江以驰那段视频,纯属意外之财,你想好再用,我怕江以驰杀我灭口,呜呜呜。】
【在江以驰的财库里挖呀挖……】
虞枫噗嗤笑出来,心里的憋屈感随之消失。
思考了会儿,虞枫将两段视频,一并转给了与她交好的某大V博主。
宋骋怀的花边新闻一抓一把,但嗑药这新闻,还是第一次在网络上出现,网友纷纷艾特京市派出所和戒毒所,举报宋骋怀吸毒。
登机后,飞机起飞前,虞枫刷新微博,她和江以驰的那条微博,已经爆在娱乐头条了,但热度没宋骋怀吸毒那条高,按道理来说江以驰的热度不会低于宋骋怀,应该有人在背后操纵了流量。
这人,大概率是江以驰那边的。
否则,按宋骋怀的家底,压下一条热搜还是很简单的。
虞家的股票也上涨了点,虞枫弯了下嘴角,夺人初吻是要付出代价的。
虞恒何逸舒疯了似的给虞枫发消息打电话,虞枫敷衍地回了句‘飞机上没信号’,然后手机关机,盖着毯子补觉。
六十六楼办公室内,江以驰坐在办公桌前,批这几天积压的文件。
李晋和公关部的负责人推门进来,把虞枫干的好事汇报给他听。
“嗯,知道了。”江以驰说这话时,手里握着的钢笔还在文件上签名。
他和虞枫的视频爆出没几分钟,几位董事会就向公关部施压,让他们尽快出对策,否则全部滚蛋,公关部老大拿着几份方案,过来找江以驰确定,但眼下,江以驰好像没兴趣理这事,公关部的老大急的一脑门子汗,递给李晋一个求助眼神。
李晋趁着江以驰换文件签的功夫,把他手底下的文件挪到一边,“我江总,这三份公关方案选一个?董事会那边都急疯了。”
江以驰慢条斯理地把钢笔盖上放回笔筒,“董事会那边谁对这事意见最大?”
公关部老大颔首,“江瑞霖董事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急了点?”
“说的什么?”
公关部老大上前,调出通话录音,递给江以驰。
江以驰捏捏眉心,他懒得听。
公关部老大会意,委婉地复述了一两句江瑞霖的话,“说虞家和江家的实力悬殊,不会扯上什么联系。”
“嗯。”江以驰扬扬手,让公关部老大出去。
办公室只剩江以驰和李晋,江以驰问李晋:“江瑞霖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李晋:“身体养好了,开始喝酒了,悄悄笼络其他股东,咱们的人盯着呢,他折腾不出什么。”
江以驰燃了根烟,吐一圈烟雾后,吩咐李晋:“热搜过两个小时撤,给江瑞霖挪挪位置。”
李晋愣半天,“不是,给江瑞霖挪挪位置这事我理解,热搜过两个小时撤什么意思?真让虞家白嫖我们啊?”
“那你现在去撤?”江以驰冷飕飕地看了眼李晋。
李晋叹口了气,无奈道:“长大了,不能穿一条裤子了,你要给别人盖一条被子了,我要成小白菜了。”
江以驰嗤了声,“镯子那一个多亿的虚价,从你那里出。”
李晋瞬间受到一万点暴击,他再帮江以驰拍东西他就是狗!
等虞枫落地江市时,已经下午两点了,江市昨天下了场雨,今天又高温,空气又湿又热,烘的人烦躁。
她在路边拦辆出租车,直达宁市。
路上,虞枫看了眼热搜,那两条视频还是爆贴,江家集团下面清一色的问号,虞家公司下面也是,她又看了眼自家的股票,上涨了。
不愧是京市的财神爷,虞枫心想。
等她抵达宁市,再看热搜时,两条视频都没了,虞家股票算是涨不起来了。
在景市酒店落脚休息了半小时,虞枫去隔壁破旧居民房里找人。
她外公外婆之前在这小区住,这附近有所不错的小学,她小时候在那里念书,母亲为了方便她上学,工作日会带她和外公外婆一块去住,后来外公外婆去世,只剩她和妈妈住这里,她妈妈也是在这去世的,从楼上摔下来的,法医说是抑郁突发,神志不清从楼上摔下去的,虞枫压根不信,她妈妈只是轻微睡眠障碍,并无抑郁症。
她今天来找的这人,是小时候住这这栋楼对面的邻居,自她妈妈去世后,这邻居老头就消失了,凭空蒸发一样。
虞枫进了对面小区二楼,敲门。
一分钟过去,无人应答。
她站在门口,四处打量,这小区太破旧,墙上掉皮发霉,地上油渍也厚,更别提摄像头了。
楼梯间的窗户玻璃碎了半块,这处光线又暗,风吹过来,阴森森的,虞枫打了个寒颤,准备离开,花钱雇个人守在这。
她抬脚没动两步,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个男的,两条胳膊上攀满纹身,脸上有疤痕,长得凶神恶煞,而且,他手里拿了把刀。
虞枫正对着门口站,她从狭窄的门缝里看到了屋里面的光景,里面坐了几个似街边小混混的人,一老人被围在中间,这老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有事?”男人上下打量虞枫,眼底遮不住的坏意。
虞枫握着包的手紧了下,平静的扯谎,随便胡诌了个名字,问他那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没想到男人说,“是,他在屋里。”
这男人撒谎。
虞枫意识到不对劲儿,拎着包疯狂往楼下跑。
男人追他,嘴里说着淫.荡脏话,怕虞枫跑了,屋里又出来两个男人,一块围堵虞枫。
这小区破旧,又被不远处新建的高楼挡住,所以几乎没什么人在这里待,虞枫喘着粗气,满脑子只剩下跑。
她知道被这些人抓住后什么后果,会弄的一身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