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洛川开着车载着姜雯和陆青北去了一家很火的烤肉店,两人商量好了要好好宰他一顿,所以点餐的时候一点都没客气。
洛川还茶里茶气问他:“我们点这么多,你不介意吧?”
姜雯都嫌弃他的语气了,陆青北硬是没什么反应,他还在手机上犹豫着选择哪个车型的事。
“不介意,我有钱。”
这话说的挺气人的,洛川当即就撇了下嘴又点了一盘招牌牛肉。
高档餐厅是有专门的服务员服务的,但三个人觉得尴尬硬是没让服务员过来,而是自己亲力亲为烤着肉,当然女士是不用动手的,姜雯有洛川。
“吃,这次烤的时间长一点,应该口感还行。”
洛川把烤好的肉夹到姜雯盘子里,还亲切地帮人撒好了调味料。
“洛川。”陆青北突然喊他。
“干什么?没你的啊。”
姜雯啧了一声推他,让他别这么小气。
“没有,我是想问你...”陆青北双手合起来握着拳撑着下巴,然后看了一下姜雯,“你们平时约会都干什么?”
姜雯正往嘴里塞肉的动作立即就停了下来,有些憋不住笑,然后又用胳膊肘拐了洛川一下,“问你呢。”
“哦。”洛川一边咬着嘴里的肉,一边继续往自己餐盘里撒着调味料回答他,“也没干什么,就吃个饭,看个电影,亲个嘴,没啥...咋了呀,又推我,都撒了。”
“说那个干嘛啊?”姜雯怪罪道。
“哪个?”
“滚!”
洛川反应过来笑着抽了张纸把撒出来的调料面往一边擦,正擦着一旁经过的服务员就过来帮忙了。
“谢谢啊。”
“不客气,您请慢用。”
陆青北放下手,也夹了一片肉吃进嘴里,觉得一般,也就没再夹。
“反正约会嘛,也挺简单的,找个两人都喜欢的地方待一会也算是约会了。像我俩就比较普通,找个饭店吃个饭,然后去看场电影回来再腻歪腻歪就完了。”洛川看着姜雯警告的眼神也不敢再说其他浑的,“或者你可以买个礼物送个惊喜什么的。”
陆青北思考了一下又问:“姜雯。”
“嗯?”
“清南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姜雯把嘴里的肉嚼了嚼咽下去,抽了张纸擦着嘴角的调味料道:“4月29,也没多久了。但是她不过生日,也不让我送她礼物,你就看看你怎么办吧。”
“不过生日?为什么?”
“不知道,她好像很小就不过了,**岁吧。”
陆青北点了点头,然后又靠回去看手机了,但是手机界面却切换到了购票APP去。
洛川和姜雯对了下视线,笑得意味深长。
仲清南结束研讨会回来之后班里一堆学生都缠着她问她去哪儿了,怎么好长时间不回来。她又是无奈又是哄,幸好有先见之明买了礼物带回来,要不然可能好长时间都不得安静。
“仲老师,怎么样?这次去学到很多吧?”
刚发完礼物,仲清南进了办公室准备歇一会儿去交报告,正好廖老师上课回来了。
“是,学到好多,感觉我以前的教学方式确实有点像哄孩子了,那些讲课的老师都特别厉害,哎呀,真的一去就感觉自己跟人家天差地别。”
廖老师笑了笑,拿起她的报告简单浏览了一遍。
“所以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真的很感谢你。”仲清南的眼神里都是感激,她自从进学校起,这人就一直帮助自己。
“也是你有能力,还年轻,咱俩还能合得来。”
廖老师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办公位,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又站了起来。
“仲老师,我能麻烦你周五帮我带个自习吗?”
“周五?”
“对,周五中午的最后一节课。”
“可以啊,你那天有事啊?”
廖老师脸上浮现了些不好意思,“我去领结婚证。”
“啊,哇,这是好事啊,怎么不请假去呢?”
“我爱人也是老师,她刚好那天有事儿,只能空出来中午那段时间。”
“奥,好,祝你结婚快乐。”
“谢谢。”
晚上回去后,仲清南又跟姜雯说了她这几天学习的体会,语气里都是羡慕,都是志气。但姜雯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只很夸大其词地表扬了她四五行字之后就开始八卦起来。
【雯雯:告诉你个秘密,陆青北要给你准备惊喜。】
【清南:?】
【雯雯:他那天请我和洛川吃饭,问我俩约会都干什么,可能是想跟你约会。】
【清南:他跟我说过,说想跟我约会。】
【雯雯:啊,他这么直接的吗?我以为他会瞒着你给你惊喜什么的,竟然直接就说出来了?】
【清南:嗯,他不会拐弯抹角。】
【雯雯:啧啧啧,那还可以。】
【雯雯:那你猜猜他会给你什么惊喜?】
【清南:不知道,我不想他送我什么。】
【雯雯:为什么?他之前送过你礼物吗?】
【清南:没有。我怕他送的东西太贵,我,我现在能力有限。】
姜雯看了这消息,立马电话就打来了。
仲清南:“喂...”
“你怎么又这样想?礼物只是心意,跟贵不贵有什么关系,我说你之前老不让我送你呢原来是在意这个,仲清南,你好过分。”
“姜雯,”仲清南被这一声吼急了,“我没...”
“你没什么?我哪里在乎过你的礼物贵不贵,以前我送你什么你都很快要买个差不多价格的东西还回来,后来又不让我送了。朋友之间送个礼物怎么了?我送你礼物我自己开心还不行吗?你为什么非得要等价交换呢?”
“......”仲清南咬着嘴唇被怼得毫无办法,姜雯说的都对,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为了保护自己那点自尊心,还是伤害了别人。
“你这样让我觉得你根本...没拿我当朋友。”
姜雯先哭出来了。
“...姜雯,没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我...”她无语轮次也“只是”不出来一句可以说服姜雯的理由来,还把自己急得结巴了,“我真的没有...”
电话里的抽泣声很明显,两人这会儿都在伤心。
许久,姜雯大手抹了眼泪,仰头眨了眨眼,把手机换了个手拿。
“在任何感情里,你老是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明明那么好的人,可是别人都不愿意跟你亲近,因为你总是把人推走你知道吗?我每次都告诉你说你很好,可你总是不听,你觉得你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真的很好吗?”
仲清南听着姜雯的哭喊,她又想到了前几年水珍说的话。
“人是群居动物,身边还是要有人的好。”
她总说仲武推她赶她,但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姜雯,对不起,我...你别生我气。我再不这样了行吗?”
“我不信!”
“我说真的呢,我...我不知道,姜雯,我没跟你生分,我只是...我...”
“行了,别我了,我最懂你,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姜雯呼出一口气,觉得心也宽了。
“对不起。”
“行了,又没骂你。”姜雯往四周看了看,自己刚刚声音似乎大了点,这会儿好几个人一直往自己这边看,“行了,别哭了啊,我还在大街上呢,又哭又喊的挺丢人的。”
仲清南破涕为笑,“你在逛街吗?”
“嗯,跟洛川一起,非要给我买个东西,也不让我跟着,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呢。”
“嗯。”
“我还知道一个陆青北的事儿,你想听不?”
仲清南把学生的作业又重新翻开,“想听。”
“他说他要去找你。”
“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哈哈,洛川跟我说的,说他已经在看机票了,差不多就是你生日那几天,你就等着吧。”
“...怎么又来...”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想人家还不让人家想你了?他有钱你就让他去呗。”
“多远啊,又麻烦。”
“整天闲操心,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啊,别去问,万一他就是要给你个惊喜呢,让他去昂。”
仲清南脸上满是为难,或许姜雯刚跟她说的她都没听进去,现下已经觉得有负担了。
“听见了没有啊?”
“嗯,听见了。”
“那不跟你说了,我看见洛川出来了,先挂了,拜拜。”
“拜拜。”
手机放下,但是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仲清南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又给陆青北发去了消息。
【清南:在干嘛?】
【陆青北:给你买礼物,我不知道选什么,硬跟着洛川来的。】
原来他们都在一起。
【陆青北:买的项链,你要看看吗?】
她想问问什么项链,是金的、是银的还是玉的,但敲敲打打还是全部摁了删除。
【陆青北:先不给你看了吧,下次亲自带你去买。】
【清南:我可以不要礼物的。】她还是说了出来。
【陆青北:嗯,我想送,也想问你要个礼物。】
【清南:什么礼物?】
【陆青北:过段时间告诉你。】
【陆青北:清南,别有负担,我喜欢你。】
仲清南抬起头用手扇了扇眼里的水汽,她要是再优秀一点就好了,就不用计较这么多了。
【清南:嗯。】
【陆青北:?我喜欢你。】
【清南:我更喜欢你。】
陆青北这才笑了出来,这人比以前好哄多了。
“买的什么啊?”
姜雯问洛川,他也不知道陆青北什么时候来的,两人竟然一块从商场里出来。
洛川神神秘秘地从衣服内部口袋里掏出来个项链,呲着牙笑:“当当,金链子,喜欢不。”
“哇塞,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姜雯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抬头问陆青北:“你怎么来了,买的什么啊?”
陆青北把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打开给她看了看,“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一样啊?”
也不说参考了,陆青北完全就是复制的洛川,逛了大半天,洛川拿什么他也拿什么。
“青儿说怕小清不要,但是如果跟你同款的话,可能会收下。”
姜雯看着盒子里躺着的那条,觉得陆青北比自己手段高明,或许仲清南身上那些她治不了的毛病,陆青北能给她治了。
“会喜欢的,没有人会不喜欢黄金。”她站起来把链子递给洛川,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帮我戴上。”
洛川不留指甲,磨磨蹭蹭许久才戴好,“真好看,哎呀,我眼光不错吭。”
“不错。”
戴好项链,姜雯站在了洛川旁边,然后两人并排一齐看着陆青北,洛川:“东西买完了。”
陆青北有些呆愣,不知道什么意思。
“嗯。”
“你还不走吗?”
“去哪儿?”
“啧,我俩约会呢,你难道还想跟着?”
陆青北:“可以吗?”
姜雯:“......”
洛川微笑道:“不可以。”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
“慢走不送。”洛川说完就挽着姜雯快步朝相反的方向走了,根本不给陆青北反应的机会。
手机震动一下,仲清南拿起来一看,随即就笑了。
【陆青北:想你了。】
【清南:要打电话吗?】
【陆青北:想见你。】
仲清南正在想要不要问他姜雯说的那件事,这人直接就说出来了。
陆青北:“清南,我突然去找你,你会觉得惊吓吗?”
【清南:不会,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陆青北笑着往回走:“好吧。”
【清南:太远了。】
她只说这个也没什么的,她想。
陆青北:“嗯,我知道。”
【清南:?】
【陆青北:?】
【清南:别来。】
【陆青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