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营党对外面越传越邪乎的关于他女儿的传闻十分不满意,再扭头一看当事人,一连几天都在房间里闷着,这下池营党可不仅仅是不满意,他有些愤怒了。
池英不会又上吊吧?想到这儿,池营党赶忙朝着池英的房间走去,刚刚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啊哈,成了”的声音。
“阿英?”听这个口气,对方也不像是听了传闻便要自杀的样子,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自杀前的回光返照,毕竟上一次,池营党告知池英,他是个男儿时,池英愣了一下说,难怪自己一直觉得跟府上的丫头不太一样。
一副很快接受现实的模样,扭头就将白绫挂在了木梁上。
“阿英!”池营党努力地用自己最快地速度朝着池英的房门撞了过去,还未撞开,便跟正要打开门的秋红撞了个满怀。
秋红瘦弱,自然撞不过一个胖子,因此整个人一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爹?”池英赶紧将秋红扶了起来,“你这是?”
池营党可不会将自己的胡思乱想说出来,那太丢脸了,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我来瞧瞧这几日你都在忙什么。”
池英一听,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他朝便宜爹招了招手,“我弄了个新东西,我给取名叫香皂。”
池营党将信将疑地由着池英引了过去,随后眯起眼睛瞧了一眼被池英捧在手里的半透明的东西,池营党将东西拿了出来,嗅了嗅。
好香。
下一刻,池营党便要将那东西塞进嘴里时,被池英呵斥住了,“爹,那不是吃的。”
池营党被这么一说,立刻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池英将便宜爹拉到了水盆处,“洗洗手。”
便宜爹照做了。
“拿这个里里外外洗一遍。”
便宜爹也照做了。
随后便宜爹瞧着自己白白净净还有点香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池英脸上的笑意便更加深了,“如何,是不是赚钱的路子?”
赚钱?池营党怕自己听错,便问了一遍,“你说赚钱?”
“我用了好几种香料,女儿家肯定喜欢的,到时候恐怕银子就'哗啦啦'地自己到我腰包来了。”
确定自己孩子并非跟自己开玩笑后,池营党沉吟道:“是账房分的利钱不够了?”
池英没有回答,但是池营党却将事情记下来,转头便差人将城外一处闲置的庄子整理了地契给池英送了过来。
没有人会嫌钱多,池英默默地将地契收了之后,又让秋红命人将她制好的香皂给认识的几家小姐一人送了一份。
之后的半个月内,香皂在姑苏城火了起来,但是这个商品并未给池英带来多少的利润,因为随之而来的盗版货在姑苏城外红火了起来。
池英对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件事不太高兴,秋红瞧着小姐阴郁的脸,只能安慰道:“香皂不做了也好,又累又没什么钱。”
池英依然一副懒洋洋没什么动力的模样,秋红只得又宽慰道:“而且老爷有的是钱,小姐尽情花就是。”
“我只是想享受追逐金钱的快乐。”池英将头放在横栏上,“没有梦想,人与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秋红愣了一下,小姐又发病了。
这无聊的时候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姑苏城一个消息传疯了。
穆王爷要去西北剿匪。
这件事若是放在平常,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偏偏发生在两家商定要退婚之后。
事出必定有妖!
池英盯着便宜爹,等着他说出什么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但是奈何对方只是左右走来走去,走得池英的头有十个棒槌那么大。
“爹,你怎么想?”
“穆王爷去剿匪是好事。”池营党絮絮叨叨地反复说着这一句。
“这必然有阴谋。”
池营党看了一眼池英,他心中自然有数,“你别插手这事了。”
“你有办法?”
池营党不再言语,池英正要说些别的,却被池营党打断了,“我听秋红说,你闲得无聊?”
池英挑了挑眉,池营党又说道:“我前些日子求了鸿山书院的老先生,他答应教你读书识字。”
这便宜爹分明就是想借此将他给打发了,他甩了甩袖子,“爹,穆王府要退皇上的婚,这可是要驳了皇上的面子,必然会使龙颜大怒,而他此时去西北剿匪,若是成了,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皇上只能迁怒与我们池家。”
池营党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全化为了一声叹息。
联系起之前关于池府的传闻,恐怕也是穆王府所为,只是,池营党暗中下了狠心,他池营党能够将绸缎庄的生意遍布大洲国,可不仅仅只是靠运气罢了。
池家虽不过只是个较为有钱的大户人家,但是若有人想将全部的脏水往池家泼,可别忘记,狗急了还会跳墙。
池英见池营党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便知这便宜爹肚子里恐怕已有了计谋,他表面总是笑眯眯地一副招财猫的样子,但是能够拥有几千家分号的大掌柜,可不是个可以任由人欺负的对象。
思及此,池英这才稍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无论如何也要拔掉他一层皮。
穆王府他想全身而退,简直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