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看着顾时卿,问道:“如果顾伯父坚决不让我们在一起,你会为了我,离开顾家吗?”
顾时卿的心渐渐往下沉:“你想说什么?”
“时卿,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余白低着头,捏着顾时卿的衣摆。
顾时卿摸了摸余白的头,耐心地说:“鱼儿,我们和小彤不一样。”
“是呢,不一样的。他们好歹可以结婚,即便没有亲友的祝福,还可以有光明正大的未来。而我们呢……”余白说着说着,就有些委屈。
顾时卿将余白搂了过来,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的未来只会有你。”
余白的心里是酸涩和甜蜜交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时卿,你不要去管小彤了好不好?她不是16岁了,她会自己选择,你应该相信她。”
顾时卿无奈地叹口气:“怎么?才一个下午你就被她收买了?”
余白摇了摇头。“时卿,感情都是不讲道理的。就像阮修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一样,他有他的理由,而我也有我的坚持。或许等他了解了你以后,他就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或许等你了解了邢远之以后,你也能明白小彤喜欢他的理由。”
顾时卿沉默了一会儿,闭了闭眼,终于有了妥协。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去了解邢远之,我也会给他们一个机会。至于你……不要乱想,我爸爸会接受你的,即便我离开了顾家,我也能养活你。”
余白噗嗤一声笑了,所以阮修什么的,那都不算事儿,对吗?
因为顾佳彤离家出走的事,顾时卿最近基本都住在顾家。顾家父母知道这次又跟邢远之有关,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女儿那么大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满世界找她,然后关起来,送出国吧!
顾母看到余白,脸上多了一些笑。“小白啊,听时卿说你去参加了什么综艺,要封闭集训,已经结束了吗?”
余白有些拘谨的点点头。“本来应该是明天结营的,临时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
顾母以为他是为了顾佳彤的事回来的,抓着他的手拍了拍:“好孩子,还是你贴心。不知道你要来,没准备你爱吃的菜,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厨房给你做。”
余白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不挑食的。”
顾母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顾父知道她在担心顾佳彤在外面吃不好,就说:“别担心了,那小子要是真心爱小彤,一定不会让她受苦的。要是骗她的,也正好让小彤看清他的真面目。”
余白反手抓住了顾母的手,有心想为邢远之说两句好话,但看到顾时卿在按压太阳穴,他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时卿啊,是不是又头疼了?”顾母看到顾时卿的动作,猜他老毛病又犯了。
顾时卿站起身要去吃药,余白也跟着站起身。顾时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我回房吃个药。你们先吃饭吧。”
余白被顾母拉住了,最后也没跟着顾时卿上楼。三人在餐桌边坐下,因为心里装着事,都有些食不知味。
顾父问顾母:“时卿最近头疼的频率是不是变高了?先前听铭宇说,好像好很多了啊!”
顾母停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为了小彤的事操心吧!”
顾父也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我们不好,这些年,都是时卿又当爹又当娘的在照顾小彤,如今这个妹妹出了事,最烦心的肯定还是他。”
“伯父伯母,你们见过邢律师吗?”余白忍不住开口。
顾家父母都看向余白。
余白顿时有些紧张:“其实……我觉得邢律师挺好的。”
“你们认识?”顾母问。
“我先前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曾经接触过邢律师,他是一个很专业,很严谨但很好相处的人。”
顾父和顾母相视一眼,觉得余白形容的,怎么跟他们了解到的不太一样。
“你再多说一点他的事。”顾母说。
余白跟邢远之其实也不太熟,就他几次接触下来,觉得他人品不错,长得也帅,工作又体面,家里还是做小生意的,虽然跟顾家肯定没法比,总算薄有资产。若不是有十年前的牵扯,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顾父顾母有些不太相信余白的话。邢远之十年前明明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为人狠厉,每天打架斗殴不好好上学,还骗了顾佳彤的钱。跟余白形容的风度翩翩的有为青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邢律师自己开了一家‘刑天律师事务所’,在业内应该也有点名气的。伯父伯母要是不相信,可以让人打听一下。”
顾父顾母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些光,也许能峰回路转呢?
直到吃完饭,顾时卿也没下楼。余白有些担心,顾母就让厨房做了两个清淡的菜,让余白送上去。
余白敲了敲顾时卿的房门,好半天里面都没有回应,他轻轻转动了门把手,门没锁,一转就开了。
屋里的灯光很暗,只有沙发边的落地灯亮着。顾时卿就靠在沙发里,仰着头,似乎睡着了。沙发边的茶几上放着几个打开了的药瓶,看样子是刚吃过。
余白将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轻走到了顾时卿的边上,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就被顾时卿扯了一把,跌进了沙发里。
还不等余白坐起来,顾时卿就欺身上来,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昏暗的室内,顾时卿的眼眸深的像化不开的墨,能清晰的倒影出余白有些呆滞的脸。
顾时卿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俯身亲了一下余白。
余白的脸有些红,推了他一把:“让我起来,我好心给你送饭,你还欺负我。”
顾时卿含着余白的耳垂,声音有些模糊:“宝贝儿,这可是你送上门来让我欺负的。”
余白的脸更红了,人也热了起来。
顾时卿的吻沿着他弧度美好的颈项,一路向下,停在了他被衣领遮盖的锁骨。他轻轻舔舐了一下形状美好的锁骨,激起了余白的轻颤。
“饭菜……要凉了。”余白最后的理智支撑着他说出了他的初衷。
“没事,我正在吃!”顾时卿拦腰抱起余白,带着他往床边走。
余白还有些晕乎乎的,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再没法思考了。
一番酣战结束,顾时卿抱着余白去洗澡。余白的精神还算好,趴在顾时卿肩头,让他帮忙清理。
顾时卿一边亲着他光洁的后背,一边帮他冲洗。感受到余白的手有些不老实,他轻咬了一下余白的耳垂。
余白尖叫了一声,低头咬了顾时卿一口。
顾时卿轻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挺有精神的,果然每天锻炼还是有用的。”
余白去集训营的这一个月,基本天天都早起跑步,身上的肌肉没增多,但更紧实了,线条也更流畅了,连腰都好像细了一点,让顾时卿有些爱不释手。
“你每天就想着这些吗?”余白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他。
顾时卿眨了眨眼,“难道你不想吗?”
余白的脸更红了,好吧,他其实也挺想的。
于是,那天晚上,顾时卿惊讶地发现,余白的体力好像真的变好了,两人在床上玩了四个多小时,最后才累得睡着了。
顾时卿抱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儿,辛苦了。”
余白睡前迷迷糊糊的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然后睡醒后,他就知道他忘了什么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白又一次上热搜了,原因就是余白和阿洛在警察局门口拉拉扯扯的事,被狗仔拍到了。
#余白阿洛警局门口打架# 又强势冲上了热搜。
今天是《音乐新人王》集训营结营的日子,节目组本来买了热搜的,结果因为余白的新闻,完全被挤下去了。
阮修接到公关部的电话,已经麻木了。这位小祖宗真是一天一条热搜,五花八门的刷存在感。
公关部经理也没脾气了,他哀求阮修管管自己手下的艺人吧,这么能作,谁都扛不住啊!
阮修表示,我也很无奈啊!他本来以为乔洋知道余白是恋爱脑以后,会封杀他,雪藏他,甚至与他解约。结果乔洋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多担待。这意思,竟然是连经纪人都不会换的。
阮修只差问乔洋,余白到底是给他喂了什么**药,能让他顶着高压锅都要捧红他?
余白醒来的时候,顾时卿已经起床了,披着一件睡袍,站在窗边打电话,还是用西语。余白拥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喊了一声“时卿”。
顾时卿转过头,看到余白呆呆的样子,心都软了,他三两句挂掉了电话,又回到了床上。
余白靠在他肩上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还没睡醒的样子。
顾时卿伸手揽住他,顺带给他按了按腰。几天没做了,昨天玩的有些疯。也许是按的舒服了,余白哼哼了几声,在他肩头蹭了蹭。
顾时卿轻拍了两下他的脸,“不早了,你今天没工作吗?”
“没有……阮修把我工作……都停了。”余白闭着眼睛,像在嘟囔。
顾时卿心想,停了更好,可以让余白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就不再叫他,反而把他塞回了被子里。
“那你再睡一会儿,公司还有点事,我忙完就回来陪你。”
余白嗯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抱着枕头睡了。
顾时卿换完衣服,想跟他告别,却发现他又睡着了,顿时有些失笑。看来小朋友还是要继续锻炼啊。
余白不知道,在他睡觉的时候,网上已经吵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