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阳把他抱上了楼,安置在卧室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心如雷鼓“砰砰”跳得猛烈,利落地甩掉西装外套,单膝跪上去,俯身渴望地凝视着尚亦凌,中间两指夹开他腰间带子,春光乍现,原本雪白的肌肤因酒精作用呈现一片诱人的嫣红。
尚亦凌的胸肌漂亮粉嫩,看得方祁阳两眼发直,喉咙不断滚动,吞咽着上涌的欲-望。他情不自禁,大掌抚上那片光滑细腻,柔柔摩挲,指腹传来的火热触感,让他心醉神迷。
尚亦凌**裸地回望着方祁阳,眼中不再有任何遮掩,流出的是最原始的欲-望,他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带着浓浓的酒香,诱得方祁阳神色愈发迷离。突然,他抬手猛地拽下方祁阳的领带,在他耳下轻喃,“会*吗?”
这三个字,电流一样击中了方祁阳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花,神经疯跳起来,他兴奋极了,显然又被刺激到,猴急扯掉领带,三两下脱掉衣服,虎口卡住他的脸摆正,“*死你!”
他猛地趴下去,急躁躁亲他的嘴,摸他的腿。炙热的唇舌紧紧相贴,辗转厮磨,汹涌激烈,舌尖相互纠缠,他们一个比一个主动,吸得水声吟吟。
尚亦凌双腿,像他的手指一样,修长笔直,细嫩光洁,如精抛过的上等美玉,寻不见一根汗毛。
白色浴袍被随意丢在了地上,方祁阳轻轻悠悠,温柔爱抚着,小心翼翼地探索……
方祁阳在这方面虽说没什么经验,但为了今日,他曾无数个寂静夜晚,恶补过有关知识,东西都买好了,他学习能力很强,知道该怎么做。
这世上最能激荡他心的声音,无非是那夜大雨中,尚亦凌那不为人知的吟咛,成为了他心中难以磨灭的旋律。
想到尚亦凌的高燃时刻,他一把将尚亦凌掉了过去。挺直背脊,握上他柔韧的腰,双眸猩红灼热,充满占有的野欲,像要把眼下人吞噬殆尽。
窗外突然变了天,大风不知何处来,疯狂肆虐着城市的每一处土地,像是一位愤怒的先知,预示着一场更为凶烈的暴雨,风势比以往更加狂躁。
……
尚亦凌猛地昂头,口目圆张,眼中是痛苦复杂的神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灵魂深处作孽,几欲将他撕碎。泪水不受控地淌出,一颗接一颗地簌簌落下。
支离破碎。
大风呼呼地扇刮,掠过窗,窗缝发出“呜呜”的尖啸声,好似冤魂在暗夜中哭诉。久而久之,他们又失聪了,肆虐的风啸听不到了,只有对方急促的呼吸和那低低切切,如诉如泣的□□,靡靡荡荡。
房间的温度急速上升,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味道,是方祁阳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是尚亦凌表皮溢出的甘甜迷人香,混合在一起,如瑶池美酒,愈发让人沉醉,难以自拔。
常言道,艰难苦困,玉汝于成,经历风雨后终能见彩虹。
先苦后甜嘛。
方祁阳死的早,生前没在事业上爱情上都尝到这滋味,重生了,事业蒸蒸日上,稳步迈进,情爱的温柔乡他也是尝到了,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眉眼间不经意流出的飘飘满足,想必美妙非常。
工作方面,他是个务实的人,不会花言巧语地奉承上司,被老板夸了,也只是更踏实更卖力的干活,不负老板对他的盼望。
作为职场新人,他很积极,一次又一次地将老板的重担扛在自己肩上,竭尽全力去满足老板对他这个职场新人的要求。
只是用力过猛就不好了,会显得非常刻意,好像全天下就他会做工似的,一次两次还好,但三番五次的,老板也受不了他过于勤奋,显得自己只是个会躺平享受的无能老板,事事都要依靠他。况且方员工越做越飘心气叠得极高,老板想要裁掉他,让他停止工作。语气略显卑微,但态度十分坚决,好言相劝,让他也该休息休息了。
*
“啪!”好言无果,尚亦凌狠狠扇方祁阳一个耳光,“下去。”那力道非常大,五个红指印清晰显现在方祁阳脸上。
折腾这么久,尚亦凌体内的酒精挥发出不少,他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只是疲倦之意仍挂在脸上。
方祁阳捂着脸,委屈巴巴,像只受伤的小兽,可下一秒,他就死皮赖脸地下伏在尚亦凌身上了,头埋在他颈窝里,吸吸鼻子闻啊闻,“好香,凌凌你好香。”
高大的沉重还压着尚亦凌,他表情凝痛,嗓音哑沉,“我累了。”
方祁阳一掌撑着床,一只手帮他剥开额前的发丝,漂亮绯红的脸蛋湿漉漉的,不知是热出的汗水还是痛出的泪水,可能都有,唇反而干燥泛白,方祁阳央央祈求,软声软语地,“好凌凌,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尚亦凌摇头,“不要了。”他抬手推方祁阳精壮的胸脯,想把他推开,方祁阳坏笑一下,故意绷紧肌肉,不让他推动,“叫老公,放过你。”
尚亦凌坚定,“不。你不是。”
方祁阳挑了挑眉,不满,“怎么不是。不是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我……”尚亦凌语塞,冷冷偏过了头,“下去。”
“叫我啊!”方祁阳犯浑,……,尚亦凌眉头一紧,不情不愿地张口,“老公……”声音比蚊鸣还小,显然他不想吃苦了。
方祁阳餍足一笑,两指扳起他下巴,高位者姿态睥睨着他,“再叫一声。”他像只打了鸡血的大狼狗,狡猾又亢奋……
“…老…公……”几乎是喘出来的两个字,虚得厉害,有点自暴自弃,很是无奈。
虽然叫了,但方祁阳可没放过尚亦凌,打服尚亦凌,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怎么可能放过他。
将两根手指还给了尚亦凌,就像尚亦凌在车里对自己那样……
神经兴奋,精力无比充沛,年轻人摁着尚亦凌没完没了。
把自己单这么久的所有爱意,全给了尚亦凌。
…………
*
晨曦初露,才歇。
尚亦凌双腿止不住地发抖,他强撑着疲惫的身躯爬起来想回去,可两脚刚一沾地,身子就跟没了骨头似的,“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看来初尝禁果的方祁阳把他折腾够呛。
他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可把方祁阳心疼坏了,窜下床,立马把他抱起,“在这睡吧。”
尚亦凌所有的脾气都被他磨没了,他不在这睡也不行了,方祁阳把他抱回床上,可粘人了,紧紧把他搂在怀里不撒手。
尚亦凌可能真的累坏了,没有精力再和他争论什么,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方祁阳第一次和男人睡觉,还是这么个大美人,兴奋过度,太幸福了,久久才入梦。
这一觉两人睡得无比香甜深沉。
方祁阳昨晚没关店门,睡觉前闹铃也关掉了,他怕突然吵到尚亦凌,以至于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们都没听见。
直到日落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尚亦凌率先被声响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他猛地坐起,一眼就瞄到了地上的一片凌乱,用过的纸巾、……等等,那不堪的场景让他羞耻地挪开了眼,神经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昨晚那如梦魇般的疯狂,他根本不敢去回忆。
再一看,旁边四仰八叉睡得正憨的方祁阳,抬起手就想打,但他没有,手掌攥成了拳头缓缓放下了,深吸一口气,下床赶紧穿衣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方祁阳耳朵,他迷糊糊醒来,一脸幸福的小微笑,脑海中尚亦凌那情动抱着自己的迷人样子挥之不去,身心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下意识伸胳膊,想揽过身边人抱着,却搭了个空,他失落一瞬,抬眼一瞧,尚亦凌站在床边正忙着系腰间的睡袍带。
“老婆。”
“闭嘴!”尚亦凌压着嗓子呢,声音很小,生怕被外面人听见。这时敲门声再次传来,方祁阳很是困惑,会是谁?他这旅行社八百年可都不来一个活人,“谁啊?”
“是我,方先生。”
“?”一个女孩的声音,有点熟悉,方祁阳坐了起来,“你……”
他刚想问你是谁,尚亦凌迅速抓起他的西装外套蒙住头,打开门,一股风似的绕过门口女孩匆匆逃走了。
门口的女孩,扎着马尾,身穿一袭清凉的吊带连衣裙,她眼睁睁看着尚亦凌如惊弓之鸟般飞去,一脸懵逼,“方……”
“卧槽!”方祁阳定睛一看,门口是柳玥。他惊愕至极,慌乱地拉过薄毯盖住身体,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先下去等我!”
方祁阳拿过枕边大裤衩穿上,连滚带爬地冲出卧室,在卫生间洗漱完才下楼。
柳玥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说,她和她哥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阳寿已尽,到地府后经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地府导游助理,奉阎王爷之命,来阳间实习。
正巧,她被分配到京洛市冥慈旅行社。
六月,方祁阳第五名获得的奖励其中就包括一个助理,一般来说助理要两个月后才来,这才一个半月,他给柳玥倒了杯水,坐在她旁边,“怎么一个半月就来了。”
刘玥活泼道,“我表现得好呗,提前完成了培训。”
“那你哥呢?”
柳玥可人一笑,口气非常自豪,“对面,冥月旅行社。我们是新人助理里最快完成培训的。”
“什么……”方祁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哥也考了导游助理,被分配到了冥月旅行社。”
方祁阳抓起给柳玥倒的水,猛地喝了一口,担忧地问:“你哥直的弯的?”
柳玥小嘴一撅,“方先生,我哥可是钢铁直男,交往过女朋友,你可不要打他主意。”
方祁阳笑了,“不会的,我有男朋友了。”
“就是……刚刚从你房间出来的人?”柳玥试探地问。
方祁阳坦然点头,不经意间就笑了出来,“嗯。你哥的老板,尚亦凌。”
“啊?”柳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吃瓜惊,“你们刚在房间做什么?”
方祁阳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什么小孩,我十八岁了呀。”
“那也是小孩。”
“行吧,不问就不问。”
方祁阳握拳咳嗽两声,装得一本正经,“我给你说一下你的工作内容。”
“好的。”柳玥坐直了。
“我这里包吃包住,你住在一楼卫生间对面那屋,每天下午三点之前必须要起床,先做店里卫生,然后骑着电动去街上发一个小时传单,五点回来把店门打开营业,每天八点开始直播,卖两个小时旅行票,晚上就负责看店……”
方祁阳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和家务全部交给了柳玥。
柳玥没有一点抱怨,欣然接受,她就是问了一嘴,“那么,我的老板都干些什么呢?”
方祁阳故作高深道,“这个你不用管,做好你的分内工作,年终奖少不了你的。”
他要做的,当然是带着尚亦凌去完成阴魂遗愿。不仅可以增加感情与尚亦凌升温,还能赚钱,一举两得。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忘记尚亦凌是他的敌人,也已经忘记自己曾放过的狠话。
他扪心自问,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自己,是真的无法对尚亦凌痛下杀手了。他承认自己爱上了尚亦凌,是情窦初开时一见钟情的爱,尤其昨夜过后,心底的爱意刺破土壤,在春日里萌芽,夏日里开了花。他无法抵挡自己对尚亦凌的渴望与喜欢,希望在秋日里结出硕果,冬日里永恒。
他拿上一颗仙草出门,奔到了冥月旅行社。
一进门就看到柳宸在擦前台桌面。
看来尚亦凌交代工作也挺快。
“方导游?”柳宸有点诧异。
方祁阳下巴扬起,领导派头十足,“以后叫我老板。”
“哦。”柳宸不屑有一丝嘲讽之意,“请问您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方祁阳四处张望着问,“你老板呢?”
“楼上。”
方祁阳拿出恢复元气的仙草,也叫疗愈仙草,主要功效就是促进伤口恢复。他把仙草放在台面上,“碾碎,给你老板放在咖啡里喝。”一想到昨天自己太放纵,把尚亦凌都*出血了,他就感到很愧疚。
“这啥玩意儿?”柳宸拎起仙草。
“孟婆的仙草,美容养颜活血化瘀,你老板经常吃的。”方祁阳满口胡诌。
“哦。”
方祁阳朝着楼梯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道,“柳助理,我可警告你,你老板尚亦凌是我男朋友,我老婆,你注意点分寸,和他保持距离,别让我发现你有歹心。”宣示完主权,他大步流星上楼去了。
柳宸:“…………”自言自语道,“嗛,操哪门子心,电线杆子都没小爷我直!”
沿着楼梯上去,右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尚亦凌的卧室,方祁阳静悄悄走过去,扣动门把手开门进去了,和他的卧室有所不同,他的不带卫生间,尚亦凌的宽敞明亮带独立卫生间。
卫生间就在门口处,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玻璃贴着一层磨砂膜,虽说影影绰绰看不真切里面,但大致轮廓还是能分辨出来。
尚亦凌在里面洗澡。
他很贱地拉开门闯入。
尚亦凌看到他肆无忌惮地闯进来,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都不知道先遮哪里好,一咬牙,他干脆也不遮了,直接抄起储物架上的洗发水就朝方祁阳丢去,“滚出去!”
方祁阳单手灵活接住,放在洗手台上,笑嘻嘻道,“别激动,我就是想帮你清理清理。”
“不用。出去。”
“唉,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两个字了,你觉得有用吗?”方祁阳边说着边脱衣服,“一起洗吧。”
“方祁阳,你别太过分!”尚亦凌关掉花洒,迈出淋浴间,抽过搭杆上的浴巾裹住身体,看样子想走。方祁阳不要脸地拦住他,一拽他胳膊,把他拉进怀里推回淋浴间,顺势将他按在那还有余温的瓷墙上。
尚亦凌又惊又恐,刚要开口斥责,却发出了一声变调的喘息……方祁阳完全没顾他的感受,已经着手帮他开始清理了。
尚亦凌满脸羞愤,紧紧地闭上了眼,表情非常微妙。他除了隐忍着,躲不开能怎么办。看得出来,他恨不得马上消失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方祁阳什么都买了,就是没买T,看了好几款,没有适合他尺寸的,他索性作罢,就那么上阵了。
清理差不多了,他打开花洒帮尚亦凌清洗干净,做完这一切,他又搂回了尚亦凌,脑袋亲昵地凑在他耳畔,“尚亦凌,你承认吧,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昨晚之后,是不是更爱我了?”
“放开。”
方祁阳不但没放开,把他搂得更紧了,“跟我好吧,我不杀你了,我对你好一辈子,你要觉得鬼生太短,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行,我都守着你,只对你一人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都叫我老公了。”
尚亦凌突然哼笑一声,“方祁阳,我和你只是一夜情的关系,各取所需,床榻戏言,何必当真。”
方祁阳怒吼,“尚亦凌,你当我是什么?”
尚亦凌伸手关掉阀门,冷冷一笑,“发泄工具。星朵!”
方祁阳立刻撒开了他,一脸不甘,“好,好好!尚亦凌,发泄工具是吧,我给你当,给你当发泄工具!”他真是快憋屈死了,转身退出淋浴间,匆忙穿上衣服,急慌慌地出去了。
他怕,怕被星朵光溜溜拖出去。
天还没黑,那可太丢人了。
这天,实际上星朵没在,后半夜才回来,小心情可美了,一看就完成了狗生大事。不过它遭了尚亦凌一顿严批,还罚它三天不许吃饭,旅游日之前不准再出门。
求放过。(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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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