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光 第21章 相认

“不想……”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他停顿了一下道：“我……在想想。”

说完目光急速再看她一眼，她心情又好起来了真好。

……宁亦文真好奇，小小的一个人情绪变化那么真快。

也许自己应该勇敢点。

他的脑海里不断有一道声音传来“哥哥我们是好朋友吗？当然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宁亦文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她那里瞄了好几眼，或许自己要再勇敢点。

路上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学校门口。

雨也停了，风吹过还是带着凉意。

雨过天晴的天空乌云密布太阳在乌云的缝隙里透出了光照在大地上。

时间还早上学的人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有人挥手告别各回班级，有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分享趣事也有人站在门口纠结不语。

沉默一路的宁亦文开口道：“快回班吧，外面风大吹了会感冒的。”

段离嘟囔着嘴哦了一声有些闷闷不乐的转过身…………

“哥哥，放学我们一起回家吗？”

宁亦文回头盯着眼前人，眨着眼睛笑着看自己。

“…………”

她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的像初一的月亮脸颊两边还有小酒窝很可爱。

宁亦文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段离，也许是自己读的书太少了在万千个词语中只想到了“阳光，可爱”这两天个词语…………

直戳心底某个角落，就好像是被抛弃很多次的小狗突然有一个人说你跟我走吗？你跟我走我就养你，尽管被抛弃数次只要看到“希”望还是忍不住要靠近的。

宁亦文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段离看。

段离被看得有些犹豫起来，但还是忍不住再问：“哥哥，那个，放学…………”

这话还没说完就得到回应了…………

“可以……”宁亦文嘴里连连说着，从小声嘀咕到如常音量：“可以，可以的……放学见，我就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家。”

宁亦文努力的在脸上挤出微笑，许是知道自己笑得不怎么好看还带着一点勉强。看到段离没什么反应宁亦文内心不免慌乱起来。

“…………”

宁亦文拿着雨伞的双手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

“好……”

段离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哥哥这是答应自己以后上下学一起走了，眨巴着眼睛开心道：“好……太开心了……好的，放学我就在这里等哥哥。”

宁亦文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点，抓紧雨伞的手也松了。

“哥哥再见。”

“嗯。”

段离提醒道：“哥哥，书包给我吧。”

“哦……”

宁亦文拿书包动作有点凌乱，想没带什么脑子出门一样。

才反应过来都道了别她怎还不走，原来是书包自己还背着。

接过书包段离笑着说：“哥哥再见，哥哥笑着真好看。”

“啊——”

宁亦文被突然的夸奖弄得满脸通红，连忙转身跑上楼回班，还好没什么人看到。

段离看到宁亦文这样的反应，不经捂嘴偷笑起来像是计谋得逞了。跟之前看到的哥哥很不一样，不过也很多看，段离哼着歌开心的往教室走，嘀咕着什么时候放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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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过去很多年，宁亦文许多事情都不怎么记得。

但跟她的相遇跟那年的不辞而别，自己还是记得很。

只是多年再见，她的性格已有诸多改变。

甚至可能都忘记了，我这个儿时的玩伴哥哥吧。

她可能不记得了，可自己没忘。

以前以为自己会那样日复一日的重复时生活的时间也在悄悄的因她而改变。

在没遇到她之前自己就像一池潭水，日常生活就好像是平静的水面毫无波动，不管是风吹日晒雨淋都只是被迫而动但过后还是归于平静。

但也有意外跟惊喜，她就像是误入那片潭水的鱼，一条欢快且乐观的小鱼，在哪漆黑不见底没有生物的一片潭水游玩。

在他以为小鱼游玩过后应当嫌弃离去，但小鱼没有而是继续在那里游玩。小鱼每天都在那里游玩，在不知不觉中那片潭水也发生了改变，虽然那条小鱼最后还是离开那片潭。

但宁静的的湖水偶尔也有跃动的水花。

也来了很多别的小鱼但它始终记得那条“小鱼”

“她人很好，也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说着宁亦文的话里带着些叹息，“只是……后来她走了，不辞而别的那种。就连当时最后一次见面拍的合照我都还没来得及给她。”

从刚才开始宁亦文都一直留意着段离，故事开始她都是好奇的听着，到故事的最后是低头沉默。

也许是怕段离自责，宁亦文就立刻解释道：“她那个时候还小我没有怪她，那张合照我还留着呢，想着要是以后还能遇到就给她。”

又道：“要是当时陪着她再玩一会就好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交新朋友。”

她没有和我相认，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肯定是忘记了毕竟那时候还小。

“段离，你怎么啦？”宁亦文忍不住好奇，问：“是不是听我说这些话很无聊。”

沉默很久的段离摇摇头说：“没事……不无聊。”

缓慢地抬起头，对视上宁亦文的眼睛。语气带安慰：“你对于她来说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或许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吧！……她现在肯定会过得挺好的。”

他好像真的很自责，段离还是没忍住地安慰他不想他再为这事自责，但又不敢明说自己就是那个赖着要跟他玩的“朋友”也是那个不辞而别的“朋友”。

起初自己羡慕那是一个怎样特别的人，特别到能让另一个记住她十多年。原来也不是那个人有多特别，特别的是宁亦文他自己本人，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不好的是那个不辞而别的人，她不好也不勇敢。

“不要多想，你那个朋友肯定也在好好生活没。”说这话时段离有些心虚转过头看向窗外望去。

“是啊，是我多虑，”宁亦文笑笑，好奇的提问：“如果相遇不知道她会不会和我相认。”

“她有什么好的……”段离停顿一下反应过来刚刚说的话，马上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会好好的，你也别太记怀……”

——一个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

“嗯，我知道，”宁亦文点头笑笑，没有生气怪她点意思。突然道：“正是因为她太好了，所以才会忘不了。”

有那么好吗？

那么不堪的人，在他嘴里说出来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但段离知道他说的是谁，而且那个人也并非有他说的那样好。

她不敢说自己就是他那口中的那个“朋友”……她不敢。自己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她”也变不了那个“她”，他很好，他什么都很好，没有自己也很好，所以现在不和他相认就是对的。

……这样的话“那个她”就会以为宁亦文心中的那个“她”会一直都按照他以为的那样生活活着。

段离偷偷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想再看一眼，控制不住自己想偷看他，想看看那个什么都依自己什么都听自己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就是想看看。

不断有声音告诉她“如果是个正常人应该会很坦然面对这种事情吧？但段离你是吗？自卑和难过同时侵入段离的心里，她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这个声音再段离的脑子里来回了无数遍，想要说出口的话都会被这声音驳回，无数次也包括这次。

所以努力伪装大家就是刚认识，就是最好的办法，对他，对自己都是最好的。

段离转过脸视线看向窗外，背靠着座椅眼眸垂尽量不看他。

宁亦文瞥她一眼，“要休息一会吗？到了我在叫你。”

“嗯，那你好好开车，”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刚才的话题，她停顿了一下，道：“谢谢，谢谢你。”

宁亦文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她已经窝在位子上已经熟睡的样子，车窗外的阳光刚好照进来打在她的头发上，她睡觉时很静，不爱动就像是一只懒惰的小猫咪在享受阳光的沐浴。

宁亦文很想伸手揉揉段离那毛茸茸的脑袋，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又太过亲密好像不好，又怕打扰休息，他只笑笑：“没事，这都是我应该的，你好好休息。”

——唉，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哥哥了”。要是忘记了，失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段离，醒醒…………希希。”

段离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张开眼。

日照高头，城市里的阳光格外刺眼，看到段离的反应就像是被太阳晒醉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这反应怎么像强行开机一样：“没什么快到了，你家地址是那里我送你到门口。”

段离： “建安路西边巷11号，”

声音越来越小到听不清，宁亦文开着车再确定问一下：“是建安路西边巷11号吗？”

“…………”

旁边没有一点声音。

宁亦文看了一眼旁边，哦豁！原来秒睡了，晚上开那么久的车看来是累到了。

宁亦文开着车穿梭在巷口里，一条一条巷找。

这里离自己住的那里也不是很远两公里左右，这附近人少了点房屋也不密集挺安静的……

累了一天，到了段离家门口宁亦文赶紧叫醒她，让她回去睡舒服点。

帮她拿完东西，宁亦文站在车旁边没有上车，道：“没事，你先回去我在上车。”

段离道谢过正要去开门，便听到。

“希希，你先等一下，还有东西没拿。”

这个称呼一下子就把段离带回过去，带回小时候带回有外婆在的时候。

自己很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喊自己了，这样喊自己的时候还在刚才，刚才做梦的时候。

“啊！”

思绪出了神的应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