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的侦探日常 第8章 哥谭调查②

这是言喻第一次见到蝙蝠侠。

尽管蝙蝠侠根本没看到他……应该没看到吧？

言喻在看到蝙蝠侠的那一刻下意识想回头去看杰森，但下一刻他就按捺住住了这种冲动，和周围的人一起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原本勉强算是有序的码头霎时间混乱起来，咒骂声、尖叫声、痛呼声响成一片。

几个试图逃跑的小喽啰被罗宾毫不留情的击晕。

言喻的视线隐晦的扫过身形利落的罗宾，这位被称为罗宾的年轻超英身高大概一米四左右，红黑相间的战斗服相当凛冽，但绿色的靴子和黄色的披风又显得他像一只活泼的小鸟。

倒是符合知更鸟这个名字。

先前路人成员提到过有好几任罗宾，言喻推测红黑色的制服是这一任罗宾的个人审美，绿色的靴子和黄色的明亮披风则是罗宾的传统。

罗宾没有注意他的视线，原因很简单，现在看着罗宾的视线太多了。再敏感的人也不可能分辨这么多的视线从何而来。

反倒如果罗宾第一时间回视过来问题就大了──那说明他知道并且在意这个方向的视线。

换句话说，那意味着蝙蝠侠和罗宾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好在这种情况没发生，言喻看罗宾的视线一掠而过，随着人流混乱的乱撞，一边看向蝙蝠侠。

原先站着蝙蝠侠的地方空无一人。

他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东张西望，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科波特那里的蝙蝠侠。

这是人类的身手可以做到的吗？

言喻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他完全没察觉到蝙蝠侠走哪条路线过去的！

“蝙蝠侠真的是人类吗？”他喃喃自语道。

旁边有个上一刻还惊慌失措的老兄听到他的问题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痛的说道：“你是别的城市新来的吧。我们哥谭人都知道，蝙蝠侠绝对是蝙蝠变得妖怪！”

言喻；“……”

鉴定完毕，蝙蝠厨。

对于哥谭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言喻的视线扫过似乎正在审讯企鹅人的蝙蝠侠和他们附近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没有理这个毒唯，低声念道：【忽略我。】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裹挟着某种魔力传播开来，他的存在感在哪一瞬间开始稀薄起来。

尽管两年没见，他和杰森的默契还在，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不远处同时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老兄被火光短暂的吸引了一下注意力，回过神来神情恍惚的看向自己抬起来的右手，茫然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收回了手，和人流一起争先恐后的向外涌动，像拥挤的沙丁鱼。

言喻没有撤掉脸上的光学迷彩，但身形没有再刻意伪装，他穿过人流，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或者说注意到他的人都下意识忽略掉了他。

他藏在人海里，回头向起火的地方看。

他看到罗宾救出了那些晕倒的人，蝙蝠侠则把被打得半死的企鹅人拖出来，之前忠心耿耿围着他的手下早就在蝙蝠侠过去时就被打晕扔出来或者逃跑。

还有穿着棕色夹克（他什么时候又穿上的？）和作战服的红头罩嚣张的从火海里走出来，然后和蝙蝠侠打了起来。

看他们估计打不了多长时间，言喻轻松的顺着人流往外走，心知这是杰森给他拖延的时间。

正当他以为今晚就这么结束的时候，往外逃窜的人群却突然僵住了。

言喻仗着言灵的作用还在持续，走到边缘处遥遥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穿着红黑两色作战服，武器是长棍的超级英雄。

某一个前任罗宾？

言喻揣测道，眉头皱起来。

他的上一个言灵是让别人忽略他，如果混在人群里或者在意志力不高的人面前就会效果拔群，别人会像忽视空气一样丝滑的忽视他。

眼下拖时间行不通，因为他看杰森不像是要打很长时间的样子。

硬着头皮直接往外走也不行，虽然他不清楚这位超级英雄具体是谁，但他来挑战蝙蝠系超英的意志力还是太搞笑了。

他低声追加一条言灵：【看不到我。】

这条言灵的消耗不大，因此它也有限制。

看不到，但感觉得到。

好在除非他主动解除，言灵效果是叠加的。

言喻混在人群里，换了个方向。

考虑到别的出口可能也有什么超级英雄在守着，他思考片刻，走到了红头罩附近。

还有一段距离时，红头罩和蝙蝠侠下意识看过来。

看到一片空气时，蝙蝠侠不易察觉的愣了一下，立刻警惕起来。

而红头罩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趁着蝙蝠侠愣住的一瞬间猛地冲过来，凭着直觉抓住言喻的胳膊把他拎起来撤退。

当他快跑过来时，罗宾也察觉到这里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

但来不及了，红头罩发出的钩爪已经抓住了远处的集装箱，三两下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罗宾看向蝙蝠侠，蝙蝠侠依然是一副不易动摇的冷硬神情，只有熟悉他的人能看出他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此时解决了那些小喽啰的红罗宾落在了他们面前，他迷茫的扫视了周围爆炸后留下的一片狼藉和被打了一顿装死的企鹅人，疑惑的问道：“红头罩是来干嘛的？他怎么突然跑了？”

罗宾立刻出言嘲讽：“tt，你没有眼睛看吗？”

红罗宾：谁又惹他了？

*

杰森欲言又止的看着怀里的空气，虽然他能感受到言喻的呼吸，但什么也看不到也挺惊悚的。

不过他也理解言喻可能是考虑到会被监控看到，所以保持了这个样子。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道：“侦探，你随便说点什么。”

言喻茫然的反问：“说什么？”

杰森：“……你故意的吧。”

言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信你啊，就是在报复吧！

言喻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蝙蝠侠真的很超常规啊，你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我是因为和我很熟悉，他居然和你同时察觉到我。”

罗宾才是正常意志力超群的人的正常速度才对。

杰森面不改色的说道：“都说了他是蝙蝠妖怪，说不定是什么蝙蝠超声波呢。”

言喻若有所思：“嗯……也有可能啊。”

说话间，杰森熟练的拐进一个没监控的小巷里：“这里没人了，你给我也套一个言灵。”

言喻终于脚踏实地，不自觉的踱了两步，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说道：【看不到杰森·陶德。】

这个言灵在对付要看监控的人时尤为管用。

因为监控是需要看的。

除非有一天监控能让别人感受到画面里人的呼吸，要不然这个言灵就一直管用。

言喻下意识想和杰森对视一眼，但下一秒他就发现杰森的潜行可不是他能比的。

至少以他的五感，完全察觉不到杰森在哪里。

杰森也发现了这点，拿手指碰了碰他。

言喻理解了他的意思，按计划直接往酒店走。

他们两个幽灵悄悄的混上了由韦恩修建的环绕整个哥谭的夜间地铁，从东区回到了富人区。

混在人流中间离开地铁站时杰森还贴心的在柜台上放了点钱。

希望等会儿注意到突然出现的钱的夜班人员不要受太大的惊吓。

确认了杰森帮他也付了之后，言喻收回目光。

两个幽灵默默回了酒店，然后一个幽灵在另一个幽灵的帮助下从窗户爬上了二十三楼的房间。

言喻瘫在沙发上喘了口气，解除了他们两个身上的言灵效果。

杰森站在落地窗边上嘲笑他：“侦探，你现在的的体力比你还是个小鬼的时候还要差。”

言喻在沙发上窝成一条：“中东可没有二十三层的楼让我爬。”

杰森瞥他一眼，扫了酒店房间一圈，目标明确的去翻了零食柜。

他慢吞吞但难掩嫌弃的绕过了言喻放着的一大堆甜食，勉强找出了几袋薯片，一边提起一件事：“侦探，你说过的绿色的卡片给我看看。”

言喻艰难的从沙发上把自己撕下来，走向了床。

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方方的小盒子，就像科技电影里那样发着幽幽的蓝光，看起来像一个很酷的装饰灯。

言喻把手指放到了特定的区域，滴的一声响后，盒子像四面八方散开，整整齐齐的散开三排架子。

言喻先把胳膊上两个压缩型外骨骼装置拆下来放在中间的架子上，然后从第一层的角落里拿出了一张硬质的墨绿色卡片。

他拿出卡片之后递给了杰森，盒子自动缩回了原来的样子。

杰森接过卡片，没有急着看，挑挑眉赞叹道：“酷。”

言喻毫不客气的认领了他的夸奖：“嗯哼，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个。”

杰森比了个OK，低头打量言喻递给他的卡片。

言喻把它称作邀请函还是有道理的，这张卡片质感相当好，摸起来厚厚的一张，墨绿色的底色上用烫金的字体和花纹刻下烙印。

最引人注目的是卡片上的内容。

正面是一则言简意赅的谜语，内容是“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既能做利刃杀死别人的心脏，又能做罗网编织出坚固的陷阱？”

杰森食指点了点卡片：“谜底是言语？”

言喻点点头。

不仅如此，谜面似乎也在暗示言语可以成真──即言灵。

杰森把卡片翻过来，相比起正面明晃晃的险恶，背面就有一些不知所云了。

烫金的字体既像是一首小诗，又像是一段对白，写着：

我看到一群人，

像闪耀的星星一样连续，

他们欢呼雀跃的战胜了波光粼粼的海浪，

而大海不懈的呼啸着，

年轻的小鸟，

飞回来加入和大海的战争，

沉没，沉没，沉没……

落款写着哥谭（Gotham）。

杰森沉吟片刻，开口道：“前半段我基本可以肯定是化用了威廉姆·华兹华斯的抒情诗，但后半段我就没印象了，估计是自己编的吧。”

“不过前半段是什么意思，表达他是一个同性恋？”

言喻：“……”

不，他觉得不是。

杰森若无其事的继续说：“后面的诗莫名其妙，但是前面的谜题意思倒是挺明显的。”

言喻拿过卡片，顺手在手里转了两下：“嗯，很明显是在挑衅我。而且我怀疑把卡片给我的人不只是知道我有言灵，甚至有可能他自己也有。前两天新闻报道蝙蝠侠杀了猪面教授时，我去看了看，感觉现场不太对劲。”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点内情。”把卡片还回去之后，杰森就顺手开了一袋薯片，塞了几片薯片到嘴里，“你猜的不错，确实不太对劲，当时好像是黑门监狱突然检修，然后猪面教授幸运的撞上了很少出现的漏洞，接着在逃亡的一路上运气都出奇的好，奇迹般地躲过了几次被抓住的机会，最后要被抓住时，他直接在空地上缺氧窒息了。”

这种死法就是放在美国新闻里也是相当炸裂的。

这件事里的言灵作风太明显了，这种不讲道理，既隐晦又明显的扭曲作风简直就是黑夜里的火炬。

言喻点了点头：“怪不得新闻报道都含糊其辞的，原来如此。不过你也知道的太详细了吧？”

杰森面不改色：“这就是多年哥谭犯罪分子的人脉。”

言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愧是红头罩，恐怖如斯！”

杰森：“你知道我的代号？”

言喻回答道：“你放完火之后出场的时候旁边有人大叫红头罩，我觉得可能是你的粉丝。”

“对了，穿红黑制服拿长棍的超级英雄是谁啊？堵着码头出口的就是他。”

杰森略做思考：“红罗宾吧。你来哥谭之前没有了解一下本地的超级英雄？”

还真没有。

他做出来哥谭的决定之前都要提前毕业了，突然决定来一趟，为了有个合理的借口，又特意捡起来之前修了一半的心理学专业。

为这件事办的手续和耗费的心力巨大，再加上他基本长住在英国，能刷两个meme就不错了。

言喻辩解道：“我在英国，怎么可能知道哥谭的超级英雄。”

杰森：“那纽约的超级英雄你知道几个？”

言喻尴尬一笑：“那当然是──都知道啦。”

杰森哼笑一声。

言喻心虚的挠了挠脸，找出偷拿的毒品递给他，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从码头那边采集了一包毒/品，我怀疑是市面上没有的新型毒/品。”

杰森接过毒/品：“嗯，我去化验，到时候把结果发给你。所以侦探，我能有拥有你联系方式的荣幸吗？”

言喻拿出手机递给他，杰森按了几个号码之后还给了他。

然后他又想起来今晚的事，补充到：“对了，科波特今晚也有点奇怪……”

他皱眉补充道：“他平时都躲在他的企鹅窝里装死，今天突然钻出来，被打也说不清楚理由，好像就是突然想来就来了，有点蹊跷。”

难道企鹅人今晚来港口也是因为言灵的作用？

如果这样的话，幕后黑手的目的会是什么？

一开始派来格林夫妇来送邀请函的就是疑似有言灵的人，那他可能知道自己会观察出格林夫妇吸食了新型毒/品，从而前去港口调查。

但是幕后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今天去港口的？

是猜到了他的行为模式还是一直在盯着他？

想到这里言喻一阵恶寒。

而且今天让企鹅人去港口有什么用，难道是让他见识一下哥谭的义警？

或者干脆企鹅人就是那个幕后的人，这一切只是他故布疑阵？

不过通过杰森的只言片语也能看出企鹅人不是那样的性格，他本人似乎更谨慎一些。

不过对哥谭的反派了解不深看来也不行，他之前觉得可以来了之后再行调查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明天联系托尼发一份关于哥谭义警和反派的基础知识好了。估计明天艾伦也腾出处理器可以帮他处理一些小事了。

言喻的思维急转，几息之间上述思考从他脑海里闪过，他谨慎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他估计也不知不觉间受到了言灵的控制，不过言灵对杰森你这样意志坚定的人的作用有限，日常注意一下就好了。”

杰森嚼嚼嚼薯片，瞥了他一眼：“当然，你自己才要多注意吧。”

言喻：“……”

无法反驳，虽然是他的技能，但是无法反驳。

邀请函后面的小诗节选改编自威廉姆·华兹华斯的《抒情歌谣集》，选段后半段有一句“诗人不能不成为同性恋”，杰森就是在拿这一点开玩笑。

并且言喻届到了，所以被哽住了。

ps谜语是我随便编的，所以很没水平。

pps本文的智慧时刻都是作者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设定的高智商人物笨笨的，其实是我笨笨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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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哥谭调查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