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爱死了他的肚腹,第一次就流连忘返,终于付诸实践,冰冷无情的疼痛带着施虐者优雅的缠绵悱恻在吴洄的肚子里搅动着。
温热又娇嫩的地方似乎被切开,滚烫猩红的鲜血从缝隙中流出,从脚尖滴落。
更恐怖的是有某种带尖刺的针进入了深处。
从来没有那么疼过。
男性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部位器官却仿佛凭空出现,被触足进行了柔情蜜意按摩后,变得潮湿热烫又柔软,娇嫩的像个小姑娘,被反复冲刷灌溉,像有无数滴血正挣扎着涌入他的血液,融合两方基因后真成了所谓的“孩子们”,孩童幼体又试图从中钻出。
毫无疑问会把人脑子弄得稀里糊涂,孩子们的吵闹声会激起母性本能,似乎在嗷嗷待哺“妈妈我要,我要!我要爸爸,我要!”
哭和笑变成胚胎幼体后比成年体还要吵闹折腾人,完全讲不通道理,只有在生命最初的本能和蛮横,吴洄感觉他快要被折腾吐了。
“艹,两个好小子……”
除了生理性泛酸想吐,吴洄还气得想吐血,他还在想着玩什么捉迷藏呢!怪不得笑会妥协,把他从领域里推出来。现在吴洄仿佛能通过心声,感知到听到它们的抢占地盘和争吵折腾:
“我想把妈妈留住有什么问题,谁知道爸爸很厉害,可以控制得住妈妈!我还怕妈妈逃跑了呢!”
“你怎么知道爸爸妈妈之前不认识的哼!差点坏事!”
“我就是多一层考虑!谁能想到他们已经开始了呢!”
“你根本不懂,我们必须出生,否则我们会变弱的,就像白鲸一样!”
“爸爸来了,得把妈妈送出去让他们约会,不然没有产生爱的话,我们没法出生的。而且爸爸妈妈越离不开彼此爱意浓烈,我们就越能尽快出生!”
“反正爸爸妈妈也被创造出条件好好培养爱了,就别吵了,别蹬我!给我留个位置,我腿蜷着伸不开了!”
……
妈的,玩脱了,比混蛋更可怕的,是联手的混蛋,好大一个局……
青年玉石般白皙的衣服以外的肌肤都像从内灼烧,不正常的烧起来,晕出潮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红雾弥漫,中和了人体本无法消化的强悍人外胚胎。美味的红雾似乎能被青年所吸收,甚至感觉非常美味,每吃到一次,吴洄精神状态就好上了一些。
体内的危机略微解除,但又被了蜘蛛网悄然而至,温柔无声无息地禁锢。
吴洄为刚才激烈的反抗付出了代价。小腹胀痛,一抽一抽地往下坠,眼前一阵阵发黑,禁不住扶住了眼前男人的肩膀,颤抖去摸肚腹。
“好硌……”
“鼓起来了……”
黑发青年纤细清瘦的白皙身体在疼痛中紧绷发颤,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几乎脱力。
耳畔传来怜惜的哄声,浅色卷发男人一手揽在他的腰上固定不会摔下去,另一只手撑在后,健美的肌肉线条顺着耸起的肩胛骨呈现。身体向后,咬着下唇观赏似的噗嗤了一声,又丝毫毋论自己是多么不受欢迎地不请自来靠过来,怜惜又亲昵地耳鬓厮磨着,像一个真正的好爸爸在安抚着因妊娠反应而不安的爱人,恶质地吐舌微笑着:“哎呦小可怜……”
“看看你流了多少……你喜欢我的味道吧?”
是流了不少,血就没有停过,也根本不曾凝固,越来越滚烫的奔涌流淌着,代表着唯一能通过大量出血呈现的恨意,是怎么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确实是“喜欢”,呵,喜欢到,恨不得挫骨扬灰、茹毛饮血。
“硌怎么办,你太瘦了,小肚子这么单薄当然一下就突出来了,这么薄的肚皮可怎么办,好怕你被顶吐啊,只在里面呆着都会把你顶得边哭边吐。”
像是惊讶似的“啊~”了一声,
“那我们小吴老师会不会以后都上不了课了啊。”
又靠近露齿而笑。
紧缩了的瞳孔占据在眼白里愈小的空间多出了一种非人感,也呈现出了一种潮红晦暗的残虐感。
“不顶了,不顶了,你看我多听你的话呀……”
褒奖似的轻笑残暴难堪的碾碎了青年的自尊,又变得浓情蜜意:“好乖,好乖。”
“小朋友真乖真乖,我可爱的小废物,我遇到困难,只会扎进沙子的小鸵鸟,只会跟我哭的小撒娇精,要是别人没有我这么疼你,你可怎么活下去啊。”
“结束了,你做的很好,乖孩子。”
“你看,你多听我的话呀,我也多听你的话呀。给我奖励,也,给你奖励。”
搅拌后,尖端抽出却没有离开,而是再做停留。
弥漫的红雾中飘浮起鲜红湿润的繁复纹路,一个个字符,从男人指尖的鲜血渗出,被红亮黏腻的章鱼腕足携带着,缓慢绕上了青年的腰身。
被轻松一把手把住小半个的腰,塌陷的腰身比遐想中还更纤细,虽然平时也能从空荡的布料中窥见端倪,但直面时依旧令男人诧异,好像稍稍粗暴一点,就能把眼前的骨架捏碎。
最终,鲜红的繁复字符一如那根手指以及那些黑红傀儡上的咒语,倒吊的心形其中是Joker的名字,被烙印在了青年肚脐下方的小腹,深深嵌在肌理深处。
再也不可能褪去,不可被剜、不可洗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浅色卷发男人终于玩够了,收回指尖,舔舐着其上的血液,愉悦地欣赏着作品。
黑发冷白皮的青年眼神怔忡。
被缠绕住腰肢动弹不得的身体一阵阵轻颤着,微长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眼眸不可避免的空洞,瞳孔都微微放大,泪水无法自制的淌了下来,一滴滴地落在了浅色卷发男人的肩膀上,与其他液体混在一起。
似乎诅咒,ICE在Joker面前永远脆弱的像个孩子,温顺的承受着被给予的所有。
浅色卷发的男人残忍的露出微笑,俯身凑近了青年的耳边,嗓音带着对心爱人倾诉般的低哑温柔:
“这样,你就是我的眷属了。”
“把一切献给Joker。”
“现在,好孩子,不打算吻你的主宰者吗。”
似乎有手指带着甜蜜施虐的支配,抬起他的下巴。
黑发冷白皮青年的脸被迫仰起,苍白脸,漆黑卷翘的眼睫毛不住的发抖,疼痛使他脸色发白,整张脸都濡着一层冷汗,半阖的眼皮褶皱里,又漾出渐变的粉色,堆积在眼尾的三角区成为了点缀。鼻尖眼角一片通红,昏昏沉沉,湿润弱势的眼珠里一片茫然。
脸被泪水浸湿,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神情恍惚一瞬,他像得到指令,抬起眼,湿漉漉的眼睫微颤着。仿佛被支配的羔羊,他顺从地倾身凑近,茫然的眼眸中倒映着对方游刃有余微笑着的面孔:
“把我的一切都献给Joker……”
缠绕在身上的鲜红腕足微微放松,让温顺的乖孩子能够自由活动,至少跌跌撞撞向视野所及唯一优雅含笑的浅色卷发男人走上一步。
第一次,是主动靠近。
嘴唇的距离越来越近,一点点缩短,在即将相触前停了下来。
人类温热的吐息给冰冷的恶魔带来酥痒感,和有趣似的轻笑。
黑发冷白皮青年在催剂的作用下神思恍惚,疼痛的阀值到达顶峰后也几乎脱力,前有章鱼胚胎赐予的母巢本能,后有救完人就不怀好意趁乱打劫的恶鬼,在某个瞬间似乎已经服从了支配。
当然,“不被支配”本来就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事,人类脆弱的生理和心理,本来就不可能同时抗衡这么强大的两股力量而不陷入崩坏。
此刻却眉梢眼角含笑。
青年嚣张恶劣地扯了扯嘴角,潮红的唇瓣雪白的牙齿间隐约可见流血的舌尖。
嗓音低哑虚弱,带着毫不加掩饰的轻佻嘲讽:
“你也配?”
“喂……虽然你是孩子爸还对我欲罢不能,求之不得,但不能这么变态吧?玩得疯成这样?”
所使用的称呼极尽亲密缠绵悱恻暧昧,吴洄却像是猎人终于通过伪装成猎物的示弱捕捉到了男人的痛点,幸灾乐祸地笑道:
“真是毫无自觉的玩具,被抛弃了还纠缠不休,无法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不是喜欢我的嘴吗?我也很喜欢,我的嘴和舌头还有一个用处,就是骂你。”
“外是全能的壳,里面锁着是渴望与错乱。卸下支配的力量,你还剩下什么?除了支配,你还会什么?”
进了穴,没有温柔乡,巢穴里只有陷阱和兽。
遇到了脆弱人类现在本不该还有的顽强阻碍,正在肚腹里为抢地盘而争吵不休的哭和笑陷入沉默。
浅色卷发男人饶有兴致的眼眸一点点的暗了下来。
愈发红得可口诱人的舌尖被咬破,不仅仅是为剧痛保持清醒,也有另一层原因。
濒死状态令吴洄身后弥漫出宛如冰雪的雪白雾气,那里似乎藏匿着另外一个领域境界,正以强大的吸力将青年带入其中,以摆脱鲜红滑腻触手的挟制。
“你的错误是小瞧了一个人。”
“你已经是过去式,我是取代你的今生,活的比曾经的你还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我会得到所有你梦寐以求用尽了支配的手段也遥不可及的东西。”
“现在你可以滚蛋了吧?”黑发冷白皮青年嚣张的龇牙一切尽在掌握的运筹帷幄,带着不耐,“再一次在我面前丧失支配心理优势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