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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倒数第一也没有这么糟糕。
——《向简的秘密树洞》
*
冷何耀贱兮兮的笑容迅速收回，“啊？不是...野哥你什么和向简谈上的？难不成你们俩？这是一鞋定情？”
俞野面无表情嘴角一抽，将手中的检讨书举到了他的面前，“林老师的规矩，发现手机写检讨。你看不见手机这两个字吗？蠢！也不知道这次谁给你垫底。”
他收回检讨书拍在桌子上，不再理会冷何耀。
“肯定会有人给我垫底的......”后者收回视线。
“野哥，我就说肯定会有人给我垫底！”冷何耀拽着俞野胳膊，指着成绩公告栏中的倒数第二行。
向简被检查出肠胃炎后便被江钰莹强制在医院挂了几天盐水。
以至于直到出成绩那天，她都没有返校。
“我就说肯定会有人给我垫底。”
冷何耀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盯着成绩表。
“向简是生病缺考，你是......”俞野欲言又止，眼神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一旁站着的莫欣宁缓缓走上，微微弯身看了眼最后的一行成绩，故作吃惊抬手捂住嘴巴。
“呀，向简同学怎么第一场考试就考了倒数第一呀？”
“莫欣宁，向简缺考，整个八班都知道，难不成你不是八班的？”祝繁禾冷笑，说话间隙，冷何耀凑上前。
“就是！再说了，倒数第一怎么了？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因为向简抢了你的倒数第一？”
“冷何耀，你倒数第二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莫欣宁急呼吸，两眼瞪大眼神凶狠。
“你不跟俞野第一比，也不跟祝繁禾第二比，偏偏跟我这个倒数第二比？你高清！不要脸！”冷何耀回怼。
“说得好！”祝繁禾扭头同男生击掌。
“莫欣宁，向简考得好不好和你貌似都没什么关系吧？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操心了？”一旁站着的俞野缓缓开口。
“俞野，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莫欣宁心中一阵狂喜。
祝繁禾和冷何耀相互对了一眼，仿佛在说。
这姐怕不是耳朵有毛病吧？四舍五入就听见前三个字？
莫欣宁上前一步，抬手刚准备握住俞野的肩膀，却被后者一个侧身躲过。
“走吧，回班。”
擦肩而过的瞬间，祝繁禾冷哼一声，追上冷何耀勾上他的肩，“小弟，之前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大哥这还不是多亏了你！”冷何耀宛如一个狗腿子，嬉皮笑脸盯着她。
走廊的拐角处，俞野率先停下步伐，另外两人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向前。
向简背着杏白色的书包站在入门处，扎着蓬松的低马尾，两侧垂下几缕头发。
与先前的活蹦乱跳相比多了几分弱不禁风。
祝繁禾松开搂着冷何耀肩膀的手，快速跑上前用力抱住了向简。
俗话说老友相见两眼泪汪汪，这一句话在祝繁禾的身上生动地显示出来。
“向简！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你！”
猛烈的惯性力让向简向后退了两步，被嘞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向简抬手拍着祝繁禾的后背。
“繁禾，放手，咳咳......”
俞野走上前拎着祝繁禾的后衣领将两人分离开来，“先回去吧。”
食指指向向简身后的书包，摊开手掌，“书包。”
向简卸下书包，拢紧两根书包带挂到了少年的手掌，微微弯身，“那就谢谢我们的俞同学啦！”
四个人并排朝着班级走去。
狭窄的楼梯乘不下四人，祝繁禾挽住向简的胳膊，小声道：“简，你要是早点来就能看到我们怒怼莫欣宁的场景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她竟然拿你的倒数第一说事！”
“没关系，这次我的确是倒数第一。下次考回去不就好了。”向简柔声道。
对于莫欣宁，她不想过多干涉，也不希望两人有过多的交流。
她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度过高中三年。
“糟糕，座次表应该出来了！”祝繁禾拉起向简的手腕，从前方俞野和冷何耀两人中间穿过。
座次表早早被林瑶枝贴在了黑板上，班级内空无一人，大家都还围在公告栏未回来。
祝繁禾扫了一眼便冲下讲桌开始收拾自己的琐碎物品。
空旷的讲台上，向简站在黑板前，望着座次表没忍住笑了起来。
原来倒数第一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第一和倒数第一，第二和倒数第二，咱班主任也太会排座位了吧！”
随后赶来的冷何耀站上讲台凑到了黑板前。
“冷何耀，快点收拾你的东西！！”下方的祝繁禾大声喊道。
“好嘞，老大。”
对于祝繁禾的话，冷何耀主打一个言听计从。
此时的向简才发觉短短三日，有些事情的发展好似在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走去。
“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审问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
走廊与班级的交界处，俞野倚着房门耸肩，“和我没关系。”
冷何耀目光张望，扭捏一番后小声开口，“emm......饭盒老大给我传答案。”
话音刚落，祝繁禾抬手举起桌面的抽纸砸在了他后背，“喝药小弟，咱俩彼此彼此。”
轻飘飘的抽纸从脊背滑落，掉在了地面。
向简皱了皱眉。
倒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只是她比较好奇。
冷何耀如何做到抄年级第二的答案结果考了倒数第二？
祝繁禾像是看出向简的心中所困，笑着开口，“你别说他是真有病，答案都能串行。”
隔着几米的距离，书桌旁的她望向讲台上的向简。
“这个他是谁啊？”冷何耀凑上前，挡在了两人目光之中。
祝繁禾抽了抽嘴角，抬手一巴掌拍在少年的脸上，向旁推走，“你猜。”
向简憋笑。
这个智商，好像都说通了。
她走下讲台，边走边将头发重新一绾，扎了个半低丸子头。
余光中的俞野站直身子朝她走来，将书包放在了桌子上。
“新同桌，你好。”
向简总以为控制自己的大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遇到俞野后她发现理智占据下风，她控制不了感性。
“走，吃饭去。不知道食堂今天是什么饭，有没有我爱吃的红绕肉！”祝繁禾勾上向简的肩膀，舔了舔唇。
食堂门口队伍仿佛弯曲的长龙，向简无奈拍上祝繁禾的肩膀，“看样子，你的红绕肉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后者如泄气的足球，瘫在了身旁人的肩上，“已晕，勿救。”
耀眼的太阳在空中一点点移动，停在了正中间，队伍有序前进。
坐在不锈钢椅子上，冰凉的触感席卷全身都是。
祝繁禾捏着筷子对着盘中的红烧肉翻来翻去，“为什么我只看到了红烧，肉呢？”
莫欣宁端着餐盘从四人身边经过，她垂下眼瞪向向简。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目光，向简放下筷子，抬眸盯着她浅笑，“莫同学，有事吗？”
莫欣宁摇了摇头，身后突然冲出了一个女生撞在了她的身上。
餐盘边放着一碗粥晃荡几下后，掉出，声响在餐厅内回响。
视线模糊，向简低头，头顶上的热粥顺着弧线撒落，一滴滴落在了校裤上。
“莫欣宁，你疯了？”
祝繁禾猛地站起身，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餐厅短时间内陷入寂静。
冷何耀也冲上前，两人一前一后堵在了莫欣宁的面前。
俞野掏出口袋中的纸巾推到了向简的面前，缓缓起身迈开步子停在了两人的前面，与莫欣宁只有一步之隔。
“你疯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却引得莫欣宁一阵寒栗。
向简抬手擦拭脸部，米粥在脸上糊开。
沾了粥的发丝黏在额头，黏糊糊的触感让她咬紧牙关。
即使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她也能想象出此刻的狼狈。
“我们先走吧，我想处理处理。”向简努力克制心中的愤怒低声开口。
舌头在最终打转一圈，攥紧的拳头舒展开来，俞野转身扶起向简的胳膊离开。
祝繁禾和冷何耀收拾完桌面上的残局后紧随其后。
短短五秒，只剩下莫欣宁一人站在原地。
角落里走出了一个女生拍上她的肩膀，“欣宁别生气，起码刚才我撞你这一下也让那个向简有罪受！”
教学楼厕所间。
向简用纸巾小心翼翼擦着发丝间的粥粒，可即使到最后，黑色中仍旧残留着一抹黄。
“简，要不回宿舍重新洗个头，顺便把衣服换了。”
对于祝繁禾的提议，向简没有拒绝的余地。
除非她想下午上课的时候浑身饭香四溢。
“走吧。”
走廊内俞野靠着墙角垂头，不知沉思什么。冷何耀蹲在地上，双手垂在空中。
向简同祝繁禾走出厕所后，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朝两人望去。
“我和繁禾先回宿舍了，你们俩要是饿的话记得去食堂吃饭。”
说罢的向简牵着祝繁禾的手离开。
“向简，要不是你拦着，我刚才必定打的她满地找牙！”祝繁禾活动着筋骨，眼神狠毒望向前方。
向简覆上她攥紧的双拳安抚，“对她这种人没必要。”
“行吧，我们快回宿舍清理一下。”祝繁禾扯着向简的手腕快速朝宿舍赶去。
“莫欣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