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 0 4 5 5 1 第40章 39[番外]

这一年。

是刘皓南七年来头次回刘宅过年，把刘皓阳激动的老泪纵横。“不容易，终于久违的迎来了三少爷。采访下，你是怎么想起回家的路的？”

刘皓南笑笑的推开兄长。“不调侃两句这茬过不去是吧？”

自打昨天到家，诸如此类的酸话。他已经听了不下五遭。

刘二哥哼给他听。“不是事实吗？这些年我让你没事回来看看，你装没听见。去了趟格鲁西亚你肯回了？要不要变这么快。”

害他失落了好几分钟。

刘皓南放下手中的马克杯。“因为已经没必要再躲了。”

他跟的项目早就完成。

所里的保全工作更周详。

离开固然有怕忍不住找她的原因，也是怕她因为自己不安全。

“我早猜到你去留都是为她。”刘皓阳一脸了悟的耸肩。“算了，就凭你两这劲头，前面隔着座山，那丫头也会想办法铲平。”

“看来你对她评价很高。”

“不否认她有股韧劲。”不过根本原因在于老三从没放下她，她的努力才有用。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刘皓阳不会自打嘴巴。承认两人前最高那座山，是他亲手给安排的。

“对了，二哥。”

“？”

“你是在哪听说我结婚的。”

“……”得意的表情凝固。喂，要不要这么快护犊子对账？

老三静望着他。

刘皓阳单手成拳，掩在唇前，清咳一声。“我想起有个电话要回。你跟她聊，我不打搅。”

“不着急，排风要午睡。等你打完电话我们再谈这事。”刘皓南优雅颔首。

刘皓阳瞪他。

他回视。

刘皓阳再瞪。

他回视。

“回头再说。大姐听讲你回来。说明天和妈一起回来过年，我要做很多准备，很忙。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刘皓阳脚底抹油的。

他又不傻！跟老三对线？疯了啊，那可是狠起来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主。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早在十多年前改嫁的刘妈妈伙同刘皓琦一家从帝都飞过来。

吃过团圆饭。

家里人聊完天，陆续回房休息了。

刘皓南和排风打着电话，在街边散步。

路上亮着很多灯。

蛮腰塔上游走光之蛟龙。

风景树下挂着串串红灯笼如意结，节日气氛浓厚。

“今年，大姐，阿姨，也回来了？好久，没见，她们了。在新闻，联播上，还看，过几次大姐。”排风说话依然不利索，但比刚康复那会好很多。

“嗯。大姐听说你住院，让我问候你。等你回来，我安排你们见面。”

“她会，愿意见我？”排风猜这句是善意的谎言。从小到大，刘皓琦和她碰面的次数一个巴掌能数过来。加上后来的事，她能不反感自己就不错了。

“你以为我骗你？大姐真的问候了你。”她是他选择的人。大姐再怎么不喜欢，也会为了他去试着喜欢。二哥母亲，都是如此。

刘皓南觉得安心，生在这样事事以他内心需求为第一的家庭。

排风在这边舔了舔嘴巴，有点紧张。“那我，给大姐，阿姨，她们带礼物。你说，她们会，喜欢，什么样的？”

从前不是没见过这两位，只不过那时她还不是刘皓南的谁。现在，她们会因为刘皓南变成她的谁呢。

“只要是你买的，她们应该都会喜欢。”

“爱屋及乌？”排风口快。等反应过来，眼睛猛眨，颊上不争气冒出两朵小晕。

“对。”他淡淡笑出来。“爱屋及乌。”

刘皓南定住了。

单手插兜，朝不远处那栋大厦看去。“我走到你家楼下了。”

排风啊了一声，口吻遗憾的。“真可惜。如果，我没事。现在可以，下楼，抱抱你。”

“不会。”

“是哦。”排风想起来了。“如果没事。可能，你都，不来，见我。我们，没，以后了。”她慢悠悠回答着。想到那个可能性，情绪低落下去。

“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事，我们能一起过年，不存在下楼才见面。”

排风被他一句话说的高兴起来。

又扯几句闲。

排风听那头砰的响了一声。“什么声音?烟花，吗？”

A市在七年前颁发了禁燃烟花爆竹的条令。

没想到今年解禁了。

排风意识到。

原来那年在刘宅，窗上看到的那场烟花，是他们同看的最后一场。但还好，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她说的不止是烟花。

“嗯，预热，还两分钟要十二点。”

国内于格鲁西亚时差是四小时。

排风那边是晚上七点多，但她想和他一起守岁。

“这么，快要，十二，点了？不可，思议。”

“怎么说？”

“去年，今天。我还是，一个人。现在，却和，你一起。做梦，一样……像泡在，甜甜热牛奶，里的巧克力。”

“这是什么形容词？”

排风在那边笑起来。“要融化，了啊。”

他同时微笑。

伴随这句音落。

巨大的万华镜在黑幕蓦地绽放。

万千金银，自空中暴出极致的闪光花束。它没结束，往上又攀升百米，绽出第二朵、第三朵闪光的花束，闪熠亮丝层层瀑布般往下倒垂。

它们一朵接一朵在空中炸开。

将整个夜幕点亮。

紫的、粉的、蓝的、绿的、无数颜色夹杂金丝银丝的弧光喷洒。像谁信手打翻了调色盘在夜色。

姹紫嫣红。

又像无数流星雨，将浓黑如天鹅绒的天幕割裂成流离的光片。

数万人在这时刻同时仰望天际。

望着这座南方都市在这时的绮丽风华。

刘皓南听到那边轻声祝祷。“新年快乐啊，刘皓南。”

“你也是，排风，新年快乐。”

他吻了吻听筒。

唇角还带着笑意。烟花在空中无穷无尽的绽放，漫天火光倒映在他的瞳孔里。那样绚烂、那样绝丽。

足足燃放十五分钟烟火。

两人听着同部手机的外放，时而交谈。“你后天，就回，西北吗？后天，不是初二？不在家，多休息，两天。”

“不用了。这次回来已经比原计划耽搁几天，后天下午要飞。你还要在那边呆段时间，要不要给你在家里寄点什么过去。”

“我也，想不起，需要，什么。反正你，都到，楼下了。可以，上去，帮我，看看？大门，密码没换。”

“也好。”

刘皓南上了楼。密码确实没变，还是当初他设定的，她的生日。

开门。

淡淡馨香迎面而来，是排风身上的气息。移开玄关鞋柜，淡黄懒羊羊拖鞋映入眼帘。

刘皓南没想到这双鞋质量好到能穿七年。

仔细一看。

才发现鞋头懒羊羊早裂线了，又有蹩脚的针线将它缝好的痕迹。

似乎有什么隐晦地触动了下心房。

刘皓南望着这个当年他一点点搭建起来的空间。陈设没任何改变，连拖鞋摆放的格子都一如从前。

他一路缓慢走入。

沙发。

厨房。

冰箱。

二层巨大的贝壳型公主床，捕梦网，甚至床品都没换。就好像他不曾离开七年，只随便去了楼下超商一趟。

在这个缺了女主人的空间走过，刘皓南被茶几下内容吸引住。

五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弯腰将它们够出。

老款。

和七年前他丢掉那部同型号。

只是这些电话都有毛病。一部没听筒。一部摁键不见了，还有一部屏幕不在。

刘皓南当然猜不到，这些元件都在他原先那部手机上。

随着时间流逝。

原本还算顺滑的手机系统早卡顿了。

排风怕以后打不开它，在网上找了几部同款，作维修来料备用。她研究很久，已经熟练的拆机装机，只为保证那部电话能开机。

这个秘密一直维持到刘皓南和排风结婚的前夕。

那天。

刘皓南从西北飞到排风小窝。

两人白日宣/淫。

do了整整三次。

把排风小姐累惨了。她想不通，男女身体素质差异这么大吗？为什么刘皓南加班到凌晨三点，中午才飞回A市，见面了还能有这么好体力？简直又舒服又想死！

完事后。

刘皓南抱着腰酸腿疼的她在浴室洗过。

正再次纠缠时。

公司电话追来了。

排风把自己收拾好，窜到他唇上亲了亲。“没办法，林遥搞不定那个变/态客户。我去两小时，保证七点前回家。刚才你洗澡我给你做了吃的，休息一下，等下可以先吃饭。”

排风心疼刘皓南。

不想他浪费宝贵休息时间陪自己跑公司。

“嗯。”

两人吻了吻。

简短休息了一个钟头，刘皓南起身吃了排风做的蛋包饭。这丫头厨艺见长，每次见面，她都在进步。哪怕是最简单的蛋包饭也做的很好。

吃过饭。

刘皓南电话没电，拿了充电线去旁边充，没成想看到盒中的手机。

刘皓南认识它。

七年前他扔掉那部。

因为手机壳一样。不明白它为什么在排风这。思索几秒，食指摁开机键上，更意外的事发生了。

他坐下来。

盯着手机的开机画面，稍稍犹豫。

解锁打开。

毕竟他是这部手机的主人，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

它和他丢掉时状态一样，壁纸都是从前那幅。拨到通话键那页，几十通未接定格九年前那天。

原来他关机后。

排风给他打过这么多电话。

刘皓南垂眸思索。

拨到微信那里。

最新接收提示是两年前。

手指一点点往回拨。

拨到九年前那天。

很多通语音。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快接啊！我来机场找你了！

听着这通语音，他完全可以想象排风当时有多焦急。

——刘皓南别走，别走！我现在到机场了！你听我电话！快听啊！我有话告诉你，你给我机会说出来好不好？

这通语音排风语速更快更着急。

——刘皓南……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

这通语音，排风哽咽了。

再然后是两天后。

——皓南，今天我搬家了。搬到你给我准备的房子里。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算了，刘皓南，你不会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对吧。

说是这么说。

这丫头是十年如一日的倔强和武断。

食指又往下拨。

——皓南。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被X大经济学院录取了。你会不会为我高兴？算了，就当你为我高兴吧。

怎么是当呢？

他本来就为她高兴。

刘皓南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看。

——皓南。我开始兼职做模特啦。你会不会某天无意刷到我？会不会停留在我那个页面几秒？

当然会刷到你。

不是无意。我停留在你的页面很多秒。

界面滑动。

排风一封封告诉他，她的事业起步史。报喜不报忧，只说好的，困难都被她三言两语的带过了。

——今天好累。工厂那边给我上了一课。以后看合同真的要带个心眼。还有，最近有个富二代一直追我，你怎么不帮我把他赶走？小心我真被追走。

这通语音后几分钟。

排风补了条。

——骗你的，谁都追不走我。因为……

食指轻抚过排风的头像。

因为什么？

你没有亲口说。

——皓南，我这周在首尔工作。去了梨泰院，从前那只草莓熊室外装置被拆掉了。你答应陪我一起来。结果你没来，草莓熊也不在了。

这段语音下面有张照片。

排风做着比爱心的姿势。

身边是P出的草莓熊和他。

“对不起，答应你又失约。”刘皓南对屏幕上的她说。

又往下滑了几条语音。

——皓南，今天看见个搞笑的视屏，分享给你。

这条下面跟着条链接。

刘皓南点进去。

但很可惜。

已经是过期删除状态，他没办法知道她分享的是什么了。

逐渐滑过小半年。

——皓南，最近这段时间好忙，忙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没消息？有时我觉得，我们是有时差的异地恋。你不是不回我，只是刚好没看见我发给你的内容。等你有空，会回的，对吧。

对。

——皓南，今天又看到你的车了。我追了它好久。失望，为什么停下来的不是你？

听着这条语音。刘皓南想起，两年前在医院的重逢，排风就说过这句。

往下再滑。

——刘皓南，刘皓南。

——我又开始抑制不住的想你了。好想你，可你永远不会知道。

不对。

他已经知道了。

再往后走半年。

——刘皓南！我终于想起那件小提琴的事了！原来是我买的拼图。可因为难拼，只拼了一半就没管了。是你替我拼好它，是个八音盒！今天无意打开它，发现里面你设置的歌是Give you my heart！原来你早告诉我你的心意了！

她中奖了！但就像网上说的那样。中奖了，但过期了。

刘皓南抬眸。

看向摆她床头柜那樽小提琴八音盒。

一路听她的碎碎念到四年前。

——刘皓南！刘皓阳说你结婚了！不可能的对吧，他一定撒谎对吧！他以前就看我不顺眼，他肯定是说来让我知难而退的对吧。我知道你不会娶别人。除了我你谁都看不上！我就在这里等你，手都不让别人碰，快点出现！求求你！

这条语音排风很慌，努力控制着不想被听出来。

刘皓南决定收回‘武断’的评价。

因为她说的对，除了她，他谁都看不上。只可惜没能第一时间去找到她，拥抱她，告诉她，她说的对。

再往后一条。

时间已经变到一个月后。

——皓南。忍了好久没跟你联系。因为情绪不稳定。你最近好吗？真的有新对象了吗？反驳我好不好？我承认我不想知道。我好嫉妒好难受，在我心里没人配得上你，包括我。

这条语音，排风声音断断续续，不知道她在哪里发出的。

——皓南。前几天我遇到个人，他的背影很像你。当时真的差点扑上去了，但我知道他不是你。皓南，你真的是别人丈夫了？我是不是该停止对你的感情，对别人的丈夫念念不忘很贱啊。你告诉我，怎么才能不想你。

怎么才能不想。

这个问题问错人。

因为他从来也做不到不想她。

——贱就贱吧，我还是好想你。最近牙很疼，吃太多软糖了。医生说我后槽牙烂了一颗，要拔掉。我不拔，以前都是你陪我拔牙的，现在你不在，我不拔。你骂我任性好不好？你理理我好不好？我快想你想到发疯了……

语音继续往下拨。

——为什么还不来见我？已经快七年了。我那么努力，只是想追上你的脚步。和你站在平等立场而已。可是你都不来看我，我这么努力的意义又在哪里？

刘皓南食指顿住。

这条语音后面跟着一段长长的抽泣。

然后静止了。

再过一周。

——皓南。之前那条在发酒疯，你无视它。不过喝醉了也不坏，因为梦到你了。今天是你生日。我已经一个人过了很多次没有你的，你的生日了。我给你买了礼物，你想不想知道这些年我都买了什么给你？呵，你不想知道。

排风声音越来越落寞。

刘皓南一条条只是专注去聆听，他不在的这些年，那傻丫头一字一句的真心。

下滑条从最上渐滑到下面。

——皓南，今年A市冬天好冷，冷的不像在南方。昨天是你家集团七十年纪念日，我在你们顶楼一直等到酒宴最后一个人才走。为什么这样的日子你也不回来看看？我只是想见见你。可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下周要去格鲁西亚了，会不会在某个街角忽然遇见你？

这条语音后整整停止了二十多天。

排风才发来一条手打微信。那段时间她刚从昏迷中清醒，说不了话。如果不是手机有关联词组，她连编辑微信都难。

——刘皓南。好久没跟你说话了。觉得好累啊。你不知道我怎么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辆车 甩尾来时，我忽然不想避了。但现在想想还是活着好啊。活着才有希望遇到你。林瑶给我带了本杂志，上面有你名字。皓南，从前总是想让你来见我，看到我工作时华丽的样子，想要你觉得我漂亮。可现在我觉得你不来也很好。我好糟糕。刘皓南，刘皓南，我想你……

这是排风最后发给他的微信。

下面一片空白。

没了后续。

也许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所以她不再说话。

也正因如此，才会在知道他要回国，忽然傻傻跳进喷泉，将他替她许愿的硬币捡起。

那并不是她在撒娇。

也不是在逼他。

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竟让排风那么难过，那么绝望的疼痛过七年。

**

排风到家时，屋里很静。把随身包包丢开，叫他名字换了拖鞋。不一会，刘皓南从二层走下来。

他眸色浓静，注视她。

排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傻不楞咧嘴。“怎么这么看我？我比预计时间早到家十分钟，是不是很乖。”

“是。”刘皓南将人往怀里一带。

排风心里受用的很，乖巧的戳那让他抱，一边抬头望他线条坚毅的俊脸。“休息过了？吃过饭没有？”

“都有。”刘皓南脸带笑意，亲亲排风的刘海。“怎么能这么快赶回来，想我了？”

刘皓南平时很少说这样的话。

就算两人快结婚了，他也向来保持表面的优雅稳重。

除非在床上！

“嗯。”排风盯着他，脑袋歪歪。“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好还是不好？”

“都好，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排风逮到机会就表白。

刘皓南被她张口就来的爱意逗笑。将人紧了紧，手掌滑下，在她圆嫩臀部上轻揉，情/欲十足。“我也是，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以前我给你苦头吃时，你也喜欢？”她不挣脱他的桎梏，俏脸红红。

“我丢下你七年，你也喜欢？”

“当然了！”她肯定的点头，双手挂他脖子上，垫脚，凑上去亲了一个。

两人对视了一会。

忍不住同时扬起嘴角。

心底都是甜蜜。

转眼到了一周后。

排风和皓南在亲友见证下举行了简单又不失温馨的草坪婚礼。

一大早排风就换上短款的小婚纱。

盘着温婉卷发，鬓边还装饰着刘皓南早上采了，叫人给她送来的白玫瑰。

排风盯着镜子里穿婚纱的自己笑出来。

她没想过真会有嫁刘皓南的一天，轻飘飘的，像白日梦！

刘妈推门进来就看见她在镜前发怔。

刘妈眼眶发红，悄悄擦了把眼泪。脸上却笑着，上来拍她的肩。“准备好了？三哥他们都到了。”

排风站起来，握着刘妈的手，看到她红眼眶，笑着帮她抹去泪花。“别哭啊。今天是好日子。刘妈，我没有妈妈。但你对我的好已经超越了真的家人，以后我给您养老。”

她打量着排风，眼底慢慢涌上欣慰。半晌才醒着鼻子点头。“就知道哄我，你和三哥以后好好的我就开心了。”

排风郑重点头。

开门。

排风发现今天大门的墙壁都装饰了白玫瑰，连电梯箱和楼道都铺满粉白的花。

掉进幸福窝似的。

触目所见全是纯白淡粉。

从单元门出来。

身穿西装的刘皓南已经等在那了。春风迎面而来时，他就站在她面前，就好像，春天正在把他推向她。

排风眉眼弯弯。

刘皓南朝她伸出手。排风笑眯眯走过去，只等一握上手，就被刘皓南抱起来。她小小的惊叫着，用捧花捂住嘴遮羞。

“排风准备好了吗？”

“要准备什么？”她有点紧张。不是说简单婚礼，穿婚纱去参加就好了吗？再说他们已经领证了。

深如墨渊的眸子望向她。“准备好嫁给我。”

“……”

在不经意间，那一条名为紧张的细线就这样完全地溶解掉了。排风笑起来。“早准备好了。”

刘皓南握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心意互通，幸福自这页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