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甲不敢耽误,去林间牵回了自己的马,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马背,就和暗四一同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王府。
一路上,暗甲也只听暗四说了个大概,就说是世子去了一趟医馆,回去就命人找自己了。
随意啃了几口干粮,暗甲提了水在院中洗去了自己一身的汗渍,重新穿戴整齐后才跟着王喜去了清和院,只是这次,没带面巾。
说不忐忑是假的,毕竟每次去清和院都是连躲带藏的,基本都是脚不沾地,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腿走过去,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春熙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带黑巾的暗卫,好奇的恨不得将双眼贴在他脸上。
忽然想起王喜说的话,春熙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激动起来,要说这暗甲,长得确实是俊,相比起世子还要多三分硬朗呢!简单来说就是世子爷是俊美,他是俊朗。
“春熙姐姐,人我带来了,劳烦姐姐去通传一下吧?”王喜朝她挤挤眼。
春熙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一直脑补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太过美好,一时有些忘形了。
“好的,世子正在用膳,待我去通传一声。”
等她再出来,暗甲就被带进了世子的膳厅之中。
“属下暗甲,拜见主人!”
花不烬不叫起,表面上看似在专心用饭,实则是一直都在用余光冷冷的打量地上跪着的人。
果然这两天自己不正常的举动并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蛊虫的原因在作祟,想起自己体内有那种恶心的蛊虫,花不烬只觉瞬间没了胃口。
“起来吧。”花不烬放下筷子起身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暗甲对主人的敬畏早已深深刻在心中,自然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书房。
进了屋后,第一件事情仍是无比恭敬的跪好,虽没敢打量,但进屋的那一瞬还是将屋中全景尽收眼底了。
书房也十分宽敞,里面摆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和一把舒适的椅子,书桌上整齐地堆放着各种书册以及上好的文房四宝,显然这里经常被使用。
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画作和书法作品,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书香,本应是让人感到宁静而放松环境,暗甲却觉得格外的紧张以及不自在,特别是在他不经意间瞥见书架后方的床榻后。
此刻房间只剩他们两人,气氛显得格外安静而又微妙。
这种静谧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然后比他更难熬的是花不烬,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但心中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怎么也压制不住。
“暗甲。”他哑声呼唤。
“属下在!”暗甲声音坚定。
“若是让你侍奉本世子,你可愿意?”
暗甲立刻双膝跪地,以额抢地道:“属下的命是主人的,主人吩咐,属下莫敢不从。”
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在被人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暗甲还是僵住了。
脖颈处喷洒出的热气直烫得人浑身发烫,仿佛要将人的皮肤灼伤。
那股热浪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人无法躲避。
它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紧紧地缠绕着脖颈,不断释放出灼热的温度。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热气的存在,让人不禁想要挣脱这股束缚,但又无力逃脱。
“是相思蛊的作用,并不是我要对你如何,山楂丸,里面有蛊虫。”
暗甲瞪大双眼,心下大骇,本还有些本能抗拒僵硬的身子,此刻却神奇的放松了下来,甚至隐隐察觉了事情原本的真相。
“王喜。”
王喜进门,见两人拥在一起,吓得立马关好了房门,低眉垂眼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花不烬将怀里人推开道:“将他带下去好好收拾一番,再送去我卧房。”
王喜躬身领命,一招手,就要领着人走。
“慢着!”
王喜停步,转身,低头一气呵成。
花不烬心下恼怒,脸黑如墨,心中想着若是明日没有效果,他一定要让莫离那庸医好看!
“再找人调教一下……”
暗甲:“……?!”
王喜用胳膊轻轻撞了下有些呆怔的人,见人差点又要跪了,只用拂尘拦住道:“跟咱家走吧。”
领着人出了书房,王喜直接就将人送到了春熙跟前,一是春熙年纪大些,懂得多,二是王妃送来给世子的人,都是她在调教。
“就是这么个意思,人就交给你了。”
看着面前人高马大,低眉垂眼的英俊男人,春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各种心思在脑中滚了一圈,自己都忍不住捂嘴乐出声来。
“跟我来吧。”
这还是暗甲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女子,春熙虽说年岁比他们都大,但容貌姣好,柔美可人,看得暗甲不禁红了脸。
被带着泡了花瓣浴,头发也被几个小内侍服侍着揉搓了好几遍,绞干以后还抹了香露……不知道被拾掇了多久,暗甲终于被香喷喷几近光溜溜的送到了世子爷的卧床上。
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暗甲有点想念他才没穿过几次的暗卫服了,里面藏了不知道多少暗器,软剑也离了身,最主要的是,他衣服袖中还放着几枚铜钱……
想着想着,思绪开始飘远,这床如此柔软,好像躺在棉花上一般,不知不觉困意上头,暗甲再也抵挡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花不烬强压住心头躁动处理完公事时,已是戌时了。
他先是去净房沐了浴,然后迫不及待的回了寝卧。
待走到跟前,却愣住了,床上的人只穿了一件薄得透明的白色轻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若无物地覆盖在他身上,根本无法遮挡住他完美的身材和紧实的肌肉,那轻薄的布料几乎将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呈现出来,令人不禁脸红心跳,呼吸也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
最主要的是,看得出来,床上的人睡得很香。
要不是花不烬听过属下汇报,还以为这人就是那故意如此的献媚之辈呢。
除去外袍,花不烬躺到了他的身边,莫名的,他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