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怪云子觉得疑惑,小孩子往往吐字没那么清晰,桥良的名字发音是“Hashira”,柱间是“Hashirama”,仅有一字之差,最后那个“ma”还常常作为语气词使用。
年仅五岁、尚未入学的佐助小朋友也不知道在梦里遭遇了什么,哭得哽咽难抬。见到看起来比美琴麻麻冷淡得多的云子阿姨,不敢伸开手臂求抱抱求安慰,他也没有这种撒娇卖萌的习惯,只能一边哭一边看着桥良嚎啕大哭并满地打滚,气势汹汹泪流成河,满室满屋都充斥着十足十的悲伤,带动的他也哭得更厉害了。
云子头顶缓缓勾出了一个?
两个孩子都好好的,也没有其他人的查克拉干扰,更没有任何能被她察觉到的恶意存在。进门的一瞬间扫过的装在桥良房间的各式陷阱也都没有触动过的痕迹,他们这是怎么了?
来者是客。止水的朋友鼬来拜托她照顾佐助一天,佐助又是桥良的朋友,好好的孩子来了,她没有理由明天还回去一个雨女似的小哭包。佐助不解释的话也不勉强,先问亲儿子。
一脚虚虚地踩在借着大哭的机会、实现亲妈往日不允许的满地打滚的目标的桥良的肚子上,云子挑起一边眉毛,出口的声音沙哑到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桥良,你欺负佐助了吗?”
事实证明,这种话对于止住桥良的借势发挥非常有效,小家伙一秒钟就从疯狂破坏者模式进入到尊严斗士模式,站起来抹一把眼泪,捏着小拳头严正抗议:“我没有!你又冤枉我!我和佐助哥哥做梦一起玩,我先醒了,他没醒,我叫他,他推我,还哭了。我也哭了。”
什么梦会让两个小孩子哭得这么惨?眼见桥良已经从悲伤得不能自已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小佐助一个人被母子围观很不好意思,强行停止哭泣,抽抽搭搭地捂着脸强调“我没事”,简直比十个桥良绑在一起还要乖巧。
乖巧的孩子总是更能勾起大人内心的柔软。云子本身非常年轻,对小孩子的耐心有限,偏偏桥良又天生就是个皮孩子,她对桥良的态度与其说是权威家长式,不如说更接近于平等的朋友式。反倒是今天的佐助这样,让她恍惚间有了一种作为母亲的感觉。
因此她轻轻地踢了一脚试图绊倒她的桥良的屁股,弯腰抱起害羞的佐助,用通灵术召唤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给他擦脸。这样的待遇自从桥良,某日无师自通撒尿和泥以后再也没有享受过,然而和熊得很的性格同样天生的好脾气让他没有吃醋生气,只是绕着云子的大腿转圈,打算找到破绽挠佐助的脚心。
要是刚认识桥良的佐助,被他抓到破绽咯吱得满地打滚,那是标准结局。现在他多多少少了解到了桥良的套路,更有从第一次见面以来就莫名其妙的对桥良的熟悉和投缘。他扭动着把脸埋在云子的胸口,不让桥良看到他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样子——要是让他看到了,混蛋弟弟能笑三年——闷声讲起了他的梦。
他比桥良醒得晚是因为他做了两段梦,第一段是和桥良一起遇见了两个名字很奇怪穿的衣服也很奇怪,生气的时候脑袋上还会冒火的陌生大人。他们在回家的时候,他为了抓零食松开了桥良的手,然后自己一个人到了奇怪的地方,那里没有木叶,问路宇智波在哪里的时候,被问路的人身上爆发出了恐怖的杀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那个可怕的男人握着刀柄询问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答了他叫带土——不用说,肯定是被桥良带坏了。那个男人凶巴巴地追问他的姓氏,他在要不要说出一向引以为傲的“宇智波”之间犹豫了半秒不到,就毅然决然地回答:“我叫带土!”
这是桥良在听他说了宇智波有着多么多么了不起的故事之后,给他讲了日向家的宗家大小姐去年因为血继限界厉害被绑架,他们家一个人救了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当作给绑架犯压惊的赔罪礼物而送了命的故事。
这个故事也是桥良满世界乱跑的时候道听途说来的,讲故事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见过那位日向家的大小姐,还阴差阳错地找她要过保护费。不过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个小孩子之间的思考:
桥良非常困惑非常认真地要佐助注意不要被陌生人骗了,宇智波比日向厉害,想拐宇智波家的小孩的人贩子肯定比想拐日向家的小孩的人贩子要多,佐助哥哥千万不要被拐了,还有鸣人也不要相信陌生人,听说被拐走的小孩会让人贩子煮了吃掉。
佐助很好地贯彻了桥良的叮嘱,没有吐露令他自傲的家姓。谁知那个男人根本不信他的话,攥着他的手腕研究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来观察他的牙齿和口腔,给他一把手里剑让他扔对面十五步外很细的小树苗,告诉他扔不中就杀了他。小小的佐助落了单,本来就在害怕,被威胁了更害怕,害怕中更生起一种陌生的情绪。
他说不好那是什么情绪,只觉得心跳加快、血液奔涌、脑海中有一道不止从何而来的声音正在尖叫,尖叫着让他不要压低手腕,更不要弯曲腰肢和膝盖到最佳角度,而是学习桥良、甚至比桥良更笨拙的姿势,把手里剑扔到离目标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去。
他此前从未入手过的真正的武器、相对五岁孩子来说沉重的、开了锋的手里剑,触感十分冰冷。他的内心中的一股战意叫嚣着用从哥哥那里学来的宇智波家祖传的手里剑术,把手里剑飞到那个男人的喉咙上去。脑海中的尖叫却执意让他攻击小树,因为假如不能一击毙命的话,他是没办法打败一个身上有着比哥哥重得多的血腥味的成年忍者的。
小小的佐助捏着一把冷汗,在脑海里模拟了鸣人和桥良打水漂的样子。鸣人大大地瞪着眼睛大呼小叫靠嘴输出的蠢样、桥良笑眯眯成竹在胸地扔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的石子故意捣乱的狡黠,在他的记忆里一一浮现。于是他也拼命瞪大眼睛,嗷嗷嗷地吼叫着,踮起脚尖抡圆了手臂,把手里剑扔到了……
……找不到了。
那个男人发出了响亮的咂嘴声,随后才是金属质地的手里剑落在佐助身后的地面上的叮咚脆响。头上没有村子标志的护额、身上的衣服画着佐助没见过的家纹的男子右手食指插入苦无的柄上圆洞里,把苦无在绕在他的手上转着玩,声音冷到了佐助的骨髓里:
“我还以为捡到了宝。这样精致的布料,这样没吃过苦的柔软牙齿,却有着马马虎虎地练过忍术才有的茧子与伤疤的手,要是哪个忍者大家族的小公子,那就赚大了。可惜是个没名没姓的不知道给谁惯坏了的小崽子,我可不兴好酒好肉好衣服地惯着没用的小……唔噗——”
那把苦无擦着佐助的脸颊落在地上。
那个男人被从背后刺入的一把宽刃忍刀贯穿。
腥臭温热、夹杂着黑红色内脏碎片的血从他口中喷出、从他一瞬间又被开了好几个的透明窟窿里喷溅,颈侧大动脉断作两截之后会有比人还高的鲜红喷泉。
比鼬哥小不了多少的全身披挂着制式古旧的铠甲的白短炸少年人收回顺着血槽仍在滴血的忍刀,一边用死者身上的布料擦拭,一边扭头跟他身边同样全副武装的黑发西瓜头说话:“大哥,都说了这样的败类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的头割回去复命,没必要浪费两个人的时间,你非要跟来。喂,那边那个小子,你是谁?”
佐助呆呆地看着有着一双暖棕色的大眼睛的黑发西瓜头,他刚刚才见过的,那是十年后的桥良,变强了也变得可靠、土气的发型和傻乎乎的笑容一点都没变的他的蠢弟弟。原来十年后的桥良有了别的弟弟,这个弟弟还这么厉害,可是就算这样,桥良就能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来看他了吗?
于是佐助胡乱抹一抹溅了满脸满身的污血,气势汹汹地冲上去揪住大号桥良的衣角——他忽视了重新双手握住刀柄准备对他发起反击,但是被大号桥良阻止了的白短炸——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分开才多长时间,你就在外面有了别的弟弟,还不认识我了,桥良!”
大号桥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歪着头看这个才到他的腰高的黑短炸小不点气冲冲的模样,忽然从虚空里传来“叮”的一声,他整个人缩成一团,身处褪了色的黑白世界,身上挂满了荞麦乌冬面似的又粗又大的黑线,极度消沉。
“这样对待你真是不好意思了,硬要跟着不争气的弟弟出门给你看见也非常抱歉,不认识你更是万分对不起,可是……”他撇着嘴,斜着眼睛睨视佐助,无奈又招欠地说,“你是谁啊?”
佐助瞬间炸毛。
没等他控诉十年后的桥良故意不认他的罪行,那个讨厌死了的大号蠢弟弟居然还在说他不高兴听的话:“你长得样子虽然很眼熟,可我还是不认识你。还有,我的名字你少发了一个音啦,不是桥良,是柱间哒!”、
(╯‵□′)╯︵┻━┻柱间是谁啊!不认识!桥良又在玩什么恶作剧?
佐助:桥良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良心有了弟弟不认哥哥?
柱间:我没有哥哥……?这个弟弟也是自家的不是外面捡的……??
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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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泉玖奈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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