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秋雨 第6章 第 6 章

〖8月1 晴 儿童节

自从那天加上温先生后就没有再和他聊过天，其实我也想和温先生聊聊的，这几天我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上学后我才发现原来温先生送我去医院被李骁看见了…〗

“小迟，你们班的工具我已经给你放回去了，你今天回去记得告诉老陈不要忘了周五来找我下棋。”

学校保安大爷姓张，和时过小区的保安陈爷爷是多年棋友，虽然是张爷爷一直单方面输，但是他对此十分执着。

每次他这么叮嘱时过，再由时过传达到陈爷爷那边，时过都会遭到陈爷爷的白眼并且被他指责不省心。

小的时候他也会疑惑明明有彼此的电话为什么还要他传话，每次张爷爷都会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你长大就知道了。”

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了，原是因为每次他传话陈爷爷就会赴约，如果是张爷爷自己说就会被对方放鸽子，并且会在电话内被嘲讽一番。

他发现了也问了，结果就是遭到陈爷爷的又一番指责，说他不省心，说时过在学校给他惹事，到时候人家找到小区里来还得麻烦他。

虽然被骂但时过心里完全不记恨对方，因为他明白对方是在关心自己。

很明显这局陈爷爷是鸽不掉了，他的书包作业都是张爷爷当天晚上带回去给陈爷爷再交到他手里的，不然他连作业都没带。

时过想着怎样才能委婉提出并让对方不那么生气，想了一路直到到了班上都没想到办法，他忍不住心想，看来今天这顿骂是躲不掉了。

因为想了一路所以他根本没发现班上的同学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诶，时过，你周五是坐车回去的吗？”没有什么交集的同桌难得发问，这才将时过的思绪拉回。

“对。”

虽然疑惑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时过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靠！李骁说的居然是真的！”后桌的男生惊叫一声吓了时过一跳，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但对方在他的疑惑的目光传达前就捂住嘴扭过头，不再看他。

一上午时过都在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中度过，直到中午午休他才知道原因。

原来周五那天温先生送他去医院被，被袁梦抓回来打扫卫生的李骁看见了，于是班上都传他是因为外貌才被投资人看上的，所以他其实已经被投资人给…了。

原本同学们是不相信这件事的，但是今天上午他那句话肯定的回答无疑是证实了这个谣言。

此时，他正在食堂听着后面的人和其他班的人讨论这件事。

“诶老杨，真的假的，你们班那个时过看起来挺老实的吗？”

那个叫老杨的男生转了转眼珠说道：“嘿，他今天上午自己说的他周五坐车走的，他妈早死，他又没爸，家里过年都没亲戚来看，哪来的车接他”

老李对面的男生一听，惊呼出声“WC！那你说他是自愿的吗？”

老李思索片刻然后嘿嘿一笑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不过李骁说他们两个走的时候还牵着手，我觉得…”

……

“李骁，我想和你聊一下”时过站在李骁课桌前，迎着对方戏谑的目光说道。

“您老人家不是榜上大款了，怎么有空找我。”李骁的嗓音依旧不着调，此时看着课桌前方感觉稀奇，原先一直是他去找时过聊天，这还是第一次时过来找他。

时过看了他半晌没有继续搭话转身就走，李骁见对方没搭话，摆了摆手干脆跟着起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时过都没搭理过后面的李骁，一开始李骁还试图搭话，后来见对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了，直到来到了天台。

见时过终于停下来，李骁才又发问道：“所以你到底找我干嘛。”

“为什么造谣?”见时过终于肯说话，他看起来心情更好了。

“造谣，造什么谣?你没有上车吗？你们没有牵手吗？”

“我…”的确，他确实是上车了，也确实算是牵手了，这两点他无法反驳。

见时过说不出话来李骁继续道：“那我怎么造谣了?这不是事实?”

“温先生牵我是因为我脚扭伤了给我借力，我穿着雨衣又下雨如果扶其他地方会弄湿他的衣服，温先生开车是送我去医院。”看见李骁小人得志的样子，时过就知道他被对方的歪理带偏了，连忙解释。

“哦，那你那出证据来啊？你脚不是挺好的吗？”李骁笃定对方拿不出证据来，扭伤在他们看来顶多就是去旁边的小诊所里看看，这边的小诊所又不开单子，而且最近雨天多容易打滑摔伤，感冒的人又多，就算时过长得好看也不一定能记住。

时过很清楚对方是在故意刁难他，但是他去医院从排队到取号都是温霁初一个人去的，他全程都坐在大厅椅子上等，所以证据都在温霁初手里，他想要证明这件事是莫须有的，就必须去找温霁初。

于是，接下来的一下午他只能顶着那些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硬着头皮上了一天课。

放学后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家，以至于连张爷爷的嘱咐都抛之脑后。

晚上他写完作业，拿着手机纠结到底要不要和温先生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听叮的一声，对方先发来了一条信息。

【温先生】：儿童节快乐，小黄鸭～

【温先生】：脚好些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温先生。

【温先生】：不是说不要叫温先生吗？你这样会显得我很老。

【-】：知道了，温哥。

【温先生】：这样才对嘛。

【-】：温哥，大前天去医院时的费用是多少？你的挂号单子没扔的话可以拍照发给我吗？我想把钱还你。

时过犹豫半天，删删减减才把这句话发出来。

如果不想告诉对方学校中的谣言一事，这样是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单子骗过来，虽然时过觉得对方绝对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温霁初拒绝了他的请求。

【温先生】：不是说了不用你给。

【-】：温先生，需要的。

时过发完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复，又说了几句，最后由于实在是太晚，他竟然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

送完新认识的小朋友回去之后，温霁初就开车回到公寓。

果不其然今天在感谢会上遇见了苏总，对方见到温霁初好像很惊讶，不过后来也和自己聊的很投机，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的合作估计是稳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他才发现小朋友的雨衣还在他的车上，对方昨天离开的时候忘记拿走了，原本他是想给对方送过去的，但是因为实在是忙他就给忘了。

等到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个月1号了，这几天他根本就把新认识的小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刚好是儿童节他就在祝贺对方的同时，慰问了一下伤养的怎么样了。

原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秒回，听见伤好的差不多了，他是想告诉对方他的雨衣还在自己这里，没想到对方想要还医药费，他那天不是说了不用还吗?

最后话题一扯，他又把雨衣这件事忘了，因为他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这几天都在加班，导致他根本就没休息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看着对方发的信息他感到头疼，现在的小朋友怎么这么执着呢。

#####

〖8月2号 雨

昨天没有等到温先生的回复，后半夜我居然稀里糊涂睡着了，怎么办这件事不解决迟早会传到温先生那里去，到时候应该怎么办，我肯定会被温先生讨厌的，今天晚上再和温先生说说看吧，希望他会答应。

今天又下雨了，感觉好闷，昨天晚上好像降温了今天起来嗓子好干，希望没有感冒，自从上次和温先生分开后我的雨衣好像就不见了，可能是忘在哪里了吧……〗

“诶，时过他现在还来上学啊？”不认识的女生在与一旁的男生聊天，声音之大就像是生怕他听不见，根本就没想过回避话题本人。

因为还没到早读时间，叽叽喳喳聊天的人东聚一团西聚一团，是不是在谈论他，时过不知道，他只觉得他现在的脑袋一团乱，想一大碗粘稠的浆糊一样。

突然他看见坐在靠前位置的李骁回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头和旁边围着的那群女生说了什么，紧接着伴随的就是一阵惊呼声。

恶心，时过感觉浑身上下特别恶心，好像有千万只虫在身体里蠕动爬行，他感觉浑身乏力，可能是早餐吃多了，他感觉腹中一顿翻江倒海隐隐还有些胀痛。

“吵什么吵！没听见铃声吗？”徐老师进来了，看着地下叽叽喳喳乱作一团目无纪律的学生，忍不住想发火。

在她的怒呵中班级安静了，“课代表上来带读，要求你们背的都背完了吗？就在这里叽叽喳喳，你们这次月考考成什么样子，除了时过进步很大外，其他的都考的什么，都想不想考好大学了。”

“切，谁知道他的成绩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不服气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惹的徐林又一阵恼火，现在连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敢顶嘴了。

“他成绩不是真的是什么，人家天天下课不是在问题就是在刷题，再看看你们一天天叽叽喳喳，要你们学习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被她一说底下又重归平静，这次没有人反驳，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触她霉头。

时过感觉自己头晕，腹中的胀痛越来越明显，他的世界渐渐模糊，恍惚间好像有听见徐老师的怒吼，又好像有那些流言蜚语，好吵，好恶心。

终于，他忍不住倒了下去，椅子被他带倒了发出刺耳的声音，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听不清了。

……

再次醒来他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校医生说他有些发热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早上淋雨发烧了，加上他有些焦虑。

他在医务室呆了一上午，原本他是想去食堂的，但是他现在看什么都恶心想吐所以什么都没吃，最后因为脸色太苍白又被吊了一瓶葡萄糖。

期间他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告诉徐老师这件事，因为他自己根本解决不了。

徐林其实昨天就觉得不对劲，她的班级这几天太浮躁了，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直到时过来告诉她缘由。

在对方解释清楚自己是因为受伤被投资人送去医院治疗的时候被李骁看见，并被曲解意思散播谣言出去后，她感到极其的愤怒。

学校里其实出现过很多这样的事，毕竟是特殊学校，谣言是在所难免，加上现在市面上各种各样的网络小说情节的渲染，让很多人潜意识都觉得这件事是可能发生的并且接受了这个设定，网络信息时代造谣一个人的成本低的可怜。

虽然她也听其他班主任说过他们班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是听说过和亲身经历过又是两码事，而且很显然他们班的谣言规模极大，甚至从时过口中其他班上的人都有可能知道这件事了。

望着在她面前举措不安的时过，她有些感触。

她其实一直有在关注时过，虽然论家庭背景这所学校里大多数人都半斤八两，学校里的学生没几个的背景是好的。

但是论性格，时过确实她带过的所有人当中最难接触的。

与那些不听话浑身反骨的刺头不一样，时过会听她的话，她给时过安排的任务他都能够认真完成，但时过不会接纳她。

学校里有很多特殊孩子，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特殊孩子，所以在这里老师并只不是老师，他们同时还肩负着鼓励和开导学生的作用。

徐林试图走进时过的世界，一开始她以为她成功了，时过没有排斥她，但同样的也没有在乎她，在她靠近时过时就好像被自动合理规划在了时过的世界里。

她也成为了那些卷胶带中一员，时过还是孤独的。

他永远都是一卷单独播放的录影带，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划作看客又或者其他胶卷，也许在他们的戏份里有时会闪过时过的身影，但是时过的胶卷里只有他自己。

永远黑白，孤独的一卷老旧胶卷。

时过会回避那些靠近他的人，像是一些脆弱动物的本能，躲藏起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他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但是却让人很难记住。

原先她以为李骁的靠近或许是一个开阔口，但是现在很明显她的想法是错误的，李骁的靠近反而是一个麻烦。

总而言之时过能在这件事开始的源头就找到自己也是一种进步。

“不是你的错，好孩子你已经竭尽所能的去处理了，你所做的是正确的，老师会帮你处理好。”徐林拍了拍时过的肩膀说道：“你说你不想麻烦投资人先生，但是我认为还是有必要通知对方，第一这件事也与他有关，第二医院的单子与他送给你打车的记录都在他手上，你有他的联系方式，是你自己联系还是我和校长商量之后帮你沟通?”

“我自己来吧，徐老师。”纠结了一上午时过还是打算自己告诉温先生。

“我给你放假，生病了下午回家多休息休息顺便和投资人先生聊一聊。”

拿着请假条时过是想回班拿作业的，但是徐老师特批今天休息不写作业，加上他实在不想看见班上人的眼神，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靠近保安亭的时候门口正拦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至于是什么车时过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拿着请假条走进保安亭，刚进去就听见了张爷爷在和车主“打太极”。

内容大概就是，“让我进去”，“不行你没有工作证”，“让我进去”，“学校规定不行…”这些的，也不知道的他们这样聊了多久。

早上下小雨他的雨衣又不见了，因为觉得小雨没什么关系淋雨去的学校，所以才导致他发烧去的医务室，还好现在雨停了。

不过看天色估计再过一会又要下雨，看见张爷爷没工夫搭理他，时过就自顾自把请假条放进抽屉里，出去了。

一路上时过都在思考着怎样告诉温霁初造谣一事，所以他没有听见后面的喇叭声以及熟悉的呼唤声。

…………

温霁初是来还雨衣的，上午看见时过的信息原本是想告诉对方的，但是他起的太晚了，对方估计已经在上课了，所以他就趁着午休时间找过来了。

学校中午是不开门的，所有学生都会在校内食堂吃午餐，然后自由活动。

但是学校保安不让他进去，尽管他是说他是来找人的，并且他觉得对方很明显是还记得自己，但是就是故意不让自己进去。

在他和保安争论并为此感到头疼的时候，就看见还雨衣的对象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温霁初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他想去追时过但是被保安拦住了。

“你找小迟干吗？”赵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保安亭里出来了，站在温霁初车窗外敲了敲。

“前几天送他去医院他雨衣落我这了，我去还他雨衣。”对方果然是故意不让他进去的，而且看样子还和他认识的小朋友很熟。

“哦”赵大爷其实知道学校里最近的谣言，而且比时过知道的还有早。

看见时过上车后，李骁就跟着去了保安亭，他还问了带时过走的是谁，赵大爷预感这小子没憋好屁，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于是就打发回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有几个和他熟的小孩神神秘秘给他发信息打听，他当然不可能回啊，转头就截图发给了他的好棋友。

所以他今天拦着温霁初是不想再起误会，毕竟他刚刚已经从徐老师那里知道学校会处理，不然他们两个又见面这事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看样子对方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那就只能他稍微透露一下了。

“诶，小伙子，你现在在学校里找小迟可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你是不知道最近学校里到处都是你们的谣言啊，你要是这个节骨眼找小迟很容易起大麻烦的。”赵大爷故作神神秘秘的靠近说道。

“什么谣言?”

“传你包养小迟呗。”温霁初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

他?包养??

看着对方这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他毫不知情，“对啊，上午小迟还因为焦虑导致身体不舒服去了医务室，现在应该是请假了，诶对了，外面又没人认识你们，你不是要找他怎么还不去追啊?待会人走了。”赵大爷看了看时过的背影，又看了看车里的温霁初。

“那您能不能先让开，您整个人都靠在我的车门上我也不敢开啊。”赵大爷尴尬的笑了两声回保安亭去了。

还好时过走的慢，但很显然对方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

“温先生，你怎么来了？”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温霁初时过吓了一跳，酝酿了一路的说辞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先上车，带你去吃东西。”原本想说的话转来转去就只能说吃个“好”。

还有一路的机会，再酝酿一下也不迟，想着时过便上了车,一路上他几度欲言又止，直到，到了目的地还是没说出来。

跟着温霁初进包厢的路上时过都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不仅给徐老师找麻烦还，还给温先生找麻烦，他真该死啊。

“这样可以吗？”一份菜单出现在眼前，原是温霁初点好了在问他的意见，“都可以的，温先生。”说完时过放在桌布下的手猛掐大腿，“你不能再犹豫了时过，不然事态发展只会越来越严重”在心里暗暗想到，然后一鼓作气的转身面对温霁初。

“温先生！我有事和你说。”

“没有什么过敏的菜吗？”

…………

两人声音同时传出，然后侧过身的时过与扭头看他的温霁初面面相觑。

“你先说。”

“没有，我特别好养活的。”

又是同时响起的声音，时过再读与温霁初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没受住，时过又一次捂住脸转了回去，尴尬，尴尬的时过想钻桌底。

“不要捂脸也不要企图钻到桌子底下，先吃饭，学校的事饭后我会和你班主任聊。”温霁初看着时过一路上欲言又止，还以为小朋友会在路上开口结果对方酝酿了一路。

现在对方捂着脸，看着熟透了的耳朵温霁初忍不住想，真是只脆皮鸭啊，自己刚刚也没做什么啊？

时过现在已经来不及尴尬了，他在震惊于温先生是怎么知道他想钻桌子和学校里的事的?这明显不科学，他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啊？

“你这样捂着脸，待会服务员进来了会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的，我好冤枉的。”见对方半天没反应，温霁初只能无奈开口。

果然他说完时过就把手放下了，只是不太敢看他。没办法了，脆皮鸭是很难养的。

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温霁初看着时过吃饭，发现他真的不挑食，也就放开了开始给他夹菜。

“多吃点，你瘦的和竹竿一样。”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菜，时过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停，“温先生够了，再多吃不下了。”说着还把碗往旁边移，离温霁初的筷子远一点。

果然后面温霁初就没再疯狂给自己夹菜了，只是会在看见他碗里快没菜的时候适当的夹一点，所以除了一开始那一会儿后面时过根本就没伸过手。

用过午饭后在回去的车上时过才想起来今天的正事，问起学校的事情，“温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有人什么人告诉你了吗？”时过看着正在开车的温霁初问到。

“没有，你猜?”温霁初还不打算供出同伙赵大爷，“好了，生病了就下午好好休息，我会处理好的，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上车，警觉性高一点。”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温霁初揉了一把时过的头，因此他错过了时过疑惑的目光。

“你在几班？”

“高一五班，老师姓徐，叫徐林”

……

〖温先生后面把我送到了离家比较进的口子上自己去了学校，但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温先生到底是从谁那里知道的，连我上午生病都知道了。〗

#####

从开始看日记起温霁初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有些茫然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去办公室与徐老师交谈的情景，回想对方当时的态度与用词。

“投资人先生，您来了，您应该已经从学生口中听过了事情的经过，对于谣言这件事……”

学校里投资人这么多，对方怎么可能一样就认出来他是投资人还是学生家长，很明显对方看过自己的照片，时过对他的莫名信任感。

他当时完全没有联想到时过和小迟是一个人。

学校对投资人是层层筛选，要走的工序一大堆就是怕有投资人对学生不利，保障学生的人生安全，也会给学生看投资人的基本资料，所以学生对于自己的投资人算是放了一百个心。

他当时居然还觉得是时过警觉性低。

之后这件事他也问了后续，李骁被记了处分转了班，在他提交的证据之后谣言也不攻自破。

他明明有很多次，很多次机会知道时过的名字，可是他为什么每次都错开了呢？

门锁处传来响动温霁初这才发现已经到吃晚饭的点了，急急忙忙的走出书房，看着进门换鞋的秦阿姨，他问道：“阿姨，你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过一套淡黄色的雨衣。”

他当时忘记把雨衣还回去了，去完学校后才发现雨衣还在车上，想着下次约对方再还，结果就一拖再拖，直到后来他就真的忘记了这回事。

“有啊，在左边客卧的衣柜里，待会吃完饭我去给你找。”

“不用我自己找，您忙你的。”

温霁初急急忙忙的跑去找，终于在一塔衣服最下面看见了叠起来的雨衣，他连忙抽出来，因为长久放在最下面压着雨衣上已经有了压痕，他抚好几次也没有抚平。

一件雨衣他迟还了三年，一个名字他晚知道了三年，一次告白他晚回应了一年。

人世间令人最无奈的三个字，不就是“太迟了”，他晚了好久才发现一件喜欢的不得了的礼物，虽然好像过期了很久，但是他舍不得。

目送时过坐温霁初的车离开后的张大爷，光速拿出手机给陈大爷打电话。

####

张：“老陈啊，哈哈哈”

陈：“……什么事。”

张：”诶，小迟他刚刚坐着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的车离开了。”

陈：“……”

张：“诶，听说他还受伤了，书包也没带，连扫地的工具都是我送到他们班的，可怜我一把老骨头。”

陈：“几点。”

张：“好说，好说，周一我要小迟告诉你。”

####挂了电话后####

张：嘻嘻，今天是个好日子。

陈：不省心的臭小子！哼！

######

周一没等到信息的陈大爷：……哼！

####温霁初又回到学校后

张：你怎么又回来了?

温：和小迟班主任讨论谣言怎么解决。

张：哦，那你快进去。

走后才后知后觉。

张：哦，原来他就是小迟的投资人啊？

张爷爷打电话给陈爷爷

“老陈我告诉你，那小子就是小迟的投资人啊。”

###！重点注意！###

恶意捏造事实，散播他人谣言，影响他人荣誉权，人格尊严权都是违法行为，这一行为我国刑法是有明确规定属于违法行为。

所以不信谣不传谣，不要盲目跟从，不要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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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