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江亦辰保持着白天带着孤儿院的小朋友们唱歌,晚上给暮小果“开小灶”,日子过的分外休闲,暮小果似乎也从一个郁郁寡欢的“孤独娃娃”,变成了开始会表达自己情绪的小女孩。
江亦辰看着已经开始会对他笑对他说话对他闹的暮小果,心里分外的欢喜,也突然有了他们这个年纪男孩最喜欢的一种“拯救世界”的感觉。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江亦辰就要到了要回去的日子。
江亦辰也没想到别离会来的这么快。
在第七天暮色降临的时候,一辆奔驰的商务车停在了慈幼孤儿院略显破旧的大门,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金丝边框眼镜,身边跟着一个略显年轻的青年,同样也西装革履,手上带着白色真丝手套,青年手上抱着一大袋子礼品文具,他两一同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刘院长,亦辰累您照顾了”中年男人声音沉稳,示意青年将手中的礼品和文具递给对面的刘院长,并微微点头以表示敬意。
“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是这几天亦辰给小朋友们做表演的录像和照片。”刘院长笑了笑接过东西放在一边,将桌上装着照片、U盘的信封递给中年男人。
“这是我们家亦辰的慈善行为证明表,劳烦您签个字盖个章”中年男人接过信封,旁边的青年递过一张表格和另一个信封,刘院长笑着接过,捏了捏厚实的信封,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看了看,那是一大叠红色的钞票,略微数了数数量,便收进了自己身前的抽屉里,在表格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加盖了慈幼孤儿院的红章。
中年男人接过表格,青年将其放入随身的文件袋中,和院长一起?向办公室外走去。走到操场上时,正碰巧看见江亦辰带着暮小果往操场走去,他手中拿了个跳绳,似乎想带着暮小果玩跳绳。
“清叔,您怎么来了”江亦辰转过头看见中年男人,惊讶道,清叔是父亲的专职司机,已经为父亲开了十几年的车了,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另一个青年应该是开远途时与清叔交替开车的司机,江亦辰以前见过几次,但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
“亦辰,我来接你回家”清叔温柔的笑到。
江亦辰闻言不自觉的抬眼看了看暮小果,他看见暮小果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微笑,但他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瞥见暮小果紧绷的身躯似乎突然垮了一些,他的心突突的似乎有些疼痛?
“清叔,我去收拾下东西”。江亦辰说罢,也不再看暮小果,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叫清叔的中年男人看着江亦辰略带狼狈的背影,又撇了眼刚刚和江亦辰一同出现的暮小果,暮小果眼睛里似乎有水光闪了闪,她头低低的,厚重的刘海盖着眼睛,看不清脸。清叔不再关注这个小女孩,他身旁的青年却盯着暮小果看了一会,而后将头低下不知在思索什么。
等江亦辰背着他的吉他和行李包出现的时候,暮小果也不再看他,他也只敢用眼睛的余光看一看暮小果。江亦辰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眼睛和心都酸酸涨涨的。
正当他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似有感应般回了头看了看暮小果。暮小果大大的眼睛里波光粼粼,一滴滴眼泪正从圆润的脸颊滚落。江亦辰脚步一顿,心脏突突的疼,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伸手从包里拿出了那盒薄荷软糖,把它塞到暮小果手里,抬起手摸了摸暮小果的看起来毛茸茸的头发,说道“小果,我会回来的,我也会给你写信”,暮小果呆呆的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
他转过头的钻回了车里,车门直至关上,他没再看暮小果一眼。倒是作为司机的那个年轻人,在驾驶位盯着那个泪眼汪汪的小女孩,眸子微微放大,眼神里隐着些什么奇怪的情绪。
这是少年给暮小果的第一个承诺,最终却也没有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