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是否有灵魂存在?”
在X度上,是这样回答:目前尚无科学定论。
但倘若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诉他:存在。
才能解释我为何会成为电影里的幽灵,静静地飘浮在苏珊的尸体旁,默默地看着众人落泪。
他们之中,有的是为苏珊而哭,有的是为露缇娜而泣。
但现在,我是陆月,一只来自2023年的孤魂野鬼,正在竭力寻找回家的路。
可是,我依旧无法离开太远。有某种东西,犹如一根风筝线般,牢牢束缚了我的灵魂。
鲍里斯抱紧苏珊冰冷的尸体,泪水肆意流淌,嘴唇哆嗦着不停呼唤“露缇娜”,脸上写满绝望与痛苦。
而我却能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悲伤,亦不存在其他触动,只是格外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爱情,能让一个男人哭得肝肠寸断。
抱歉啊,尽管拥有全部的记忆,可我不再是露缇娜,只能像奇怪的第三者一样旁望,再也无法体会往昔的心动。
周围的人逐渐散去,独留一片阴沉,安静地守在苏珊尸体的旁边。
风悄然拂过,带来一丝清冷。男人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眼神呆滞,湛蓝的眸子不再拥有比拟天空的色彩。
我望着他,想要拥抱他,却径直穿过了他。
我在这里整整陪伴了他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塔蒂亚娜把人打晕,直接扛回了游击队。
当天晚上,少尉同志为苏珊举行了一场简易的葬礼,把尸体火化,只留下一盒骨灰。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少女的尸体撕咬成一捧黑灰,我的内心五味杂陈,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在了周遭的嘈杂声中。
鲍里斯清醒后,还在找寻苏珊的尸体。狠心的塔蒂亚娜只留下半盒骨灰,完完全全抹除了“露缇娜”存在的证明。
他曾多次向众人解释露缇娜与苏珊并非同一人,可没人相信,像是冷漠的看客,任由绝望将他啃噬入腹。
·
1944年2月12日,卢加解放,26岁的鲍里斯活过了历史既定的死亡。
他独自站在废墟之上,眺望远方逐渐升起的朝阳,在一片温暖里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2月15日,苏军最高统帅部下令撤销沃尔霍夫方面军,所属部队转隶于列宁格勒方面军和波罗的海沿岸第2方面军。
而鲍里斯也顺势申请前线作战任务,与列宁格勒方面军的同志继续追击德军,成功肃清了列宁格勒州全境和加里宁州部分领土上的敌人,为后续解放爱沙尼亚奠定基础。
1945年4月30日,苏军攻入柏林。
5月7日,德国无条件投降,欧洲战场结束。
1945年6月,鲍里斯离开军队,驾驭着一辆马车,怀里抱着苏珊的骨灰,穿行在列宁格勒的街道上。
涅瓦河静静地流淌,夏宫的花园繁花似锦。彼得堡罗要塞旧照耸立,冬宫的辉煌亦如往昔。
战争过后,历史重书新章。伟大的列宁格勒就在脚下,人们步履匆匆,仿若诸般皆改,又诸般未变。
“露缇娜,你说过,在未来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始于列宁格勒。”他沿着涅瓦河南岸踽踽独行,凝视着十二月党人广场上威严肃穆的青铜骑士像,口中喃喃低语,“现在,我来到了列宁格勒,而你又在哪里?”
“我就在你的身边。”
我说。
可我的每一句话,皆如风过,无人在意。
…
…
1945年夏天,鲍里斯正式在列宁格勒定居下来,长期租住于涅瓦大街附近的一间小屋内。
一个月后,他成为一家船舶制造厂的卡车司机,开始为庸碌的生活而努力。
1946年夏天,胜利后的日子同样难熬。29岁的鲍里斯,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业。
同年秋,他向列宁格勒国立大学的历史系提出第二学历的学习申请,重新踏入校园。
彼时乌克兰饥荒蔓延,恐慌笼罩。为了生存下去,他省吃俭用,常常依靠郊外的野菜充饥。
四年来,除了上课和做兼职,他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前往图书馆寻找有关“时空穿越”的书籍,科学也好迷信也罢,都看得津津有味。
我有时也会依偎在他的怀里阅读,伴着落日的暖光,品读喜爱的科幻作品。
1950年夏天,33岁的鲍里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随后他决定留校,幸运地被分配在历史博物馆担任一名普通的管理员。
一年后的秋天,他和曾经的准尉上司——现如今已晋升为大尉的戈尔布诺夫在涅瓦大街上不期而遇,彼此寻了一家咖啡馆叙旧,诉说着当年的过往。
那次任务结束后,雅罗斯拉夫和亚历山大不幸牺牲,女兵之中幸存的仅有波利娜、阿赫玛托娃、伊丽莎白、热妮亚和娜佳,巡逻小队损失极为惨重。
之后,戈尔布诺夫准尉重整队伍,率领剩下的人继续坚守会让站,直至卢加城顺利解放。
德国投降,战争结束,女兵们或退伍或转业。
阿赫玛托娃因心理创伤严重,在疗养院饮弹自尽;波利娜留在了部队,诸事顺遂;医学硕士热妮亚还在攻读医学,立誓考上博士;伊丽莎白进入工厂担任话务员,两年前已步入婚姻殿堂;娜佳目前下落不明,战争结束后她就离开了;小伊万继续求学,去年才考上列宁格勒国立大学哲学系。
“小伊万在列宁格勒?”鲍里斯有点吃惊,“我现在就在大学的博物馆任职管理员,去年才毕业的。”
“哈哈哈,巧了嘛!”戈尔布诺夫大尉放声大笑,“你们有空的话就叙叙,这小子长大了,比从前成熟许多。”
我绕着大尉同志转两圈,数年未见,他秃了,身体发福,全然没了当年威风凛凛的模样。
再瞧鲍里斯,身上的书卷气愈发浓厚,比之从前更有魅力。都说毛子的花期短暂,但愿他的帅气还能再保持几年。
两位老战友又嘘寒问暖一番,几杯咖啡下肚,不知怎的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
“鲍里斯,你还是放不下露缇娜吗?”戈尔布诺夫大尉问。
“嗯。”鲍里斯坦诚点头,手轻轻搭放在脖子的围巾上,若没记错的话,这就是那条一直被我围着的围巾,如今却成了对露缇娜最后的念想。
“唉……”大尉同志摇头叹气,“我当初就察觉露缇娜来历不简单,战争结束后就顺便找人帮忙查了一下,结果查到了内务部。对了,涅斯托尔少尉——不,现在该叫少校了,你还记得他吧?少校同志就隶属于内务部,他发现是我在调查露缇娜,就给了我一封尘封的档案袋。”
“我打开看完,终于知道了露缇娜的身份,她就是燕子苏珊,曾经一把火烧毁实验室,最后自己也葬生火海——当然,这是苏珊死后上头才重新修改的结果。”
“鲍里斯,我把这个秘密压了两年,如今总算能说出来了。”戈尔布诺夫大尉长叹一声,“傻小子,过去的已然过去,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露缇娜的死,但是人呀,总得向前看啊!”
鲍里斯不紧不慢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好意,大尉同志。”
“你这小子,根本就没听进去嘛……”大尉嘟囔了一句,将杯子里的半杯咖啡喝光,摆摆手,“算了,算了。年轻人啊,就是有时间瞎执着。”
咖啡喝完,叙旧也结束了。形单影只的年轻人在火车站送别了曾经的上司,在对方即将离开前突然问道:“大尉同志,您相信时空穿越吗?”
戈尔布诺夫疑惑地看着他:“这东西我听说过,是很科幻的事情。可以假设,但无法实现。”
“这样啊……”他喃喃,“其实我也和物理学教授们聊过,以人类目前以及近百年后的科技水平,确实无法做到。”
“走了。”人的一生总在告别,大尉同志挥手,火车即将启程,“忘掉露缇娜吧,你需要开始新的生活!”
我和他站在月台上,也同样挥手告别。
“接下来去哪里呢?”我双手背在身后,悬浮在他的身旁,尽管清楚不会有人回答,“去找小伊万吧,我挺想见见他的。”
列宁格勒的秋天,落叶铺地。他站在世界的熙攘之中,目送远去的列车,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角和围巾,在看不见的地方,舒缓悠长的思念被演奏。
我追寻音乐而去,在候车室里见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流浪者,他满脸忧愁,投入地弹奏一只破旧的手风琴。
曲子起伏多变,起初轻柔舒缓,带着涅瓦河的思念,紧接着节奏骤升,恰似乌拉尔山脉上空的狂暴翻涌,却在短促的旋转后又陷入了西伯利亚余晖中的悲怆沉郁……在夕阳的渲染下,旋律抬升,悄然回归舒缓,宛如母亲哼唱的小夜曲,悠悠然飘荡在静谧的列宁格勒。
一曲相思,波澜壮阔,无人在意。人们行色匆匆,怀揣着不同的疲惫自顾不暇。
流浪者不太在意有没有听众,只一昧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手指在琴键上飞舞,音符自指尖流淌而出。
“真好听。”我鼓掌。
“精彩的演奏。”身后传出鲍里斯的赞美。
他穿过虚无缥缈的我,从怀里掏出一卢布放在琴盒里。
“谢谢。”对方绅士鞠躬,“能得到美丽的女孩的赞美,是我的荣幸。”
“女孩?什么女孩?”鲍里斯扫一眼四周。
“你能看见我?”
我靠近他,挥动双臂,左飘右移。
他的视线跟随我上下移动,“您在这里待了多久?”
“六年。”鲍里斯回答。
我数了数手指头,歪脑袋问:“要从什么时候算起呀?”
流浪者:“您……一直这个状态有多久了?”
我:“七年吧……大概?”
鲍里斯:“同志,你在说什么?”
流浪者:“一直这样吗?”
我:“是的。”
鲍里斯扬高音调,不悦道:“你在和谁说话?什么女孩?”
“啊,抱歉,我是一名流浪的罗姆音乐家,无家可归是常态,您叫我辛格就好。”辛格拾起琴盒里的一卢布,露出灿烂的微笑,“世间万物,都存在联系。我接受了您的一卢布,从此刻开始我们就有了联系。”
我两眼放光:“哇塞,你是吉普赛人!”
辛格:“当然。不过‘吉普赛人’是其他国家的叫法,我们更喜欢称自己为‘罗姆人’。”
见状,再迟顿的人也该有反应了:“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女孩,一直跟在你的身边。”辛格坐在了身后的候车椅上,微微向后靠,仰起头望着他,“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我说:“我们认识。”
鲍里斯神色紧张:“她……她的长相……请您告诉我她的长相!我身上还有十卢布,可以全部给您!”
说着忙掏出皮夹拿钱。
“等一等,这位同志,我们这次的谈话只有一卢布,您不必额外再支付费用。”辛格摆手,此刻又不像是一名可怜的流浪汉了,“跟在您身边的是一位黑头发黑眼睛的亚洲人,长得像蒙古人,但是比蒙古人娇小……噢,是东方人,一位未成年。”
“我成年了!”我说。
辛格:“噢抱歉,没看出来您已经成年了。”
听完辛格的描述,鲍里斯期待的目光黯淡下来,“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她说她和您认识。”
“露缇娜……她不是露缇娜……”
我一直顶着苏珊的脸,也没说自己来自未来的哪里,鲍里斯自然将苏珊的长相先入为主。
“嘿,辛格,快告诉他我是露缇娜,中国人!”我又道。
辛格缓缓举起两根手指头:“这次谈话还剩两分钟。”
鲍里斯转身,失望地离开了。
“你你你……”我气不打一处来,“快跟上,告诉他我是露缇娜!我一直在他的身边!”
辛格却只是笑笑,看着鲍里斯渐渐消失的背影,回道:“这两分钟留在其他地方,物超所值。至于您……露缇娜小姐,您被困住了。有兴趣占卜吗?”他打开边上的其中一只包袱,“塔罗牌、水晶球、占星术还是东方八卦?”
“你还搞跨国业务?”
“技多不压身嘛。无家可归之人,总是要有流浪的能力。”
我问:“那能让我回家吗,我不是无家可归之人。”
辛格闻言,脸色一变,收敛了刚才的玩笑,“您就当我是个神棍好了。”
看来不能。
“算了,没兴趣。”我摆手,也离开了。
·
1951年十月的某一天夜里,大雪纷飞。
一夜雪落,校园披上了纯白的冬裙。鲍里斯照常从宿舍里出来,踩着淹没脚踝的积雪走向博物馆。
这周是博物馆学习周,会比以往格外忙碌。
我照常跟着他,多年的习惯已经把我变成了他身边形影不离的阿飘,即使现在可以自由行动的范围变大,也没有了乱窜的心思。
每天的乐趣,莫过去看他度过平淡的一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来来往往的历史系和哲学系的学习小组不少,但大多数还是为了完成辅导员布置的课后任务,围着博物馆逛一圈,随便挑上一两件东西写作业。
选择十月革命和卫国战争的小组还真不少,极个别的会去看看教授和研究人员个人相关的收藏品,也是怪无趣的。
在十分冷门的岩石博物馆里,我见到了一对特别的情侣。
女孩指着展柜里亮闪闪的晶石问:“伊万,它们会成为钻石吗?”
男孩凝视着那些晶石,缓缓说道:“亲爱的,钻石与这些晶石,不过是物质在不同规则与时间磨砺下的呈现。就如同世间万物都在变化与恒定间徘徊,它们可能成为钻石,也可能一直是晶石。就像我们的人生,充满未知,目标虽然璀璨,但过程中的每一种状态都有其独特意义,不必执着于那唯一的结果,当下的存在就是一种珍贵。”
我飘到他们的身前,见到了熟悉的面容。
“伊万,你们哲学系的说话总是这么有诗意吗?”女孩咯咯笑出了声。
22岁的伊万亲昵地抚摸着心上人的脸庞,深情款款回道:“不是因为哲学,而是你的爱情让我富有诗意,露缇娜……”
“我是露娜!亲爱的,你怎么总是叫错啊!”露娜抱怨,“是Luna!Luna!”
“对不起亲爱的露娜,你是知道的,我曾经有位战友叫‘露缇娜’,后来她牺牲了……我忘不了她。”伊万解释。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样喊我的。”不要小看女孩子的第六感。
“亲爱的,只是不小心喊错了而已。明天我带你去拉多加湖滑冰,去吃冰淇淋,好不好?”男孩手忙脚乱哄着女孩,一句又一句甜言蜜语。
露娜被哄开心了,不再纠结叫错名字的事,“好。不过,你还要陪我去上课,替我记笔记!”
“好,都听你的。”伊万偷偷松一口气,带着女朋友准备离开。
咳咳,容我插一嘴:不要小看女孩子的第六感,除非她是恋爱脑。
我围着展柜的岩石标本转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随即跟上了伊万与露娜的脚步。
出去之前,在大厅里,不出所料地,他们和鲍里斯碰面了。
“小伊万?”鲍里斯叫住了意气风发的小伙子,“戈尔布诺夫大尉说你在这里上学,没想到我们真的遇上。”
伊万眼神闪躲,心虚地四处乱瞟,“实际上……去年开学典礼的优秀毕业生致辞环节,我就认出您了……鲍里斯学长。”
“哈哈,原来是这样。”鲍里斯刻意避开露娜的视线,脸上依旧保持着平常的温和,“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能介绍一下吗?”
伊万支支吾吾:“她……她叫露娜……历史系的。”
“真巧,我也是历史系的。”他向女孩伸出手,“我叫鲍里斯·马尔林,在这儿担任管理员。”
“鲍里斯学长你好,叫我露娜就好啦,我和伊万是同级生。”露娜大大方方握上他的手。
二人之间礼貌又疏离,还以为真会发生什么狗血故事呢。
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便准备离开。然而,仅仅过了几分钟,伊万又匆匆折返。
“鲍里斯,我得跟你解释一下!”他喊住鲍里斯,将其拽到场馆外的墙角,“露娜她……起初我真以为是露缇娜回来了,她除了眼睛之外,模样简直和露缇娜一模一样。但后来我才彻底明白,露娜并非露缇娜。”
这小子是来宣示主权的。
鲍里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揶揄:“小伊万,你是担心我把她从你身边抢走吗?”
“我……我确实是,”伊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毕竟当年你深爱着露缇娜。”
“傻小子。”一直在旁看戏的我不禁捧腹大笑,“哈哈,小伊万长大了,情商却没见长啊,哈哈!”
“放心吧,纵使容貌相似,她也绝不是我的露缇娜。”鲍里斯无奈地笑了笑,“她的灵魂独一无二,绝非相似的容貌所能替代……”
话说到一半,他蓦地愣住,嘴巴微张,蓝色的眸子有震惊闪过,脸上逐渐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终于察觉到了吗?
“露缇娜……露缇娜!”他挥舞着双手,语无伦次大喊:“露缇娜!你在这儿啊!独一无二的你!你不是苏珊!你是露缇娜!露缇娜!”
独一无二的灵魂,绝非相似的容貌所能替代。
“露缇娜!露缇娜!我知道你在这里!”
是啊,我就在你的眼前。
“露缇娜,告诉我,你就在这里!”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哈……哈哈哈……”
“鲍里斯!你清醒清醒!露缇娜早就不在人世了!”伊万赶忙扶住脚步踉跄的他。
“哈,哈哈……不,伊万,我很清醒!那个吉普赛人说过,她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什么吉普赛人,那些家伙就是骗子、神棍!”
“黑头发,黑眼睛,身材娇小的东方人……露缇娜,这就是你原本的样子么……”
“鲍里斯,冷静点!”
“哈……哈哈哈……”近乎癫狂的惨笑。
我伸手,拥抱了他,和寒冷融为一体。
白色的列宁格勒啊,你一点也不温柔。
喜欢Be结局的,到这儿可以止步了。
【小知识】
吉普赛人,也称罗姆人,起源于印度北部,因战乱、饥荒迁移,大多数人分布在欧洲各地。
吉普赛人不事农桑,一般也不饲养食用牲畜,而是依靠城镇和农村的居民谋生。他们传统上在城镇和乡村居民区周围,寻求与其流浪生活相适应的生计。
影视剧里,吉普赛人以巫女等形象出现,其实也非刻板印象,吉普赛女性会从事卜筮、卖药、表演等行业,男性会从事贩卖、驯兽、乐师等职业。他们通常能歌善舞,也是重要的谋生手段。
吉普赛人以部落或家庭为一个单位聚居生活,在社会和政治上长期遭受歧视,常与流浪汉、精神病人、乞丐和小偷划为一类。在历史上,又因流浪与贫穷的生活所演化出的特殊生活方式与求生方法,而长期遭受歧视和迫害。
最后补充一下,由于这个民族政治地位实在太低,德国小胡子时代与犹太人一样,都纳入了被清洗的范围,只不过因为人微言轻,很少人知道这个民族曾经也是大屠杀的受害者。
等会儿,我为什么要贴这个?
因为我要刀了辛格[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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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1 无可替代的灵魂(Be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