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by孤君的同人文 第19章 番外5

穆槿跟徐哲浩下个月要结婚了。

易航本来还在国外学习深造，因穆槿结婚，所以这特意赶回来。孩子们长大后就很少有机会像这样聚在一起了，因此晚餐穆然坚持下厨。

易天下午没去公司，公司里大部分事他开始逐渐让易航和易家其他的人接手，他堂兄易诚笑骂他才四十几岁就过上了养老生活。

易航很久没回家了，本以为回家大家会有说不完的话，然而穆槿似乎情绪不高，问一句答一句，易天也不怎么说话，餐桌上只有穆然心情很好地问这问那，关心他在国外的生活。

气氛有些冷淡，易航感到很奇怪，便问道：“穆叔，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家里一切都好，别乌鸦嘴。”穆然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槿槿是因为马上要结婚了她舍不得我们，至于你爸，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着穆然便用手肘捅了捅易天“孩子回来了开心点。”

“姐，不是我说你，你就喜欢胡思乱想。”易航夹了块西芹放进嘴里，“就算你结婚了也可以回家住呀。徐哲浩那家伙如果敢对你不好，不是还有我嘛。”说着他又自顾自的猜想“是不是徐哲浩最近又惹你生气了？我好歹也算是你娘家人了，你跟我说，我立即能冲到他家里去把他暴揍一顿。”

穆槿没好气地掐了他一下：“吃饭都堵不住你嘴。我们俩好着呢。”

“是吗？“易航抬眼，随后痞里痞气地凑过去抬起她下巴“嗯，那你证明给我看，笑一个？”

穆槿被他逗笑，拍掉他的手“吃饭，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看着姐弟俩感情如初，穆然也欣慰地笑了。

“嗯。这就对了嘛。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开心点嘛。穆叔你不知道，我在国外可想念你了。”

……

易航回来后就一直在家住，刚回来的时候他没仔细注意，后来他发现家里氛围怎么都不一样。

他先是发现穆然头上就出现了很显眼的白头发，而且人看样子也很虚弱，他穆叔才四十几岁呀，才一年没见而已。

再就是他爸易天，他从小虽不像跟穆然那样和易天亲近，在他印象中易天对他一直是很严厉的，但是这次回家他发现易天更冷了，每天都很早回来，回来之后基本上就是跟穆叔在一起。

他姐穆槿也是，他已经打听过了，穆槿跟徐哲浩两人感情很好没闹什么矛盾，下个月就要结婚了穆槿却整天一副心事重重忧郁的样子，还经常看到她偷偷抹眼泪。

问他们怎么了，他们也不说。真是怪了。

直到最近一次穆然因突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他才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穆然在半年前已确诊心衰，医生说因他年轻的时候身体受过大重创，各项器官衰竭速度都快于常人，只是心衰症状最明显，前几年又动过心脏手术，目前他这个状况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只能保守治疗，预估就是这两年了。

……

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易天沉默地抽着烟，烟灰缸的烟蒂早已堆成小山，他脸色很差，眼底有很重的淤青，精气神亦如日落西山的垂暮老人，跟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易少完全判落两人。

苏文阳靠在他旁边，心情一样的糟糕。他在易氏多年，太了解易天了，知道说任何劝慰的话都是没用的。

“文阳，多少年了？”易天突然问。

苏文阳以为是在问他来易氏多少年，他从年轻的时候就跟在易天身边，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他们早已不是简单的上下属关系，对彼此都非常了解，可以说是亦亲亦友。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吗？”易天又问。

苏文阳看着他，他似猜到了什么“你是指？”

易天呵笑一声，掐灭了烟头，平静道：“有空多去看看他吧。”

这话如一声惊雷，苏文阳大脑瞬间失去思考，那些他自认为隐藏在心里的没人知道的角落，此时被无情的揭开，他开始变得无措，手颤抖地都不知往哪儿放：“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易天转过身，“因为我爱他。我知道爱一个人的眼神是怎样的，所以看得出来。”

“原来我这么明显吗？”苏文阳喃喃自语

易天走过去，在他身边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暗恋了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多年的心里压抑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苏文阳颤抖的握紧手，眼角发红，仰头看着玻璃窗外灰暗的天空……

是呀，真的很辛苦。可是，辛苦又能怎么办呢？

……

穆槿的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易家所有的人都到场了。

穆然牵着穆槿的手小心翼翼的交到徐哲浩手中。两人在婚礼司仪的主持下宣誓结婚誓词，台下的穆然看着以前那么小的孩子如今初嫁人妇，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他记得初遇穆槿时，小女孩脏兮兮地躲在垃圾堆旁边捡吃的，他把女孩带在身边，带她去诊所看病。那个时候她刚学会说话，给她买的蒸饺她就算再饿都要给他留几个，送她到救助站时她抱着他的腿哭着说不要走……

那一幕幕仿佛还在昨天，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二十年了。

易天见他情绪上头，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哄着：“女儿成家了，该高兴才对，怎么还哭了。”

……

今年这个年，徐哲浩带着穆槿是在易家过的。

夜宴上大家都很小心不提穆然身体的事，易航更是变着花样逗穆然开心，讲他在外面遇到各种各样的奇葩趣事，例如他如何拒绝金发碧波大美女的勾引，以及他和同学研发一款热门游戏的过程等。

穆然听着他炫耀那些事别提有多开心，“我们的小易航终于长大了。”

本是一句欣慰的话，易航听着却有些心酸，开口道：“穆叔，谢谢你陪我长大。”

易航其实心里一直有点愧疚。

他从小读的就是贵族学校，家世背景使他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他十五六岁的时候，正是男孩子的青春叛逆期，争强好胜是这个年龄的特性。

从初中开始易航就感受到自己家庭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家都是有父有母，而他从小没母亲，跟他父亲一起生活的是个男的，还有个不知从哪带来的姐姐，感知到这些时候他那个时候心里就开始有点别扭，对穆然和穆槿的态度也开始有点疏离。

有次他在学校跟别人起冲突，有人用话刺他，说他连妈都没有，爸爸还是个同性恋，还说他以后八成也是个同性恋。

他哪受过那种气，把那个挑衅他的人打进了医院，那人最后还被迫转学了。

不过那个人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从那后足足有半年他每次回家都没给过穆然好脸色，有时还故意会说难听的话去刺穆然。这些穆然一直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耍小孩子脾气，也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们之间当时那种微妙的关系，连易天都不知道。

后来估计是有一次他说话说太过分了，他明显感觉到穆然当时受伤的情绪，他心里很自责，但是那时高傲的少年心气是不允许自己去道歉的，之后几个月他每次回来都是住在爷爷奶奶家避着穆然。

后来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徐哲浩说穆然这期间还到学校偷偷看过他，徐哲浩还羡慕他，说他相当于有两个爸爸，还有一个处处维护他的姐姐，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他不该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连夜请假回去，跪在穆然面前认错，还跟易天坦白这几个月为什么没回家。易天气得用皮带把他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穆然拦着，要不然当时真的会被他亲爸打死。

现在想想，他觉的当时被易天打的那一顿是他应该受的。其实他当时也就是少年叛逆心气，嘴上说着难听的话其实只是为了发泄发泄，那时就仗着自己知道不管他怎样穆然都不会计较都会宠着他这点作妖。

其实，他很庆幸他有穆槿姐姐、有穆叔叔。

只是他的穆叔，医生说……

他突然很想哭，可是这么多人在，他已经长大了没脸当着这么多人哭。

“穆叔。”易航像小时候那样投进穆然怀里，他把脸埋在穆然肩膀上不让别人看见，声音硬咽：“穆叔，你好点了没有？”

穆然感受到易航的情绪，摸着他头笑着安慰：“我好着呢。刚刚还说你长大了，怎么现在又耍小性子了？”

……

吃完年夜饭，大家都抢着要留下来守岁。

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天空绽放了无数的烟花。

穆然手机消息提示音足足震动了1个小时，全是送他的新年祝福。

看着“99 ”的未读短信，穆然一笑，以前他一个人时基本没人给他送祝福，就算有也是群发的，没想到后半生会得到这么多人单独送的祝福，他真的知足了。

“今年A市不是说不允许放烟花吗？”

“可是我就是想放给你看。”天佝着背从后搂着他，身体相贴似要将人融入骨血，声音嘶哑：“大不了让警察把我抓去毙了。”

穆此刻然脸色苍白冒着冷汗，他笑了笑握住易天覆在自己腰上的手以作安慰，虚脱道：“易天，我有点累了。你抱我回去睡觉吧。”

“好。”

……

大年初一凌晨，穆然因病情突然恶化住院。

后面这几章其实才是我最初一直想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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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番外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