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龙晋泽穿好了衣服,抗了只漂亮的大公鸡走出了飞扬的尘土,看着肩头垂着脑袋的鸡,点了点它脑袋。
“喂,你还好吧?变个人好说话?”
鸡霸天扭头便叨了他脸一口,叨掉了块鳞片便甩地上,一甩头,鸡头成了人脑袋,“你特么的对着我头砸!你想砸死我啊!”
“哎呀,现象级嘛,怎么可能我一个小拳头就砸死了呢?”龙晋泽笑着,摸了摸脸上被叨的的地儿,“而且我还没说你呢,又被你打掉不少鳞片,这都结束了,你还叨我片鳞。”
“切,皮糙肉厚的,那么几片鳞,用不了多大功夫就好了,我还没了一大把毛呢。你说上门一个现象级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清楚,反正也是个能耐的,先去看看呗,反正这片离雨花市不远,一天半差不多了,三天时间确定一个有本事的,完全赚翻了好不?对了,霸天啊,你看咱两这打了几个月打下来的关系……”
鸡霸天眯着眼看着这家伙,翅膀一挥,成了手,手握住了一把鸡毛枪抵在了他头上。
“别的事,别的价钱,我这次就帮你打基地,虽然老子是只鸡,但这些年还是看过书的,咱两啥关系啊?我不跟你谈这些,别想让我多忙事。你应该是打城堡那个的主意,就是进不去门吧?呵,老子拒绝帮你轰门!”
龙晋泽握拳咳了咳,小心抬手推开了它那鸡毛枪,“不轰门,不轰门,我怎么可能去轰门呢?这太影响观感了,我就是想打听打听那位是,什么情况啊?什么能力之类的啊?至少什么动物或者植物啊?”
鸡霸天幽幽盯着他,盯的龙晋泽忍不住尴尬挠了挠脸,“怎么了吗?”
“我不想提它,它太扎心了,变态。”鸡霸天扭过了脸闷声道。
“啊?它对你怎么了?”
然后龙晋泽脸上就挨了一鸡爪子,鸡霸天跳下了他肩膀,身形渐渐成为了人,走在他旁边,双手环抱没好气道:“咋滴,你这么好奇啊?好奇你就把它门轰开跟它打一架就知道了!”
“咳,不好奇不好奇,实在拉不动就算了,没必要轰门败好感,而且听说雨花市那只正好解决了当前补缺,如果没问题的话,到时候它负责转移人,然后咱两把那鹿给撕了,你远程轰就好了。话说,你认不认识些脾气好点的现象级老朋友啊?要不,引荐引荐?”
“要不是你皮糙肉厚,我直接把你这死皮赖脸的家伙轰成渣子!这座城包括方圆百里除了那座城堡外,别的都是我打下来的江山地盘!一山不容二虎你不懂吗?!而且明明换个山头就能当山大王,为什么要屈尊别的下头!你自个儿地盘窝一个跟你差不了多少了现象级,住着也不安心!”
“那……城堡?”
“我跟它河水不犯井水!”
“不一定要你地盘啊,你隔壁邻居什么的?”
“我两不争地盘就差不多了,城堡它不扩张,就那片地,还能和谐相处,你要是找邻居去,我不干了!”
龙晋泽忙揽住他肩膀,“诶别别别,咱两才更亲的,我怎么会放弃你找别兽呢?什么黑曼巴的哪有你好?”
“你得了吧,别贫嘴,还不是人家毒雾除了它自个儿无差别攻击,腐蚀性强,尤其大招毒雨一下,那呵呵了,你就根本没考虑过,它不被基地拐就差不多了。”
“啊呀,我那准备了好几麻袋子的新鲜谷子,银杏老催种的,颗颗壳薄饱满的很,过会儿给你搬袋子嚼哈,不仅如此,我们还烤了几只马蜂窝做了马蜂干给你当零食呢,当然你要吃新鲜的,虫蛹什么的也有。”
“你小子不早说!先给我上盘子虫蛹!”
“好好好,回去就给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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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悠悠不明白,为什么黄鸭子歇了,为什么她又多了7个老师,2个语文,2个数学,3个思想品德教育,除此之外,打饭的食堂阿姨还给她打满满的菜,还会笑容真切友好打招呼,一个个的都对她很好特关注她。
一直到今儿学习结束,躺床上了,她还是不理解,低头看着抓着她衣领窝她睡衣衣服领口的蝙蝠,手指轻轻戳了戳它小脑袋。
“那个,我怎么又多了那么多老师啊?我能不能不要2对1、3对1单独辅导,我和大家一块儿上大班行不?”
白蝙蝠抬头看了看她,缩回了脑袋蹭了蹭衣服,蓝悠悠听着一困倦的少女音响在她耳边响起。
“鸭子自主给你收拾的,你找它去。”
“它为什么给我找这么多老师啊?”
“我打基地去。”
“基地,什么基……你要打我以前住的家?!”蓝悠悠一下子坐了起来,满是震惊错愕拉起了衣领口看着挂着得这只蝙蝠。
“无辜人我会把他们都转移到这些人安排好的地方的,不会有事,就算没我,他们也是要打的。”
蓝悠悠垂着头默了默,“你是谁,你有名字吗?”
白蝙蝠抬头看了看她,然后又缩回了脑袋继续打盹不理她了。
“你怎么又不理我了?”蓝悠悠委屈道,伸手抓住了它,提起了它,对着它的眼珠子,满脸委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吗?你应该是,喜欢我吧,你,能不能不要去攻打那里,我想回去,那是我的家,你给我领路好不好?我并不觉得他们伤害了我。”
“那是因为你们还小,伤害还没开始,那些是不对的。”
蓝悠悠沉默看着它,轻轻开口,“那你呢,你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吗?是什么?我除了我自己并没有什么了。
你,是要吃了我吗?蝙蝠我记得是吸血的吧,你是要吸我血?
行吧,你吸吧,你帮我保护好大家就行了,这里,我现在看着,好像确实比那边好,事态好像也确实没那么严峻。”
蝙蝠无言看着她,然后扭头抱住了她手腕咬住了,然后吸了几口血放下了,然后突然飞起,蓝悠悠则猛然伸着手去抓它抓了个空,看着那飞着的蝙蝠,起身去扑去抓。
然而她太矮了,房顶太高了,蝙蝠盘旋在天花板够不着,她四处看了看,突然向窗户扑去,才开开窗,就僵住了身子动不了了。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夜间的凉风,听到了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在自己背后停下了,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身,那不知哪来的人贴着她背靠着她。
她动不了。
“我拒绝跟你契约,还想跳窗借我救你来抓我?还是欠教育欠收拾,那些家伙们教得什么破玩意。”蓝悠悠听到了它冷淡道,然后它被抱了起来,入目是一片白色的微蓬松的古典长纱裙,她的头上戴着一层厚实的白头纱,前面遮住了她的面,沿着边往后渐渐垂落至裙摆,窗户自己便关上了。
蓝悠悠怯怯看着它,张了张口,干巴巴道:“你,蝙蝠?”
它没回应她,只是抱着蓝悠悠着坐床边,让她趴它腿上,按着她背,戴着白手套的手高高抬起,然后打在了她屁股上,一下又一下的,哪怕她哭了,挣扎着,也打了10下才停手。
“以后不许再这样拿生命安全算计了,我要是不救你,这5层楼,你直接就摔死了。”
蓝悠悠一抽一抽的掉着泪珠子,“你先欺负人的!”
“你老实点我不就不收拾你了吗?错误的教育咱在这慢慢改不就好了?”
“你欺负人!”
“嗯,对,我就是欺负你了,你怎么办?”
蓝悠悠张了张口,没发出声,又张了张口,然后大声耍无赖般的哭了起来,哭的特别的伤心,特别的难过,好像谁对她做了什么特大的坏事似的。
“这屋子,我封闭着声音的,没谁听的见。”它看着腿上趴着的这哭的特来劲的家伙补充道。
蓝悠悠顿时爬坐了起来,推它没推动,锤它被抓住了双手,抽不动,坐在它腿上,眼泪汪汪的,一抽一抽的,特别的可怜弱小又无助,顿时想扑它怀里糊眼泪鼻涕,然后被它快速掐住腰掐了起来掐远了。
“你欺负人!欺负人!”蓝悠悠没好气的扑腾大喊大闹道。
“难不成我让你欺负蝙蝠?凭什么?”
蓝悠悠抽了抽鼻子,气愤道:“我讨厌你!”
它无言看着这家伙,放下了她,身体连同衣物渐虚化,张开了双手轻轻一扑腾,一只白蝙蝠飞出了虚影,然后飞的高高的倒挂在了灯管边上,转过了身背对蓝悠悠,蝠翼抱着身子捂住了脑袋。
蓝悠悠看着它,关了灯,气愤爬上了床,用被子蒙住了头缩里头了,屋里安安静静的。
她捂了会儿,轻轻探出了脑袋四处看了看,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她又缩回了脑袋蒙住了头,合上了眼,想睡觉,可躺了半天依旧睡不着。
蓝悠悠微微探出了脑袋,看着这黑漆漆的房间,张了张口,小声道:“那个,对不起。”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她裹了裹被子,脸埋进了被子里,努力压抑着呜咽抽泣的声音。
灯管上,白蝙蝠探着头看着她,看着她声音渐小了,好像睡了,又缩回了脑袋然后相安无事到天明,黄鸭子敲门来喊人跑早操。
蓝悠悠醒了就看着那白蝙蝠依旧灯管旁倒挂睡着没要起了意思,她无言换好了衣服开了门,看着门口的黄鸭子,扭头看了眼蝙蝠,还是没过来的意思。
黄鸭子看着这不好说的气氛,迟疑了下,想了想用不了多久就要到的负责这片他们的头头,于是张口当起和事佬了。
到时候打就打吧,这看着脾气还行,应该不要命的,先把这蝙蝠拖住再说。
“你两……怎么了吗嘎?”黄鸭子斟酌道。
蓝悠悠抿了抿唇,“没什么。”
你看我像信这是没什么的样子吗?!黄鸭子无言看着这位小朋友,又探头看看蝙蝠。
“是……吵架了嘎?”
“不是要跑操了吗?这都快迟到了。”蓝悠悠回道。
我也想领你去跑啊,你们这情况,现在咱跑了,回头蝙蝠不见了我不好交代啊……黄鸭子复杂看着蓝悠悠。
“咱大家都是好朋友嘎,要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嘎,有啥事嘎,要不我帮帮辨下理嘎?然后大家手牵手都是好朋友?”黄鸭子眨了眨小眼睛道。
然后便见那白蝙蝠飞起落到了蓝悠悠头顶上了,转了个身看着后方,抱着身子坐下了打盹,然后就见蓝悠悠眼中含了泪,忙扑腾翅膀飞进屋叼了几张纸递给了蓝悠悠。
“咋啦咋啦这?”黄鸭子忙道。
“我不想你们打领主大人什么的,我要契约它,它把我打了顿。
我在那住了十年,我一直看着的,院长妈妈们和老师们对我、对我们都很好,偶尔还会有战士哥哥姐姐们来陪我们一块儿玩,跟我们讲述外面。
凭什么你们随便几句话,随便印在本子上的字就能否认这一切!
你们这一打起来,很多人要死,动荡太大,很容易影响还怀着孕的姐姐们、老师们、护士们、阿姨们……
会影响那些妈妈们,会让她们失去小宝宝的同时,身体受到很大损害,到处都是血!她们叫的很大声!看着就很疼!”蓝悠悠哭诉道。
黄鸭子无言看着她,叼着纸给她擦泪珠子,把纸递到她的手里,然后落在了她肩膀上。
“嗯,确实,最开始的这10年,他们在物质上把你们照顾的很好,我们也不想伤害她们和他们,可是除了打下来去拯救更多的人,减少更多的不幸外,没有什么办法。
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当然会采取更好的办法的,可是我们找了,没有。
这次攻打基地,我们已经筹备了很久,到处沟通商量魔兽来帮忙,是面向所有这样歪曲的基地的一场统一行动。
很抱歉让你痛苦,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这样被限制着思想、身在痛苦却不自知、还以为是幸福的冠以拯救人类火苗的名义,实在是太可悲了。”黄鸭子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