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指腹揉了揉她后脑,“好了好了。”
然后看向那完全不搭理袁尽成、就张望她肩头任生的水草,“你先安排安排它吧,它听你的。”
任生点点头,看向那水草,“变人吧,以后你就叫……”
“苍鸿吧,青出于蓝而为苍,水深而广鸿为意,高远纯净,蓬勃向上。”袁尽成忽得道,挠了挠脸,“咳,那个,或许我可以帮忙带?保管养的根正苗红?”
一众人皆复杂看向了他。
“它是雄性来着。”任生突然道,周围一圈人眼神更加复杂了。
袁尽成对着这一圈看他跟看变态样的人,顿时睁大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自身风评很是受损。
“不是?!嫂子,大家伙,我在你们这儿是这么的形象?我就是关爱!关爱!它当我弟,我当他不是亲的胜似亲的的亲哥也行啊!就算雌性,我养个胜似亲的的亲妹妹也行!”
“对了,我名儿是我媳妇儿取的。”任生忽得又道。
吴忧默默瞥了瞥这人参,看向袁尽成。
“姐,那个,我不是觉得嫂子名儿不好,咱听我解释,我就是看到它一下子有了这想法,脱口而出了,帮忙节省节省脑细胞吧,当然咱还可以继续的,不用在意我。”袁尽成很是慌乱道,额头似乎都要急出汗了。
“不好意思,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就是想着嫂子和姐一块儿肯定也没啥空带它,咱这儿,就我对植物最是了解了,保管照养的妥妥的……”
“嗯,就这吧。”吴忧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之后他带了,有什么需求跟他说,他要是有什么问题了就抽他,别弄死,然后来我们这儿告状就好。以后你就叫苍鸿了。”任生指了指这儿裹着蓝纱重新变回人的水草道。
苍鸿顿了顿,看了看袁尽成,点点头。
袁尽成伸出了手,看着有些脏的手,忙跑一边儿洗了洗手,整理了整理自个儿跑回来了,笑了笑,再次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袁尽成,万事皆尽成,你可以喊我哥,以后请多指教。”
苍鸿迟疑了迟疑,伸出了手放上。
“那个,咱能出水的吗?”袁尽成又道。
“他能,就是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什么都不会,毕竟它就是棵长在水底的水草。”任生又道,“这些就你好好教了,别教歪了。”
“嫂子你放心,他往后就是我亲弟,我绝对教好他衣食住行、人生道理!”
“姐,开饭了!”王飞宇端着两碗凑上前,香喷喷的一大碗菜和一大碗饭,“嫂子专用的碗筷什么的还没来得及做,之前准备的那太大了,得重做一套吧。”
“嗯,没事,我两一块儿吃也行,饭多打些,这样就行,用不着再麻烦麻烦。”吴忧接过,端着碗往车走。
“啊,没事没事,姐她两就是回车吃饭了,走吧,我带你回我车吧,我给你收拾收拾一身衣服和鞋,总不好一直单单披着这纱,那个,我抱你吧。”袁尽成看着这望着那两远去的少年忙哄道,小心翼翼伸出了双手,看着他微微退了下顿住了双手,“没事的啊。”
然后袁尽成看着他上前了,伸手小心抱住了他,把他抱出了水,蓝纱裹着他的身体,水柱塌了下去,苍鸿无言看着袁尽成,袁尽成对他友好笑了笑,然后抱着人回车。
“对了,杨绛你给我把我车那东西收拾收拾啊,然后把我收的那新大袄拿出来两件铺副驾驶上,一件座上,一件地上,然后再拿个大衣!”袁尽成扭头就吩咐道。
杨绛顿了几秒,还是跑去了帮忙,铺好大袄,看着这人把那看着就挺脆弱的少年放在了大袄上,少年身上的水打湿了这毛绒的大袄内侧。
袁尽成身上也湿了,人完全没个在意的意思。
“哎呀,你也是,咋不知道拿个新毛巾呢。”袁尽成对杨绛没好气道着,看着这少年,轻拍了拍他肩,一下子换了副温和脸面。
“没事啊,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水,然后拿几件衣服、刀子针线什么的给你改改衣啊,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这人吃的东西能吃吧?杨绛啊,你看下,我拿东西去,拿了过来了,再麻烦你帮着小泓打个饭,清淡些吧,试试吧。”
杨绛点点头,看着他离去找赵冰翻货,挺快儿抱一大堆过来了,然后交接着他打饭去了。
回来看着这有股子慈父样的人给其擦头发,同时絮絮叨队里的情况,人见饭过来了,端过饭哄着人儿询问,然后给其吹着喂饭,小心烫……
杨绛吃着饭,看着这个体贴入微的人,忍不住关切道:“苍鸿啊,他要是嘴离你太近了,挨上你了,咱直接抽他啊,然后咱这儿跑谁告状都行的。”
“姓杨的,我去你的!”袁尽成扭头啐了口骂道,然后看着苍鸿,“放心,我不会的,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当然你要是碰上这样的人了,直接抽就是了,毕竟这是不礼貌的。
嘴贴什么,这叫吻,吻不是随便的,只有熟悉的长辈吻额头、觉得可爱喜欢的小孩亲脸、伴侣的亲吻,这三样是可以的,其他的任何情况都不行,要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不是你喜欢的伴侣的人想嘴贴你的嘴,这类要抽狠,别抽死了,你或许把握不住力度,你找我,我帮你处理了。
来,再来口菜。”
苍鸿似懂非懂看着他,张了口接受投喂,嚼了嚼咽了。
杨绛吃完了饭,看着这人体贴细致伺候人喂饭,喂完了,袁尽成将碗递他了,然后拿尺子给其量尺寸,另外询问长的快吗?
杨绛端着空碗走了,不多时又端碗饭回来递出,“给,你饭。”
“哦,放那儿吧,我过会儿吃。”袁尽成回道,在本上记着数。
杨绛应着放那儿了,看着他量完用大衣给人裹好然后速度扒饭干饭,递碗,开始了裁衣,转身离去,向那阳光而去,他再晒晒去。
另一边吴忧端着饭同样吹着喂着这百分娇小的小媳妇,就是她这边喂饭得点两三粒米,菜呢得她戳小点,或者咬短小点,然后她这小媳妇儿好吃些……
“清,咱二人世界还继续吗?这看着好像不是太好扔的样。本来想着带那个水草小弟当个打手?”
“嗯……袁尽成那两是不好扔的,他两本事是可以的,一开始就是这主意的,其他人或许能留下,她们不大能跟上了吧,要不带着他们去南都转转吧,打一趟南都,再屯些货好了,娃娃店,城里是有的,打完南都,咱两浪迹天涯去吧,人留这儿发展。吴忧跟南都有点仇吧。”
“嗯,好啊,其实影响也不大。”
“那两还是得扔的,越往后,他们说不定还是会选择杀了吴忧的,除非给他们另一个选择。”吴忧轻轻道,“另一个选择……你来当天?你来理着糟糕的世界,重新搭建它的框架,处理之前污染的废墟?算了吧,总归道不同,不是你寄就是我寄。”
“确实。”任生点了点头,“咱最好别带什么人,走独狼舒适,你这次这个挺心软什么的,尤其这关系近的,还真会挺影响你。”
“嗯,而且赶人最主要是你想……跟我做那私事,但你现在这状态,搞不了我。”
“媳妇儿,你确定?”任生幽幽道,“大不了我累些,我也挣这口气。”
“不确定,你现在这状态就算了吧,老实些清淡些好了,之后有机会来给你补回来行吧……”
“补的话,有福利吗?”
吴忧嫌弃看着腿上坐的这小东西,“你想要什么?”
任生双手捧住了脸,害羞的扭过了头,看着她这没怀好心的样,看得吴忧手痒痒特想甩她一巴掌,但又担心万一没控制好力度,然后对方大闹特闹。
“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太变态了我会拒绝并揍你的,想好再说。”
“啊呀,哪有那么多变态的事啊,老妻老妻的,我能干什么变态的事嘛。”任生羞答答道,“我,我就是想听清每天对我说情话啊什么的,每天最少三句。”
吴忧沉默端着碗。
“嗯,媳妇儿,你咋不说话啊,这要求很过分吗?你别说你不会,我以前给你说过不少吧?”任生双手捧着脸扭回了头。
“你要不,来些变态事也行?我考量一下,应该可以吧?”吴忧迟疑道。
任生顿时面无表情看着这人,然后委屈瘪了嘴,“对我说说情话怎么了?!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小媳妇吗?!有那么难开口吗?多说说就好了啊,张张口就好。”
吴忧抿了抿唇,微别过了脸,轻轻的磕巴道:“请,管好你的嘴。”
“啊?不是,你怎么能这样,这明明你的问题啊,你亲爱的小媳妇想听听你的情话,你不满足我,我感觉这个要求不过分啊。”
“因为我会随时亲你。”吴忧扭过了脸快速道,垂着眸盯着座椅靠背,抿紧了唇,脸上泛了红晕,耳朵也漫上了红,很是不自在。
任生愣了愣,笑了笑,爬起身走到了她视线下,眼睛弯弯的,张了张手,“我管不好诶,那媳妇儿低头亲亲我吧。”
吴忧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嗯?媳妇儿,老婆,贴贴,你刚还说如果我管不好我嘴随时亲我啊,要亲我就低低头嘛,或者捧起我啊。清的脸是真的红呢,白里透红的,一看就很好咬,耳朵也是,你不来,我就爬上去咬你了啊?”
吴忧扭过了头,侧身背对她垂着头扒饭吃饭。
任生无言看着她,转身走到了里头座,双手费劲扯过个被边,理了理,然后趴这软和的被子里不动弹了。
吴忧扒了几口,扭头就瞥见她这惯常生闷气的死样,哄她吧,如果不是满足她生闷气原因那事,就不听不听;不哄她吧,她能一直生气,然后憋个大的,先是找她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磨得她服软,再是氛围到了,推她……
不过现在她这小个头推不动,而且这身体身份方面没成年,这家伙这点还是有谱的,也就荤话多,别的什么也不动……
吴忧放下的碗筷,倾身,手指戳了戳她背,“媳妇儿?”
对方抖了抖身子,死死埋被子不吭声。
吴忧叹了口气,阖眸轻轻低头吻上了她那不足单手一握、长发散于其上的纤腰,一股子清香中带点微苦的人参味儿,不过味挺淡的。
任生顿了顿,感受背后那微压下的触感抬起,翻了身,理了理头发,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人面,伸出了双手起了身轻轻吻了吻她脸。
“你别动,我还没亲够。”任生看着这要起身的人忙道,小小的双手张着按着她脸,揉揉她那柔软的脸颊上弥漫的红晕,贴着脸蹭了蹭,亲了大大的一口,笑的挺开心的。
“挺烫的,很喜欢清害羞的样子,不喜欢清太害羞了而拒绝我的行为。咱两谁跟谁的,又不是刚牵手的小情侣,好些辈子的老妻啦,我也害羞的啦,但对象是你,就勇敢而上嘛,让感情发酵的更浓烈来体验,醉就醉啦,我会照顾好清的。”
吴忧抿了抿唇,感受着对方挺放肆的作乱,“好了,差不多了,饭要凉了吧。吃了了再……你继续好了。”
任生松了轻轻撕咬的口,“嗯,好吧。”看着人起了身,手背擦擦脸,爬起身跑过去靠着她挨着她,满满一副充满幸福的小鸟依人样。
吴忧瞥了瞥她,沉默干饭,然后扶直这小人儿起身下车去放碗,询问了下赵冰酒在哪。
“优优,你要酒做什么?”赵冰疑惑道,走向货车,吴忧跟她身后。
“泡人参。”
赵冰愣愣“啊?”了声,“要啥酒啊?”
“都行,有什么?”
“高粱酒。”赵冰提了瓶递她,“这行吗?”
“嗯,行,谢谢。”吴忧应道,抱着酒回车。
“清,你拿酒干嘛啊,咱两小酌一杯?虽然你现在这没成年,但稍微喝点也还行?这末日了,身体素质也提升了,不过咱不喝多。”
任生望那跟她一般高的酒,扭头看向这拉好了帘、整理好了铺好的地毯、拖鞋拿过了梳子梳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