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明了,山顶某处溪边静谧幽森的鹅卵石小道上,一位老干部样儿的老大叔提着个大木盒悠闲走着,走到了个小潭边那精致的木屋前,敲了敲门,然后开了门。
木屋内置乾坤,瑶池仙境,琼楼玉宇,云雾蒙蒙,最上方的牌匾——云滇之境。
“小祖宗,今天收拾了有几条鲈鱼啊,刚钓上来的,有个3斤,给你切了三大盘刺身,掏了几个鸟蛋,还带了大葡萄、板栗、榛果。”吕峰笑着道,走了进去。
不久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成了疑惑,转了一圈喊了一圈,依旧不见该干早饭了的小祖宗,一般小祖宗不就搁这窝里窝呢?这怎么好像不在家的样儿?
然后从口袋掏了手机,拨打最上方那个特别关注,一阵悦耳的铃声在室内响起,吕峰提着盒进屋探头,就见那毛软的大床床尾,手机响着,皱眉挂了电话,点进了通讯大群。
吕峰:你们谁见小祖宗了?这一大早的不在窝?
吕峰:不该啊,这个点儿,小祖宗总不会在外露宿了吧?
扬长风(白鹭):啊?祖宗不在家啊?!
月照烟(梅花鹿):没见,不过今早散步,我看到只紫貂跟只黄鼠狼在黏糊吃鱼,也不知道这怎么跟黄皮子凑一块儿了。
岳镇山:估计哪溜达去了吧?中午就回来了,先放冰窖那冰镇着呗。
太岁(东北虎):就是,这自家地盘呢,还能被欺负不成?它不欺负别人、其他动物就差不多了,咱这龙白山镇山扛把子呢。
而且不是自家地盘它照样吃不了亏,能打过这家伙的动物基本上没有,就那个天同星国宝熊猫,福.德宫主星的,把它惹不爽了,都照样挨雷劈,好好的黑白劈成了黑糊。
黑瞎子(黑熊):就是,当年那场面,真是,啧啧啧。
粉那小福禄的希望它当熊猫别变人,小福禄就喜欢当人,为了大众喜爱而当熊猫营业;
追咱这小祖宗的,希望小祖宗当人,可小祖宗习惯当只貂,而且一点也不惯粉,该怎么怎么。
然而小福禄那么积极的营业,影响力却还是输给了不惯着的咱家小祖宗,然后这两就矛盾了,小福禄羡慕嫉妒恨咱小祖宗……
击野(金雕):哪归哪啊!最主要是天福星是财神!而天同星逢凶化吉,虽然结果是好,但总是会先遭罪。
天福星主要是物质的福分,天同星是精神上的福分,虽然天同星是主星,但天福星是真的现实,基本没谁能拒绝财神爷,这是真的香啊。
击野(金雕):现在的龙白不限制,一整个全年旺季。
以前是来看风景,现在都来拜天福,赶都难赶,那长长的队伍,简直了,没法说!
这事还是之后小祖宗又引动了天虚威胁了番骂了番,限制了过节过年给拜,一年节假日营业11天,现在才好起来。
就这么,节假日前一月尤其过年前夕就开始山外准备了,彩票店都是关的关,咱这山大门也得关着。
开门前一天那可是人山人海,不知道还以为哪军队备战打上门来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们这些家伙的通讯也是各种爆,求后门……
卧泉(野猪):确实,唉,不仅如此,小祖宗这妖孽可是时代未变前就得道成功了的八百年妖了。
然后时代变化之初引星动定天福,后来外境妖星侵境,因为福星大多不擅争斗,引凶星天虚,不矛一矛削铃星,退敌三百里……
它特么的双星境妖孽,能吃什么亏,担心它还不如多关怀关怀自己!
太岁(东北虎):真是一山一妖出,它妖皆褪色……
财爷(金钱豹):所以说,这小祖宗一大早的去哪霍霍谁去了?
宋观山:这谁估计这会儿正被霍霍着没空看吧,过会儿再看看。
风行云(苍鹰):也是,今早的鱼挺鲜的,不聊小祖宗了,太岁,你那带队抓熊倒是被直播上了,一只黄鼠狼,这信儿怪溜的。
太岁(东北虎):啊?视频在哪?我看看我那威武霸气的风姿去。
……
与此同时,火车上某处角落靠窗位置,某黄鼠狼懒洋洋卧在一个戴着口罩穿着休闲的女子的大腿上被一下下摸着毛毛撸着,小爪子扣着手机。
女子看着它刷着昨晚那直播剪辑出来的视频,看着评论区和后台信儿,手指揉了揉它脑袋捏了捏那小耳朵,然后被它爪子挥了挥推开。
黄鼠狼烦躁看着她没好气叫了叫,“烦不烦啊你!”
柳宿青笑了笑,捧着它脸低头顶了顶它额头,披散着黑色在阳光下微微泛紫的长发垂落,乌溜溜的双眸中满是愉悦,“不烦啊。”
“我烦你!手没完没了是吧?!”
柳宿青弯着眸子抓着腿上这黄鼠狼给翻了个身,单手手指按着挠肚子,拿过了手机搜索,然后对向了它。
“你看看别人家的黄鼠狼多萌,你再看看你这单调的样儿,也难怪粉这少。”
黄鼠狼探头看着那小视频里播放的撸黄鼠狼视频,沉默低头看着这两指头压着它三指头挠它的手,探头张口就咬上去,但被快速抓住了嘴,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领。
“媳妇儿,你还想咬我啊?你跟我讨封当人,你就不受这气了。”
黄鼠狼幽幽看着她,抽了嘴,扭头就呸了口,然后就是被抓着一顿好rua,rua的晕晕乎乎然后被随手一塞进了她领口,忙探头想爬出去,又被按了回去。
“你特么是没口袋还是咋!老子不稀罕你这便宜!”
柳宿青按着领口这没好气乱叫控诉的黄鼠狼,捏着它那小脖颈rua了rua它那小脑袋,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卫衣,好声好气哄道:“这衣服还真没口袋,哎呀,安啦安啦,我又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儿,而且我也不是太平,你这一般滑不下去。”
一手制着这黄鼠狼,另一手拿着顺着的手机点进了通讯换号登陆,看着那一条条红信儿,rua着黄鼠狼,单手发着。
柳宿青:小吕啊,我跟我家媳妇儿私奔去了,上火车了,不用找啦哈。
吕峰:???
吕峰:啥媳妇?私奔???
柳宿青:昨晚找到了,一只黄鼠狼,我跟它跑路了,四处溜达旅游约会去了,Bye~
吕峰:啊?
吕峰:小祖宗,咱别这么搞我啊!你啥也不带就外出了?好歹带着两小子陪着伺候使唤啊!
柳宿青:用不着,碍事,灯泡,我跟我媳妇儿这蹭吃喝了,它养我了,而且现在网络时代了,我记着我账号什么的,也有钱的。
柳宿青:有什么事了,我会说的。
柳宿青:好了,没什么事,我这号下线了,我没什么事,用不着慌。
吕峰:有啊,你现在这电话号码多少,我加下,以后好联系!
柳宿青看了看号码,发了过去,然后随手关了手机塞裤口袋了,拎出了衣领挣扎的黄鼠狼放腿上rua了起来,捏小爪子。
“皮大衣,我劝你别太过分!真以为我不能整治你吗?”黄鼠狼低低叫道。
“嗯,能的能的,媳妇儿是要讨封当人教训了吗?”柳宿青含笑道,摸出了手机开屏点进了笔记本,“等一下啊,我记录一下。”
黄鼠狼无言看着这个坐着拿它钱预订网上买票上车座位上、穿它早早备着但还没用处的衣物、玩着它手机、手还蹂.躏着它的家伙,就牙很痒,特别想咬她手指头磨牙。
然后一张口咬去,就被她那手指捏住了嘴,头被她那食指指腹敲了敲,真的好气啊!
然后就见手机界面对向了它,上面——你像一个身高160厘米、体重100千克、黑色长发及腰、瓜子脸……
一行行的字,从三围精确到了胳膊腿长短……
黄鼠狼看了看那笔记本内容,又看看这满眼求夸奖的家伙,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变.态。”
“怎么变.态了,这不很标准很好嘛?我模糊印象里你样好像就是这样啊。”柳宿青戳了戳黄鼠狼的头反驳道。
“讨封是一句话。”
“我可以一口气说下来的,相信我。”
“这越是精准,需求的道行越多。”
“只要你接受,我分分钟给你道行了,虽然我没怎么经营,后来时代变了,我的那粉还挺多,我不缺道行的,没了可以再修,那条件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改改嘛。”
“我不讨。”
柳宿青哀怨看着这黄鼠狼,手机又塞回了口袋,捏着它那小脸,手指轻轻揉着。
“讨讨怎么了,当个人不好嘛,不想当人,你还可以再变回来不当人,为什么不讨啊?”
“你变.态,我目前还没有跟你滚床单的意思,一上来就想着睡我。”
“咱两不就一对儿的嘛,你知道我这千年怎么熬下来的吗?这么久没见了,可不就想的紧吗,小别胜新婚,咱这都算大别了,我可想死你了。”
“你能不能别rua了,手边去儿,让我安生会儿。”
“怎么了?rua的不舒服吗?我看别人也是这么rua的啊。”柳宿青疑惑道,挠了挠它下巴,“诚实点嘛,不用不好意思,怎么就总是想咬我呢?
我让你咬口,我接着好好撸你怎么样啊?你要是跟我讨封当人的话,我也给你rua给你撸好不好?”
黄鼠狼扭头就咬住了她手指,柳宿青无奈摸了摸它背。
“媳妇儿你脾气真的好大。”柳宿青感叹道,就见这黄鼠狼跳下了她腿到了旁边的座位躺下了,伸手过去,就凶了。
“我腿不比这座位更舒服吗?媳妇儿你也是,明明一张票就好了,你非来两张。”
“别理我,边去儿,安生会儿!”黄鼠狼叫着,又爬了回去。
“媳妇儿,你……”
“我只是拿我手机,你往边坐坐,我坐里面。”黄鼠狼探身挤进了里面,掏出了手机就放在了放在了座位上,继续刷了起来。
柳宿青“哦”了声往旁挪了挪,手撑着身探着头看着它刷着,手指不时拨一下它尾巴尖毛毛,摸摸它背,“你还搞探灵啊,真不怕碰上什么?”
黄鼠狼扭头看了眼她,扭头不屑切了声,“但凡我能探着些什么,我也不至于才5万这点粉。”
“那怎么不去些名声好的大地方呢?”
“废钱一回事,那些地儿都被那些大主播占了,一个走了又来一个,咱这小主播轮不上,而且我也霉,总是各种意外,这大多数粉还是看我意外看来的,幸灾乐祸。”黄鼠狼回道,看着后台那清一色一帮问它啥时候讨上了紫貂什么的。
翻评论区,往下翻翻,也是问紫貂的,默了默,忽视了,起身往柳宿青那身侧埋了埋,鬼鬼祟祟样摸了摸脖子上那石珠,然后拖着个小算盘趴了回去,敲起了算盘。
“媳妇儿,你这是做什么?”
“算命儿,我的价值观更变了,很可能碰上事儿!
这家伙天衰,表面也继承上了它那天衰命儿,我已经见识了,不然怎么会没一会儿碰上你?
它这还是被压制了的结果,早知道我应该晚点操作,还想着你,这样我现在也不至于碰到你了,很是潇洒愉快。”黄鼠狼回道,“
还好它这还有个以前用来算盘缠的百年檀木算盘可以替代一下,不然又要削木头了。
操,以前啥事没有,现在哪哪有问题!得亏我当年感兴趣闲着跟你学了下算卦,学的青出于蓝,比你还强多了,不然还真得烦死!”
“呃,这些地儿去去其实也没事,我能保护媳妇儿啦,帮媳妇儿逢凶化吉的,而且这不也是噱头吸粉呢。”
黄鼠狼扭头看了看她,“商量个事,你应该不是个等闲的,把这几个地你来举报一下哈,我事后过去溜达……
算了,等会儿,我把这算完再说,直接给个名单正好各地同步进行。”说着收回了视线,小爪子刷刷拨着算盘,哼唧着嘀咕,“这世道怎么就突然这么险恶了,这天衰威力被压制了还这么大?”
柳宿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感觉,你或许可能有点冤枉它吧。”
黄鼠狼扭头疑惑看向她,歪了歪小脑袋,“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指我自个儿本来也衰?也算个天衰,然后跟表面这接了原主坑儿,叠bug了?破bug也不是这么叠的吧?!”
柳宿青默了默,揉了揉它小脑袋,“没事没事,我应该能帮你震住,逢凶化吉的,你也不衰,你,就是挺凶吧。”
黄鼠狼默然看着她,扭头就呸了口,就很晦气!拨算盘的爪子都有种想摔了算盘的冲动。
柳宿青则轻轻帮它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