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书生的小夫郎 第41章 卖柿子饼

杨桦谢了他的好意，留他晚上在家吃饭。

于乔把包好的柿子饼拿出来，托他给那些帮忙的婶子带回去，又拿了一盘切好的柿饼放到了桌子上让他尝尝看。

“嫂子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院子里两人在闲聊，于乔拿了山鸡就去灶房做饭了。

柳周正说着说着音量转低，“杨兄你听说没，杨庆生带媳妇儿跑了，他是不是来你家偷东西没成觉得没脸在村里待了？”

“听乡亲们提过，前日又来了一伙要债的，没堵到他的人，把家里乱翻一通就走了。”

“要我说躲出去也好，我要是他啊，做出那种事这辈子也在村里抬不起头了。”柳周正提起他来还带着鄙夷。

杨桦笑了声，“你哪能做出那样的事。”

于乔在灶房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暗想王老五还是真舍不得这个女婿，果然帮他们躲躲出去了。

可人一旦沾了赌博的恶习，想要戒掉也难了，这次逃过去了，以后呢，还有谁能给他收拾烂摊子，让女儿嫁过去也是坑了女儿一辈子。

他思绪飘远手上动作却没停，处理好后的野山鸡个头挺大，做一个一锅出正合适。

所谓一锅出就是把要炖的东西都放在锅里一起炖，野蘑菇，粉条，还有土豆，再在锅边贴几个苞米面的大饼子，盖帘上热了几个家里蒸好的花卷，等鸡肉炖熟了就能出锅了。

于乔又拌了两个小菜，做了三碗糖水，也算有饭后甜点了。

他找了个大盆盛菜，端到院子里满院子都飘着肉香，柳周正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同样是炖鸡，我娘咋做不出这香味呢！”

“你尝尝味道咋样！”

三人落座开始吃饭，原本桌子上装柿子饼的盘子已经空了，柳周正立时把它撤了下去，说了声“我可不客气了”就先夹了一筷子鸡肉。

山鸡软烂不柴，汤汁都飘着油花，于乔夹了两个小花卷浸在了盆边的汤汁里。

“太香了，嫂子你手艺也太好了！”柳周正筷子不停，“土豆也面，粉条最好吃，最入味儿，这吃法回家我得教给我娘，连你家的大饼子吃起来都比我家的好吃呢。”

“一会儿你吃这个沾了汤汁的花卷，更入味儿。”于乔的厨艺被夸，眼角笑意更甚。

一顿饭吃得肚子鼓鼓的，一盆炖菜就剩下几块鸡肉，配菜一扫而光，于乔发现杨桦都比平时多吃了半个饼子，看样子也是很喜欢。

吃过饭，于乔又端来芋头糖水，柳周正伸手去接，杨桦倒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你刚才嚷嚷着肚子发撑，还能吃的下去吗。”

“饭是吃不下去了，但是糖水不耽误。”

一句话把几人都逗笑了，吃饱喝足天也黑了，杨桦把那几包柿子饼递给他，出门时说，“乔哥儿打算摆摊时卖柿子饼，再用柿子做些新花样的点心，我家这一棵树约摸不够，到时候还得劳烦你帮我收些柿子。”

“放心吧，这都是顺手的事，交给我吧！”柳周正拍拍他的肩膀高兴地回家了。

杨桦回身一瞧，于乔拎了个篮子，里头不仅有特意做的芋头凉糕，还有两样点心和柿子饼，他举起篮子歪歪头，示意要一起出门。

杨桦会意，接过篮子拉着人的手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悠闲地往村长家那头溜达。

柳满坡帮了那么大的忙，定是要去上门感谢的。

他家的小孙子看到点心嗦着手指要吃，杨桦恭恭敬敬地说了些客套话，村长听得乐呵呵的，心道自从和乔哥儿成了亲，杨桦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翌日，于乔带上柿子饼照常去摆摊，杨桦这几日在家等考试的结果，也不用再去方先生那，每日都能陪他一块儿忙活。

糖水摊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日日摆摊时就有人来排队。

隔壁面摊老板娘不知多少次当着于乔的面感叹，“这满条街的摊子，也就只有你家有这待遇，这些客人的心啊可被你牢牢捏住了，生怕自己买不到，越来越早呢。”

于乔笑笑，递过去一包柿子饼，“尝尝我新做的小零嘴，这回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了。”

新品开卖还是老办法，先搞试吃，两文钱一块，五文钱三块。

老客人一见有新东西了，都要买几个尝尝鲜。

于乔把柿子饼用油纸包好，打了好看的结递给一个小姑娘，这小丫头接过后瞧了瞧，语气颇有些不满地念叨，“能不能给我打开啊，露出里头的柿子饼，包的这么严实看起来和其他家的点心都是一个样了，和我小伙伴拿的一比，哪能显出来我这是新吃食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于乔，他转头和杨桦对视一眼，瞬间想起了一件被他忘到脑后的事儿。

这个时代也没有广告，他的摊子这么火爆都是靠大家口头传播的，左右镇上这条街只有他一家卖糖水点心的小摊，所以好找，到摊上一瞧就知道卖的东西和点心铺子里的不同。

可包起来后就看不出差别了，油纸都是在杂货铺随便买的，连镇上的点心坊的包装也看不出啥独特之处，若是给摊子取个名字再印到包装上，岂不是既提高了档次又能起到广告的效果，即使大家伙不知道他的摊子在哪里，也能知道这种新花样的吃食是谁家卖的。

于乔拍拍脑门懊恼，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忘了，多亏了这小姑娘的提醒。

“姑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再送你一块儿。”

于乔手巧把几张油纸压一起折了个没收口的纸袋子，这样既美观又能看见里头的东西。

花样一出，其他年轻一点的客人也觉得包装有趣，也想要同样的。

顾客就是上帝，于乔没办法只得教给杨桦，让他专门折纸袋子，自己则是收钱卖货。

摊子上增加了柿子饼，日常卖的两样也没受影响，一上午，家里半个架子的柿子饼全都卖光了。

这东西便宜又好吃，果肉甜软有嚼头还不涩口，还没收摊专门来买柿子饼的人就单独排成了队伍。

后头人说，“还有没有柿子饼了，给我来二十文钱的。”

“别排了，早都卖光了，说来也是邪门，怎么一轮到我就卖没了呢。”

杨桦替于乔开口安抚，“大家伙明日再来吧，做一批柿子饼需得花费三五日，所以每日量不多，过几日会再卖另一种捂出白霜的柿子饼，欢迎大家来尝尝。”

客人们没办法先走了，想着明日得早点来，谁让就想吃这一口呢！

小摊向来都是卖光就收摊，比前几日又早了一些，于乔惦记着招牌的事儿，赶紧回家想名字去。

柿子饼卖得这么好，趁这段日子天气好，得多晒点。

回到家于乔把房檐下也利用上了，摘柿子削皮穿串晾晒，这道工序做得越来越熟练，杨桦踩着凳子往屋檐下挂柿子，于乔在一旁说出了他的想法。

“桦哥你说取个啥样的名字好呢，咱们家只是个小摊，现在点心样式也不多，若是叫什么斋什么坊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杨桦温声回，“小乔不必顾虑那些，你可有想法了，取个啥名字，说来我听听。”

“我想把咱俩的名字都融进去，暂时还没想好呢。”于乔眉头轻蹙，一副伤脑筋的模样，“于乔，杨桦，这两个名字怎么搭配才好听呢？桦哥你是读书人，你快想想。”

杨桦从凳子上下来，正欲接过他手里的柿子挪个位置，这朝暼见他皱在一起的小脸，轻点了下那片白皙的额头，“莫要着急，慢慢想，咱家是甜水铺子，招牌里可以突出甜字。”

“欸，取一个谐音字怎么样，就取你的‘杨’字和我的‘于’字的谐音，加上甜点的‘甜’字，合在一起就是‘杨于甜’，你说咋样？”

“好听，读起来也朗朗上口。”杨桦点头十分同意，于乔杏眼弯弯，凑过来啄了口他的侧脸，给自己鼓劲儿说，“那咱们就接着干活儿吧，明日我们杨于甜小摊又要开张赚钱了！”

做甜品确实利润大，晚上两人坐在书桌前算账，杨桦考试的那几日摊子歇了几天，这个月才摆了八天，加上今天卖了一百多个柿子饼，净利已经赚了六两多银子了。

“桦哥，要不咱们隔壁老板娘总说咱俩腰包鼓得快，这些日子确实赚了不少钱，咱家现在在村里也能排得上号了。”

于乔一想到家里攒下了这么多银子，就觉得这小日子过得挺美，没白辛苦。

杨桦提笔在纸上不住地写他们的招牌名字，打算刻个章子出来，终于写出了满意的三个字后，一抬头便对上了夫郎亮晶晶的眸子，眼里盛着一汪水似的，润润的，丝丝缕缕仿佛流淌进了他心里，熨帖着他的心。

“短短几个月，家里变化太大了，昨日村长还说，咱俩的日子过得让村里人都眼红呢，大家伙都看到我们赚钱，却都没看到你的辛苦。”

这摊子能有现在的口碑靠的还是于乔的手艺，上午摆摊，下午回来准备那些食材，有时候不够了还要上山去挖，这些体力活儿他虽能帮忙，但于乔也没有歇着时候，这些辛苦杨桦都看在眼里，更心疼他，便尽可能的把家里的家务活都揽过来，可于乔又不愿意他一个人太忙碌，好多事儿都是小两口共同完成的。

昏黄的油灯给于乔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底色，杨桦心下一动，抬手抱住了眼前人，把人牢牢的圈在自己怀里，和他商量，“小乔，咱们以后每隔五日就休息两天吧，好不好。”

于乔在他怀里闷笑了声，觉得这个双休日的提议很合心意，但还是没同意，狡黠一笑，“我又不累，再说了，我还没赚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