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魂师 第9章 死宅鬼道 一

三人跋山涉水，在延绵的山路中打转了三天。又是一天过去，终于看到了一个建筑，可慢慢走进看到的，是栋破旧的宅院。程溪带上失落的口吻道：“至少这里能遮风挡雨，好地方。”

陈阳刚踏进门槛，凉嗖嗖的清风刷过，察觉这股风不对劲，从包袱里掏出转盘，指针开始旋转成圈：“这里有问题，我们先离着远的地方。”

程溪牵起白芷心的手刚要走，白芷心道：“就这么离开吗，要是后面的人路过这遇害了怎么办？”

程溪道：“这不先保证你的安全吗，等下我和陈阳再回来。”

“这山外野地的，留我一人，若是遇到野兽，如何是好。”

陈阳道：“那这样，就在那小屋子的外面贴防障符，保护白姑娘。白姑娘切莫开门，待到我们本人进来，难保外面的声音是我们。只要我们没推门进来，不管外面出了什么动静，别听也别说话。”

白芷心听了点点头：“嗯。”

等白芷心进屋，陈阳关上门，在手里放上一沓的符纸，两指闭合默念咒，在定指符纸，符纸发出金光，飞向空中，把房子围住，贴在门墙窗上：“好了，我们走。”

“看上去好帅气，我现在拜你为师还来得及吗，就一两招。”

“当我们耍杂的吗，想教就教。”

白芷心在张倾斜破烂的床上铺上一张布，再拿取个凳子撑起床。摆拾好后，白芷心坐立不安地坐床摇摆着双腿，焦急等待两人的归来。

焦急等待的情绪随之成了烦躁：“这次还要花上一夜的时间吗。比起陈道长，我的贡献算什么，我的事，任何人都可代替。而陈道长，却不是谁都能做到。再这般下去，我很快就是可有可无地存在，甚至是程溪的累赘。要是我也像陈道长那样能干，这样，这样……”

屋外的符纸渐渐振动，很快每一张爆破成碎，烧成灰烬飘散无影。

程溪和陈阳在走廊的每个房间进去查看过，走了有几间房屋，陈阳看向尽头，问程溪：“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一直在这条走廊绕圈？”

“好像这鬼厉害不少，我们连影子都没看到，我们已经陷入鬼的陷阱。”

进到下一个房间，发现和第一个进去的房间一模一样，程溪心死般把起柜上的破书：“累了，它该不会要累死我们在这吧。”

“若是鬼打墙，那它随时可以冒出来偷袭。我们只是在门口看一眼就走，可能破绽就在房内的某一点。”

程溪把手里书放回，和陈阳开始查找线索：“不过要让我们找什么呢？”

白芷心翻开程溪动过的书，看到这一页留有一句话，说：“上面写有一句话，是‘明月现你心，相思入我梦’。”

程溪慢慢回味这个声音，待白芷心说完后，确定是白芷心在说话吓得蹲在地上，头掩双膝，又站起来对白芷心说：“没被鬼吓到，先被你人吓死。不是你怎么来了，你不怕来了路上碰到鬼吗！”

程溪说到后面大声训斥，白芷心两手托住程溪的脸，双目对视解释：“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无理取闹吗。好好的我怎会出来，因为陈道长的符纸被破坏了呀，我害怕下一步鬼就进来，提心吊胆地冲出门追向你们。”

“我的符纸被破坏了？”难得一见陈阳大惊失色，“不可能，就算有能力，我也能感知符纸状态。”

程溪道：“解开里面的谜团，想必能知晓。对了白芷心你说书里写了一句话？”

“是的。”

白芷心把这页内容递在程溪面前，陈阳也走来看，是一篇诗经下用浓重的笔墨写有一句话，程溪猜测：“不好好读书，开小差想恋爱。不过根据书和笔迹的腐烂程度，有好几十年了吧。”

陈阳撇到破烂不堪的屏风倒在地，几个大洞的形状不太对，走上前靠近破洞，说：“你们来看，这些洞虽说历经时长，逐渐腐蚀破大，可尤其中间几个大的，是长条状。”

程溪：“就像被什么爪子抓过。”

“我也这样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陈阳抬头并走向一大滩黑色污渍的墙壁，半面墙几乎都被沾染，“隐约看出一个人形。大概情景会是，长有长爪的物种，追杀一个人。这个人躲到屏风后，物种掀打开屏风，然后残忍杀死了人。”

白芷心道：“虽说在山上，可附近四通八达，树林稀疏，不太会有动物出没。我们到下一个房间看看吧。”

三人去到隔壁房间，是间卧房。几人分开捣鼓，程溪在床头被褥下找到一把梳篦，梳篦捆有一撮黑发，拿出来说：“你们看这个，这放法是有什么讲究吗，一看就是故意而为。”

陈阳在柜里发现男款衣物：“这应该间男性住所。以及你说的那把梳，小时候我娘给我讲过这个民间传说。当一个人想让另一个人爱上自己，就会把自己的头发缠绕对方常用的梳篦，然后日日枕在头下，几日后对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自己。原理说是梳篦常接近头部，对头部思想有一定连接。这样做可以把自己的感情融向原主人大脑。”

程溪听后起一身鸡皮疙瘩：“一听就是假的。可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会觉得对方心理阴暗加变态，然后连夜做噩梦。这什么人，不能光明正大追人家吗。”

“我想他是成功了。”

听陈阳这样说，程溪惊讶道：“你怎知的？还是说这个法子当真可以？”

白芷心想到刚才在书里看到的一句，道：“应该是从那句话判断的。在明月下，姑娘对公子表明心意，高兴的公子回到家，做梦都是心仪的姑娘。一盏不见，如隔三秋。”

陈阳补充：“我翻了下，似乎只有男性一人，也就是说到事发为止，他们是相互爱慕关系。”

这时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原本阴暗的房间，撒亮出一块地。对突如其来的亮光，三人感到差异，更多的是毛骨悚然，全部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一会程溪慢慢把白芷心推到后面，然后和陈阳一起探出窗户。外面是个后院，后院中间长满高高的杂草。在杂草缝隙中看到一口被木板盖住的井。

白芷心退到后面的桌子旁，脚跟碰到几根东西，低头看是几根长短不一的木钉。本想告诉二人，程溪和陈阳已经从窗户翻出去，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好似吹刺骨中，程溪不由得望去天上唯一的光照来源，来做心里安慰，心想：“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还是令人头疼心颤的那种。”

陈阳事先开眼，然后慢慢靠近井，移开木板，而月光只能照到一半，于是往里面丢符纸。符纸发着微弱的金光，降落到底，虽然光照并没有照亮全部，不过垂落到的部分，能看清的，是摔得零碎的头骨，与绿黑的腐肉混合。

陈阳还想继续细看，听到后面的动静很快转身出剑抵住一双手心穿出木尖的手，顾不得看清物种的模样，就被程溪的细丝五花大绑，被然后拉到一边，这才看清，是被五根木钉从头、手、脚穿过身体的披发女子形态。尤其一根从左手插过去的位置因靠近面部，把鼻梁和右眼眼珠穿通。

陈阳立即用三张符纸围住鬼，鬼发出剧烈叫声，强行突破法阵，跳到屋顶离开现场。

靠蛮力突破法阵，陈阳被打退在地，程溪跑向刚起身的陈阳身边，说：“我试着沟通，却好像被什么挡住，听不到对面的声音。不过我能强烈感觉到，对方迫切想要与我说话。”

“而且这个鬼跟我们以往遇到的有所不同，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它的外体，说是鬼身，不如说更贴近人身。它会对我的符纸有影响，是鬼无疑，可若是鬼，刚才你说，你不能与其交流。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证明，找到解决之法。”

两人回到屋内，白芷心把发现的木钉告诉他们：“你们看，这些是不是跟鬼身上的木钉一样，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这般巧合，岂不……”陈阳突然注意白芷心说自己看到的鬼，问道，“我没有用法使你看见阴阳之物，你怎看到鬼的？”

白芷心恍然大悟：“是哎。可是，我真的看见了，总不能是鬼好心让我看见吧。”

程溪想到陈阳之前的话，说：“你不是说鬼的外形更像人吗，加上白芷心能看到鬼，有可能是鬼附在尸体内，而且是被迫的。”

陈阳惊愕到说不出话，好一会道：“我平静了，这个假设也太大胆了。”

“都是我臆想出的，我说的这些都是没有证据，感觉是这样，你何必惊讶。小朋友思想活泼，你没有想法吗。”

“现在不是奇思妙想的时候，没空想象，有点危机感好不好。你说对方很像和你说话，看来对方很需要帮助。那么超度一事好说，难的就是如何接触鬼魂。看来要先解开死者身前的死法了。就算再这么恨死者，这种折磨手法真的会考虑到吗。”

白芷心道：“陈道长怀疑是某种邪术？”

陈阳：“唯独这一种可能，妨碍鬼魂与程溪对话。我们找找有没有关于邪术的记载，相关记录也好，可能会让我想起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