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的宇智波佐助正踮着脚尖,努力去够到柜子上的小恐龙玩具。
此时,灭门惨案已经发生了整整一年,幸存的宇智波族人们对他避之不及,将他视为族内叛徒余孽,不敢接近,也不敢忽视。
宇智波族地内非常安静,每家每户温暖的灯光正在驱散黑黢黢的夜色,他们都在安静倒数新年,以此消减死亡的阴影。
佐助家中的客厅和厨房的灯光亮起,屋子里静悄悄,只有佐助不断跳起所发出的轻微响动,屋外庭院已经有了一层积雪。
雪花不断从空中飘落,这让整个木叶都成功被冬日风雪笼罩,温度不断下降,夜里的风更是寒冷刺骨,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几乎没有人呆在外面。
佐助踩着小板凳,努力往上跳,成功揪住了恐龙尾巴,稳稳当当落在板凳上。
他面无表情地把小恐龙玩偶放到客厅里早就放好的坐垫上,客厅的矮脚圆桌周围一圈摆放着坐垫,坐垫上都坐着一个玩偶。
佐助安静地走到厨房,加热白天族内那个叫荷的姐姐好心赠送的炖菜,趁着加热的空闲时间,熟练地蒸米,洗碗,然后把炖菜和米饭摆到圆桌上。
他摆了三份,给自己,给爸爸,给妈妈。
打开电视,电视内还是老套的节目,这档节目已经播了很久很久了,久到观看它已经是木叶居民的传统活动。
里面内容很简单,几个人围坐在桌子前闲聊,桌子上放了块醒目的座钟,提醒观众离新年还有多久,在午夜十二点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站起来欢呼,迎接新的一年。
佐助没有看节目,他只是想让屋子内有点声音,起码这不会让他感到太安静。
他吃得很慢,味同嚼蜡,吃了一会儿就抬起头,呆呆望向窗外。
窗外雪花无规律的飘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神随着雪花向上,又向下,在漆黑冰冷的夜晚中不断奔波飘流,直到雪花越来越远,就像是出海遭遇海难的不幸渔夫,又像是被恶魔诱骗的无知祭品,在无力的埋怨中,无能为力地被不知何处的黑暗所吞没。
无趣……
佐助站起来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继续吃饭,尽管食之无味,但他明天还要把餐具还给荷姐姐,今天必须吃完,不能浪费人家的好意。
他非常非常认真地吃饭,就像平日里训练自己的手里剑能力一样,稳住自己的呼吸,规律地咀嚼吞咽……
客厅墙上挂着的钟滴答滴答地向前转动。
明明只是寻常的钟表声而已,却让他莫名烦躁。
咔哒,佐助放下饭碗,拉开连接客厅和院子的玻璃门。
冷风顿时呼啸着席卷整个房间,让家里变得同样寒冷。
刺骨的寒风似乎让佐助平静下来,他打算把玻璃门关上。
就在这时,他好像看见了一个黑影从他家院子里窜过去。
“……”
佐助顿时警惕起来,莫非有人悄悄潜入宇智波的族地。
他先是不动声色地关上门,回到屋内拿起自己的忍具包,将一切必需品打理好,接着从自己卧室的窗户那里悄悄的翻出去。
他熟知自己家的结构,选择躲藏在屋檐下的死角处,从上到下俯视院子内任何可以藏人的树丛和杂物,占据优势。
很快,佐助就看到自家的树丛里藏着一个金色的毛团子。
他是……
佐助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不速之客”。
漩涡鸣人。
狐妖,恶作剧小子,不服管教,野蛮,讨厌鬼,学校里的吊车尾……
他在木叶很有名,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因为他总是代表着灾祸与烦恼。
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这么说人家。
佐助心里自嘲道。
他记得漩涡鸣人,因为这家伙总是莫名其妙地靠近他,明明不愿意做出那些奇怪的事情,却像是赌气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出丑。
真是笨蛋……来宇智波族地也是为了恶作剧吧……
佐助想得没错,鸣人真的是来恶作剧的。
前几天他被一群坏小子嘲笑,嘲笑也就算了,他鸣人大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群家伙居然笑他恶作剧太老套了,拿油漆涂火影岩算什么恶作剧。
“可恶啊!我一定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最伟大的艺术杰作……啊……啊嚏!”
鸣人冻得浑身发抖,他靠着自己的一股怒气,翻山越岭,在经过家中油漆过期,外套被油漆浸透,坚强地顶着寒风出门却因为天太黑而迷路,迷路着迷路着居然到了宇智波族地一系列事情后,没有什么能阻止鸣人把火影岩乱花一通了。
宇智波的族地在木叶村最远端,到火影岩那里需要穿过一个积雪的小山坡,借着顺着小道才能成功登顶。
厚厚的积雪一瞬间吞没鸣人膝盖以下的部位,他整个人冷得打颤,但还是倔强地往前走。
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感知不到四肢的存在,刀子般的冷风无情刮过,但是毫无医学常识的鸣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执着地朝积雪最厚的山顶走去。
“呼呼……呼呼……”
哈出的热气瞬间消散,鸣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有点困意,又好像不是困意,连周围的温度都不能把他冻醒,手脚也好重,移动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好……好奇怪的……说……
鸣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自己是不是不该今天出门干坏事的,身体失去知觉的同时,大脑的运行速度也在降下。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那群家伙也很过分……油漆过期了还能用吗……好冷啊……我……我要……
就在他失温到要昏过去的一刹那,终于赶来的佐助拉住这家伙的围巾。
大脑缺氧的感觉让鸣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冻硬的身体被佐助拉过去。
鸣人下意识想要拉住某些东西站稳,结果却狠狠拉住了佐助的围巾,两人互相勒住对方,齐刷刷重心不稳地摔了下去。
好在二人及时放手,但还没松一口气,地心引力就狠狠把他们拉下山,顺溜地在积雪的保护下滚下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元旦的钟声和二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震荡寂静的森林。
碰!
佐助和鸣人撞在山脚下的树上,树上的雪被震下,把多灾多难的两人彻底掩埋。
“呜……啊……”
鸣人艰难地从雪堆里爬出来,睁眼就看见佐助也狼狈地站在雪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情变好了,之前的火气似乎也消下来了。
“喂,你没事吧。”
佐助的脸冻得僵掉了,他的语气比平时更冲,本来是普通的关心,却硬生生带着嘲讽的味道。
“啊,没……没……”
鸣人站起身,别扭地说道。
内心的畅快感一下子滞涩起来,鸣人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得跟在佐助身后。
“你怎么到这来了。”
鸣人率先开口,他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平时佐助都被那群女孩包围,他一般都是在偷偷观察。
也多亏他的乱看,让鸣人发现佐助似乎只套了一层厚外套,里面似乎就穿了一件单衣。
“欸?”
即使鸣人平日里再吊儿郎当,这时也会意识到不寻常。
“佐……佐助……”鸣人努力捋直自己冻麻的舌头:“你该不会发现我了吧……”
他想起自己夜闯宇智波族地的事,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好像也不太对啊。
“嗯。”
佐助只想快点回去,于是主动回应。
“所以……你特地来找我?”
鸣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晕乎乎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的把哟。
“嗯。”
啊,风怎么越来越大了。
佐助无力吐槽。
“为什么啊?”
鸣人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这种天气上山,会死。”
佐助有些后悔自己穿太少了,好想回家钻到暖炉里。
“啊……”
也就是说,佐助他……
担心我?
鸣人整个人都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摆臭脸的家伙居然是这样的。
鸣人想开口,但他笨拙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该死的,他真是什么都不会说啊。
两个人之间突然沉默,或许寒冷就是最好的氛围灯,成功隐藏了他们之间互相讨厌的地方。
直到回到佐助家,他们才终于开口,第一件事就是钻到暖桌下,第二件事就是喝杯热茶。
“呼——”
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热,让体温回升,也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佐……佐助。”
鸣人犹豫地张开嘴。
“那个……我……谢谢你……”他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像被人挠痒痒:“就……就是……”
鸣人不习惯向佐助这样臭屁的家伙表达感谢,他试图找到点自己习惯的内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顺畅地说道:“我带的油漆过期了怎么办。”
……
室内气温瞬间归零。
“嗯?你……你去买啊?”
佐助以自己的尝试,犹犹豫豫张开口,他也突然觉得很尴尬,但他还是努力回答:“你不会不知道油漆店在哪吧吊车尾。”
“怎么可能啊!”
鸣人刷得一下站起来,整个人都红通通的。
“油漆店的大叔我可熟了!”
他可是常常去那里弄油漆恶作剧!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上山?”
佐助冷静回击道。
“因为要涂火影岩的说!”
鸣人非常理直气壮喊。
“你是小孩子吗吊车尾。”
“我就是!”
刚才尴尬的氛围一瞬间转换成平日里的火药味。
感谢?
或许打打闹闹才更加符合他们的关系。
事实证明,打闹确实是消耗孩子体力的最佳方式,即使是从小精力旺盛的鸣人,也在深夜中浑浑噩噩,跟着佐助进了卧室,在困倦的逼迫下,二人暂时休战,共享床铺。
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和平之日。
元旦快乐!
这个番外是突然的灵感,写得有点虎头蛇尾的,随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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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早上起床
鸣人(睡到佐助身上)
佐助(感到很重并醒来):好重啊
一把推开
鸣人:你干什么啊!大早上的!
佐助:已经8点了,快起来,你这个随便睡在别人家的吊车尾
鸣人:我那是太困了!
一番熟悉的吵闹
一集没出场的筠正在外面看二人打闹
由于接到系统提醒,特来查看鸣人的情况,就发现鸣人差点倒在雪地里,然后被佐助带回家
筠:啊,真是有惊无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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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元旦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