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的浪潮在午夜十二点到达顶峰。韩迦南偷偷跟着自己的舅舅来到了一家名为“满月”的夜店。空气里混杂着酒味、烟味、香水味,让人感受到了肆意流动的**。
“你确定这里可以搜集到我舅舅金融犯罪的证据?”韩迦南站在满月的门前,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满月名利台,够胆你就来。】
“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宝宝,不合适吧。”韩迦南有些羞涩道。
……
韩迦南泪眼汪汪的看着当在自己面前的小姐姐,“我真的不可以进去吗?”
“你的身份证上是未成年,最近对家钓鱼执法的太多了,不行。”夜店的服务人员铁面无私的拒绝道。
韩迦南心一狠,羞涩的低下头,娇柔造作道,“哎呀,姐姐,我······我是来这里工作的,今天不是来了位韩老板嘛,上回玩的开心,经理这回还让我去陪他。”
服务人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确实······长得不错,“不过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啊?”
韩迦南低下头酝酿了一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句三叹道,“我不算是正式员工,来的次数并不多,唉,我是高中生,家境贫寒,父亲绝症,舅舅骗光了家里的钱,如果不靠这份兼职我就会流落街头,姐姐没见过我,大约是我来的时候姐姐都轮班休息了。”
服务人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韩迦南心下一喜,觉得可以进去了,结果又被拦住,“我给经理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韩迦南伸手想拦,服务人员已经拨出了电话。
电话嘟嘟嘟以未接挂断的方式结束,一个男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在小姐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姐姐变了脸色,“VIP房的客人在催人,但我又不知道他催的是谁!”
韩迦南赶忙抓住机会,“没错,就是我。”
服务员放弃抵抗,“好吧,韩老板在四号房,别让他久等。”
韩迦南乖巧的点了点头,生怕对方反悔或者拆穿自己身份一溜烟就不见了。
夜店洗手间的角落里摆放着许多杂物,韩迦南在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身员工制服!
他用与自己肤色相差很大的粉底液给自己上了个色,然后又带上无度数的眼镜和口罩,录音笔藏在袖口,针孔摄像机隐藏在自己的腕表里。
韩迦南对着镜子长舒一口气,拿起刚刚拦截下来准备给四号房的红酒,推开洗手间的们踏入夜店的喧嚣。
整个夜店好似一个巨大的迷宫,弯弯绕绕终于找到了四号房,韩迦南推开门,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坐着韩林深和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
“久等了韩总。”刀疤男道,韩林深往韩迦南的方向撇了个眼神,示意外人在场。
韩迦南把红酒放到包间的吧台上,打开一侧的抽屉将自己袖子里的笔轻轻的放了进去,把启瓶器拿了出来,他压下声音说,“抱歉这个房间好像没有高脚杯,我去拿。”而后又出门。
过了一会,韩迦南觉得他们说的差不多了,拿着高脚杯进了门。
刀疤男不以为然的抽着雪茄,“没有这个数,这非法集资的证据你可带不走。”
韩林深表情深不可测,嘴角是有笑意的但透露着阵阵寒凉,韩迦南轻轻突出一口气,开始开红酒瓶,带着手表的手腕尽量对准谈判的二人。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跟我玩暗度陈仓的把戏?”韩林深道。
刀疤男野性十足的笑了笑,“你没得选,你只能祈祷我不会卖了你!”
红酒瓶里的酒倒进高脚杯,韩林深猛然握住韩迦南的手腕。
高脚杯被碰到在地上摔得粉碎,韩迦南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手表上的东西是谁装的?”
还好,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韩迦南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沉下声音道,“我不知道,客人打赏给我的。”
韩林深皱了皱眉踩在了韩迦南的手腕上,韩迦南痛的闷哼出声,直到手表被踩碎,韩林深才放过他。
韩林深往另一只高脚杯里倒了红酒,又在里面放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药丸!要完了!系统大人救救我!韩迦南闭上眼睛试图连线系统。
【收到。】
他以为再次睁开眼睛就不用面对这些了,没想到红酒杯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不是说收到吗?!!自己不应该瞬移消失吗?
“喝了它。”韩林深道。
韩迦南迟迟不回应,韩林深就把杯子给了刀疤男,“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他就交给你吧,偶尔换换口味。”
韩林深直接就出了包厢,刀疤男满面猥琐笑容的看着地上的人,然后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韩迦南手腕像是脱臼了,疼痛难忍,他的口罩被刀疤男一把扯开,男人掐着韩迦南的脖子将酒尽数灌了进去。
下一瞬间,韩迦南就被摔在了沙发上,刀疤男欺身而上。
靠!小爷好歹也是练过泰拳的,不能就这么失真啊!
韩迦南忍着疼痛,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要害处,而后趁刀疤男痛呼之际用没有受伤的内只手锁住男人的喉咙,刀疤男挣扎,韩迦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他弄晕过去。
韩迦南跌跌撞撞的拿出抽屉里的录音笔,俯在吧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此刻他感觉浑身燥热,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韩迦南起身推开包间的门,扯开自己胸前的俩颗纽扣。
“不是要救我吗?骗子系统!垃圾系统!”韩迦南刚咒骂完就跌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韩迦南没有贪婪一时的舒适,伸出拳头想要击退那人,但却被紧紧的包裹在那人的怀里。
“别动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韩迦南还没有来的及思考他是谁,潜意识里就已经放松了警惕。
意识昏昏沉沉,程驰把他打横抱起离开了满月。
睡梦中韩迦南感觉自己如一棵浮萍一般飘飘荡荡起起伏伏。
再次醒来,周遭是陌生的环境,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天花板上悬挂的老式电风扇,四周的墙壁糊着不知道哪个年份的报纸。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客厅摆着一张大床和一个破旧的电视机,卧室有一张小床,还有一张低矮的木桌。韩迦南就躺在卧室的小床上,房间虽然破旧但是却整洁干净。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程驰询问道。
韩迦南有些惊讶,这就是程驰的家吗?
程驰注意到他的目光,觉得金贵的小少爷并不能适应现在的环境说不定还有些嫌弃,“如果没什么不舒服就走吧。”
韩迦南愣了两秒觉得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这里虽破旧但很温馨,韩家虽豪华但却很压抑,“你昨天把我救回来的,你……你怎么会在那里啊?”韩迦南小心翼翼说。
程驰说,“兼职。”
韩迦南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什么,困顿感骤然消失,自己兼职是假,程驰兼职是真?!不由得瞪大双眼,“你……你!”
程驰叹了口气,“别瞎想,普通服务员而已,晚上工作工资还高,我没的选。”
“哦……哦。”韩迦南松了口气。
对了!韩迦南突然想起昨晚干的正经事,他猛地起身,痛呼出声就要跌倒,程驰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下,韩迦南牵扯到了自己脱臼的手腕。
程驰也注意到了,他眼神暗了暗打了社区诊所的电话。
医生用冰凉的手拉着韩迦南的手腕,韩迦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眼神中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恐惧。
程驰转到他身后,那是一个安抚的动作,韩迦南抬眼看他,医生抓住走神的时机猛地向下一拉,骨头复位。
“啊啊啊啊!”好像也没那么痛。
骨头复原后韩迦南尝试着活动手腕,时不时瞄向程驰,“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我为什么会在夜店。”
程驰,“你为什么会在夜店?”
此处应该有一段二泉映月,韩迦南做出一个凄苦的表情,“程大哥,你别看我是韩家的少爷,但我其实过的很辛苦,昨天因为我考了倒数第一,我的舅舅他就要把我卖掉!我在韩家被他们非打即骂,过的是猪狗不如!”
“可你昨天穿的是工作人员的衣服。”程驰说。
韩迦南叫出声,“啊······那是cosplay,他们这些中年油腻男玩的就是这么变态。”
程驰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道信没信,韩迦南紧忙又道,“你不信吗?我脱给你看,我身上还有没有痊愈的淤青!”
程驰没有阻拦他解扣子的动作,但韩迦南也并不是真的想给他看,他试探的揭开两颗扣子,奇怪?自己挨打是假,怎么锁骨上真的有青紫色的痕迹。难道是昨天晚上跟刀疤男博弈的时候磕的?
“算了······一个男人的脆弱是不可以被轻易暴露的,就不给你看了。”韩迦南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