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成为督主的下人 第6章 第六章：抓药西施

最近城里极度不安宁，纷纷有淫贼的传闻。此人神出鬼没，除了初一十五，每天作案，官府收到许多通报，无一例外都是家里的黄花大闺女在睡觉时失去了肚兜，说来奇怪，这人只偷肚兜，除外便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大家都称其为肚兜贼，但官府迟迟未有进展，此时这件事便交由慕寒彻处理。

慕寒彻把手下的番役都分成了几个小队，各自受查受害者家里，但无一例外都没搜查出个所以然来。

他很是懊恼，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来到柳玉斋，寻白玉枫，想听听他的意见。

“喜欢未出阁女子地肚兜，”白玉枫摩挲这下巴，“这人真变态。”

他看了看他，干咳了几声，“你认为我该如何入手？”

他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居然喜欢未出阁女子身上的肚兜，那就找个诱饵，引贼蛇出洞。”

“你是说…”

“说起来，公公家的勋子就很适合的，男生女相，容貌姣好，让他男扮女装，”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真是一句妙啊！”

“这…”他蹙眉，万分犹豫，“恐怕不好。”

“公公怎么突然唯唯诺诺？他不是公公的仇人吗？让他当鱼饵不正好可以整他吗？而且他是男的，不会吃亏的。”他自信满满。

他颦眉蹙额，蓦地觉得自己很奇怪，对啊，他怎么不愿意他去冒险，他可是自己憎恨之人。

“你说得…”他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狠下心，“有道理，那你有什么想法？”

隔墙有耳，他凑近他咬耳朵。

慕寒彻让仆人唤了夏和熙乘坐马车到柳玉斋。

“勋子弟弟，你来了。”白玉枫嬉皮笑脸。

“白大夫。”她行礼。

“进来吧。”白玉枫掀开珠帘，把她请进里室。

进入眼帘的是慕寒彻穿着飞鱼服，默默地品茶。

“勋子弟弟，”他坐在他的旁边，“坐吧。”

她点头，坐了下来。

“勋子弟弟可有听说最进城里出现的肚兜贼。”玉枫缓缓道来。

“略有耳闻。”她道，心里默默叹气，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她想不知道都难。

“关于此事，慕公公有事相求。”玉枫瞟了他一眼，而他却狠狠瞪着他，那个眼神似乎要把他瞪出一个窟窿。

玉枫一脸无所谓，继续道：“慕公公希望你男扮女装，在我的药斋里充当抓药西施，然后引贼入室，你意下如何？”

她思索片刻，传闻里那个淫贼貌似只是会偷肚兜，可是是穿在身上的肚兜，她真的很不想被人摸，就小心翼翼道：“容许我…”

“这件事…”寒彻忽然打断，其实心里也颇有不忍心他以身涉险，可是细细想来，他为何要不忍，与他何干，重要是抓着淫贼，便狠厉道，“是通知你，并非真的征求你的意见。”

“若老爷执意，”她叹气，“勋子听从便是。”

“那以后勋子弟弟就暂时住在我的药斋吧！”玉枫一脸无所谓，像个局外人，“公公您先回去吧。”

他离开前，回头瞥了她好几眼，心里很不是滋味，拳头跟着握紧，才心有不甘地离开了药斋。若可以，他是真的不想让他以身涉险，他想不通为何内心会如此抗拒，但忽然想到她之后可能会以此事大做文章，因而用来威胁自己，让自己欠她人情，所以才不愿她去当诱饵。

嗯，一定是这样…

他蓦地觉得轻松，终于想通了其中原因。

白玉枫安排了夏和熙的住处后，橱柜里还留下了几件女子的襦裙。

“明日你就是我们柳玉斋的抓药西施，要好好做。”

她有气无力地颔首，内心里千万个不愿意，虽然外头的人都以为她是男子，觉得她不会吃亏，可那只是乔装打扮，不是真的，她真实身份也只是个手无寸铁，娇软柔软的女子啊！

她欲哭无泪地想着，有苦难言，但她只能委曲成全，只能默默吞下所有委屈和不满。

“其实慕公公并不同意这件事，出主意的人也是我的，”他留步，背对着她，倚靠在门侧，“可是为了城里未出阁的女子只好牺牲你了，这点我对不住你，但愿此事不会让你吃亏。”

言罢，他三步并作二步，快速离开。

听到她说慕寒彻不愿意的时候，她心里是很开心的，甚至有些觉得其实慕寒彻还是有良心的好人，可慕寒彻内心真正的想法，她并不知晓，毕竟在他心里，她可是他厌恶之人。

隔天，她梳洗一番，将头发束成垂挂髻，嘴巴抹上一层浅浅的唇膏，穿上淡粉色的襦裙，就离开了房间，白玉枫在她门口候着，瞧着她女装样出来，看得有些入神。

他拉回思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些事情，没想到…事情好像愈来愈有趣了。

“勋子弟…” 他走过去， “哦，不，妹妹，早呀！”

“白大夫，早。” 她浅笑着行礼。

“勋子这个名不像女子，不然我以后就唤妹妹你 ‘熏儿’，你意下如何？”

“好的，白大夫。”

随后，他们到了里室用早膳。

柳玉斋巳时开门。

候在门前见到门已开，便匆忙走进去，七嘴八舌地说自己哪儿哪儿不舒服。

夏和熙说好是抓药西施，所以在柜台坐着。药童瞧着她面善，问了她是谁，正想如实作答，却被白玉枫打断：“是老夫新来的弟子。”

药童翕动嘴唇，刚想问，被他硬生生打断：“莫问，知晓太多并非好事。”

药童住嘴，感觉到他满满的威胁，不敢发问。

因为今天来了个抓药西施，柳玉斋的生意比平时更多，且大多都是来抓药的。

几天下来，白玉枫笑得合不拢嘴，这次还不让他赚翻。

“熏儿妹妹，”他挥动着手上的扇子，莞尔道，“你可真是我的小财神。”

她无语，只是想快点结束充当西施的任务，虽然药斋的待遇很好，可除了第一晚，现在每夜她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睡不安稳，不知什么时候肚兜贼会来偷她的肚兜。

幕府。

慕寒彻悠哉地坐在摇椅上，白烟袅袅，四周都是檀香味。他闭目养神，夏和熙不在，他心里倒是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因为没人陪他吃饭，心里那空荡荡的感觉只是错觉，怎料现在连人都不在了，内心愈发空虚，少了一些东西，心里痒痒的。

“勋子，勋子。”管家唤道。他猛地坐起来，以为她回来了。

管家蓦地想起，自言自语：“哎呀，我都忘了，勋子回家了。”

他期待了，而后又失望了。那颗心就像是黎明的太阳忽地挂起，接着又像石头一般重重沉入湖里。

他诧异，这几天自己总是怪怪的，他起身，徒步到獒犬的院子里。

这几天獒犬们没见着夏和熙也变得安静，他走上前抚摸他的宝贝们，”你们也想勋子吗？”

不对劲，他太不对劲了，怎会对着獒犬说这些话。他离开它们，走到院子里看着她悉心照料的花草植木。

她不在，连花草都没精神。

他睁大眼睛，快步离开獒犬的院子。

不对，不对。

他立刻回房，吩咐下人他要沐浴。沐浴时，想起了雷雨交加他忽然闯进来的那一幕，他猛地起来，也没心情沐浴，穿上里衣，想在床上小憩，结果被子和床铺却染有其他味道，是她的吗？

他坐起来，挠了挠头，怎么哪里都有她？

夜幕低垂。

夏和熙在房里翻来覆去，总觉得心里不安，比平时更加不安。

房顶传来了嘀嗒的脚步声，内心揪了一下，是肚兜贼来了吗？

她闭眼，束手束脚，不敢动，可是呼吸却变得急促。

“小娘子，我来了。”突然有人翻她的身子，她心惊胆战，不敢动弹。

那个人苍蝇搓手，还轻舔自己的嘴唇，像是猛兽看到猎物一般，眼神满是淫邪，接着解开她的衣襟。

“砰”的一声，那个人蓦地倒地。

“淫贼，还不束手就擒。”一个穿着墨蓝色飞鱼服的人闯进，被月光照着，彷佛他身上散发着银光，颇有仙气。

她心潮澎湃，忍不住抱着眼前的人，“老爷，您来了。”

紧接着，几个番役提着火把进来，擒住肚兜贼，把贼人五花大绑。但是当他们看见督公被一个女子抱着的时候，纷纷眼不见为净：“督公，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把肚兜贼带走，顺道还关上门。

“勋子…”慕寒彻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深感害羞，轻轻掰开她的手臂，怎料，她抱得更紧。

门口传来几声啧啧声，他们望过去，看到穿着里衣的白玉枫提着蜡烛，上下打量这他们：“真是有辱斯文，你们这样成何体统？难道不知何为男男授受不亲吗？”

言罢，他关上门离开。

“勋子，”他小心翼翼，“可否放开本督？”

“勋子不要，老爷都不知道刚刚勋子有多害怕。”她把脸抬起来看着他，她那双眼眸水汪汪的，好像随时会哭。

窗外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他望了望她，总觉得眼前这人不想少年郎，反而看起来像是未出阁的女子。

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的头，”莫怕，本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