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取权臣十一年 第13章 活在梦里

檀香的确与凡尘其余的香混不到一处去。

街灯如昼，十里飘香。

沈行止一步一步后退，在这阴暗小巷中被逼的有些慌乱。

“小娃娃，还想去哪里啊？”面前的中年大叔带着狞笑，一步一步逼近。

沈行止咬牙，方才有人用千里留香引走他身边暗卫，又借年关人流涌动的优势将自己挤到这退无可退的阴暗小巷中。

而这小巷早有人等在这里。

真是...

呵，精心策划。

若不是精心策划怎么会这么巧！

但这皇京中不会有人安排刺杀自己的啊，沈家还有好处没被捞到自己就不能死。在这说氏族都是爱面子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对不会有人这么做。

而且这个中年大叔根本就不是杀手，无论从路数还是其他的来看都只是一个有一定体力的普通人而已。

是谁？究竟是谁想要毁掉他。

“大叔求你…饶命，我怕...我怕疼，怕死...”沈行止只有九岁，稚嫩的身体做不出硬碰硬的搏击，只能运用自己的脸来尽可量迷惑对方。

那中年男人听这话，又见到小男孩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笑得更加狰狞。

他的双眼中都是不怀好意，这其中还有一份贪婪。

这贪念让人恶心。

“小娃娃你别怕，我可没想要你的命。你也别哭，这小脸楚楚可怜真是让人心痒难耐，我想摸摸你。”

沈行止心头猛的一跳，看着男人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恶心同时又开始惧怕。

他终于知道这男人是什么人了，拐子，他是拐子！

娘的，究竟是谁诓骗此人将自己掳走送进烟花之地！

这要是进去，就算不至于丢了性命，可娈.童小倌的名声走露出去就翻不得身了。

氏族之间是有多注重声誉沈行止太清楚了，但这也是基于自己真的是个男人的情况。

就算在艰难也可能闯出一条路，大不了当做被狗咬了一口，氏族好男风的也不少就当是自己睡了其他人也就算了。

可他连男人都不是，真要是落得烟花里打滚，沈家是不会救他的，自己就是一颗废棋。

娘亲不会承认自己生的是女儿，老爹也找不到自己，大不了从旁系过继一个血脉还是可以延续下去的。

就在这一刻，沈行止才发现自己真的出事，是没有人会发现来救他的。

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也没时间伤感，他手中还有烟花弹，只能快速抽出希望放出去的暗卫可以来的及时。

只是既然是早有预谋，这一时半会那些暗卫定是被缠的脱不开身。

不行，要到人多的地方去，那样才有一线生机！

沈行止收敛起脸上害怕与脆弱的神色，咬紧牙关。

那中年男人就像山一样 ，身材魁梧的站在那里，自己该怎么冲出去？

“小娃娃，你还真是不一样。人家孩子这时候早就哭天喊地了，不过啊，这世上多的是人就喜欢你这野的。放心，你这模样，会有好多大爷喜欢你的。说不定过个几年你就是头牌了。”男人油腻的脸上暧昧不明，甚至搓着手靠近了两步。

沈行止又是一阵反胃，寒夜中呼出一团白气，双眼几乎冷得可以下起暴雪。

但那样又能如何，男人继续靠近着：“不过在这之前，就让爷做你的第一个恩客吧。也好让你早点尝到这人间极乐！”

说罢男人扑过来，将要抓住沈行止被他一侧身躲过去。

虽然男人扑了个空，可大幅度的扭动，致使沈行止肩上刚结痂不久的伤口撕裂开。

疼的他瞬间脸色苍白。

他狠狠地瞪着肥头大耳的男人，都是畜生！

这样的人玩男人就算了，小孩子都不放过，根本不配为人！

此时宫宴正当时，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胥采薇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扭头间看到一个娇俏的身影。

仔细去看，小姑娘眉目如画，笑起来两个梨涡都像是注了蜜一样甜。

是她，是她...

胥采薇身体有些颤抖，只好攥紧拳头，让指甲在手心中留下一个个月牙才稳定住情绪。

那女孩是王恬。

那个让他宁可成为磨镜之好也要去追求的女子。

没想到又见到了，不对，见到她不是理所当然吗？

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上辈子王恬间接促使自己的身亡，可胥采薇觉得自己可以理解王恬。

毕竟被一个同样性别的喜欢上是真的恶心想要逃开吧，试想一下如果沈行止那卑鄙小人心悦自己，与自己行鱼水之欢自己甚至会忍不住杀了他！

所以，胥采薇再次见到王恬并没有恨意，只是一腔的遗憾惋惜。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如果可以做一个光明真大的男人他就可以凭借这救皇长孙的皇恩有一定的地位，再去考科举，就算不能封侯拜相起码也能做个官。

待到年纪，上门去提亲，该是不会错过的。

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该是一段佳话...

只可惜，呵。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倒霉理由才会让他穿女装，扮女人。

胥采薇低头苦笑一声，倒了一杯果酒一口饮尽。

果酒在唇齿间弥漫，渐渐的也有了几分醉意…

再说沈行止拼命忍着肩上伤口撕裂疼痛，用牙咬破舌尖让自己的头脑冷静清醒下来。

他稍微学过一点脚法，躲避起来尚且还是勉强做得到。

再加上现在随着动作增加，伤口撕裂的程度也加大，今天所穿绯红小袄上血迹暗红，明显晕了一片。

有些力不从心。

而那男人也被惹得烦躁，从怀中掏出匕首在扑过来时已经不考虑不伤害他了。

没办法沈行止只能上前，握住匕首，好避开重要部位。

但匕首毕竟在掌中握着，刀刃在手掌中划过，一条血痕蔓延开，狰狞可怖，像鬼怪一样似乎在嘲弄沈行止的弱小。

沈行止快要被身上的两处伤口弄得疼晕过去了，但他明白，今天如果逃不出去一切就都完了。

“小兔崽子叫你跑！”男人显然也发现了沈行止快要不行了，也就轻松下来狞笑着：“好好伺候大爷，说不定大爷不将你卖给其他人让你只做爷一个人的宝贝！”

“呵，做梦！”几乎是咬牙切齿，沈行止胃中翻涌。

如果逃不掉，注定就这样了，他就咬舌自行解决!

几乎是已经定了赴死的决心，沈行止的神色也变得无畏起来。

可这模样更让油腻男人色心大起。

“啧啧，何必呢。你还是年纪小，是没尝过那滋味，那是让你欲.仙欲死的感觉，说不定你会上瘾的以后都期待被别人上！”男人的话越来越放肆，越来越露骨。

就像是不堪入目的暗器，见不得光，膈应得人青筋暴起。

油腻男人本来接下这个单子，说是仇家的私生子，为了好好报复一下仇家才让他拐走这孩子。

可谁知道这孩子这么漂亮，卖掉以后一定是做那事的，所以他才起了色胆，干脆先便宜了自己有什么不好？

“你说的这般明了，也不知是不是被上的习惯了，自己离不开其他男人了。

哈，被男人捅的滋味真的就那么好？说来小爷真是好奇，倒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喜欢上一头猪！”沈行止精致的脸上没有血色，却露出嘲弄的笑意，甚至眼神里都是讽刺。

即便在此时，即便是俯仰两个极端的角度，莫名有些势均力敌的错觉。

男人被这眼神刺到，啐了一口：“小兔崽子，给你脸不要脸，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是真的怒了，手上的力道也不管不顾，刺下来的动作也没有章法。

而沈行止之所以那般嚣张，其中一点也是为了激怒他。

因为就是没有章法，沈行止才发现破绽，所以迅速闪身蹲下，翻滚。

翻滚过去，基本逃开男人的动作。

只是这只是一瞬间的动作，伤口被彻底撕扯开，血流的更多了，同时还在躲避时慢了一秒匕首划过侧腰。

无暇顾及，沈行止拼了命的向着小巷外跑。

身后油腻男人紧追不舍。

这感觉就像阎王在你耳边呼喊：停下，停下，你逃不掉的…

呼呼的风声卷过耳侧，那是千妖百鬼的召唤。

不能，不能放弃，沈行止，你不能放弃！

没人救你的，你不能晕，再疼也不能晕！

求你，沈行止，坚持住！快，快！再跑快一点！

求你，求你，马上就要出去了，再快点！我求你，救救自己！

我求你，沈行止！

是光－－

是亮如白昼的灯光...

街灯如昼，十里飘香。

已经得救一半了，沈行止咽下口水，呼吸急促，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胸膛中的一颗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眼前有些花，还有一两颗星星。

他又咬破下唇，让意识回归一些。

此时正是放灯的时候，人群都背对自己而且有一段距离，身后响起那油腻男人的脚步声。

他不甘心。

又是一条死路吗？

暗卫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怎么办？

怎么办？

就当此时，沈行止忽地目光一亮。

那是－－

沈行止唇角冷笑，眼眶中不自主升起水汽，再次拔腿就跑。

这一次用尽全身力气跑到街对面抱住那人双腿，因为用力在地面滑动磨破了膝盖，但他丝毫不管疼痛扯着嗓子石破天惊的大喊：“爹！”

这喊声几乎可以说是嘶吼，竟让放灯的许多人看过来。

偷眼发现这一点，沈行止知道有戏，所以又扯开嗓子喊：“爹！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别叫怪叔叔带我走啊！我真的会听话的！呜呜…爹…求求你…”

人群渐渐被吸引过来，那油腻男人也是一愣，拿着匕首不知所措。

他不知所错的原因不是人群看着他，也不是自己被叫怪叔叔，而是沈行止抱着的那个人就是他的雇主。

爹？

怎么可能，不是说是仇人的私生子吗？私生子本来就不光彩，出了事没人会张扬的他才接的，怎么会管雇主叫爹？

再说...

油腻男人盯着自己的这位雇主，绯红衣衫，身姿修长。虽带着斗笠，可也能知道该是相貌不凡，这小孩长得也好看，难道真的是父子？这小子其实是雇主的私生子，雇主想要处理干净后院所以让他拐走这小孩？

不对啊，这小孩也得有九、十岁了，雇主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过弱冠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儿子的？十岁就能生娃了？怎么可能！

油腻男人拿捏不准，又被人群围住逃不开只能盯着这一大一小。

他没有动作沈行止却抓着那人衣裤的手更紧了些。

果然是这样！

沈行止咬牙眼前又是一阵眩晕，他猜对了，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大街上只有他没去放灯，悠哉的似有似无的观察自己这里。大过年的不可能只为看自己，说与他没关系，傻子都不信！

此刻沈行止见到人群聚拢过来也就卸下心中的大石头，最起码已经有九成把握活下去了。

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拖着，让暗卫找来。

他身上伤有些重，血腥味浓郁的扑鼻而来。

裴言郢面纱下紧紧蹙着眉。

沈行止这样子，他也没想到，只不过是想让人把他拐走而已。就像最初沈行止自己想的那样，就算是当了娈.童小倌也有出路，大不了就自我安慰是自己睡了别人。让他成长不起来而已，怎么会这样？

这身上的伤，抱着自己腿的地方还有温热，是掌心的血渗在布料中贴着皮肤。这孩子...

裴言郢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走到现在，在者沈行止一定是他的敌人更不会同情。

伸脚踹开沈行止，一只脚好巧不巧的“无心”踩在那手心有伤口的手掌上。

既然失败了，那怎么着也得刁难，看看这位"劲敌"的狼狈模样。

“你看起来有十岁了，我不过才一十九岁怎么可能是你爹。”嗓音低沉悦耳，听在有些小姑娘耳中就是天籁。

沈行止咬牙，忍住疼痛用力从裴言郢脚下将手掌抽出，在地面留下一道血痕。

你大爷的，真疼！

裴言郢见到地面的血痕时眸色深了深，不过转瞬即逝，隔着斗笠的面纱盯着沈行止。

再看沈行止眼眶瞬间猩红，眼角似是凝了泪珠，水汽盈满整个眼睛真是可怜无害让人怜惜：“爹，我知道你心悦娘。可娘有我这个拖油瓶，一直没能尽心竭力的把一颗心交给爹爹。

可是爹爹，孩儿从来都没有想分走娘的想法，孩儿知道爹爹比娘小了那么多，一定是爱极了娘才会不介意年龄还有娘已经嫁过一次的事情。

我发誓，孩儿真的不想夺走你的家产，也不想破坏你和娘。求求你，不要让怪叔叔带走孩儿...”

豁！这信息量巨大的话。

人群一阵哗然，毕竟小孩子那么小浑身又都是伤肯定不会说谎。

所以人群都在指指点点，目光落在裴言郢身上也都是控诉，气愤。

紧接着沈行止又怯生生开口：“怪叔叔说爹想让他把我送进南风馆里，那是什么地方？是私塾吗？

如果去了那里可以读书，娘亲爹都开心，孩儿...孩儿愿意去。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去哪个叫南风馆的私塾，你不要让怪叔叔拿刀划孩儿好不好？

爹～孩儿...孩儿...孩儿好疼...好疼啊...”

话说到此处沈行止的泪珠不断滴落，人群也渐渐骚动起来。

南风馆…

男人和男人取乐的地方，还真是狠啊。

“混账！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没做错你居然要把他送到南风馆！”

“你是怎么做人家爹的？伤风败俗，猪狗不如！”

“我看这根本就是霸占了人家的夫人，要不然哪有这么大的孩子，人家夫人还要与相公和离的。”

“对！年纪轻轻，坏事做尽！”

......

人群声讨不断，毕竟有一个出头，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许有些是有所谓的正义之心的，一时间一人一口唾沫都将裴言郢淹死。

裴言郢不怒反笑，附身凑近沈行止耳边低声道：“真不愧是小狐狸，你要是真的这么就折了我就差点错过一个对手了。沈行止，我记住你了。”

“哈，被你记住难道还是荣幸不成？老子拼了命活下来是自己的事，和你有什关系!你可要点脸吧！”沈行止嗓音沙哑，方才喊的太用力，表演得声嘶力竭喉咙深处也破了。

现在哪儿哪儿都疼。

血腥味太重，就连裴言郢也要受不住想远离沈行止，不过还是忍着继续和他交谈：“你不刚才还叫我爹呢吗？这回称什么老子！”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我叫你啥跟我是你老子有什么关系！”

裴言郢惊愕，震惊的盯着沈行止，他知道沈行止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怎么会，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事实上，经过这一次，沈行止明白了一个道理。活下去，护自己周全比什么都重要，什么狗屁诗书涵养、家族荣耀、君子人格都是放屁！

人群骚动还在继续，有的人说要带着油腻男人去报官，还有的说裴言郢也该去见官。

可他们只是嘴上厉害，没有一个人真正动手。

伤口还在钻心的疼，但隔着面纱沈行止似乎是看清楚了裴言郢的脸。

那一眼就像是直透灵魂，竟然让裴言郢慌乱避开，最后看到五六个黑衣打扮的人过来时最后压低声音对沈行止说：“你可要在卫国爬高些，想报这次的仇吗？我等你，沈行止，我叫...裴言郢。”

裴言郢！

沈行止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等回过神来时半夏已将他扶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裴言郢。

原来如此，自己顺水推舟的借刀杀人缓和了皇长孙那里，裴言郢竟然想将自己扼杀在摇篮中所以怂恿了今天的事情。

说到底自己太早冒头出尖了，才招来这无妄之灾。

裴言郢，真好，我现在不止想把你弄哭还想吃你的心肝脾肺，筋骨血肉！

“东家，东家你怎么样？”半夏抱起沈行止，手心尽是薄汗，真是大意，看东家这个样分明是差点就...

“半夏哥哥，我没事。是我原来的爹爹让你来的吧，你不要带走这个怪叔叔啊！怪叔叔也很可怜的，他说他和爹在一起颠鸾倒凤很辛苦的。”

半夏一头雾水，不过却也大概明白东家的意思，眼神示意其余暗卫将那个油腻男人带走。

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沈行止离开这是非之地。

身后嘈杂依旧，沈行止看到裴言郢身子紧绷，看来是很生气吧。

也是，任谁被说和那个肥头大耳猪一样的男人有床笫之欢都会恶心的想吐吧！

身上真的很疼，在半夏怀里稍稍放松身体，闭着眼睛就止不住的有水珠从眼眶流出。

半夏不发一言，他难以想象刚刚发生了什么，东家又是怎么逃出来。只是他暗自决定，无论什么情况，绝对不能再离开东家了。

你有的是什么？

此前沈行止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家世的荣耀，暂时握在手中的权利都蒙蔽了他的眼睛，可今天的事情让他醍醐灌顶。

他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老爹在意的是家族，为了家族为了皇帝他能献上一切。

娘亲呢？虽然满是算计，可是沈行止不傻他能看出来，比起权利蒋夫人更爱他爹。

其余人呢？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京，就恨不得他自甘堕落再也翻不得身。

讨厌能有多讨厌呢？爱又能有多爱呢？皮相，钱财，身体？

哈－－

一个朝不保夕、差点身首异处，受尽耻辱的人，最危难时一个人都想不起来！

他竟然在心里求自己，求自己救救自己！多好笑，好笑到让人觉得愚蠢！

冰寒的空气中一道白雾从口中呼出，那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隐于空气中的无声。

酒过三巡人散尽，歌舞笙箫笑声停。

半夏抱着怀中的小少年，血腥味浓重的让人想作呕，他低头只见东家双眼无波澜的停在宫门口离开宫宴形形色.色的人。

他不知道东家在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作为影子，做为走狗沉默不语。

那宫门处究竟有什么？

沈行止看到的是一脸奉承谄笑眸底轻嘲的官贵子弟，相携执手只有彼此的爹娘，还有，偷偷望着王家小姐出神明显有些醉意的胥采薇...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可庄生不是蝴蝶，望帝也难成杜鹃。

三百篇洋洋洒洒也不过是无病呻.吟。

胥采薇这个人呢，是困在笼子里的。这个笼子就是他的追求，追求的自由，光明正大还有风花雪月。总感觉有小伙伴帮我推文了。谢谢你们啊！都是朋友了，我就不说啥客套话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甜今天吃糖了吗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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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