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对南栀姑娘真不一般,是咱们府上未来的夫人?”张叔在一旁帮着择菜,望眼过去,少爷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握着锅铲翻动着热锅里的菜。
亲自下厨,这待遇,张叔从未见他给另一个人炒过菜,但如今五菜一汤,两个人吃未免太过于浪费。
当两人将菜端上桌,刘裴玄兴高采烈走向州南栀居住的院子,门开,桌面上倒是放着一封信。
快速浏览完上面的字迹,他脸色下沉,转身合上屋门。
张叔摆好了碗筷,甚至于盛好了两碗米饭,摩拳擦掌之时,少爷身形孤单的出现在眼前,他上扬的嘴角渐渐抚平,也问不出什么话语。
“张叔,一块吃饭吧,本就是两人的晚宴。
确实是两人的晚宴,但张叔也知晚宴的另一人不应该是自己。
万茶堂。
人群来往总是络绎不绝,州南栀径直走向二楼的包厢。
包厢内只一人,极具隐蔽性,隔音也好,两人面对面坐着。
许鹿竹几日未见州南栀,也很快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
“那我何时能见州爷爷和京墨。”
“随时都可以,但是南栀,没想到这件事,你竟然站在了京墨这一边,和他一块联合骗我,别人瞒着我我不在乎,但是你瞒着我。”她沉沉吐出一口气,委屈巴巴的望着她,“挺委屈的。”
她说完这句话,带着哭腔。
“鹿竹,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在你昏迷时,我听到了,听到了他和靖王殿下的谈话,我便知,这件事我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我知道,你也迟早会入局,所以便也从了京墨的安排,和她们一起瞒着你。”
许鹿竹闷声不应,夹起鸡腿放入她碗中,抬眼缓缓问道,“那还会有第二次嘛?”
州南栀紧着的心悬下了,轻笑出声,眼眶冒着湿润的色彩,“不会,鹿竹,绝不会有下一次。”
“那这件事过去了,南栀,京墨和你我都不想失去。”她说得很认真,州南栀听得很心疼,这世上的牵挂,无任何是心中所牵,只有许鹿竹,才是州南栀不可失去的家人。
话语太过于严肃,州南栀望了望周围,半开玩笑道,“鹿竹,你说我们若是也开一个万茶堂,是不是也很赚钱,我便直接躺在床上睡觉等着收钱了。”
她想了一下,“京墨所在的百晓阁也不便宜,要不和他说一说,我们俩也加入。”她可是记得去百晓阁买了两次消息,已然花光了她所有的钱。
“百晓阁,那我何不直接继承州爷爷的衣钵,如此看来,爷爷并不穷。”
许鹿竹强烈同意。“对了,南栀,你大理寺可有新案子要查?”
“有,城西有些百姓得了失心疯,从他们体内发现了新的蛊虫,但那些蛊虫好似对人体无任何直接的伤害。”
许鹿竹眉梢稍皱,“百晓阁近日也在查,但令那些百姓失心疯的原因还未找出。”
“所幸还没有死亡人数,只是这无缘无故的失心疯,倒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京城怪事比桃幽县多的不是一点点。
两人从二楼下去,许鹿竹忍不住盯着那排名第二的茶叶挂上了已售罄的牌子,忍不住询问,“南栀,这茶叶不到一天就被卖光了,你喝过嘛?”
州南栀摇摇头,她对这些茶叶倒是品不出好坏,于她而言,这些只是比水苦了一些,但没有水能解渴。
“这万茶堂倒是挺会赚钱,只是不知幕后掌柜是谁,很会做生意。”许鹿竹的点评是最正确不过,它的名声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让不少酒楼和青楼的生意惨淡。
州南栀忽而转身,“鹿竹,我去买一些茶叶。”
“我送你的喝完了?”
“不是,送别人的。”州南栀买了那排名第一的茶叶,虽买得不多,但许鹿竹知道那是她一个月的俸禄。
“你送给谁的?陈缘。”
“刘少卿。”
许鹿竹没有多问,但刚才州南栀同她说了陈缘定亲的事情便不在多问了。
有些事情是该让它缓慢发展。
事情在两天之后终于有了头绪,许鹿竹让京墨查了那被售卖而光的茶叶,州南栀捏着这包茶叶递给了刘裴玄。
“这茶叶真能缓解百姓的症状?”刘裴玄拿到鼻子前嗅了嗅,只有茶香,闻不出异味。
“这茶,又是从何得出的?”
“还未查到,去万茶堂了解过了,也不是他们的茶。”起初许鹿竹也以为是万茶堂那被售卖而光的茶叶,但却不是。
“那他们从何得来?”
“百姓说,每日起床会在桌面上得到。”
“免费?”
“是免费。”
他哼了一声,这也信,“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豫王府。
他翻着账簿,神情难辨,厅内,几位幕僚坐在一旁,等着主位上的男子开口。
“还不够,这些银子根本就不够我们招兵买马,武器也不够。”
周丞相望向刚才说话的那人,“如今百姓的钱不多,就是搜刮,他们也买不起了。”
魏将军躺在椅子上,坐姿轻松,“你说,是不是该对有钱的权贵出手了?”
“不急,这把火烧得不够强烈,让达鲁可以对城东的百姓下手了。”
“是。”周丞相点头。
一直沉默的阮大人开口,“当年的事情有眉目了,我们再次查到了郎溪将军为什么能在重重包围下逃出,终于发现了一个缺口。”
豫王眉峰微挑,示意他说下去。
“苏大人,当时他只是寥寥一小官,并未引起注意,但八成是苏大人帮了郎溪将军才能成功出逃。”
“周丞相,苏大人是你死对头陈益的学生,你要动的话,要做得小心隐蔽一些。”
豫王启唇,“行,那就将他作为权贵的开刀餐。”
待他们离去,豫王坐了一会,橘子香味飘进来,阮妙榛将橘子香炉放在桌面上,手拂过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
他睁开眼睛,一把将阮妙榛搂入怀中,下颌窝在她脖颈上,湿热的气息呼出,有一下没一下的撩逗着她。
阮妙榛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顺手捏了捏他的脖颈,力度适中,揉碎着他的疲劳。
“妙榛,你想做皇后吗?”
“安哥哥,我若是说了真心话,你会生气吗?”
他手从腰身游移往上,在丰盈处停留了一会,娆有兴趣停留了一阵,直到阮妙榛实在是忍不住轻叫出声,柔声细语落入他心畔,才继续往上,捏了捏她的耳垂,“你说话,我何时生气过。”
躺在他胸膛,耳畔听着他的心跳声,“安哥哥,你若是做了皇帝,便是后宫佳丽三千,我不愿意,我不想别人分走你的喜欢。”
他捏紧了她的肩膀,“妙榛,那些小时候欺负你的人,我一定会对他们算账。”
手搂在腰身继续下移,探入了深处。
阮妙榛是一个很传统很害羞的女子,如今婚后被赵景安的打开了一门新世界,如今在厅内,衣裳盖住她,一阵热潮席卷着疼,让她人忍不住咬着他的肩头,血腥味弥漫了口腔。
皇宫。
几天过去了,城西的事情未解决,如今城东又出了事情。
皇上紧急招了陈益,柳丞相,阮粟,“底下人闹太凶,是不是我们太过于宽容了。”
陈益不慌不忙,“官家,那万茶堂只不过是从中想谋取些利益,眼下这件事还没有闹出人命。”
那能缓解百姓痛苦的茶叶虽不是出自万茶堂,但百晓阁递交的证据却是实锤了那五石散确实是万茶堂的没错。
“哦?那还不至于出手,只是那银子大量流入万茶堂,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底下人面面相觑,对此确实是一头雾水。
“陈太傅,你既说了没有闹出人命,可那茶,大理寺上报了,说里面有少许的五石散。”
众人脸色煞白,这才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若是茶叶,官家尚且不放在眼里,可如今涉及了五石散,便又上升了另一个高度。
从书房出来,一众人脸色煞白。
“这件事,背后之人查到没有?”
“回官家,这背后之人,是西疆,但具体是谁,还在查。”
“西疆,野心是越来越膨胀了,这十二年来,边境却是不太平,但如今都来到了眼皮底下。”摸了摸玉玺,眼神露出杀意,“去查,这盘棋,我们也要加入了。”
“是。”
“让该上场的人也可以上场了。”
“是。”
万茶堂这几日暂时关门了,原因尚且不知。
但出现在百姓眼中的救命之茶并未消失,需求量反而是俞来俞多。
“这五石散当真可怕得很?”刘裴玄盯着这茶叶一上午了。
州南栀提着笔整理着线索,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她一头雾水。
“这五石散当真可怕得很?”他又重复了一遍。
州南栀冷眼抬头,“少卿大人,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刘裴玄哼笑了一声,“拉我下水,你好做我这个位置?”
“州南栀,你不做我丫鬟了,是变得嚣张了许多。”
“刘少卿,苏府让大理寺过去查案子。”语气淡淡,带着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