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
东里玉早早出门,坐在靠窗的桌面等乔闻吃早餐。
夏丘抱着狐狸形态的秋谷从房间出来,看见东里玉独自一人坐着,不由一愣:“主子,乔闻呢?”
东里玉抬眼望向二楼:“房间。”
“啊?乔闻平日不睡懒觉啊。”秋谷不解:“他昨晚干什么了,这么晚还不起?”
话音才落,二楼的房间门就被人打开了。乔闻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慢慢走下楼。
夏丘大为震惊地看向东里玉。
东里玉皱眉,语气不悦:“昨夜我在自己的房间。”
夏丘收回视线,尴尬道:“还以为您昨天把我们支出去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别的安排……
东里玉想起昨天那场戏,暗叹了一口气。
乔闻走下来看见夏丘,率先坐到东里玉对面,随即对夏丘道:“师兄,早啊,怎么不坐?”
夏丘一愣:“你叫我什么?”
乔闻:“师兄啊。怎么了?”
夏丘当即看向东里玉。
东里玉默默看着乔闻。
乔闻却好似没看到东里玉的视线,拿上筷子给自己夹了个肉包子。
“坐吧。”东里玉收回视线,对夏丘道。
夏丘慢吞吞坐下,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倒是他怀中的秋谷毫无察觉,向乔闻讨吃的:“来个肉包,不吃皮,只要肉。”
乔闻伸手拿了个包子,把肉包掰开,将里面泛着热气儿的肉馅喂到了秋谷嘴边,秋谷吃了后,自己拿着包子皮吃。
秋谷很快吃完肉馅,半边身子搭上桌面,“再来一口。”
“稍等。”乔闻将手上的包子皮放进碗里,又给秋谷拿了个包子,正要掰开,东里玉道:“别管他,你自己吃。”
“没事。”乔闻掰开包子,放在秋谷嘴边。
秋谷看了眼东里玉,忽然哼了声,埋下头,不吃了。
乔闻垂眸,收回手,自己吃。这下桌面上就剩他一人动筷子。
东里玉和夏丘干坐着,耐心等他吃饭。
乔闻往日胃口很好,今日却有些吃不下,草草塞了四个包子就不吃了。
夏丘不料他这么早就放筷子,忙起身道:“我和秋谷准备去郊外走走,主子,乔闻你们……”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乔闻忽然道。
夏丘当即瞪大眼,“主子……”
乔闻当即看向东里玉:“东里师兄,你有别的安排吗?”
东里玉看着乔闻,眼底浮现一丝困惑,过了会儿才摇了摇头:“走吧,你想的话,今天一起。”
三人一狐一起出门,乔闻抱上秋谷,和夏丘走在一处说话。
夏丘心不在焉应着,只觉一个头两个大,频频看向走在斜后方的东里玉。
东里玉则看着乔闻,眉头微蹙,不知在琢磨什么。
夏丘:“……”
“夏丘师兄,夏丘师兄……”乔闻:“你在听我说话吗?”
夏丘回过神,尴尬一笑:“你说什么?”
乔闻:“我说我想买个房子,东陆哪座城池适合凡人生活啊。”
“啊?”秋谷抬起头,率先问道:“为什么要买房子,你不和我去东里家了吗?”
乔闻:“我想了想好像有点奇怪。”
秋谷:“哪里奇怪了?”
乔闻:“……”
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反正想要买房子。”
“那就去看吧。”东里玉忽然上前一步,揽住了乔闻的腰。
乔闻躲了下,没躲掉,转眼就被东里玉紧
紧搂住。
“师……”乔闻想要说些什么,刚开口又不说了。
东里玉一手揽着乔闻,一手探上他的额头,轻声问:“病了?”
大街上人流如织,不时有三两视线向他们飘来。乔闻垂眼,只觉被东里玉触碰的地方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热意慢慢席卷全身。
“怎么不说话?”东里玉略低下头,碰在他额头的手落下,轻轻拂过乔闻的侧脸。
乔闻略一侧脸,避过了。
东里玉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才轻笑了声,继而放开落在乔闻腰上的手,叹道:“走吧,看房子。”
*
“诸位稍等,牙人马上就到。”商行老板上前,为乔闻三人奉上热茶,“不知三位是哪位看房,喜欢什么样的房型,对地点有什么要求?”
乔闻还没来得及想这么细,闻言顿了顿。恰这时,东里玉道:“要大,要宽敞,至少三进吧。选址嘛,最好热闹些,出门就有消遣,随时能差人去买吃的,来回不超过一刻钟。”
乔闻一愣,拽了东里玉的袖子:“师兄,是我要卖房子。”
“嗯?”东里玉压低声音:“闻儿的院子没准备师兄的房间?”
乔闻沉默下来。
东里玉轻叹:“那好吧,那就买两处。我就挨着闻儿住。”
商行老板闻言一笑,“正好,正好,我手上正好有几处这样院子,您几位到时慢慢挑。现下牙人还在外面,您三位在雅座休息一下,待会儿堂中有唱堂会的,您三位若有雅兴可赏脸听听,都是北来城数一数二的角儿。”
听到有唱戏的,乔闻耳廓一红,十指悄悄抓紧了袖子。
东里玉瞧着,慢慢抬手抵上下巴,略眨了眨眼。
嗯,想把昨天那戏园子砸了,然后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不一会儿,一楼的大堂果然有人登台唱戏。
锣鼓叮叮咚咚响起来。
乔闻坐立不安,直到瞧见主角是个白脸儿的丑,才放下心来。
东里玉见状,松了口气,把僵着的身体靠上了椅背。
商行不比梨园,大多都在谈事情,认真听戏的少,很吵。
东里玉漫不经心听着,囫囵听了个大意。
说是一个天才少时得意,被富贵友人带着斗鸡纵马,豪掷光阴,待到年老却一事无成,最终妻离子散,只能拖着沧桑的身躯,来到曾经的友邻家打秋风。
年老的天才心性未改,仍旧不可一世。
当年善待他的友邻却露出不屑的目光。
天才说明来由后,友邻明面上答应天才,实际却想戏弄他一翻。
天才或许是察觉了,或许没有。
他一改往日不容沙子的脾气,配合着友邻的逗弄。
扮演才子的丑角不顾形象,在戏台上作出夸张且滑稽的动作,惹得台上的友邻与台下的看客捧腹大笑。
才子前期的倨傲与后期的卑微形成鲜明对比,将戏曲推至**。
东里玉瞧了,不知这些人在笑什么,只觉十分无趣,转眼看向乔闻,却是一怔。
周遭人声喧嚷,乔闻却静静坐着,被阳光照亮的脸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都说看戏听曲儿,有人看乐子,有人照镜子。那么,乔闻在这一出戏里,又看到了什么呢?
少顷,曲终,另一班人马登台开嗓。
乔闻这才回神,轻轻眨了眨眼,鸦羽般的睫毛慢慢扇动,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泄露了那隐秘的心思。
东里玉垂眸看向乔闻指骨修长的手,正要说话,商行老板带着牙人回来了。
“三位,可以去看房了。”
“好。”乔闻起身,正要走,却被东里玉握住了手。
他一怔,看向东里玉。
东里玉眯眼笑笑:“坐累了,拉师兄起来。”
乔闻抿唇,手上还没用力,就见东里玉盯着他的脸站起,随后低下头,向他靠来。
这么多人!
乔闻正要躲,却见东里玉堪堪停在他面前,盯着他的双眼,轻声问:“想什么呢?”
哦,原来不是想抱他。他现在真是……
乔闻低下头,闷声:“没什么……”
东里玉闻言轻叹,过了会儿才慢悠悠道:“闻儿有心事都不和师兄说,真是生分了。”
“还有,别咬下唇了。”东里玉靠近,以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想亲。”
*
“二位这边请。”
牙人领着东里玉与乔闻,来到近西市的一处院落。
夏丘和秋谷早不知去哪儿,乔闻木偶般跟着东里玉,脑子里不断回响东里玉那句“想亲”,脸上阵阵发热,暗自庆幸今儿穿的衣裳面料够硬,不易变形。
“这处院子靠近北来的佛寺,人气很足,周围消遣也多,是最符合二位要求的府邸了。”
牙人走在二人斜后方,介绍完见二人不说话,以为有顾虑,多解释了一句:“两位是在担心府邸靠近佛寺会无聊吗?放心,这是北来的佛,不像中原的佛啊道的有那么多的忌讳,甚至……嘿嘿,您二位当它是消遣之地也行。”
“佛寺?”乔闻勉强回神,抓住了这个有些禁忌的字眼。
“您果然不是东陆的人。”牙人笑笑,正要解释却听前方稍高一点的红发男子道:“知道了,候在门外,我们自己看。”
牙人一楞,转眼却见红发男子搂住少年的腰,半哄半拽地走近院中。
*
“师兄……”
乔闻正与牙人问话,转眼却被东里玉带进院子,不由六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忙唤他停下。
东里玉却不应,带着他向院内走去。他们速度极快,很快就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院。
这根本不是来看房的!
乔闻被拽得恼火,当即停住脚喝了句:“东里玉!”
话音落,东里玉也停下,低头看他。
乔闻松了口气,“师兄,我们……”
“乔闻,”东里玉打断他,那一惯含笑看他的眸子忽然垂下,“你知道师兄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乔闻瞧见了那眼里的失落,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东里玉笑了声,随即严肃起来。
“想你今日为何如此。想你过往遭遇、如今心意,想你为何接受我又突然冷落我,想惩罚般……”
盯着乔闻的唇。
“吻你。”
东里玉覆压下来,将乔闻逼到了墙根儿的红色廊柱。二人隔衣相贴,东里玉伸手按上乔闻的唇。
未曾触及,院外忽然传来诡异的铃声与诵声。
乔闻心神一震,捂着几欲涨裂的头抵上东里玉的肩窝。
“师兄……”
“我疼。”
【预收】
豪门少爷为何做霸总合约恋人?
文案
01.
顾溪淮是同性恋,患有非常严重的肌肤饥渴症。
他想要亲密的拥抱,渴望建立稳定的亲密关系,使一切磨人的病症都被治愈。
但规矩森严的豪门不允许他做出令家族蒙羞的事情。
为了亿万家产的完整继承权,顾溪淮不得不苦苦压抑。
直到陈迟出现。
陈迟以为顾溪淮是个不得志的漂亮明星。
只会谈业务不会谈感情的陈总如是说:“跟着我,一年两千万,签合同,保密,不会耽误你星途。”
顾溪淮看着眼前高大英俊,山根挺拔,手指修长有力的男人,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并不缺钱,但他很中意陈迟的脸和身材。
他想,这或许是一副“良药”。
事实证明,顾溪淮的决定没有错,陈迟是很好的“药”,他的病症逐渐减轻。
原想等病态心理缓和,就结束这段不正当关系。
谁料,陈迟心血来潮,想和他结婚。
02.
陈迟有个乖巧漂亮的小男朋友,由于他太会谈生意,让别人都以为这是他养的金丝雀。
小男朋友很黏人。两天不见就要闹,一周不见竟旷了工作,飞渡异国来寻他。
朋友见了都笑他管不好金丝雀,太粘人,没分寸。
陈迟脸拉老长让他们别开玩笑,这是他男朋友,同时怀疑是自己没给够小男朋友安全感才让他这么依赖他。
陈迟决定和小男朋友结婚,于是精心策划了求婚仪式。
他原以为,小男朋友会欣然答应。
谁料……
顾溪淮一改往日的温柔与粘人,表情十分严肃。
“陈总,还是别走心吧。”
矜贵·钓系·渴肤症·少爷受VS大龄处男·挑剔忠犬·霸总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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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内容为引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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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少年游·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