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只想欺师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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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悬，照顾好这些花…】

那道声音又出现在脑海，一样穿着一身浅青色衣衫，一样的在某个秋日，一样的从那个人口中说出。前世时，那是最后留下的记忆，师尊离开静安山后，人彻底消失，再不久就是这人的死讯。

梦悬弯身半蹲，看着花圃周围不久前撒下的灵石粉，师尊末时出门，又快两个时辰。

从剑冢回来后，师尊总是有做不完的事。去往百宝阁，炼丹房，还难得去了长老院。今日是玉雪亭，那地方他进不去，只能偷偷在外守着，守了许久，待看到那道身影出来，才松了口气。

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总是乱跑……

如果是在魔渊，他就该把人关起来了。

瞳孔在悄无声息的染上了一层黑色，渐渐的黑意快要布满眼眶时，梦悬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忙醒了神。

“在看灵石粉？”

玉浊解释道：“因为冬天快来了，灵石粉是很好的肥料。”

梦悬站起身，散去了脸上的阴霾，他走到人身边，犬类的嗅觉敏锐，他知晓师尊是去了玉雪亭，但还是不喜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想把人洗干净，再叼回窝里舔舐……

梦悬胡思乱想着，问，“仙上是找师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拿了些东西。”

玉浊抬手，一些书，纸页，软甲冒了出来。

梦悬寻着东西看了看，淡淡哦了声。

看不出人情绪是好是坏，总归还是要开口……时机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玉浊思虑收回，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闭关。”

回来的一路他想了不少可能发生的场景，但思来想去这本是件简单的事。梦悬依赖他，所以他潜意识认为这事不会顺利，选择一拖再拖。可梦悬到底怎么想，他不是他，不该代替他去想。

“师尊会走多久？”

“两年。”，也或许三年……

梦悬道：“弟子不能随行吗？”

话里有询问，还有些许不死心的请求。在许久没听到自己的回应后，梦悬语重心长似的叹了一口气。

“师尊，太久了。”

玉浊道：“不会离得太远。”

“可还是太久了。”

梦悬微微蹙着眉，脸上可见失落。少年的情绪直白的表露出来，就在眼前。

玉浊哑口，这事果然还是有些麻烦。

他不懂得怎么安抚，玉浊打算做一回严师，选择什么都不再说。与梦悬相处时，偶尔的纵容是有的，但有的事，态度必须坚定。

闭关是避无可避的，他不能心软的留有余地。

玉浊想转身离开，手下一抹热意拉住了他。

“师尊、”，梦悬漆黑的眼眸在注视着他，片刻后像是妥协，唇瓣轻启，“两年后……师尊回来，就不能再撇下弟子了。”，他认真说着。

两年后……或许准确的说是三年后。

待度过那场大劫，存活下来，那时梦悬不会为魔，不会黑化，他也不会死。

他们会在静安山，好好的活，陪伴会成为常态。

“好。”玉浊轻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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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天透着窒息的压抑，裹挟着死人气息的风吹拂而过会让人本能的作呕。越往里走，那些似人似怪的吼叫声就会听得越加清晰。

自百年前一战消失的魔，此时此刻，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像是看见了引诱的果实，某些诡异的气息和黑影一同全涌了上来。他们缠绕在少年的周身，打量着，轻嗅着，做出某种亲昵臣服的动作。

魔的气息变得浓烈，喧嚣的嘶吼近在咫尺。

前方的尽头是一座瘴气密布的山谷，少年停下脚步，山谷下的东西似受到感应，全都在往上爬。

他们拼了命的，踩着其他的尸体，亡魂，不做任何思考的，重复着爬的动作，妄图挣脱出这座禁锢着它们的山谷。

关押的太久，思考和意识已经成为了不存在的东西。

出去成为了执念。

一重重黑色不明的影子，眼看着要攀上山谷的崖口，一道巨大的圆形怪异符文显现着，又将其镇压。

诀印已有破损，抵不住谷下的怪物一次次强突。

少年在山谷一处高地平静的看着，与这场景相比显得格格不入。风吹拂着，发带掉落后长发翻舞，那身蓝色的校服也在黑影的残食下变幻出了星星点点的墨色。

怪异的圆形印诀破出了第二个小口，紧接着，口子变得越来越大。

一团团的黑影狂怒的用它们的身体冲撞，没有一分一秒的停歇。“咔”的一声碎裂声响，封印的圆形符文开始分崩离析。

少年长身而立，随着黑影大量涌来，他的后颈传来一阵烫意。宛若一个吸纳的口子，无数黑色的东西闯进了他的身体。

少年的眼睛早已遍布漆黑，连着皮肤也蔓延出了黑色的纹路。经脉和身体在进行着重塑，那颗胸腔里鲜红的心脏在此时缠绕上了粘稠的黑色液体。

要强大到足以保护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某种执念让得他在极大的痛苦中保持清醒，过于混乱恐怖的力量，在这具显得清瘦的身体里乱窜，他的骨头在破碎，血管在凸起，少年再也忍不住的跪俯在地，抱头蜷缩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山谷四周回荡着少年喉咙传出的惨叫。

声音从尖锐痛苦，再到衰弱无力，不知过去了多久，天际透出些许不同的白色光亮，涌动的黑影消散，怪异的力量平息，山谷也渐渐安静下来。

是死了吗……

颤颤巍巍的剑灵挣开剑鞘冒了出来，四周仍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它迟疑的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庆幸……

这个疯子一个人闯了百年前数十位上神封印住的魔渊，还用自己的身体做了饵。

追随这样的疯子，它自己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死了好……死了，血契也就不复存在了。

蜷缩的少年只剩下了羸弱的呼吸声，蓝色的校服早已浸满了不知是红还是黑的深色。

剑灵困难的用着它那似水的身体滚动，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和死人没有两样。

凑近了身体去嗅，剑灵短小的手团住了那张脸。

圆润的眼睛眨了眨，剑灵看到了少年额间，一道天魔印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