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邪火勾动着顾轻云的身体越发难受,抬头就见对面段寒解开心口的诅咒之心封印,还是一如既往的慢。
咬破舌尖让疼痛维持自己的清醒,顾轻云抬眼催促道:“你快点,”
见顾轻云嘴角流出一点殷红,段寒蹙眉道:“已经很快了,你别催,还有,你别咬自己。”
不咬自己就得咬你,顾轻云说不出口,现在他邪火焚身,全身都在颤抖,近在咫尺的段寒就如同沙漠中的一滴水,让他无法自拔的想要靠近。
感觉对段寒期待和渴望就要把他吞噬,顾轻云改变坐姿缩在一方椅子上轻哼出声,声调幽长细细。
一声细吟就让段寒瞬间心旌摇荡,刚抬眼就被顾轻云气喘吁吁的吼了一声:“看什么看,你专心快点。”
看得出顾轻云被折磨得很难受,段寒也只得加快速度,为了不再受顾轻云影响,段寒选择了紧闭双目。
总算快要引出心头血,段寒欣喜道:“成了。”
还没来得及睁眼,段寒只听耳边衣料的磨蹭声,蓦然感觉唇角一软,熟悉的冷香的气味把他包围,落在他唇上的温热气息与他的呼吸交融。
段寒只觉大脑瞬间空白,全身如电流击中般僵立,一动不动,直到覆在他唇上的柔软碾磨,他才反应过来蓦然睁眼,近在咫尺的眼婕轻颤,顾轻云这番神态撩动他的心弦只为他一人沉沦。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心口快乐的胀痛让他如微微电流袭身,缓和了片刻,段寒眼底一沉,伸手扣住那人的后脑勺,一手搂月要,霸道强势地加深这个吻。
强势被他人入侵口中,顾轻云只觉全身软的站立不住,他伸手环住眼前能支撑住自己的脖颈,被迫仰头承受段寒缠绵的探索。
呼吸不顺顾轻云支起身来,仰头错开段寒的缠绵,却正好把纤细白皙的脖颈落在段寒眼前,美色当前,段寒那里还把持得住,瞬间咬了上去。
脖颈上留下暧昧的点点红印,顾轻云喘息挣扎道:“段寒,过了。”
游走于顾轻云月要间的手陡然用力,段寒与他对视的目光深邃而决绝,而后他在他耳边轻轻诱惑道:“开弓没有回头箭,顾轻云,我们今后注定要纠缠到不死不休了。”
稍微缓过一点神来的顾轻云,沉着嗓子缓缓道:“快给我心头血。”
咧嘴舔一口自己的唇角,段寒满意出声:“就先饶了你。”
说着,段寒抬指慢慢指引心口流出的一滴心头血,落入顾轻云口中。
心头血入口之后,顾轻云总算从心绪混沌中慢慢缓过神来。
局面如何缓和?
这是顾轻云现在最头痛的问题,他靠在茶桌上捂着还有些迷糊的头,这种情形下,只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那就是逃避,
顾轻云下逐客令,心虚道:“你该走了。”
段寒上前来强握住他捂头的手,强势迫顾轻云抬首面对,段寒关心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说完,顾轻云意欲缩回自己的手,想要挣脱对方的禁锢,段寒把人几乎是挣到自己面前,不怀好意轻声道:“那我们来做剩下的事情。”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融,顾轻云垂眼避开与他对视,他装傻道:“剩下?剩下什么事?”
“你说呢?”
说完他霸道擒住顾轻云的下巴,让他与之相视,段寒近在咫尺的凤眸中,深邃且执著,透着真诚,透着难以言说的情愫。
这段不该出现的感情旋涡,段寒没能走出去,他也已经陷进来,他们谁都没有逃脱对方令人窒息的吸引。
局面已经完全向不可控的方向奔流而去,顾轻云茫然的仰头望着他,微微张开的唇逢,露出内中一点红。
段寒的眼中又多了一抹疯狂,他伸出拇指捻磨在他殷红的唇上,缓缓加大力度,感叹道:“真好,早知道是如此滋味,我就该早点下手。”
不在给顾轻云丝毫拒绝反悔的机会,段寒直接啃了上来,强势且透着一点小心翼翼。
刚刚强制压抑的悄无声息蔓延的悸动,又被他勾了出来,顾轻云一些话含在口中化为叹息,缓缓攀附住段寒的身体,慢慢回应。
……!!!
天光初露。暖帐中,被纠缠了一夜的顾轻云撑腰坐了起来,不可言说的某处传来不适,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与失态,他赶紧拿过床头段寒的外衫遮住在自己。
就在这时,一双从后方探了过来,他被拦腰拖入身后充满力量感的怀里,两人都没有上衣,顾轻云轻易的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温热,他捂额苦恼道:“别闹了。”
段寒的头懒洋洋探搭在他的肩上,他笑意舒懒道:“轻云,我的整个人都给了你,你这么正人君子,不会想要就此了之,对我不负责吧?”
昨夜的翻云覆雨还清晰的印在他脑中,顾轻云直到现在还在暗自气恼,之前毫无经验的他受药物后遗症影响,体位上失去先机,让段寒得了便宜还卖乖。
确实想要一走了之,但又不能一走了之的顾轻云深深呼出一口气,无奈叹息道:“段寒,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段寒环在他月要间的手用力,他缓缓道:“这还不是怕你要跑。”
顾轻云保证道:“我不跑,你放开。”
把人扳了过来,段寒用身体封住顾轻云下床的所有出路,他用头抵住顾轻云的额头,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扬起,如妖孽附身魅惑道:“不如你就别起了,再陪陪我?我们……”
段寒的算盘珠子都蹦他脸上来了,顾轻云哪还能不了然,段寒昨夜缠了他一夜,这才刚睡下练剑的生物钟又催促他醒来了。
幸亏他是修者,体格强健,就段寒这个折腾法,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住。
“呜呜,放开!”
潋滟水渍声,“不放,你不是也得趣了?”
“院中有人。”
“让她跪着。”
“不行,我-呜!!!”
没逃脱得了段寒的手段,顾轻云再次让他得逞了,等顾轻云再睁眼时,已经是过了申时了。
段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顾轻云仔仔细细整理好自己的着装,确定自己没露出什么失了仪态的地方,这才穿过前厅往前院而去。
前院中,一人影已经提拔地跪在那里,她身上衣服被数条血痕染红,有几处严重处皮肉都翻了出来,让人触目惊心。
见顾轻云出来她垂首举鞭,却是一言不发。
顾轻云侧首不解地望着跪在院中的方时雨,忍不住问出声:“为什么?”
方时雨举高手中的鞭子,平静道:“主上已经罚过了,剩下的你来吧。”
顾轻云拿过她手中的鞭子,扫了一眼鞭子中被荆棘带下来的血肉,抬手就挥,空气中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破空声。
“啪!”
一声鞭响,夹着着方时雨痛苦的一声闷哼,她的背上又增加了一条翻着血肉的伤痕,顾轻云随手把鞭子扔在方时雨的脚边,淡然道:“说吧!”
就这么放过她了?
方时雨讶异的抬起头,却见顾轻云垂眼看来,威严催促道:“说!”
良久不见方时雨开口,顾轻云耐心见底,冷言道:“为什么你不开口?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你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下毒的动机顾轻云想了很久,也没能想明白。
方时雨不是不想说,只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踌躇良久,她终于开口了,“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嫉妒你。”
“嗯?”
顾轻云沉疑出声,与之对视。
他一点也没感应到她口中所说的嫉妒情绪。
语调平静,方时雨继续说道:“我嫉妒你能唾手可得,而我却永远求而不得的东西。”
“段寒?”
顾轻云总算有了一点头绪,他们岳林书院求学之时,他就感觉到方时雨对段寒很是崇拜,但他以为只是慕强而已,却不想她生出了其他心思。
可也不对?方时雨爱慕段寒不是该给他下毒吗?
没等顾轻云想明白,方时雨道:“主上一直事务繁忙,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明明自己连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可你一来他就愿意为你下厨,抛下许多事务,只为跟在你身边,这样卑微的他,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从来没见过。”
明了的顾轻云指摘道:“这也该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不该插手。”
“是你太不知道珍惜了。”
方时雨陡然抬眼,望着顾轻云的目光满是对段寒的心疼与不值。
她与段寒,身份、地位、修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天差地别,她不敢奢求其他,能和段寒有上下属的关系,她就满心满足了。
做下这一切,也唯愿他能在情之一字上得偿所愿。
方时雨猛然伏地,朝着顾轻云忏悔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干涉他人命运,对你下毒是我的不对,我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确实没有她的插手,他也不打算与段寒有这番情爱交集,说不定只是一辈子的知心好友,可顾轻云不愿被人按头做事。
现在窗户纸被挑破,顾轻云的责怪已无意义,他开口都:“你走吧。”
方时雨抬头,面露诧异道:“你不怪我?”
“怪!”顾轻云答:“所以现在别在我眼前出现。”
他看得心烦,不在理会方时雨,顾轻云绕过跪地的她,大步离去。
为探酒醉后的周英俊,顾轻云走出主锋山门,行到中途,忽然,一封书信从暗处射来,他淡然侧身伸出二指夹住。
左右环顾不见有人,顾轻云展信见字。
缥缈湖,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