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黄的街灯,刚下过雨潮湿的街面,一家名为“喑哑”的live house大门旁。
余川川失神地坐在台阶上,红色的晚礼裙长长拖地,裙摆沾上了地上的雨水,脏了一大片。
酒吧进进出出的人纷纷对这个正一脸呆滞着的红衣美女不停送去探寻的目光。
“诶,挺漂亮的,看着好像网红啊。”
“这是喝多了?”
“估计是吧,不过这才几点呀,看这样子,这美女是失恋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也会失恋,谁这么不长眼?”
胡乱扒了下额前的碎发,余川川对这些细碎的讨论声充耳不闻,她湿润着的美丽双眸木然地望向酒吧门前这条街的尽头,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她的眼中是模糊的,好像起了一层雾,除了她想见到的那个人,其他人都只是背景板,可是她此时的眼中并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酒吧里很热闹,这种live house形式的酒吧很受年轻人的追捧,里面不断传出来亢奋的摇滚乐声,与那些神情轻松过来玩的人不同,余川川的脸上只剩下情绪激动过后的茫然若失,还有几滴未干的泪痕。
“让一下让一下!”
一个神色匆匆的女孩跑了过来,挡住了走过来正想向余川川搭讪的几个年轻男子。“这我朋友,谢谢,让一下。”
年轻男子们见状有些没趣地让开,眼神还时不时往余川川身上瞟着。
女孩跑到余川川面前,脸上焦急不安的神色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得到了缓解,随后是微微的愠怒,“余川川,你知道我们大家找了你多久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今天可是你和苏岭订婚的日子,你真行啊居然逃婚,你真是……”
女孩正欲责怪,低头扫到了余川川哭过的脸,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停住。
刀枪不入的余川川居然哭了?女孩看着余川川,这副神情她不是没见过,在几年前的某一段时光,对于余川川来说,那是一段痛不欲生的日子。那件事已经过了很久,余川川几乎是用命熬过来的。除了那个人,没有谁会让余川川这幅样子,可那个人已经离开多年,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余川川在订婚日这天,抛弃了和她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逃到这个地方?
她理了下身上的短裙坐到了余川川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你怎么了?”
“凌然,”余川川木然开口,“我看见他了。”
“啊?”凌然闻言不由瞪大双眼,她打量着余川川的脸,虽然不敢置信,却还是从余川川的表情里确认了她说的那个“他”,“怎么可能?余川川,你是不是跑了半天,脑子累傻了开始说胡话了?”
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还能复活了?
余川川自己也不敢相信,就在刚刚订婚宴要开始的时候,她笑意盈盈正欲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走向宴会中央的台上之前,余光不经意扫到了宴会厅门口处。目光刚刚转过来的瞬间,她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
远处的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瘦瘦高高的,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可余川川看到了帽檐下的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有的人,即便是远远一望,你都知道他是谁。在昔日朝夕共处的时光里,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梦里,想忘也忘不掉。
“我真的看见了。”余川川语气平静,“我知道这很难相信,可凌然我没骗你,他当时就站在那里。”
凌然盯了余川川一会儿,深呼了一口气。“你是在告诉我一个死了的人突然活了过来,然后特意跑来参加你的订婚礼?唉我真的是……余川川,你觉得这事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是你看错了呢?”
凌然看了余川川两秒,见她还没说话,一副蔫蔫的样子,摇了摇头,“就算你当时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很像他,你也不能逃婚啊,川川,这么重要的日子,就算你们双亲没在场,可苏氏集团也来了不少人,你这一跑让别人怎么想?苏岭对你那么好,你不考虑下他的感受吗?一个死去了的人,就算你再难过,他也已经回不来了,你还要沉溺在过去,让他继续霸占着你的生活,这对活着的人来说公平吗?对你自己又公平吗?”
凌然简直不能再绝望,余川川刚刚跑了,苏岭也跑了,留下她一个人替他们收拾残局。她本来是有点生气的,但现在听了余川川的话又止不住的心疼她起来,不过虽然心里心疼,凌然嘴上还是忍不住责怪。毕竟今天对于余川川来说也是个至关重要的日子,她结婚的对象可是海城苏氏集团总裁苏岭,余川川交了三年的男朋友,也算是凌然的上级。若苏岭对她不好也就算了,可这三年苏岭是怎么宠着余川川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事事体贴周到关怀备至,余川川说西苏岭不会往东,她凌然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有钱又听话。可余川川今天居然逃婚了,想到这里凌然就头大。
余川川没说话。
凌然一连串叹气,想着余川川刚说的话。她在订婚宴的时候怎么没在门口看见余川川说的人呢?凌然思考了一会儿,神色微微一变,好像想到了点什么。她看向了余川川,余川川此时并没看她,眼睛怔怔盯着眼前的地面。
凌然眉头微蹙,这么久了,川川不会又是...
眼眶热了一下,凌然转过身来抱住了余川川。
那段日子川川过得很辛苦凌然知道,正因为见证过川川有多痛苦,凌然才更不愿看她重蹈覆辙,她不忍心。不过,不论如何她都会继续陪在川川身边,以前不也是这么陪过来的么。
刚刚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余川川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其他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现在被凌然这个大嗓门吼了几句,她脑子渐渐清醒了一点。
是啊,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可是刚刚发生的事又让她不得不信。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信服,可我见到那个人了,虽然灯光很暗,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就站在我面前,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余川川说。
凌然正emo着呢,闻言一下子挺直了身板,“他站在你面前?”
余川川点头,“他就站在我面前,还...亲我了。”
空气凝结了几秒。
繁华的酒吧街人来人往,现在是深秋,白天很短,此时的夜已经完全深了,各家招牌五颜六色的灯光耀眼,街上一片热闹。
即便是热闹的大街,一道尖锐的尖叫依旧是从吵嚷声中突出了重围。
“你这是被流氓占便宜了啊,报警啊!!”
-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
余川川按掉了电话,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苏岭的电话打不通,他没有关机,也没有拉黑自己,电话都是嘟了几声后无人接听的状态,余川川叹了口气,堂堂苏氏集团总裁的未婚妻逃婚了,应该是个很大的耻辱吧,不理她再正常不过。
凌然说的没错,苏岭对她确实很好。苏家是海城最声名显赫的家族,余川川家境普通,和苏岭门不当户不对,可苏岭对她却是温柔照顾,并给予了最大尊重,用行动让所有反对他们的声音闭了嘴,即便是知道她曾有段很深刻的感情,也从不有怨言,依旧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余川川曾经是喜欢过苏岭的,不过那是在很久以前,当时苏岭并不认识她。后来她恋爱了,苏岭这个人也被她翻了过去,但没想过兜兜转转,苏岭竟然成了她的未婚夫,那时她心里已经有了个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人,余川川努力过,却依旧不能把苏岭和那人相提并论,这一场暗恋也成了无人知晓的一个短暂往事。
时过境迁,五年已过,她是决定放下了的,五年也足够她走出来了。可她不曾料到会在订婚宴再次看到那个人,她不会看错的。
眼睛是不会看错的,可是...
余川川心里打鼓,她应该相信自己吗?
打开了手机,余川川没看到苏岭的信息和电话,点进了微信,在一堆未读消息的最上方,有一条凌然的未读消息还没回复。
“莫医生说周六有时间,我陪你去。”
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一会儿,余川川回复:好。
余川川不想怀疑自己的眼睛,可她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她能确定自己看到的人,就是他。
他是余川川的初恋,五年前去世了,当时的余川川也在住院,醒来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自那之后,余川川感觉自己身上发生了一点变化。
一个离奇到无法解释的变化。
即便是记忆里无比深刻的那张脸,余川川却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当时她没什么朋友,大家也对她的感情生活了解不多,并没有人知道她当时的男朋友叫什么,所以这个人的名字也就这样从她的记忆里消失了。
都说面容会随着时间消逝慢慢忘记,可名字怎么会呢?
余川川知道自己应该是病了,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表示这种情况也很罕见,应该是一种失忆症,许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大脑为了保护自己,使记忆里某块重要的东西被强行抹去了。
这么多年,余川川还是记不起来他的名字。如今这病情竟然恶化到让她出现幻觉了,这属实让余川川意外,毕竟她觉得自己已经慢慢走出来了,即便那个人还在她内心深处,可这份感情已经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了,余川川是这么想的。
现在能够解释她今天经历这一切的原因,只有这一个。
余川川知道自己活在现实世界,不可能出现什么死人复活的事,当时那个人的死亡报告她也看过了,最后一面也见了,他肯定是没有活着的。
所以,她是又病了。
除了一些问东问西的信息,余川川还是没有等来苏岭的回复,一一给今天到场的亲戚朋友们发消息道完了歉,她疲惫地埋在了沙发里。
今晚可能又要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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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还是门派弟子的时候便轻世傲物,目空一切,连她师傅师兄的面子都不给,成了仙门第一之后,吓得那些得罪过她的人日夜难寐,见她一面都腿肚子转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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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剑打趴的反派众人:“蝶渊法师,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这群乌合之众一般见识。”
舒万云收剑入鞘,笑眯眯道:“好说好说,拿钱消灾,没钱留命。”
小徒弟在旁边给她递悄悄话:“师傅,上个月修登天殿的苦力摔残了十来个,采灵石的劳工也累死了不少,合欢宗最近弟子没招满也想朝咱们买人...”
看来什么生意的基础都是廉价劳动力啊。
舒万云轻咳一声,“那就有钱的拿钱买命,没钱的签卖身契,押回钟灵山做低等长工干到累死为止。”
反派众人:“你才是反派吧!”
舒万云天生不羁,因天赋异禀一个不小心练成大道,然而大道三千,她只对“财”道情有独钟
面对想拜入钟灵山的弟子:世家起步,寒门不收,学费三万两金
别人求她办事:我这咖位出场费10箱灵石起步,成败不打包票
教训不服管教的魔宗:想造反?打服你,不想再挨打?交保护费
面对想投诚的妖族:可以罩着你,税收加倍
仙门各派苦其久矣,奈何干不掉她也不敢得罪,只好暗地买通各路儒士才子,千方百计编撰其花边新闻,使其臭名远扬。
听说仙门第一无节操剑修前不久收了个内门弟子,小徒弟不仅相貌堂堂,还聪明伶俐,温顺听话,特别会来事儿,和那剑修简直是出双入对狼狈为奸
消息不出一个月,满城卖疯了二人的风月话本,其内容让人瞠目结舌欲罢不能,门派长老知道此事直呼家门不幸
小徒弟听说师傅是个财迷,可他只是个小乞丐,为何收他做内门弟子?难道真的如道听途说那般,师傅是看上了自己的俊美脸蛋,所以大费周章请那些人编撰二人的风流事迹,再以收徒的名义顺理成章扣他做童养夫?
小徒弟咽了咽口水,其实,师傅要真看上了他的话,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有天,舒万云得知了小徒弟心中所有疑问,狡黠一笑,勾起了他的下巴。
“乖徒儿,你不知道,其实你这身子才是最值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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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逃婚